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淵陡然改口:“敬王妃是微臣的親生女兒,微臣之所以買凶殺她和敬王,不過是因為想替我那死去的夫人和大女兒楚天歌報仇而已!


    她們母女二人,乃是微臣心頭所愛。隻是敬王妃病好之後,便和敬王一起欺壓他們母女二人,近日太子妃病逝,微臣心中疼痛無比,一時之間鬼迷心竅,才想為她母女報昔日之仇!”


    這番話說完,楚明淵已經淚流滿麵,他匍匐在地上,往雲景軒的龍椅下爬去:“皇上,微臣也是一時蒙了心智,幸而未釀成大禍,還請皇上看在我痛失夫人和愛女的份上,對微臣從輕發落。


    雲景軒瞳孔一縮,放在龍椅扶手上的拳頭,忍不住捏了一捏。


    楚鳴淵這個老狐狸,不是在求情,是在提醒他蕭姨娘是為何而死啊……


    安靜了半天的雲燁也終於開口:“父皇,嶽丈大人年事已高,一時糊塗也是有的,還請父皇看在他們楚家曾經勞苦功高的份兒上,寬恕他的罪過吧。”


    見雲燁為自己說話,楚鳴淵頓時感激涕零:“多謝太子殿下這個時候還肯為微臣說話,微臣一時糊塗做下了錯事,但幸好敬王和敬王妃尚且無恙,否則微臣這一輩子,都要在悔恨中度過了啊……”


    楚鳴淵痛哭流涕,一時之間,金鑾殿上充滿了他的痛哭聲,文武百官看的表情各異。


    雲景軒眉目深沉,皺眉看了楚鳴淵一會兒,重重地歎了口氣:“楚國公,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說完,他又抬頭看向了凰歌和夜千丞:“敬王,敬王妃,你們說,此事該當如何了結?”


    楚國公縱然錯了,可到底也是凰歌的父親,這件事情,他還得尊重一下夜千丞和凰歌的態度,咳咳,即便他們的態度已經十分明了了。


    凰歌在地上跪了一會兒,隻覺得膝蓋疼的要死,心中後悔不已。


    她好好地,演戲就演戲,要扳楚國公那個老賊就扳,她跪在地上表演什麽對雲景軒的尊重啊……如今疼了自己的雙腿,雲景軒又遲遲地不讓她站起來,真是作孽啊!


    凰歌實在是受不了了,便拉著夜千丞的衣角,從地上爬了起來。


    “皇上,這些都是楚國公為了讓您放過他表演出來的悔恨而已,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夜千丞皺眉,看著幾乎抱著自己大腿慢慢往上爬的女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文武百官也看到了這一幕,自然是麵麵相覷。


    “這敬王妃也太不注重形象了,這可是在金鑾殿上呢……”


    “嘖嘖,以前從來不與人觸碰的敬王九千歲,竟然公然讓人抱大腿,這可真是奇景啊!”


    “ 嘿,你的消息怎麽這麽不靈通?據說敬王和敬王妃恩愛異常呢,當初在摘星樓上,敬王心疼敬王妃下樓辛苦,可是抱著她從上麵一躍而下,當時可是轟動了整個皇宮呢……”


    眾人議論紛紛,說著說著,話題也略微有些偏了。


    雲景軒看著凰歌,一雙虎眸裏閃過精光:“敬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


    凰歌冷眼看了一眼還在痛哭的楚鳴淵,對著雲景軒道:“皇上,您仔細想一下。那刺客樓是江湖傳說,虛無縹緲,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刺客樓在何處!


    可是楚國公卻說,他是在太子妃去世之後傷心驚痛,想起我和王爺之前與太子妃不愉快,這才去刺客樓買凶殺人。”


    凰歌唇角勾起一絲冷笑來:“太子妃才去世多久,楚國公豈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找到刺客樓還把一切都安排周祥?更何況,那刺殺令更是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和王爺的兩顆人頭,他當奉送五十萬兩銀子。可楚國公一年俸祿才多少?又要去哪裏湊齊這五十萬兩?可他既然敢承諾刺客樓,這說明,銀子他早已湊齊,此事本來就是蓄謀已久的!”


    凰歌一番分析,頓時讓雲景軒眉目更加深沉了一些。


    “沒錯,敬王妃說的對,若不是計劃周詳蓄謀已久,事情便不會是這樣的。”


    雲景軒說完,失望的看著楚鳴淵:“楚國公,你真是叫朕太失望了!”


    楚鳴淵心中痛恨凰歌,可事情到底是如何,他自己的也是心知肚明!


    電閃雷光之間,他腦中閃過無數可能性,目光也不自覺地落在了雲燁身上。


    若是走投無路,他供出雲燁的話……


    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雲燁的那狠厲的眼神,便帶著警告,落在他的身上。


    想到楚天歌的下場,楚鳴淵渾身一抖,立刻把那剛剛萌生的念頭,給掐滅了。


    若是這個時候交代出雲燁來,那雲景軒更加不會放過自己!他定然必死無疑!


    楚鳴淵咬了咬牙,心中痛恨至極。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走投無路了!


    上次蕭姨娘之死,他還能在自己頭上扣一頂綠帽,說自己是情急殺人,可今日,再說楚凰歌也不是他親生,沒人相信不說,萬一夜千丞和凰歌更是能用這個借口,下起手來更加沒輕沒重了,萬一兩人要了他的性命,可該如何是好!


    所以,如今不說起血緣關係,他還能多一層保護傘!


    “皇上,微臣真的隻是一時糊塗,並不像敬王妃說的那樣啊皇上!”


    楚鳴淵咬緊牙關,堅持不承認,甚至開始指責凰歌:“凰兒,你為何要對爹步步緊逼?難道,你就這麽想要爹死嗎?”


    楚鳴淵一張口,夜千丞和凰歌便知道他要做什麽了。


    這老東西,無非是要借著親情孝義的名頭,來給他們扣個尊不孝的罪名來。


    “國公大人,凰兒隻是在陳述事實說明是非,怎麽就變成了想讓你死?”


    夜千丞冰冷的聲音在金鑾殿上響起,眾人頓時覺得,這敬王啊,甚至比那殿上金柱都要冰冷堅硬上幾分……


    嗯,不可親近,不可親近!


    “更何況,買凶殺人要人死的,可不是我們。”


    夜千丞眼神冷冷的,看向楚鳴淵的時候,竟然一絲感情也沒有。


    凰歌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可想起這是在金鑾殿上,便正了正神色,對著雲景軒行了一禮:“皇上,我還有一事要言明。我和蕭姨娘在國公府的時候,日子過的十分艱難,嫁給王爺之後,才有所好轉。”


    知情的官員緩緩點頭:“確實如此,我家夫人和先國公夫人姚氏交好,常去國公府做客,回來之後經常和我說,姚夫人和大小姐對蕭姨娘和二小姐,也就是今日的敬王妃,到底有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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