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已經和太後身邊的秋蓮嬤嬤達成了協議,中午太後用過膳午休,嬤嬤光明正大地趕走了所有伺候的人。


    “你們都下去吧,這裏我一個人看著就好,太後鳳體有恙,不宜這麽多人在旁邊喧鬧。”


    壽康宮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麵麵相覷。


    他們什麽時候喧鬧了?


    不過縱然這樣,也沒人敢多嘴一句,對於太後身邊大嬤嬤的話,他們是不敢不聽的。


    見伺候的人都散盡了,嬤嬤才鬆了一口氣,放了凰歌悄悄地進來,壓低了聲音道:“敬王妃,人都被奴婢驅散了,你可以放心為太後檢查身體了。”


    凰歌點了點頭,謝過了秋蓮嬤嬤,便讓她在門前守候。


    到了太後床前,凰歌為了確保她能夠睡熟,又在屋子裏燃了香,這樣就不至於在中途醒來惹來麻煩了。


    找出了空間中的醫療儀器,凰歌便開始給太後做檢查。


    太後的頭疼症不是常見的偏頭疼,倒像是因為腦補長了東西而引起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檢查之後,儀器果然顯示出,太後腦部有一個陰影,應該是個腫瘤。


    凰歌心中倒是驚了一下。


    按理來說,古代人身邊沒有那麽多的病毒輻射,腫瘤之類的病應該少見,可現在,事實卻擺在了凰歌的麵前。


    凰歌收起了儀器,走出了太後的寢殿。


    秋蓮嬤嬤正在門外著急地等候,見她出來,連忙問道:“敬王妃,太後如何了?”


    凰歌皺了皺眉:“太後的病情有些複雜,我得去找皇上商議一下。”


    頭部有腫瘤,就必須開顱取出來,可此處不是現代,而是不開化的古代,雲景軒這些古人,他們會允許自己做這樣史無前例的手術嗎?


    而且,手術之前也應該告知太後本人,若是她不同意……


    凰歌不禁有些頭痛,可太後的腫瘤明顯是惡性的,若是不提早取出,太後的頭疼症隻會更加厲害,以後還會伴隨記憶力下降、肢體失控等狀況。


    凰歌心事重重地來到了禦書房。


    蘇明安守在門口,見她很是驚訝:“敬王妃怎麽來了?”


    凰歌打過招呼後直接奔入主題:“太後的病情有新變化,我需要見皇上。”


    事關太後,蘇明安自然不敢怠慢,趕緊帶著凰歌走了進去:“您跟我來。”


    凰歌也不扭捏,直接跟著蘇明安走了進去。


    雲景軒剛趕走了皇後和雲靜,厭煩的心情也稍稍地好了些許。可是見到凰歌進來,不由得又想到了皇後和雲靜所說的事情,於是皺眉問:“敬王妃不在壽康宮好好地照顧太後,怎麽到這裏來了?”


    凰歌行了一禮:“皇上,太後娘娘的頭疼症是因為腦部長了腫瘤引起的。?”


    雲景軒皺眉,一臉疑惑地問:“腫瘤?倒是個新鮮的字眼,那是什麽東西?”


    蘇明安也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靜靜地看著凰歌等一個解釋。


    凰歌絞盡腦汁,道:“比方說,一個人的大腿上長了個瘤子,但是不影響他行走。太後的腫瘤就像是這個瘤子,不過,太後的瘤子長在腦部,壓迫著神經,所以太後才會經常頭疼,還伴隨著嗜睡,輕微的失憶等等。”


    見雲景軒一臉沉思的模樣,凰歌便直接挑了重點說:“皇上,太後的病很嚴重,若是不盡快把腫瘤取出來,怕是會影響記憶力,也可能會引發癱瘓,而且,太後恐怕沒有多少時日了。”


    這句話雲景軒倒是聽懂了,頓時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那,現在該怎麽辦?”


    他和太後的關係雖然不是特比親近,但是太後終究是他的母親!難道他還會對自己母親的病置之不理嗎!


    “皇上不必著急,我已經找到了治療辦法,不過過程可能有些驚世駭俗,所以,我需要找您商量一下。”


    雲景軒的心頓時也提了起來,身體都情不自禁地往前傾了傾:“不知道……是怎麽個驚世駭俗法兒?”


    凰歌臉上表情沒變,眼睛卻直直地望著雲景軒,不想錯過他臉上的表情的任何變化:


    “皇上,太後頭部長了不好的東西,我需要開刀幫她取出來。”


    雲景軒的眼神從疑惑變成了震驚,又變成了擔心和害怕驚愕,總之,豐富多彩的表情充分地表達了他曆經波瀾的內心:“你,你說什麽?開刀?”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敬王妃是想把太後的頭切開從中取出東西吧?腦袋上動刀子,那人豈不是死了?


    凰歌果然瞧見他驚悚的表情,輕輕地歎了口氣,“是這樣,但是隻是取出裏麵長的東西,並不會影響太後的身體,相反,如果能完全取出來,太後的身體就康複了,頭疼症就不會犯了。”


    雲景軒臉上的驚愕還沒有消散:“可在人腦袋上開刀子,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若是,若是失敗了……”


    雲景軒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人,對現代的手術和治療辦法聞所未聞,初次聽到自然覺得驚悚。


    “皇上放心,即便是失敗,也不會傷及性命,隻需要休便可,隻是若真的失敗了,那太後就不適合再次動刀了。”


    太後年紀已經大了,自然扛不住第一次動刀,所以如果真的做了,凰歌就必須要一擊即中才好!


    蘇明安也很是害怕,擔心地問道:“敬王妃,昔日奴才聽說把人身上多出來的東西割掉的,但是從未聽過在腦袋上動刀子的,那得多疼啊……”


    凰歌輕輕地笑了一下:“有麻沸散,不會疼的,整個過程會在病人不知不覺中完成。”


    “麻沸散?”蘇明安眼前一亮:“那可是古書上記載的東西,您這裏真的有嗎?”


    “那當然了。”


    凰歌彎了彎眼睛,心道,她這裏有各種頂級的國內外麻醉劑,可比麻沸散好用多了。


    “皇上,您看……”


    凰歌知道,蘇明安雖然問出常人會有的一些疑慮,可事情的最終決定權還是在雲景軒的手中。


    “這種事情,朕從來沒有聽說過,容朕思量一下。”


    雲景軒眉頭緊皺,緩緩地吐了口氣。


    凰歌自然應允:“這是應該的,不過有件事情要提醒皇上,以太後現在的身份,怕是等不了太久了,不知道我是否該告訴太後實情?”


    雲景軒沉吟了一下道:“這個消息,還是由朕親自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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