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已過,距離新年是越來越近了。


    這天清晨,凰歌便一早出發去了宮中,給太後請平安脈,順便看看雲瑄的病情有沒有好轉了。


    如今凰歌進宮,人人都對她十分恭敬,恭敬之外也不單單隻有從前的敬畏了,還多了幾分熱情。


    “敬王妃安好。”


    走在路上,一群宮女熱情洋溢地給她行禮。


    “你們也好啊。”凰歌甜甜一笑,竟然半分架子都沒有。


    宮女們見左右無人,她們也沒有什麽急事,便把凰歌團團圍住了,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怎麽王爺沒來?王爺沒和您一起進宮嗎?”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宮女期待地看著她,問道。


    這明顯是夜千丞剛剛收獲的小迷妹嘛,真是想不到,宮中的小宮女們竟然也如此喜歡他。


    “王爺有事,便沒有來了。”


    凰歌心中知道,夜千丞現在變得如此受歡迎全都是自己功勞,因此臉上頗有幾分驕傲。


    “敬王妃敬王妃,那報紙上對王爺的采訪都是真的嗎?王爺他,他真的不是太監嗎?”


    更有膽大的宮女,含羞帶怯地望著凰歌。


    這個問題……


    凰歌沉吟了一會兒,道:“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


    也算是變相承認了夜千丞並不是太監。


    “嘿!我就說嗎!王爺那麽英俊帥氣!肯定不是太監的!”


    一群小宮女頓時興奮了起來,開心不已地圍著凰歌轉,方才問問題的那個又道:“那王爺他和您有沒有那個……”


    凰歌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宮女對她眨了眨眼睛,其中的曖昧意味不言而喻,心中頓時萬馬奔騰。


    這小宮女不是要問那些私密的事情吧?宮女們都開放到這種程度了嗎?


    就在凰歌最不可置信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打斷了那些宮女的問話,也拯救了凰歌。


    “好啊,你們這群小賤人,不好好做事也就算了,居然還對一個死太監這麽感興趣?”


    凰歌剛覺得那聲音拯救了自己,可聽到後麵的“死太監”三個字,頓時又不高興了。


    她都廢了那麽大的周折澄清了夜千丞不是太監了,居然還有人這麽執迷不悟?這分明是一點都不尊重她的勞動成果啊!


    “見過皇後娘娘!見過大公主!”


    小宮女們匆匆跪下,方才談論偶像的興奮和自由都沒有了,渾身都散發著害怕的氣息。


    “簡直是不知廉恥。”


    雲靜站在皇後身邊,冷冷地罵了一句,可她罵人的時候,眼神卻盯著凰歌,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罵那些宮女,還是在罵凰歌。


    凰歌不樂意了,冷冷地笑著道:“靜公主好大的脾氣,一個公主開口閉口都是賤人廉恥的,不知道在場的哪位不知不知廉恥了,惹了你如此不快?”


    皇後冷冷地看了凰歌一眼。


    如今楚凰歌竟然敢當著她這個皇後的麵兒如此跟靜兒說話了?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皇後喉嚨動了動,可還是忍住了。她堂堂皇後,在光天化日之下與人爭吵,怕是不太好看,須得冷靜下來,找到那楚凰歌的錯處才是!


    跪在地上的宮女們見她如此為自己說話,頓時又是感激又是害怕。


    公主罵幾句倒也算了,隻是這件事情若是鬧大了,也就不好收場了。


    “楚凰歌,我罵這幾個討論男人的小賤人不知廉恥,關你屁事了?”


    雲靜仗著皇後在場,直接惡狠狠地對著凰歌道。


    凰歌輕笑了一聲:“真是奇怪,討論男人怎麽就是不知廉恥了?俗話說,食色性也,這乃是人之常情,這不是很正常的嗎?皇後娘娘不也成婚了嗎?公主這樣忌憚男人閉口不談,莫不是以後打算出家當尼姑麽?”


    雲靜頓時被懟的啞口無言。下麵跪著的小宮女雖然不敢抬頭,可心中卻是對凰歌敬佩無比的。


    “敬王妃,你好大的膽子。”


    皇後臉色一冷,緩緩地開了口。


    眼前著女兒被凰歌壓製了,皇後再也忍不住了,也顧不得自己還是皇後了:“靜兒說的對,當眾在宮中討論男人,這便是不良風氣!更何況,她們問的問題還如此露骨,敬王妃難道絲毫不覺得過分嗎?:


    凰歌笑了一下,一頭霧水地問:“皇後娘娘,您誤會了吧?她們問我的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問題,哪裏早露骨了?您是不是聽錯了?”


    “楚凰歌,你還是不要狡辯了!剛才我分明聽到,那個不知廉恥的宮女問你,你和夜千丞是不是那個了!這難道還不夠露骨?這樣的人,就該打出去扒光了衣服吊起來,掛在城樓上讓人都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東西?”


    雲靜臉上帶著譏諷,絲毫不顧忌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凰歌驚訝地挑了挑眉:“公主在說什麽呢?那個是哪個?怎麽就露骨了?我怎麽就不聽不明白呢?”


    宮女們縮著頭,一個個鵪鶉似得,誰也不敢吱聲了。


    “身為宮女,竟然當眾問人房事,難道還不露骨?難道不該懲罰?”


    皇後臉色慍怒,冷冷地道。


    她本不想把這樣的事情宣之於口,隻是沒想到,楚凰歌明知故問步步緊逼,她若是不開口,難道叫連婚都沒成的雲靜去說嗎?


    凰歌聞言愣了一下,旋即笑著道:“皇後娘娘和公主誤會了吧?剛才這宮女隻是問我是不是和王爺吵架了,哪裏問了什麽房事?我全程都沒聽到房事二字啊。”


    敬王妃這是在幫她們呢!地上跪著的宮女頓時一個機靈,連忙道:“皇後娘娘,大公主,敬王妃說的對,因為前幾日封國師大典上的事情,奴婢們是在問敬王和敬王妃有沒有吵架呢……那閨房之事也不關奴婢們的事情,奴婢們怎麽敢去過問……”


    皇後臉色一沉,心中有些惱怒。


    方才她們經過此處,那宮女們話語問的曖昧,分明是要問那些極其私密的了!隻是靜兒這丫頭沉不住氣,竟然打斷了那些賤蹄子們!如今證據沒證據的,她可要如何對付這些宮女,如何打了那敬王妃的臉?


    “母後!”


    雲靜氣的一跺腳,回到了皇後身邊。


    皇後深吸了口氣,拍了拍雲靜的手,示意她要沉住氣。


    皇後身邊的金嬤嬤見狀,走出來道:“即便是皇後娘娘誤會,可敬王妃對皇後不敬,此事又該如何解釋?”


    凰歌疑惑地問:“這位嬤嬤是誰?我怎麽沒有見過?以前皇後身邊兒不都是孫嬤嬤在伺候嗎?”


    想到孫嬤嬤的下場,金嬤嬤噎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皇後才鼓氣對凰歌道:“奴婢是皇後娘娘身邊的金嬤嬤,敬王妃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您自從見了皇後,到現在都沒有對皇後行禮,如果這都不算不敬的話,那奴婢真的不知道什麽是不敬了!”


    金嬤嬤氣勢很足,皇後和雲靜站在她身後,深深地呼了口氣。


    方才她們本想抓住那宮女們的錯處,也趁機羞辱楚凰歌一番,可是沒想到,竟然三句兩句被她遮掩了過去!還是金嬤嬤厲害,立刻又捉了一個,她們倒是要看看,這次那楚凰歌還如何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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