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一道陰惻惻咬牙切齒的聲音自薑悅身後響起,路大爺邁步進來。


    那臉色……嘖,煙兒和秦楠同時往後退了兩步,給路大爺清場子,又同時以目示意。


    肇事者在那兒,我們是無辜的!


    薑悅回頭看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路大爺,心中激動又甜蜜——那是不可能的!


    她想死一死,她到底做錯了什麽?百年不遇的皮一下,結果……


    “是什麽是,那是不可能的!”薑悅斬釘截鐵的否認,然後起身一驚一乍的道:“相公小心腳底下!”


    屁顛顛的起身相扶,卻被黑著臉的路大爺一巴掌拍開。“你們都出去!”


    好嘞!


    薑悅貼在秦楠身後就往外跑,保命才是王道,麵子什麽的……命都沒了麵子往哪貼?


    “你給我站住!”路淩一把扯住她胳膊,鼻子都快氣歪了。你還敢跑?


    煙兒和秦楠狼奔豕突,幾步躥出去。生怕路大爺追來,倆人一人拉著一片門扇,齊心協力把房門關死。


    臨了隻給薑悅一個‘您多保重’的小眼神。


    薑悅悲痛欲絕,秦楠,說好的江湖道義呢?煙兒,說好的主仆情深呢?


    摔!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路大爺轉身坐到炕沿上,唇角斜斜翹起,衝薑悅一勾手指,“過來!”


    “幹、幹什麽?”薑悅瞬間警惕。


    我不就痛快了下嘴皮子嗎?您還想殺人滅口還是咋的?


    “還不過來?”路大爺眯起眼睛,咬牙。


    我、我能不過去嗎?薑悅下意識捂住屁股。


    “我數到三,你要是還沒過來,哼!一……”


    薑悅慫,“相公!我那是為了教育秦楠才順嘴一說……”


    “二!”路大爺不為所動。


    “我錯了還不行嗎……”


    “三!”


    薑悅轉身就跑,然而腳剛邁出去,就直接被路大爺拎上炕,狠狠的壓到身底下。


    “跟誰過都一樣過,嗯?”路大爺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吐出來。


    “路大爺、相公!”薑悅攀著他胳膊,軟軟的求饒,“我錯了,真錯了,我再也不胡說八道了!饒了我這回吧!”


    路大爺理都不理,一把將薑悅腰帶扯開,順勢拽開她衣襟。


    他的呼吸一下急促起來。


    “別……”薑悅大驚。


    “還想跑?”路大爺大手用力按住活魚般亂跳的薑悅,三下兩下扯下她的外裙,又把褲子扯掉。


    顧渙那病秧子能跟我比?真是欠收拾!


    薑悅拖著哭腔求饒,“路大爺,我真錯了,你非要收拾的話,能不能晚上再收拾?求你了!”


    大白天的弄出動靜……她裏子麵子可就全沒了!


    “認錯要有認錯的誠意!”路大爺斜睨著她,語氣很嚴肅,手上卻一刻沒停。


    輕攏慢撚抹複挑!


    不讓你知道點厲害,我就不是你路大爺!


    嗚嗚嗚……人家真的錯了!


    許久之後,薑悅表現出來誠意終於讓路大爺滿意,路大爺這才放了她,嘴裏仍惡狠狠的道:“晚上再收拾你!”


    薑悅兩手酸軟,幾乎抓不住衣裳,聞言欲哭無淚。


    還收拾啊?


    路大爺幫她把小衣穿好,故意磨牙道:“不收拾不行,我怕你不長記性!”


    咬牙道:“跟誰過都一樣?別人有我這麽好嗎?”


    嗚嗚嗚……沒有!


    徹底消停之後,薑悅這才想起來,“你不是帶石頭去河邊練功嗎?咋這麽快就回來了?石頭呢?”


    “哼!我要是不回來能知道你還想著顧渙?”路大爺語氣犯酸。


    薑悅白了他一眼,“別得理不饒人,都說了是順嘴胡說的,再者你也……”她臉一紅,沒好意思說下去。


    路大爺卻接茬道:“我是你男人,收拾你天經地義!”


    滾!


    “你到底回來做什麽?”薑悅走到妝台邊上,對著銅鏡梳理弄亂的頭發。


    路淩透過銅鏡望著她的臉,遲疑了一下。


    薑悅捏著木梳的指尖一下子捏的發白,“你、你要提前走?”


    路大爺很看重石頭練武,每天雷打不動親眼盯著石頭紮一個時辰馬步,再練一個時辰的劍法。


    今天扔下石頭不管,顯然是……


    路淩起身走到她身後,接過她手中的梳子,輕輕的替她梳理著齊腰的青絲。許久才道:“我剛收到密信,四哥那邊……形勢不太好。”


    豈止是不好,簡直就是分崩離析。


    兄弟情、袍澤情、救命之恩、危難之義……在利益和誘*惑麵前竟然不堪一擊。


    “對不起,妞妞,我、我明天一早就得走!”路淩咬牙說完這句話,立刻垂下眼睛,不敢再看銅鏡中那張精致的小臉。


    他怕看見妞妞的淚目,可他又不能不走。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四哥陷入絕境,更不能看著四哥多年心血毀於一旦。


    出乎他意料,薑悅隻是用力咬了下嘴唇,然後就起身對他笑道:“知道了,我幫你拾東西。”


    很懂事,很鎮定。然而,笑容卻是僵硬的,故作輕鬆聲音也隱隱發顫。


    “妞妞……”路淩捏緊拳頭,一把摟住她卻不知說什麽,半晌才沉聲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很快就回來。”


    “嗯……我知道!”薑悅把臉埋在他胸前,極力想裝出堅強的樣子,讓他放心,眼淚卻不爭氣的滾出來。


    眼淚浸透薄薄的中衣,路大爺胸前濕涼一片,他越發疼的不知說什麽,隻一遍遍的親吻她發心。


    帶著告別味道的吻深重而酸澀,薑悅眼淚洶湧而至,她突然不想再懂事下去。


    她仰臉惡狠狠的威脅道:“我不管,你必須全須全尾的回來,缺胳膊少腿毀臉破相的我就不要了!你要是不回來,我絕對不給你守著,我立刻改嫁顧渙!顧渙不敢要我,我就去找柳逢春……我……”


    路淩猛的低頭吻住她,不讓她再說下去。


    薑悅的眼淚瞬間染濕他的臉,死死抱住男人緊實的腰身,嗚咽纏綿。


    你對這個世界而言隻是一個人,對我而言你卻是整個世界。


    我不能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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