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成功。”


    凰歌把第三個也完成了,終於大功告成,輕鬆地站起了身子,摘掉一次性手套給自己淨了手,才伸了個懶腰緩解一下有些腰身的酸痛。


    隨後,凰歌又給他們幾人開了止疼藥,以及消炎藥,認真地叮囑了吃法,又道:“這幾日的飯食,隻可是湯羹等物,切得由家人用湯勺喂進去,萬萬不肯碰到舌頭上的傷口。”


    幾人感激的衝著凰歌跪下,舌頭太疼不能說話,可眼裏的淚水,卻表明了幾人心中的感激。


    錢大夫扶了他們起來,道:“這位林平之林公子,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你們一定要牢記。”


    幾人瘋狂點頭。


    凰歌笑著道:“明日起,記得每日來找錢大夫換藥,七日之後,我會來看你們的舌頭恢複的如何。”


    如今雖然是冬日,可這傷口在口中,嘴巴張久了,紗布等物必然會被口水浸濕,勤快些換藥, 也有利於恢複。


    “多……謝……”


    幾人忍著疼痛,大著舌頭誠懇地道。


    錢大夫心情複雜地看了凰歌一眼,輕聲道:“多謝你了,林公子。”


    既是多謝她救了這幾個人,也是感謝她讓自己幫助這幾個人。


    錢大夫知道,凰歌之所以讓自己給這些人換藥,大多的原因是想讓那蘇大夫無話可說!她的好意,錢大夫全都明白。


    “錢大夫,這些藥你收好。”


    凰歌交給了錢大夫兩個瓷瓶,對他笑了笑。


    早前在王府無事的時候,她為了當眾用的時候方便,便把很多藥都裝入了瓷瓶中,這樣,即便是在外麵取出來,也不會讓人生疑心。


    錢大夫接了過來,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林公子放心,我一定每天給他們換藥!”


    等這三人好了,他非要讓那自視甚高的蘇大夫看看,什麽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凰歌點了點頭,這才打開了診室的門。


    “我們大家還以為,你們接不上那幾條舌頭,所以不敢出來了呢。”


    就門開了,蘇大夫站起來,冷笑道。


    “蘇大夫想多了,舌頭我和錢大夫已經接好了,至於這幾人的舌頭到底能不能用,等七日之後我們自有分曉。”


    凰歌勾唇笑了笑,聲音不輕不重。


    看著她那雲淡風輕的姿態,蘇大夫冷冷一笑,道:“臭小子,如此無知也敢對病患動手?雖然你們勉強把舌頭接上了,可那舌頭已經是死的了,不出幾日就會壞死,到時候,你還得再切下來,你這不是害人嗎?”


    那三人聽蘇大夫這麽說,頓時緊張了起來,可是觸及到凰歌那自信的臉,他們那突然緊張的心,又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他們不該懷疑林公子的。即便真的如同蘇大夫所說的那樣,他們的舌頭有可能壞死,但是林公子已經盡力幫他們了,即便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們也不會有怨言。


    “怎麽,蘇大夫現在就想把我和錢大夫掃地出門,竟然連這幾天都等不得了嗎?”


    凰歌笑眯眯的問。


    她很是擅長看人心思,這蘇大夫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看了個一清二楚。


    “我……”


    蘇大夫被戳破了心思,臉上僵硬了一下,隨即道:“我自然不是那個意思,我不過是擔心病患而已!不過既然你們這麽有信心,那我就隻好等上一等了, 七日之後也請諸位來做個見證,到時候可別怪我蘇達羌欺負人!”


    眾人紛紛答應,反正現在是冬日,他們也沒什麽活兒要忙,再者,他們還真的想看看,這斷了又接上的舌頭,到底能不能用呢!


    幾人定了日子,掌櫃的不放心幾個病患,便找了輛馬車送他們回家,就連診金車馬錢都沒急著收。圍觀的人見了,心中自然又對濟世堂的好感增加不少。


    這邊事情已經了結了,凰歌便和杜蘅他們一起出門去。


    “王妃,方才您給人治病的時候,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幾人是因為說了雲南王府的閑話,才被割了舌頭的。”


    杜蘅和趙峰皺眉道:“縱然他們話說的不太好聽,可卻都是事實,雲南王要是真生氣,隨便教訓一下就可以了,可他竟然讓人割了他們的舌頭,也未免太過分了。”


    凰歌皺眉道:“雲南王可是皇上的親兄弟,正兒八經的王爺。即便今日他殺了這幾個人,皇上也不會過於苛責。”


    凰歌簡直太清楚了,雲景軒剛剛擺了雲景肆一道,心中正在得意呢,所以即便雲景肆有些小錯,他也會裝作一個大度的君王,一個大度的兄長,最多隻是輕微地訓斥一番,便能揭過去了。


    這幾人也是可憐,活生生地被割了舌頭,怕是要做一輩子的噩夢了。


    “皇上未免也太糊塗了,雲墨國的皇位,怎麽能給這樣的人坐?”


    杜蘅生氣地道。


    趙峰是官員之子,自然知道他這句話若是被人傳了出去,會帶來多麽眼中的後果,嚇得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過,一個大男人當街捂住了另外一個大男人的嘴巴,頓時引得當路人紛紛把奇怪的眼神投了過來。


    趙峰看了看周圍那奇異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杜蘅。


    “杜蘅,這話要是被人聽見了,會以為你想造-反。”


    凰歌皺眉冷冷地看著杜蘅:“到時候你非但報不了仇,還會被人當做謀逆之人抓起來,你的朋友,你接觸過的所有人都會遭到牽連。”


    杜蘅自然知道,可剛才他實在是沒有能忍住,再抬頭看凰歌的時候,他的臉上便多了一抹愧疚:“對不起。”


    凰歌歎了口氣,認真地看著他道:“我知道你討厭這些濫殺無辜的人,可這些人往往位高權重,想要扳倒他們,並非易事。”


    “我知道,我會耐心等待的。”


    杜蘅想到凰歌為蕭姨娘報仇的事情,臉上多了一抹凝重:“他們這樣做,也不過是自掘墳墓,我會等到那一天的。”


    凰歌笑了笑,和幾人告辭,上馬回了敬王府。


    出門前,她本來以為隻是去西山書院參觀一下這麽簡單,可是誰能想到,路上竟然出了這麽多的事情,她也累了,急需回去休息。


    杜蘅他們回去之後,又寫了一篇斥責雲南王的文章,寫的是慷慨激昂筆走蛇龍,等完成了初稿,這才作罷。


    而此時,罪魁禍首雲景肆,正在禦書房門前恭恭敬敬地跪著。


    蘇明安苦苦勸道:“王爺,皇上不是說了嗎?你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要留你們在京城過完年再走,這是好事兒啊,您怎麽這麽想不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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