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葛強被剝了皮,人皮披在身上,血淋淋的,劇烈的掙紮扭曲,突然停了下來,似乎痛苦找到一個釋放的出口。


    “嘖嘖嘖……”何德仁連連怪笑,果然不出所料,張鹹施術救葛強,卻不知葛強已被他練成人皮血屍,被怨念反噬,如此強橫的怨念,就算陸地真仙也要吃個大虧,更何況張鹹還遠遠沒


    有抱丹,必死無疑。


    但過了好一會兒,葛強還是一動不動,何德仁略微疑惑。


    “怎麽回事?葛強的念頭還在持續,怎麽沒有返歸?”這股怨念太強,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必然被碾壓念頭,大腦神經崩潰,七竅流血而死,而大腦被破壞了,葛強的念頭無處宣泄了,也就回神了,血屍繼續承受痛苦,


    必然繼續掙紮抽搐。


    可是血屍沒有動靜,念頭還在宣泄,也就是說張鹹還活著,但如果張鹹還活著,必然與怨念抵抗,那麽血屍的念頭掙紮,血屍也應該有一點動靜。


    “奇怪了,血屍毫無反應?血屍的怨念去哪裏了?”


    何德仁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血屍就像丟了魂一樣,一動不動的,念頭一去不返。


    “莫非是這小崽子懂得什麽秘術?居然逃過一劫?不過怨念還在,並未被破滅。”


    何德仁拿起銀針,刺入血屍身體的穴位,血屍渾身一抖,劇烈的痛苦更上一層樓,肌肉表麵的毛細血管已經裂開,血淋淋的越流越多。


    鄉下小院,淒厲的吼叫響起,傳遍了整個鄉間。張鹹修練了雷音,吼聲猶如雷霆炸響,夏惋惜在旁邊,猝不及防,被吼聲震得耳膜發痛,“張鹹”滿臉猙獰,兩眼血絲痛苦,眼神全是那種痛苦崩潰後的瘋狂,一躍起身,


    踢翻了法壇,肆意的折騰亂撲。


    “張鹹!!”


    夏惋惜立刻反應,大喝了一聲,“張鹹”被喝聲吸引,扭頭看了一眼夏惋惜,猛然撲了過來上,張牙舞爪,就像厲鬼索命。


    “不好,張鹹中術了,被厲鬼附體。”夏惋惜見狀,心思轉得飛快,一眼認出了張鹹的模樣,張鹹撲過來,夏惋惜腳下一動,躲過了張鹹的撲抓,兩人身形交錯而過,夏惋惜翻身就從後麵抓住了張鹹胳膊,手


    指擒拿,扣住關節,另一手按住張鹹腰部,略微一發勁,直接把張鹹舉起了起來。


    張鹹被厲鬼附體,隻有崩潰後的瘋狂,不會其它多餘的念頭,被夏惋惜一招就擒住了,舉在空中,身體無處借力,隻能張牙舞爪的亂折騰。


    但張鹹身體一抖,又是淒厲的大吼了一聲,仿佛承受住無比痛苦,渾身神經繃緊到了極點,肌肉已經僵硬抽筋。


    夏惋惜手裏抓住張鹹,感受到張鹹的肌肉變化,不由得皺眉,暗道不好,必須立刻破除張鹹身上的厲鬼,否則肌肉神經繃緊的負荷太大,必然損傷自身。


    這時,外麵的人已經被驚動,李曉麗和站崗守衛的三個戰士,立刻趕到了門邊,不過已經吩咐了,不管裏麵發生什麽事情,他們都不能進去,以免打擾了施術。


    但聽到裏麵這麽大的動靜,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也不知裏麵發生了什麽,而這麽的動靜吼聲,也驚動了附近的住戶,燈光都亮了,以及保安人員。畢竟這裏掛上了別墅區的牌子,租房度假的是有錢人,安保工作還是必要的,很快就有人過來查看了,李曉麗立刻去應酬了,她雖然是醫務,但也一起參加過特訓,應對


    這些場麵還是很擅長。


    “貓子,你們警戒四周,若有不明人士,格殺勿論。”


    夏惋惜聽到外麵的聲音,心思轉得飛快,張鹹突然中術,很可能是對方的圈套,如果是地門故意設局,留下那個信封,那麽此時很有可能派人來襲擊。


    “是。”


    三人聽到命令,立刻打開了作戰設備,分開守護小院的三麵,武器拉開了保險栓。


    屋裏,夏惋惜放下張鹹,張鹹翻身就撲,一腳踢在張鹹胸膛,但沒有力,隻是一股柔勁,讓張鹹後退,拉開距離。


    夏惋惜伸手從包裏拔出一把青銅古劍,儼然就是鎮神法劍,目光一凝,整個人的氣機變化,淩厲,剛健,正直,果決,自身氣質就是一把劍。


    “嗡……”


    劍鋒顫動,似與主人的氣質共鳴,竟然發出一聲嗡鳴。


    夏惋惜持劍而立,冷銳的眼神,全神貫注,法劍一揮,劍鋒劃過空氣,破空聲嗡鳴作響,似有無形的劍氣劃過。


    張鹹被擊退,眼裏怨氣滔天,麵部表情越發猙獰,張牙舞爪的亂撲。


    “劍斬陰鬼,破!”夏惋惜一聲輕喝,閉目凝神,術法觀想鬼神,念頭化為鬼神,而練劍之人觀想劍術,念頭化為劍意,揮手一劍斬向空中,兩人之間相隔幾米距離,猶如陰神術法一般,一


    道肉眼不可見的劍意斬下。


    這一劍不是斬殺肉身實物,而是斬殺看不見摸不著的陰鬼,這便是斬妖除魔的仙家劍術,而這也是鎮神法劍的真正玄妙,可以斬殺陰鬼,破除術法。


    劍術斬下,看似隻是對著張鹹比劃了一下,張鹹的動作就停住了,身體軟軟的倒下。夏惋惜劍術一收,一步上前,扶住了張鹹,張鹹的麵部表情舒展,檢查了眼神,也恢複了正常,但張鹹陷入了活死人的狀態,夏惋惜忍不住擔心,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岔子


    。


    小心的扶著張鹹坐下,拔掉身上的銀針,為張鹹按、摩全身,活躍氣血,按照張鹹先前的交代,在耳邊一聲大喊。


    可是張鹹毫無起色,生機消失,隻是一具冰涼的屍體,夏惋惜嚇壞了,趕緊又給張鹹揉按活躍氣血,再次喊了一聲,但張鹹依然沒反應。


    “張鹹,張鹹,你快醒醒啊……”


    夏惋惜心裏大急,隻得反複的給張鹹活躍氣血,連聲音都有些哽咽了,難道是她斬殺陰鬼,也傷到了張鹹的魂魄?


    卻說另一邊,別墅。


    人皮血屍的身體抖了一下,承受的負荷到達極限,腦神經崩潰,腦血管破裂,眼鼻嘴耳七孔流血,魂飛魄散,兩眼還留著無比驚恐的痛苦。


    葛強也算是老江湖了,混跡了這麽多年,壞事沒少做,最後栽在自己人手裏,剝皮練屍,慘無人道,落得如此下場,也是自找的。


    “葛強的念頭散了?”


    何德仁卻是疑惑了一下,血屍沒有過多的掙紮,似乎是被一擊打散。


    “奇怪了,剛才葛強的念頭不知去向,現在有突然被打得魂飛魄散,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情況,張鹹那個小崽子死了麽。”


    何德仁思量了一會兒,此事還得派人打聽情況,出了屋外,周子勝就在旁邊坐著,另外還有兩人。


    這兩人是周子勝找來的幫手,一個身形略高,名叫王英才,一個身形偏瘦,名叫田駿,都是中年模樣,體格結實,肌肉筋骨矯健,兩鬢太陽穴凸起,都是厲害的練家子。


    原本這兩人是與葛強一起來的,葛強先一步趕到,這兩人第二天後到,但現在葛強背叛,已經死了,就隻剩下這兩人。


    “把屍體裝好,放我車裏,等會兒我帶走。”何德仁走出來,吩咐說道。


    “是,何前輩。”王英才和田俊應了一聲,兩人對視一眼,眼裏皆是警惕,隻得進屋去收拾屍體。見到屍體的慘狀,兩人皆是一驚,雖然早有預料葛強會死得好慘,卻也沒想到會死得如此慘,但兩人都沒說話,隻是眼裏的警惕更深了,心裏已經明白了,這次被拉入地


    門,行事還得小心啊。


    裝好屍體,收拾了血跡,抬著屍體出去,放進何德仁的車廂。


    “周兄,你這兩人不大可靠啊。”何德仁說話了,眼力非常老辣,一眼就看出了王英才和田俊的心思。“哈哈,無妨無妨。”周子勝冷笑,說道:“兩個跑腿的,若是聽話賣力,也就給他們些好處,如果不聽話,正好給周老弟用了,也懶得再找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免


    再出岔子。”


    “嘖嘖嘖,如此也罷,”何德仁怪笑一聲,“不過九組的情況,還得安排人打聽,不知今晚這術法成了沒。”


    話鋒一轉,又說道:“孫於丘這老東西,暗算死了沈闊年,還把這裏丟給我們,讓我們牽製九組,他卻去為門主立大功了,實在可恨。”


    “此事沈闊年已死,就孫於丘一人主事了,玩得一手釜底抽薪,不愧是老前輩啊。”周子勝說著,語氣也是大恨。算輩份的話,孫於丘和沈闊年是最老的一輩,已經八九十歲了,都是民國年間的人物,周子勝他們也是老江湖,已經五六十歲了,卻是孫於丘等人的後輩,然後才是葛強


    等人這一輩,四十多歲的樣子。


    如果再玩下排輩份,也就是夏惋惜和張鹹這樣的年輕晚輩了,但這一輩的社會環境不同了,進入這個圈子的年輕人少之又少。“門主收回了沈闊年的遁地法寶,不知道會交給誰?”何德仁眼裏閃過一絲陰狠,說道:“門主看重這些老東西,孫於丘等人不死,我們在地門就沒有出頭之日,不能登上‘封


    神榜’,徒勞無功。”“封神榜……”一聽這話,周子勝眼裏閃過一絲狂熱,就像一個偏執的狂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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