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鹹認出了陰氣運行的規律,來到大廳裏,劉家父子還在打瞌睡了,他喊了一聲,劉家父子趕緊醒來。


    “張道長,出什麽事了?是不是找到陰氣了?”劉半城小心的看了一眼屋裏,白天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這會兒半夜醒來,門窗打開著,屋裏也沒開空調,一陣陣陰風掠過,風鈴作響,就像一個鬼屋似的,


    劉半城四周打望,生怕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陰森森的,莫不是真有鬼?”劉仕途也感覺到了陰森,不自覺的疑神疑鬼。


    張鹹說道:“劉居士,稍安勿躁,這不是鬼,隻是一股陰氣,不過這陰氣,似乎是有人刻意布置的,你們有木有得罪什麽人?”


    “什麽?有人刻意布置?”父子倆嚇了一跳,不由得麵麵相視,他們一向與人為善,結交朋友,花錢從不吝嗇,各路關係也打理得明明白白,沒得罪什麽人啊。


    劉仕途想到了什麽,說道:“難道是光源地產?隻有他們與我們劉家有生意競爭,但我們已經讓步了,他們還玩這一套?”“一定是李富光這王八羔子。”一聽這話,劉半城反應了過來,語氣立刻透出一股社會人的凶狠,“老子以和為貴,主動讓了一步,還敢玩這幺蛾子,給我通知一下晨哥,砍


    死這王八羔子。”


    劉仕途拿出手機,也不管這還是半夜,立刻就要叫人,要知道這些做房地產起家的土豪,哪個沒有道上的關係。張鹹見狀,心裏不由得鬱悶,對方請人作怪,他接了這生意,壞了這布置,也就結下了梁,這跑江湖的,果然難逃江湖圈子的恩怨,但他這是第一個大生意,居然就惹麻


    煩了,實在是倒黴。


    “劉居士,稍安勿躁。”張鹹止住了劉仕途,還是先問清了情況,“你們跟這個光源地產有什麽矛盾?”劉半城說道:“當年闖蕩的時候,我們都是一家兄弟,還在關二爺麵前拜過把子的,後來生意做大了,樓盤多了,大家就分開做,但這些年房價暴漲,進入勢力多了,大家


    的競爭就越來越激烈,我們兩家的人脈關係最近,也經常有矛盾,就去年的時候,為了拍一塊地,我們兩家幾乎鬧翻了。”“不過我得了小道消息,大政策要來了,下麵市縣的房子也很有潛力,大家求財嘛,以和為貴,我就主動退了一步,加大了下麵市縣的投資,那塊地我隻要了三層成股份,


    讓他一家獨大占了五層,其餘各方占了兩層。”


    “李富光一直對此耿耿於懷,想要徹底踢掉我的股份,但如今這個社會,大家做生意各憑本事,我讓步了,已經是仁至義盡。”


    聽完這來龍去脈,張鹹不由得苦笑,這拜把子的兄弟果然不靠譜,他說道:“劉居士,這事還沒確認是那個李富光,不要打草驚蛇,還是先化解了這陰陣。”


    “對對,先化解陰陣。”劉半城連忙點頭。


    張鹹聆聽風鈴的變化,感知陰風的運行,來到了屋外,尋找布陣的陣腳,劉家父子跟在他身後,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了張道長。


    他繞著別墅找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一處翻動過的草坪,“有木有鐵鏟,這土裏有古怪。”


    劉仕途去找了一把鐵鏟,挖開草坪,很快就找出一個臉盆大的瓦壇,壇口密封白布,白布上畫有一道暗紅的符籙,陰森森的嚇人。


    “這是……鬼壇子!”


    張鹹一眼認了出來,不由得驚愕,居然是這鬼東西,這白布上的暗紅符籙,是用死人血畫的。他繼續尋找,陣腳不止一個,他掐指一算,推測了幾個角度,一共挖出五個,破了陣法,房子裏的陰風隨之消散,氣機恢複了平衡,不過這五個鬼壇子放在一起,卻異常


    的陰森,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毛骨悚然的害怕。


    “這封壇的血符,莫非這是陰喪奪魂陣?居然是這陰毒的邪術!”張鹹隱約認出陣法,不由得眼神凝重。


    “張道長……這壇子裏是什麽?”劉半城小心尋問,就是這東西害的他。


    “這壇子裏是……”張鹹的語氣遲疑,沒有說出來,是怕嚇到劉家父子,布置這陰陣的人,必然是個狠角色,按照道書裏寫的,這裏麵很可能是……人肢!鬼壇子是布置邪術很常用的物件,這五個鬼壇子的布陣,封布用穢血畫符,這壇子裏很有可能是人的四肢和腦袋,並且是從年輕的活人,或剛死不久的屍體砍下,利用人


    死後陰陽過界的這段時間,陽魄轉為陰司,以此凝聚陰氣。不過這陣法真正的厲害不是陰氣,而是以五肢為陣法,焚其軀體,陰氣灌注於活人,以活人為軀,侵蝕陽氣,身體多病,神元衰弱,怨念趁虛而入,厲鬼附身,讓人精神


    失常,神智不清,被邪術控製,就像夢遊一樣,索取身邊人的性命。


    “劉居士,還是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這事。”


    如今是法製社會,這壇子裏是人的肢體,他們不方便處理,否則被反咬一口,估計得進局子。更何況張鹹還有更深的顧忌,能布置這個陣法的人,肯定道行不淺,若是鬥起法來,他還有點心虛,畢竟他修行的時日尚短,也沒跟別人鬥過法,也不知道自己的道行到


    底厲不厲害,而對方用人肢布陣,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手裏必然是有人命的,他隻會殺雞什麽的,從沒殺過人,遇上這種狠角色,有點惹不起。


    “張道長,警察能處理這事麽?”劉半城一臉的疑惑,這種玄乎的事,報警有什麽用。“嗬嗬……”張鹹故作深沉的笑了笑,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陰陽之事是普通人眼裏看似玄乎,但其實有其規律,並非為所欲為,而是處處受製,難登大雅之堂


    ,否則也沒必要這麽大費周章的布陣了。


    不過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敢來這裏挖土埋東西,還真以為懂點道行就可以滿天飛。


    “這壇子裏裝的東西,警察肯定管得到,你們這別墅區裏,全天監控,大街上也全是監控,很快就能查到線索,就算抓不到人,也不敢再隨便出頭了。”


    張鹹饒有興趣,他就報個警,也夠對方喝一壺了,“劉居士,你報警就說有邪教分子要害你。”


    “也好,就聽張道長的,我馬上報警。”


    劉半城也沒多想,張道長怎麽說就怎麽做,拿起手機,撥通了妖妖靈,妖妖靈一聽有邪教分子,立刻警惕了,宗教方麵的案件,一直都是高度認真。


    不一會兒,警車就到了小區,是兩個值夜班的警察,來看一下情況備案,見到五個鬼壇子,隻覺得陰森嚇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很邪門兒東西。


    “這壇子是啥?這大半夜的,你們怎麽找到的?”一個警察問道,拿出紙筆做記錄。


    “警官,這壇子是我找到的。”張鹹說話了,“劉居士請我做法事,我就發現有邪教分子,在房子周圍挖出這五個鬼壇子。”“做法事?”兩個警察愣了一下,見張鹹還是個小青年,不過穿著道袍,也就知道是個道士了,宗教信仰自由,請宗教人士半夜做法事,這也挺正常,又問道:“你是怎麽找


    到這什麽鬼壇子的?”


    “我說掐指一算,你信麽?”張鹹攤了攤手,故作無奈的樣子,畢竟勘測風水陰氣這一套說詞,普通人不懂,也解釋不清楚。


    警察又問道:“這壇子裏是什麽?”


    “這個嘛……”張鹹一臉的茫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我隻是讀過些道書,道書裏記載這東西很邪門兒,所以就報警了。”


    警察沒懷疑張鹹的話,跟宗教人士沾邊的案件,什麽古怪都不奇怪,他們都是外行,這小道士才是內行,既然說不知道,那就不知道了。


    一個警察想打開壇子看看,可是靠近了壇子,卻覺得陰森,雖然不信有什麽鬼怪,但心裏還是有點害怕,沒敢打開,隻得看了看另一個警察。另一警察也有點害怕,但大家都看作他,隻得硬著頭皮上,小心的揭開封布,一陣陰風漏出,腐臭彌漫,陰森死氣,警察感受到陰風死氣,下意識的驚嚇反應,手裏一抖


    ,鬼壇子“哐當”一聲摔碎在地,一顆死人頭滾出,死不瞑目,眼睛睜開,直直看著眾人。


    “啊……”


    警察嚇得大叫一聲,兩腿發軟,當場倒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後退。


    “這……鬼,有鬼……”旁邊的警察語氣顫抖,劉家父子也嚇得渾身冷汗,渾身神經都僵硬了,怎麽也沒想到,這壇子裏居然是死人頭。


    張鹹見狀,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屏住了呼吸,不知為何,他見到這死人頭居然絲毫不害怕。


    “喝!劉居士,警官,你們沒事吧。”張鹹一聲大喝,嗓門提高,用上了雷音。在場幾人隻覺像打雷似的,耳邊一記雷聲炸開,立刻回過神來,兩個警察掏出電話,向警局匯報情況,不一會兒就聽見小區外傳來警報聲,大隊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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