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聽完,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們開教坊也能顧住自己的生活吧?湘兒她……”


    襲人苦笑一聲,對著凰歌道:“王妃,我也是這樣勸她的,不過她始終不肯聽,真叫人無可奈何。”


    凰歌搖了搖頭:“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人各有誌吧。”


    寒霜奇怪地道:“當初在府中的時候,湘兒姐姐還不是這麽勢利呢,哎,果然如同王妃所說,外麵的世界是個大染缸!什麽人進去,都別想幹幹淨淨地出來!”


    凰歌皺眉沉思,若有所思地看了襲人一眼。


    寒霜說起兩人在府上的時候,她倒是想起來,襲人曾經各種花樣去勾引夜千丞之事。但是當時情況特殊,湘兒也做了,兩人為了此事還大吵了一架鬧的滿府皆知。


    襲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很快消失不見,和凰歌介紹起店裏的新衣服來:“王妃您看這些衣服,都是我親自設計的……”


    不知為何,凰歌的心情有些不大好,便也沒給自己自己挑,隻給寒霜和白露每人做了兩件。


    等襲人量完了尺寸,凰歌給了她一錠大銀子算是定金,這才和夜千丞他們離開了。


    凰歌出門,便迎麵撞見一個矮小的華服男人擦肩而過, 那男子似乎驚歎於凰歌的容貌,不可置信地折了回來,竟然又癡癡地看了凰歌兩眼。


    夜千丞的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如同一柄寒劍一般,嚇的那矮小男人渾身一哆嗦。


    “看什麽看?再敢多看一眼,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寒霜很是生氣,揮舞著手中的煙花,作勢要丟到那猥瑣男身上去。


    “嘿嘿,嘿。”


    猥瑣男尷尬一笑,看到凰歌身邊眸色冰冷的夜千丞,頓時嚇了一跳,頭一低,一溜煙兒地鑽進了成衣店。


    “等等。”


    夜千丞在襲人麵前一字未說,此時卻突然開口。


    凰歌看了他一眼,又回去了店鋪門口。


    光天化日之下,那矮個子華服男人溜進去,竟然就在襲人身上摸來摸去,口中“小心肝兒小寶貝”的叫著,襲人也沒推他,隻是笑著回應,隻是驀然一回身,瞧見凰歌和夜千丞站在門口,正失望至極地瞧著她。


    襲人的臉慢慢地漲紅了,她猛地推開了那猥瑣男人,低聲局促地道:“王爺王妃,你們聽我解釋……”


    凰歌輕輕地搖了搖頭,什麽話也沒說,和夜千丞一起轉身離開。


    寒霜有時候也很是機敏,見狀頓時反應了過來,朝著襲人的店啐了一口,冷笑道:“襲人,你剛才說的湘兒其實是你自己吧?這就是你口中的那個猥瑣好色的老爺吧?哼,你還敢欺騙王妃!真是叫人作嘔!”


    說完,寒霜瞪了她一眼,轉身追上了凰歌。


    店裏,襲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那矮個子老男人卻反應過來,大聲尖叫道:“襲人你個小表子!你竟然罵老子是猥瑣好色的老男人?要不是當初你一個勁兒的勾引老子,老子豈會看上你!老子辛辛苦苦給你開了店,你卻這樣對我!”


    襲人怒道:“那你讓我怎麽說?那可是我昔日的主子!”


    老男人冷哼一聲,眼珠子轉了轉,道:“王爺王妃?剛才那兩人,是哪個府中的王爺王妃?”


    襲人冷笑一聲:“無論是哪個府中的,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老男人臉色一沉,旋即又過去抱住她,一雙手不安分地往她衣襟裏摸了過去:“好襲人,老爺剛才吼你,還不是因為太愛你太在乎你了嗎?不如你和老爺說說,到底是哪個王府的?”


    襲人不耐煩地掙紮開,厭煩地看了他一眼。


    這邊,白露看著凰歌臉色不大好,低聲勸道:“王妃別為了她生氣,不值當。”


    隻是誰也沒想到,襲人說了一通的故事,那故事的女主卻不是湘兒而是她。


    寒霜也道:“王妃,以後咱們再也不見她了!您別生氣了!”


    哼,今日剛定做的衣服她也不要了!她怕穿了那衣服,都是髒了自己!


    凰歌歎了口氣,道:“我也不是生氣,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騙我。”


    現在看來,故事中的那些事情分明就是襲人做的,可她卻如此低劣地把所有肮髒事情都推給了湘兒,看那嫻熟的姿態,明明是說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其實,她也不該多問的,不過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嘴問了一句而已,竟然平白惹出了這麽多的不愉快來,真是叫人心中不舒服。


    “你不問她也會這樣跟你說的。”


    夜千丞冷冷地開口,道:“那謊話她分明跟人講了無數遍,但凡是她和湘兒共同認識的人,她都是說了一遍又一遍。”


    凰歌詫異地抬頭看著他,隻見他那深沉冷靜的目光也正好朝她望了過來:“所以你不必為她難過。”


    凰歌對著他笑了笑,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這邊熱鬧繁華的大街山,忽然躁動了起來。


    幾匹馬從旁邊衝了過來,失了控一般亂跑亂叫,馬上的人拚命拉馬,卻依然沒有什麽用。街道上本來就是人潮如織,見了瘋馬避之不及,頓時尖叫連連一片惶恐。


    眾人都拚命地往旁邊跑去,也不管誰踩掉了誰的鞋子,誰扯到了誰的頭發,一片混亂之下,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夫人被嚇得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站在混亂的大街上,看著那幾匹馬朝著她衝了過來!


    若是真的被這幾匹馬踩過去,這老夫人必死無疑!


    “小心!”


    眼看那馬抬起鐵蹄,就要把老夫人踩踏,凰歌也來不及多思考,直接衝了過去!


    夜千丞見她出去,深眸一眯,閃過一道寒光,身影已經如鬼魅一般閃過,電光火石之間,那幾匹本來要踩在凰歌和老夫人身上的馬,已經帶著它們的主人們轟然倒地!


    馬身倒地,馬上的幾個人有的快速跳了下來,有的卻也摔在地上,被馬那沉重的身體重重地砸了一下!


    “好!”


    驚魂未定的人群見凰歌和夜千丞救下了老夫人,頓時激動地鼓起掌來!


    “這公子和小姐真是善良!他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救那老夫人的啊!”


    “咦?這不是方才買糖人兒給了一百兩銀子的公子夫人人嗎?這兩人有錢又善良,哎,真是活該這種人有錢啊!”


    眾人中有認出了凰歌和夜千丞的,頓時激動了起來 :“這夫人一個弱女子就敢不顧危險當街救人!真是善良!這公子武功高強,容貌俊朗,兩人當真是天作之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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