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周,一直沒什麽消息,朔銘有些急了。範宇光找到朔銘,一臉奸笑:“私家偵探花了三萬多,我來找你報銷。”


    朔銘騰一下站起來,從範宇光的表情上朔銘看得出來,絕對是有收獲的。把範宇光拉到沒人注意的地方:“說說,查到什麽了?”


    “我這裏有幾張照片,全部拍攝於前天。”範宇光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交給朔銘:“田佳在換姨媽巾。”


    朔銘哈哈大笑,拆開信封看那些照片:“這些私家偵探還真是神通廣大啊,竟然能尾隨到女廁所,有能力,了不起啊。哈哈,不就花了三萬多嗎,小意思,老子省了上百萬。”


    範宇光說:“我還有意外收獲。你想不想聽?”


    朔銘眉毛一挑,捶了範宇光一拳:“能不能不賣關子,趕緊說。”


    “這個女人不簡單,你隻是他其中一個客戶,那個小交警,哦,好像叫郭昊偉,應該也是他其中一個客戶。還有……算了不說了,那些你不認識。”


    “客戶?什麽意思?”朔銘問。


    “這個女人到處陪人睡覺,但他不是賣的,也不是騙婚放鴿子的,而是敲詐。想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少身家嗎?說出來嚇死你,將近一千萬。”範宇光嘖嘖舌:“太會玩了,這可比賣肉掙錢多了。”


    朔銘把照片狠狠一摔:“也就是說她接近我就是為了用肚子裏不存在的孩子敲詐我?”


    “沒錯。”範宇光怪笑著說:“知道他為什麽這幾天沒理你嗎?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大客戶,而且已經成功的搭上線了。這個人你認識,張忠國。”


    “我靠。”朔銘罵了一句,不過這並不奇怪,張忠國就是個色鬼,堂而皇之的就能把單思雨帶出來吃飯,搞的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那些苟且事,政圈裏這種人還是極少的,即便別人知道誰是誰的姘頭但也不會明說,更不會帶出來給人留把柄。張忠國這麽長時間沒人抓著這件事找他的茬也真算是奇跡了。


    “範哥,我現在應該做什麽?”朔銘問。


    範宇光說:“那要看你想達到什麽效果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還是大力金剛掌把她打進地獄,又或者是吸星大法讓這娘們主動給你上供。”


    “你看小說看多了?”朔銘笑了,得知真相心情大好,拉著範宇光坐下:“說說都是什麽道道。”


    現在朔銘越來越依靠範宇光了,如果沒有這號人在身邊還真不行,原本以為這就是個莽夫,沒想到還是個狗頭軍師,白道上的事不懂,黑道上的沒他不精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隻是好玩一些,就是找一些看起來有錢的讓他奉獻。上完了她才知道被人騙了,單純是過過癮心裏爽,估計那女人遇到同行也不會太在乎。如果是大力金剛掌那就是把她送進監獄,以她做過的這些事足夠待上些年了。如果用吸星大法就要收集她的證據。她不是有錢麽?把這筆錢變成你的,不過這個難度太大,這種女人隨時消失。”


    朔銘點點頭,沉思片刻:“畢竟是同學,而且我還把人家上了,打進監獄是不是有點狠啊,那些男人也都不是吃素的,不然能上當?我看這樣,你找人在她麵前裝有錢人,玩玩她然後消失。搜集一些證據,別再讓我在豐城見到她。”


    “行,這種好事很多人願意幹,我給那幫夥計打電話,肯定爽的不要不要的。”範宇光眨眨眼,似乎自己也有一起上的打算,範宇光咂咂嘴:“你這同學也真行,誰都不放過啊。”


    朔銘鬱悶的不要不要的,歎口氣說:“我也不算有錢人,怎麽就盯上我了呢?而且他做的真天衣無縫,求我幫他男朋友,這理由簡直絕了。”


    “你是不算有錢人,可你算是名人了,自從你上電視後你想想身上發生多少事。”範宇光算是說到點上了,拍拍朔銘又說:“現在知道哪些明星為什麽逛個街都要捂臉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啊。”朔銘感歎一聲。


    “我要去南紅關,你去不去?”範宇光問。


    朔銘也沒什麽事,去南紅關還能與王成義聊聊,索性開車去了。


    最近這段時間張忠家本分多了,辦公桌成了朔銘的位置,基本是不來拆遷辦,估計是張忠國說什麽了。


    王成義無聊的玩著手遊,見朔銘到了笑著說:“朔哥,抽空再去玩玩?”


    朔銘知道他說的是那個會所,現在的朔銘就像被蛇咬了一樣,可不敢隨便與女人牽扯上,就問:“拆遷協議談了多少了?”


    “別提了,進度太慢,五分之一都不到。”王成義搖搖頭,把一份表格放到朔銘麵前。


    這份表格的信息很詳細,某某某做什麽工作,家人做什麽工作,都有什麽關係,甚至上麵還提到祖輩是幹啥的。


    “我靠。真的假的?”朔銘指著一個人的信息欄說:“這人祖上是漢奸你這都調查出來,還真有你的,可這有什麽用呢?這不閑的蛋疼嗎?”


    “這條是沒用,可這一欄用處可大了。”王成義沒說話,範宇光說:“你看看下麵那條,那是他一個堂兄,那個不簡單啊,家裏出過紅一代。”


    “這代表什麽?有關係?”朔銘問:“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有什麽用。”


    “你還真別說,這個人還真拿出他爺爺的黨票出來招搖撞騙,想要我們提高補償方案,一個處理不好就是釘子戶。”王成義哼了一聲:“他祖上是流過血的,我們也尊敬,可拿著祖宗的牌位要錢總覺得這是要賣骨灰啊。”


    朔銘注意看這個人的信息,嘴裏念叨:“黨員,還是事業編,這樣人也想當釘子戶?沒找他領導聊聊?”


    “還真找了,這哥們現在就在家裏反省呢,如果不簽字,事業編一擼到底。”王成義說:“朔哥,要不你去會會他?我覺得他有可能不是要錢。”


    “要命啊?你去。”朔銘開個玩笑。


    “還別說,這個人最好是朔銘去。”範宇光很認真的點點頭。


    朔銘奇怪的問:“為什麽這麽說?我去管什麽用。”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家有個漂亮姑娘啊,那身條,嘖嘖,那模樣,嘖嘖,那……”


    “得,你丫的趕緊給我滾。”朔銘已經把這個人的信息看完了。這個人名叫郭瑞強,是郭昊偉的親爹,範宇光說的姑娘一定就是田佳。


    “田佳住在這?”朔銘奇怪的很:“他不是很有錢嗎?為什麽要住在村裏,而且郭昊偉也沒什麽本事,這是什麽意思?”


    “你問我?我他麽哪知道。”範宇光說:“要不你去滾滾床單,沒準叫兩聲亞麻帶就告訴你了。”


    王成義眼睛一眨一眨的問朔銘與郭瑞強是什麽關係,朔銘覺得丟人就沒說,範宇光說:“郭瑞強的兒媳婦是朔銘的同學,兩個人還發生了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驚天地泣鬼神。”


    王成義就喜歡聽這種故事,追問是怎麽搞上的。朔銘轉轉眼珠選擇告訴他。王成義與範宇光可以說是一類人,鬼點子不少,沒準王成義就能出個點子搞定田佳,或許順手就把郭瑞強搞定了。


    朔銘對範宇光點點頭,後者就把大致的經過對王成義說了。王成義聽後哈哈大笑:“你這事突然讓我想起一個笑話。一個女人在一家單位上班,與很多男人有染,等辭職不幹了他就群發了一條信息,說自己懷孕了,結果第二天她的賬戶上多了幾十萬。”


    朔銘問:“你有沒有好點子,我被惡心到了。”


    “這個簡單。”王成義說:“你告訴他你得病了,質問她是不是她傳染你的,一定要把她罵的狗血淋頭,你猜她會怎麽做?”


    “當然是去醫院檢查,可沒病啊。”朔銘覺得這個不怎麽好。


    如果她去醫院檢查遇到熟人,並且把她檢查的照片發到朋友圈或者那些客戶手裏會有什麽反應?


    朔銘眉頭一跳:“這就厲害了,誰說的好會發生什麽事,我估計去醫院檢查的人能排隊。”


    “這事我不能幹。”朔銘看向範宇光:“你找人幹。”


    朔銘心裏忐忑,範宇光與王成義這種人千萬不要得罪,整人的點子一套一套的。好像早就預備在那,得罪了這種人能把人惡心哭了。


    朔銘問王成義:“你跟柳宗元怎麽談的?”


    “他呀,胃口不小。”王成義說:“拆一戶他想要三萬,也不怕撐死。”


    三萬,如果全村都拆了那可是四五百萬啊,真是獅子大開口。朔銘說:“那你打算咋辦?”


    “跟這種人談我們不行,還得朔哥你啊,這老狐狸說話一步一個坑,我們不是對手。”


    “那好,等約他出來,我跟他見見麵。”朔銘點點頭,拿出手機走出門外給張忠國打過去。


    “張書記,柳宗元這個人你知道嗎?”朔銘問。


    張忠國說:“知道,南紅關的村書記,有點本事。”


    “能安排人查一下他的帳嗎?不過進度慢一點,我就是想讓他主動來找我。”朔銘說的是柳宗元運輸公司的帳,這年頭隻要查肯定能查出毛病,沒毛病也有毛病。


    張忠國說:“這個行,我立即就給稅務交通這些部門打招呼,要弄動作就大一點。我聽忠家說了,他不大配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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