柳不惠十分著急,連什麽都顧不得了。


    他這一輩子,可就隻有這個寶貝女兒,如果女兒出了什麽事情,他可真的是承受不得了!


    “柳丞相,先不要著急,讓老夫的徒弟一起為貴小姐把把脈,我們兩人商量之後,才能做決斷。”


    錢大夫緊緊地皺著眉,其實心中也有些緊張。


    這柳小姐看起來,竟然真的跟瘋了一樣,如果真的像是外麵那些人說的那樣是什麽鬼上身,他可該如何是好?


    如果他們治不好柳丞相最疼愛的人,丞相發起火來,後果他們可是承擔不起。


    “他這麽年輕,能做什麽?”柳不惠抗拒地看了一眼凰歌,似乎十分不願意她靠近自己的女兒。


    “丞相大人,我這位徒弟雖然年輕,可是醫術卻也很不錯,況且多一個人為小姐診治,也多一份希望不是?”


    錢大夫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柳不惠終於鬆口了:“那邊讓他試試吧。不過本官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他什麽都診斷不出來的話,就別怪本官不留情麵了。”


    “丞相放心。”凰歌輕輕一笑,不卑不亢地道。


    在把脈的過程中,柳香蓮一直在掙紮,嘴裏傻傻地笑著,表情癡呆目光空洞,看起來竟然真的像個傻子。


    凰歌一手控製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掙紮,卻被柳不惠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後擋在了她和柳香蓮的麵前:“你是怎麽回事?怎麽能隨便碰我女兒?”


    他最是討厭那些年輕浪蕩的公子觸碰自己的女兒,這樣的事情隻是想想,都讓他有些生氣。


    “柳大人,我是醫者,在我的眼中隻有病人,沒有男人女人之分。”


    凰歌也不氣惱,淡淡地說。


    柳不惠用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凰歌,最後從鼻孔中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


    “我看你就是故意來占便宜的!來人,把這個登徒浪子拉出去重重地打三十大板!”


    這麽一個年輕的男子,肯定什麽醫術也不會,現在還妄想來靠近香蓮占她的便宜,真當他這個老子是擺設嗎?


    柳不惠把這幾日的焦慮情緒一股腦地發泄在凰歌身上,他才不信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什麽醫術可言!


    “丞相大人!您這是做什麽?”


    錢大夫不可置信地看著柳不惠:“我們師徒二人來為柳小姐治病,您怎麽能這麽對待我們?”


    凰歌冷笑一聲,“師父,別生氣了,柳丞相認為我碰了柳小姐就是占了她的便宜,這會兒正生氣呢,您說什麽都沒用。”


    柳不惠那張儒雅的臉都氣的扭曲了:“你敢說你沒有任何一點占便宜的心思?”


    他的寶貝女兒這麽美貌,京中哪個男人不想占有?但是所有的人在柳不惠看起來,都配不上他的寶貝女兒!


    錢大夫臉色嚴肅:“柳丞相既然這麽重視男女之防,請女醫來為貴府小姐治病即可,為何還要請我們!”


    這麽不講道理的人,他活了這麽就還真的是第一次瞧見!


    “你們自然與這個浪蕩子不一樣,”柳不惠臉色難看地看著凰歌:“他裝的一番翩翩佳公子模樣,誰知道背地裏藏了什麽齷齪心思!”


    “所以柳丞相今日請來的大夫都是老者?沒有一個年輕的?”凰歌鄙夷地看著他,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心思:“柳丞相果然如外人傳言那般,對您女兒的占有欲也太強了吧?不過,令愛並不是什麽國色天香,您還真以為天底下所有


    男人都對她趨之若鶩呢?”


    “你!你好大的狗膽!”柳不惠被戳穿了心思,臉上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簡直像是變魔術那樣精彩,他狠狠地瞪著凰歌,怒罵:“你竟然敢這樣說的本官的女兒!來人,把這個狂徒給我拉出去砍了


    !”


    錢大夫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這個柳不惠還真的敢做這種事情,他那護女兒成魔的性子,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據說有一次,柳小姐去參加詩會,跟一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多鬥了幾句詩,回來之後,柳不惠竟然派人把那年輕人的腿打折了。今日凰歌如此頂撞他,甚至言語之間對柳


    小姐有諸多不敬,這個柳不惠怕是真的敢殺人!


    錢大夫擔心不已。


    “柳丞相想害死柳小姐的話,就盡管殺了在下吧。”凰歌臉上掛著冷笑,眼眸中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丞相請了那麽多大夫,都對柳小姐的病束手無策吧?這天底下,也隻有我能治好她!如果柳丞相想讓她一直瘋下去,就


    盡管動手好了。”


    “你竟然敢威脅本丞相?”柳不惠眸中閃過一絲狠辣,“還從來都沒人敢這麽對本官說話。”


    他少年得誌,一步登天,誰敢這麽對他說話?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這麽猖狂地威脅他說著如果殺了他香蓮就沒救了?


    真是好大的狗膽!


    “殺了你,還有你師父,再不行宮中還有那麽多的禦醫,本官就不相信,沒你還不就行了!來人,動手!”


    柳不惠氣的肝兒疼,冷喝一聲。


    在一邊等候的家丁頓時圍了過去!


    “丞相大人!”


    錢大夫臉色難看地護在了凰歌身前,“我和我的徒弟可是奉皇上的命令給三皇子治病的!而且,我徒弟說的沒錯,貴小姐的病沒人治得了,非我徒弟不行!”


    柳不惠聽說錢大夫和凰歌是為三皇子治病的人,眼神閃爍了一下,不過依然凶狠:“那又如何?你們沒有任何醫術,等本官稟明了皇上,皇上也是要殺了你們的!”


    “早就聽說丞相有三寸不爛之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但巧舌如簧,甚至能夠指鹿為馬,變黑為白,在下佩服。”


    凰歌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嘲笑不已。


    “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動手?”


    柳不惠更加惱怒,厲聲嗬斥!


    家丁們卷起袖子,冷臉抓住了凰歌,甚至連錢大夫都沒放過!


    “老爺,不好了!小姐在撞樹啊!”


    這個時候,管家心急的叫聲傳了過來,眾人往那邊一看,果然,自家小姐如同瘋了一樣,撞著院子裏那顆粗柳樹!柳香蓮像是發了狠,目光仇視地瞪著眼前那顆柳樹,鉚足了勁兒,一下子一下子的往上撞,雪白的額頭很快撞出了斑駁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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