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鹹走進劉家,還沒來得及搭話,就感覺一陣陰風襲來,陰森森的,渾身不寒而栗,肌膚毛孔收縮,打了個冷顫。


    ‘奇怪了,這房子是樓房,怎會有陰風?’張鹹心裏疑惑,樓房不接地氣,室內還有空調,不可能有陰森之氣,難道劉家有什麽古怪?


    “爸,張道長來了。”


    劉仕途進門就吆喝了一聲,一家人連忙起身迎接,劉半城趕緊招呼:“張道長,你可來了,快請坐。”劉半城的老婆也趕緊給張鹹倒茶,兒媳帶著兩個兒子,也忙著拿果盤什麽的,劉半城又給張鹹介紹了一圈,父親母親都健在,已經七十多歲了,身子骨還很健朗,老婆是一個很精明的女人,兒媳是劉仕途留學的時候認識,也是個富家子女,在學校就懷孕了,回來就結婚生了兒子,兩個孫兒一個兩歲,一個一歲,一家人都很好客,懂得人


    情世故,屬於典型的社會人,很是熱情。


    “嗬嗬,大家不必客氣,一切從簡就可以了。”張鹹笑著說道,這劉家太熱情了,倒是讓他有點不適應,不過他也暗自打量劉家的風水,這陰風來得有蹊蹺。


    “張道長,醫院已經安排了,後天做手術,你看我這情況……”


    劉半城的語氣省略,老父老母就在旁邊,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病情沒有公開,而劉半城一臉的熱情,眼裏卻是帶著焦急,得了癌症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是絕症啊。


    “劉居士,這求問天機之事,還得私下裏說。”張鹹在路上就已經聽劉仕途說了情況,讓他不要說破了病情,他也就隨口支開其他人。


    劉半城聽了這話,給老婆使了個眼神,老婆也很懂事,連忙帶著父母和兒媳孫兒出去了,屋裏就隻留下劉半城和劉仕途。


    見家人出去了,劉半城的心情立刻就出來了,一臉的愁容,就像抓到一根救命草似的,趕緊說道:“張道長,你可要救救我啊。”


    “劉居士,醫院還沒確認是癌症,你稍安勿躁,倒是你這身體狀況,若是心神崩潰了,陽魄受損,陰魂神元也不振,必然加重病情,就算不是癌症,隻怕也要大病減壽。”張鹹已經了解病情,檢查出肝髒有腫瘤,雖然推斷是癌症,但還得做完手術,化驗了腫瘤細胞,才能確認是不是癌症,以及癌細胞的具體狀況等等,而劉半城的身體已經


    虛乏了,再加上精神受損,就算度過了這次,也必然虧損本源,大折陽壽。“對對,還沒確認是癌症,不急不急。”聽張道長這麽一說,劉半城也算鎮定了幾分,但心裏還是擔心,現在這個社會,癌症太多了,一旦檢查出腫瘤什麽的,八成都是癌


    症了,急忙說道:“張道長,請你給我做個法事,保佑我這次平安啊。”“嗯,做法事好說,不過……”張鹹的語氣遲疑了,劉家有一股陰煞,侵蝕了陽氣,而他觀看劉半城的麵相,印堂發黑,陽魄衰弱,五髒耗損,氣血萎靡不振,就算醫療技術


    再好,做完手術恢複了,隻怕其它狀況有馬上來了,折騰不了多久就陽壽耗盡。


    “張道長,不過什麽?”劉半城趕緊尋問。“這個嘛……”張鹹遲疑了一下,沒有直接說,遇到這情況就說有陰煞,這有江湖術士坐地起價的嫌疑,但不化解了這股煞之氣,以劉半城的身體狀況,抵擋不住陰氣,這次


    必然一病不起。


    但人命關天,他也隻得說道:“劉居士,以我觀看,你們家的風水不好,有一股陰煞。”“這……”劉半城聽了這話,果然怔了一下,看了看兒子劉仕途,劉仕途也怔了一下,請張鹹來做法事求平安,但一進門就說有陰煞,如果不是知道張鹹的本事,還真以為是


    江湖騙子。


    “張道長,我們家裏好好的,哪有什麽陰煞?”劉半城問話了,沒感覺家裏有什麽不對,一切正常,也沒什麽髒東西鬧鬼的跡象。張鹹說道:“此事確實有些蹊蹺,從風水來說,現代建築的樓房,地板都鋪了水泥,屋基厚實幹燥,斷絕了地氣,四壁窗戶密封,室內還有空調,不受氣候風向的影響,特


    別是大城市裏,地勢都被推平了,風水的聯係斷絕,但是奇怪,你們家裏卻有一股陰風。”其實風水之術,對古人的影響極大,因為古人的房屋是直接健在地麵,普通家宅的地板就是泥土,富裕家宅的地板也隻是鋪一層石板,地氣直接影響室內,日常生活的廢氣廢水等汙穢,也直接侵入土地,並且四壁門窗透風,室內直接受周圍的環境影響,如果屋基的風水不好,常年陰濕,汙穢淤積,長期住在這樣的環境裏,必然多有病痛


    ,健康受損,諸事不順。


    而現代建築的房屋,隔絕了地氣和風向,室內與室外完全是兩個環境,受風水影響已經微乎其微,所以現代人感受不到風水學的意義。


    劉家的這種情況,隻在陰煞之地才會出現,但劉家的這房子,即便是健在陰煞之地,也可以完全隔絕陰煞,所以這陰風來得很蹊蹺。


    “難道是從外麵帶了髒東西回來?”劉仕途說話了,又好奇的問:“張道長,既然有找東西,為什麽我們沒感覺?”張鹹說道:“陰陽相生相克,相互平衡,每個人都有陰陽二氣,對環境有一定的適應力和抵抗力,你們的身體健康,也就不覺得,不被這股陰氣影響,但劉居士的身體虛耗


    ,抵抗力降低,即便這次手術成功,被陰氣侵蝕陽氣,病痛必然會接連不斷,甚至……”話到這裏,張鹹略微頓了頓,“甚至劉居士你現在的病情,也有可能是這陰氣導致,以及你們其他人,長久被陰氣侵蝕,一旦受到什麽損傷,抵抗力下降,必然也會出現狀


    況,特別是你們家裏的兩位老人,已經是古稀之年,本命衰老,一旦有什麽災病,隻怕就是大限了。”


    “這……”劉半城嚇了一驚,居然這麽嚴重。


    劉仕途也感覺看了一眼屋裏,這意思是說,如果不化解這股陰氣,他們整個劉家都要多災多病。


    “張道長,可有化解之法?你盡管開個價,不管出多少錢,我都願意出啊。”劉半城趕緊說道,已經有些亂了方寸,出口就是拿錢砸。


    “爸。”劉仕途連忙喊了一聲,這樣說話,未免有些得罪了高人。“嗬嗬……”張鹹苦笑,他是窮怕了,絲毫不介意這麽直接的談錢,不過他掛著高人的牌子,還指望劉家給他傳個好名聲,說道:“劉居士稍安勿躁,這陰陽之事,乃是我輩


    修道之人的本業,我當然會竭盡全力,至於錢嘛,隨意即可,不欠因果。”


    他隻說隨意,不說具體的多少,劉半城當然不會少錢,而他的名聲傳開了,在劉家的這個土豪圈子裏,誰也不會少錢,反而他開一個價格,這價格就限死了。


    “陰陽二氣,也是有規律的,要化解這股陰煞之氣,還得先找出這陰風的源頭,至於如何化解,還得看具體情況。”張鹹說道。


    “那要怎麽找出陰風的源頭?”劉半城趕緊問。


    張鹹說道:“晝屬陽,夜屬陰,白天的陽氣強烈,陰風太弱,難以查看,需要在夜裏查勘,仕途居士,你去買一百個風鈴回來,我今晚這屋裏開個壇,查勘陰風來向。”


    “好的,我馬上去買風鈴。”


    劉仕途立刻起身,要去買風鈴,張鹹又說道:“對了,今晚你們其他人,暫且搬到外麵住,以免不方麵,劉居士你父子留下就可以了。”“好,我這就安排。”劉仕途不敢耽誤,趕緊去找老婆她們,說是張道長今晚開壇做法,不方便被打擾,暫且去劉仕途的別墅住一夜,劉仕途結婚的時候,置辦了房產,不


    過老婆帶著兩個兒子,平時就跟父母住在一起。


    然後劉仕途又去買風鈴,整整買了三百個,生怕不夠用。到了中午該吃午飯了,為了簡單省事,就在小區外的飯館叫了外賣,劉半城父子都是憂心忡忡,沒吃幾口就飽了,而張鹹還是一如既往的胃口大好,一個人吃了二十盒,


    臉不紅氣不喘,肚子也不撐起,看得劉家父子連連稱奇。


    午飯後,休息了一會兒,張鹹就開始布置,查看房子各個房間,找準穴位掛上風鈴,屋內屋外、門窗過道、轉向角落等等,忙了整個下午,布置完都快天黑了。


    張鹹吃了一個水果,平心靜氣,打坐入定,感知四周風鈴的變化。


    陰陽之氣,無形無相,看不見摸不著,隻能憑借自身感知察覺,或者通過間接的方法查看,風鈴的鈴聲可以清心醒神,同時也可以勘測風水氣場的變化。


    夜深了,陽氣褪去,陰氣上升,小區裏漸漸安靜,劉家父子忙了一天,都忍不住打瞌睡了,張鹹則是一動不動的打坐入定。


    “叮叮鐺……”一陣風鈴聲輕響,張鹹五官六感敏銳,立刻捕捉到了鈴聲,也感受到一股陰森之氣掠過,他睜開眼,輕輕的走動,以免擾亂了氣流,仔細查看風鈴變化,居然是一個有規


    律的氣旋,四周風鈴輕響,陰氣向中心會聚,陰風漸大,鈴音也隨之漸急。


    “嗯?這氣場是一個陣法!”張鹹一眼看出了規律,不由得一愣,這種有規律的運行,陰氣向室內凝聚,顯然是人為布置,難道有人謀害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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