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抱著那血衣,放在了浣洗的地方,轉身去了主院。


    主院,正是雲南王妃居住的地方。


    蓮心進去,很快就有人開了門,正是雲南王妃身邊的侍女。


    “她停下來了?”


    雲南王妃心有餘悸地往院子裏張望了一眼,似乎在害怕什麽。


    “郡主如今已經在沐浴了,王妃不必擔心了。”


    蓮心可憐地看了雲南王妃一眼,安撫道。


    從前的時候,雲南王妃也是家中說一不二的主兒,可是自從郡主性情大變之後,她的膽子就越來越小了,如今甚至連和郡主坐在一起吃飯都不願意了。


    不過,不僅王妃害怕郡主,她和芙蓉也是如此,整個雲南王府都怕雲星月怕的要死。


    “那就好,那就好。”


    雲南王妃明顯地鬆了口氣,這才恢複了正常,皺眉望著蓮心道:“你過來是為何?”


    “王妃不是說過麽?讓奴婢看著郡主,郡主若是有什麽動靜就過來告訴您。”


    蓮心皺眉道:“郡主從那人的嘴裏問出了當初是誰在害她和世子了,她已經決定去京城了。”


    “去京城?她一個人,如何上京城?”


    雲南王妃頓時驚了,猛地起身道:“胡鬧!她這根本就是在胡鬧!”


    身邊的嬤嬤拉了她一把,低聲勸道:“王妃,郡主去京城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雲南王妃怔愣了一下,看著那嬤嬤,道:“怎麽就成了好事了呢!”


    “王爺和世子可都在京城呢!郡主怎麽都有人照顧的,您放心了就是!更何況,郡主在王府,咱們……”


    那嬤嬤皺了皺眉,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雲南王妃卻已經懂了。


    自從雲星月回來了之後,她做的那些事情,讓整個雲南王府的人都不寒而栗,就連她這個母親,都對雲星月產生了一種恐懼感。


    “也好,也好。”


    想到那些提心吊膽的日子,雲南王妃喃喃地說了一句,自言自語般地道:“去京城也好,多找幾個侍衛守著她就是了。”


    蓮心皺眉提醒道:“可是王妃,郡主說這次隻讓芙蓉跟過去,不讓奴婢去伺候了。”


    言下之意便是,以後怕是不能再為王妃看著雲星月了。


    “這樣也好,丫鬟帶多了也不方便。”


    雲南王妃在椅子上坐下來,勉強笑道:“你是個好孩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既然郡主不讓你跟著,你就在府中好好地休息幾日。”


    “奴婢遵命。”


    蓮心心中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便也放棄了,順從地道。


    蓮心告退的時候,雲南王妃又突然叫住了她,有些遲疑地問道:“蓮心,星月把男人怎樣了?”


    方才雲星月院子裏吵鬧起來的時候,她也悄悄地派人去看了,回來稟報的人說,雲星月正在割人家耳朵,她便嚇了一跳,沒再讓人去打探。


    這一晚上,她聽著那邊的動靜都睡不著,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好氣,又是忐忑不安。


    “郡主她……把那人的眼睛耳朵都剜了,剁掉了四肢做成了人彘,泡在了酒缸中。”


    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畫麵,蓮心的胃裏也是忍不住一陣翻騰:“郡主命人把那酒缸抬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雲南王妃聽了一半,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她往椅子後麵縮了一下,揮手製止了蓮心:


    “快別說了,你回去吧。”


    蓮心也很是難受,趕緊退出來了,剛走出了主院,就忍不住胃裏的惡心,哇的一聲在了旁邊的花圃裏吐了,等吐完了胃裏的所有東西,她還是忍不住惡心難受。


    算算時間雲星月也快沐浴好了,她怕雲星月用自己,扶著假山勉強站起來了。


    回去的路上,蓮心難受不已。


    郡主她,自從小產之後就 隱隱有些不正常了,如今怕是已經瘋了。


    主院,雲南王妃的情緒也不大好,她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地坐了片刻,忽然捂著嘴哭了起來。


    “王妃,您這是怎麽了?”旁邊的嬤嬤趕緊去哄。


    “星月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自從她小產之後,她就性情大變了……”


    雲南王妃情緒崩潰,大哭道。


    當初,雲星月正要用這個孩子要挾敬王府,以求嫁入敬王府,可她流了雲星月的孩子,毀了她最後的希望,還強迫她嫁給了溫丁霖!這一切都和她脫不了關係……


    “王妃,這怎麽會是你的錯呢?這都怪那些害了世子和郡主的人,都是他們的錯,王妃所做的,不過都是為了郡主好罷了……”


    嬤嬤歎了口氣,眼神複雜地往外看了一眼:“所以,無論郡主今晚如何折磨那個害了她的人,都是應當的!”


    “真的不是我的錯麽。”


    雲南王妃擦了擦 眼淚,期待地看著嬤嬤,似乎在等著一個人在宣布她的無辜一般。


    “自然!您沒有任何錯!”


    嬤嬤肯定地點了點頭,雲南王妃心中也終於舒服了,她擦幹淨了淚水,這才去床上睡了:“若是郡主臨走之前過來,就告訴她我得了風寒不便相見!”


    嬤嬤和侍女們都領了命,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然而次日清晨,雲星月並沒有來辭行,帶了行禮換了裝束,就帶著同樣換了裝束的侍衛們,朝著京城去了。


    同日,京城中表麵平靜,暗地裏卻波濤暗湧。


    溫府,一大批人從天不亮就換了衣服出了府,分散到了京城各處,尤其是幾條最為繁華的街道附近。


    今日,他們有極大的事情要做。


    天色漸亮,行人攤販也逐漸出來了,眾人看著被付之一炬的國公府,或是皺眉歎息,或是疑惑不解,更多的確實感到解氣。


    “這位大哥,請問那國公府怎麽被人燒了?”


    幾個衣著普通的男人湊過來,皺眉問道。


    “幾位好像不是京城人?否則怎麽這麽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那被問的男人打量了他們一眼,隱隱覺得,這幾個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從衣著上看,這幾位也和他們無異,隻不過,這些人看起來都頗為幹練利落,似乎是練家子,身上更是帶著一股肅殺之氣,叫人不敢小瞧。


    “我們自然是京城人士,不過是出門做生意,這幾日剛回來而已,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先前問話的男人笑著道。


    “怪不得,那我們就跟你們解釋一下!”


    周圍的百姓頓時放鬆了警惕,低聲道:“現在滿京城都說國公府裏都是邪祟和鬼魂呢!所以,昨日有人把敬王府給燒了,否則的話,大家夥兒心裏都不安啊!”


    “原來是這樣啊。”


    那問話的男人皺眉不解地問:“隻是我在外地的時候聽說,敬王妃和楚天歌才是鬼,她們如今都不在國公府,咱們隻燒了國公府,又有什麽用處?”


    “這……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人群中有人皺眉沉思了起來,也有人問道:“那咱們究竟該怎麽辦?”


    那幾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低聲道:“既然已經燒了國公府,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敬王府也燒了!否則若是那楚天歌和楚凰歌兩隻鬼報複起來,咱們也是難逃一死!”


    “你說得對!反正都已經惹怒了她們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人群聽到“難逃一死”頓時害怕了起來,可短暫的害怕之後,又憤怒了起來:


    “幹坐等死還不如奮力一搏!”


    “咱們去和那邪祟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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