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娃子,怎麽發愣了,快遞費兩塊。”村支書說話了,他這是城裏的快遞轉接點,取快遞還得給兩塊轉接費。“哦哦……”張鹹回過神來,看清了地址,不是閻王爺的酆都,而是渝省的酆都縣,他知道這個地方,這裏有很陰曹地府的道觀廟宇,故曰酆都鬼城,現在是旅遊區了,再看


    了看寄件人,名叫張昊天,他似乎不認識這人吧。


    他掏出兩塊錢給了村支書,又說道:“我還要一袋五斤裝的大米,兩個掛麵。”村支書幫他拿了米麵,一共二十六塊,他付了錢,抱起米麵就趕緊回道觀了,但心裏卻是疑惑了,這個酆都張昊天是誰?為什麽會給他寄快遞?更讓他覺得詭異的是,“酆


    都”“張昊天”這地名與人名湊在一起,似乎另有所指。酆都是陰曹地府的鬼城,而這個張昊天,“昊”字的意思是日臨於天,象征上古天帝,而在道教裏,昊天就是玉皇大帝,相傳玉皇大帝也是姓張,這個“張昊天”豈不是就是


    張天帝的意思麽。


    如果隻是單獨的一個地名或人名,也就罷了,但偏偏是兩個湊在一起,他越想越覺得不是巧合,並且他也姓張,不知這個張昊天與他有什麽關係。


    回到道觀,放下米麵,他小心的拆開包裹。


    包裹裏是一封很陳舊的信,應該是存放了很久,信封已經發黃了,但感覺很普通,也沒什麽特別,不過他打信封一看,居然是空白的。


    “臥槽……這丫的,怎麽是一封無字天書?”


    張鹹鬱悶了,既然對方給他寄快遞,不會是一紙空白戲弄他吧,一定藏著什麽玄機,可是他翻來覆去的細看,實在沒找出什麽可疑。


    不過他越看這白紙,似乎就越覺得白紙上有什麽,隱約像一道符籙,但這分明是空白的紙,為何他會覺得有一道符籙呢?就在他心念生疑的時候,白紙大放靈光,一道符籙顯形,他猝不及防,隻覺得眼前光芒一閃,兩眼刺痛,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見了,他嚇得一聲慘叫:“啊……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瞎了……”他捂著眼睛,劇烈的刺痛讓他大腦神經都在抽搐,頭痛欲裂,死去活來,過了好一會兒,刺痛慢慢的緩解,頭疼平息,眼睛也逐漸恢複了視覺,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的


    頭腦意識更加輕快了,視力也變得更清晰了,似乎撥開了一層霧罩。


    當他再次看到眼前的信紙,居然見到紙上有字了,確實的說,不是寫在紙上的字,而是懸浮在紙上的靈光顯形成字。


    “這這……”


    張鹹驚了呆,還以為自己看到的幻覺,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看,他是真的見到白紙上懸浮的靈光,寫著兩行字:“九轉羽化修輪回,前塵因果終有時。”


    隨即靈光閃爍,字字浮現:“當你見到這封信時,我的念頭便已消散,然九轉羽化,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種種因果,皆由你承。”


    “呃……”張鹹一愣,這信的語氣,應該就是他老爹吧,原來他老爹的真名叫張昊天,不是叫張險,難怪他覺得奇怪,‘險’與‘鹹’是同音字,哪有老爹和兒子的名字同音,原來是假名


    。不過他對這位老爹實在沒什麽印象,他現在窮得兩袖清風,還是更關心老爹有木有留下什麽財產,聽陳三叔說,他老爹道行高深,雲遊四方,結交了很多大人物,賺了很


    多錢。繼續往後看,果然來了:“我為你留下九套房產,還為你訂下三門親事,她們分別叫夏惋惜、梵蘿、古法珈,你要自己去找她們,房產的繼承權皆在她們名下,如果她們嫁


    了別人,房產就當著她們的嫁妝。”看到這裏,張鹹差點沒嗆著,他居然有三個未婚妻,這是要犯重婚罪的節奏啊,還有這九套房產,至少也得值個千兒八百萬吧,繼承權居然不是他,但這三位未婚妻的名


    字,他感覺有些奇怪,隻有一個夏惋惜還算正常,後麵這梵蘿和古法珈,他怎麽覺得不像是國內人士,莫非是少數民族?或是外國的洋妞?再往後看:“我有重要事宜交代你,一次雲遊時,我不慎打開了一個商周古墓,放出一隻狐狸精,如今我已歸天,那狐狸精必然會來找你,切記小心這狐狸精的糾纏,不可


    自毀道行。”“切記,你命犯桃花,不可招惹女子,且你命理有一劫數,這是我們家族的詛咒,我已為你收了一個幹女兒,布置改命之術,你與她隻能以父女關係相處,切記不可逾越,


    否則壞了運術,必遭命劫。”


    “除此之外,你還有一位……你到時候自然就會明白。”


    “事情交代完了,最後要提醒你,當你開眼見到字符,你的靈竅便已解封,會有種種神通覺醒,這是你繼承我的仙籍,不必大驚小怪,言盡於此,好自修行,好自為之。”看到這裏,信就完了,隻有這寥寥幾句話,他不由得鬱悶,這老爹就沒別的話跟他說麽,財產也沒留點給他,而那三位未婚妻隻有名字,也沒個地址什麽的,讓他怎麽找


    啊,至於後麵這三位,一個狐狸精,一個幹女兒,還有一個什麽,也沒寫清楚。並且老爹的語氣,他感覺很奇怪,讓他小心狐狸精的糾纏,這老爹怎麽知道這狐狸精要來糾纏他?還說他命犯桃花,不能招惹女人,但為何要為他訂下三門親事?而他和


    幹女兒,這有什麽好逾越的?倒是他才十六歲就當幹爹了,也不知那個幹女兒是多大年齡。


    不過在命術裏,當幹爹是非常有講究的,鄉下俗稱拜保保,意思就是保護命理,但不知他命理有什麽劫數,還有他們家的什麽詛咒,居然要收幹女兒來化解?


    還有這信的開篇兩句,“九轉羽化修輪回,前塵因果終有時。”九轉羽化是什麽意思?前塵因果又是指的什麽前塵因果?


    他實在忍不住疑惑,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罷了罷了,還得靠自己賺錢,倒是最後提到靈竅解封,繼承仙籍,嗬嗬!”張鹹忍不住笑了,看了這麽多的道書,他當然知道仙籍,以道書所言,修行到了高深境界,性命基礎升華,會遺傳給子孫後輩,從一出生就有仙人的根基,天賦異稟,入


    了神仙的籍貫,這就是仙籍,而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就是仙二代。


    “我一直感覺沒修道的天賦,原來是被封了靈竅,現在解了封,開了竅,還有神通覺醒,這是要成仙的節奏啊,就是不知會覺醒什麽神通,但為什麽要封了我的靈竅?”


    張鹹欣喜之餘,實在不明所以,手裏的信紙燃起一簇火苗,他趕緊回過神來,被火苗嚇了一跳,信紙立刻燒成灰燼,隨風飄散,仿佛什麽也沒發生似的。


    見到這一幕,張鹹很是向往道法的玄妙。


    不過忙了一天,這會兒肚子餓了,前天燉的肉湯吃完了,冰箱裏還有一整條豬脊骨,這是陳三叔上周來看他送的,如果不是陳三叔的照顧,他早就山窮水盡了。


    他把豬脊骨拿出來,燉了一大鍋骨頭湯,夠他吃好幾天。


    吃過了晚飯,也不知為何,他感覺今晚很累,早早的就睡覺了,但第二天早晨,天還蒙蒙亮,他就醒了,五髒廟裏咕咕叫,是被餓醒的。他起床就聞到了屋裏的骨湯香,感覺更餓了,趕緊去舀了一碗,因為是燒的柴火,灶裏的火炭沒熄滅,鍋裏還是熱的,他喝了一碗肉湯,啃了兩節脊骨肉,但不知為何,


    他還是感覺很餓,於是又喝了兩碗湯,啃了三節脊骨肉,可是還感覺沒吃飽,似乎越吃越餓了,而且隻吃肉喝湯,感覺不填肚子,他想吃米飯了。無奈之下,他又忙著燒火煮米飯,但煮著米飯,又想吃點什麽下飯的菜,就去屋外的田裏拔了一顆青菜,這是他平時閑著沒事種的,他也懶得炒菜,直接切了放進骨頭湯


    裏燉成一鍋。


    外麵已經天亮了,他煮好飯就開吃,米飯配青菜肉湯,一連吃了三大碗,鍋裏的飯已經吃完了,但他居然還是感覺餓。


    “不對啊,我今天怎麽吃不飽?”


    張鹹察覺了問題,他平時的飯量吃一兩碗就飽了,但這都吃了好幾碗,怎麽還感覺像沒吃一樣,而且他發現,吃了這麽多東西,肚子也沒撐起,就像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對了,聽陳三叔說,我老爹也很能吃,可以酒肉十斤,莫非我開了竅,遺傳了仙籍,覺醒的神通就是能吃?”


    張鹹被自己的推測鬱悶到了,這尼瑪也太坑了吧,他還期待有什麽玄乎的神通成仙,但居然就是能吃,這算個搞笑的神通麽?


    “咕咕……”


    肚子又咕咕的叫了,餓得難受,他忍不住大罵那個毫無印象的老爹,這是坑他啊,他都已經山窮水盡了,還吃得這麽多,這可如何是好啊。


    他趕緊又燒火煮飯,實在太餓了,煮滿了一大鍋米飯,又拔了幾顆青菜加在肉湯裏,他不信這兩大鍋還吃不飽。


    然而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聲吆喝:“鹹娃子,在煮早飯啊,聽陳支書說你在家,交電費了。”張鹹一聽,差點沒哭出來,是陳福貴來收電費了,他在屋裏燒火煮飯,這被遇了個正著,可是躲不掉了,他還打算撐個十天半月,等他擺地攤賺了錢再說,但他現在這麽能吃,還要交電費,這是真的彈盡糧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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