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朔銘經過慎重考慮之後下的決定,朱誌標無論從手腕還是身份都是朔銘惹不起的人,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首先要滿足朱誌標的需求。如果與朱誌標一拍兩散,結果是朔銘吃虧,而且極有可能會把朔銘一拍到底。朔銘有多少底氣自己最清楚,紫萱能幫他的不過是紫斌這層關係,而且紫斌也隻是若有若無的賣個麵子,葛副市長也是因為紫萱,不過這其中有多少紫斌的影響力很難說。朔銘實際上什麽背景也沒有,所以千萬不能讓人針對性的戳破他身上的這層神秘感。


    “哦?”朱誌標非常意外,朔銘就算不討價還價也應該先爭取好處,沒想到竟然直接鬆口還主動送好處。朱誌標想了想,很直接的問:“你想得到什麽?這裏也沒外人,但說無妨。”


    朔銘起初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就是因為這個套房裏很有可能存在另一個人,朱誌標這麽說大為放心,所以就直言不諱的說:“我希望朱先生能控製住局麵,讓南紅關盡早拆遷,而我也有利可圖。還有,我聽說朱先生在水利口很有影響力,不知道引黃工程能不能給我一些。”


    “你還做工程?”朱誌標眯起眼,朔銘看似說的輕鬆,兩人談的可是幾百上千萬的大生意。


    朔銘說:“引黃工程六標段就是我負責的,不過標價壓得太低沒什麽利潤,所以我想明山市的其他標段也能做一些。”


    朱誌標沒回答,反問朔銘:“我的拆遷款能有多少?”


    “朱先生也了解政策,直接給錢恐怕不行,我看可以這樣,你這些房產證都要房產,而我幫你出售,無論能賣多少錢我都稅前支付一千萬。”朔銘說出自己的底線。


    “這樣……”朱誌標沒想到朔銘這麽大的手筆,以前他還真沒聽過明山市出了朔銘這麽一號人,尤其是還不到三十歲,看起來也很土氣。


    “朱先生,這個價錢已經超過了底線,我隻是希望朱先生能看到我的誠意。”朔銘真誠的說:“我希望朱先生能牽個線讓我做引黃工程。”


    “我幫你問問吧。”朱誌標點點頭,雖沒明說也算是承諾,朔銘頓時長舒一口氣。好家夥,一張嘴就是千萬,朔銘渾身都開始冒汗了。


    “那多些朱先生了。”事情已經談完,朔銘就打算收收尾告辭,朱誌標房間裏還藏著一個人呢,讓人久等了可不好。朔銘站起身,還是不放心的說:“南紅關那……”


    “都是老親戚,怎麽也得給點實惠,我看就提高兩成如何?”朱誌標微笑著與朔銘握手。


    朔銘離開明堂賓館,在車上直接給張忠國去了個電話:“張書記,朱先生那已經談好了,按照政策給房產,這些房產我們拆遷辦負責倒手,簽訂一千萬。”


    張忠國並沒有任何意外,笑著說一切讓朔銘做主就好。


    朔銘回到拆遷辦,過了沒一會王成義就到了。朔銘心裏冷笑,善固本真是好靈通的消息,自己這邊剛談成王成義就出現了。


    朔銘說:“通知朱姓村民,隻要他們能老實的不泄密,賠償標準提高兩成。但如果讓其他村民知道了,協議作廢。我他麽的還不拆了。”


    “幹嘛這麽大火氣。”王成義笑著說:“朔哥,能聽老弟說句實話嗎?”


    “什麽實話,你說。”


    “朱誌標這件事張書記與我姐夫一早就知道,都明白這是個難啃的骨頭,一個不小心南紅關拆不了自己還惹一身騷。張忠國想要往市裏調,我姐夫也想升一升,如果得罪了朱誌標想往上爬肯定沒戲。”王成義說:“朔哥別介意啊,我之前是在不能說。隻要朱誌標搞定了,南紅關拆遷也就剩一塊絆腳石了。”


    “還有誰?”朔銘問。


    “於豪。”王成義說:“於豪這個人別看在明山市甚至豐城區都不顯山不露水的,其實很厲害的。豐城說有的黃與賭都是他在背後操控,黑白兩道通吃。現在沒簽字的這些村民都是眼巴巴的盯著於豪。”


    “剛降住幾個妖又來了幾個魔,還真是不安生。”朔銘盤算一下,南紅關的拆遷款毛利有兩千多萬,經過朱誌標這麽一折騰就少了一半,還真是三年清知府,萬兩雪花銀啊。朱誌標隻是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朔銘隻好媚笑著上供。如果再來一個於豪,最後核算成本能不能掙錢倒是小事,可千萬別賠上了,畢竟為了拆遷動用了各級關係,這些可都要錢來打點。


    王成義說:“我聽說於豪現在不在國內,過幾天就能回來,我看到時候他能找你。”


    “說說這個人。”朔銘問:“他有什麽特點,性格怎麽樣?江湖脾氣還是老油條?”


    “當時於豪請我姐夫吃飯我見過一麵,陰森森的,喜怒無常,就因為服務員不小心把他的酒杯碰歪了就大打出手,而且……而且還讓自己的小弟拖出去糟蹋了一宿。可以算是真正的黑澀會。”王成義臉色微變,看來對那件事依然記憶猶新。


    “當著你姐夫的麵?”朔銘驚訝。


    王成義點點頭:“一點麵子都不給。”


    聽了王成義的話,朔銘倒有另一種感覺。這個於豪並不是表現的這麽虎,能這麽張狂的混到現在肯定是會做人的,最起碼尺度會把握的比較好。於豪應該是因為什麽事給善固本下馬威,善固本是警察局長他動不了卻不代表可以做些事威懾一下。由此看來,於豪背後肯定也是有人的,至善善固本不敢招惹。也可以說張忠國之流也不遠與他發生矛盾。


    朔銘心煩意亂,最初的時候朔銘還抱著很大的希望能大掙一筆,現在看來難的很。一個朱誌標拿走一半,如果於豪再拿走一半自己連湯都喝不上。這兩個人朔銘每一個惹得起,朔銘也終於明白張忠國為什麽要讓他拿走一半好處,如果賠錢了,朔銘也要賠一半。張忠國要的不是錢而是政績,隻要南紅關這個曆任書記都沒啃下來的硬骨頭拿下,這可真是一個實打實的政績,關係已經活動開了,張忠國巴不得盡快出成績,有了政績他就有理由高升。


    王成義見朔銘呆坐在那不說話轉身走了。


    朔銘想了很多,不過最後他還是有不少好處的,朱誌標答應給朔銘引黃工程,最不濟也能給他一個標段。隻要忙三個月到半年的時間,朔銘就能掙到三四百萬,這錢他不需要分給任何人,實打實的個人存款。


    “朔銘。”一道溫婉的聲音打斷朔銘的思路,抬頭一看田佳挽著穿西裝的郭昊偉站在門口。田佳身上穿著新婚的大紅色衣服,甚至腿上的大紅色的褲襪,有些不倫不類,可這是規矩,新婚都這麽穿。


    “哦,你怎麽來了。”在郭昊偉麵前朔銘還是表現的很熟絡,畢竟他與田佳是同學,也參加了兩人的婚禮。


    “我是來簽拆遷協議的。”郭昊偉說:“田佳說的對,我們沒什麽強硬關係,做釘子戶最後隻是給自己找麻煩,所以隻要不比別人的標準低就好了。”


    難得郭昊偉會這麽好說話,在朔銘眼裏郭昊偉對人的態度一向不大好,田佳還真是個精明的女人,把男人玩的團團轉。郭昊偉能主動來簽協議肯定是田佳的功勞,朔銘給她投去感激的笑容。


    朔銘拿過兩份協議,簡單的審查一遍就放在郭昊偉麵前,雖然有一份是郭瑞強的,但作為他的兒子也可以代簽,所以郭昊偉就簽了兩份。


    郭昊偉的麵色不大好,似乎很累。朔銘見他簽了就關心的問了幾句讓他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田佳說:“等叫著幾個同學一起聚聚吧,我結婚的時候也沒跟你們喝上一杯。”


    朔銘含糊的應著,沒想過再與田佳一起吃飯,免不了還要尷尬。


    田佳讓郭昊偉先回去,說他要與老同學多聊聊。郭昊偉打個嗬欠與朔銘告辭轉身走了。


    朔銘禮節性的幫田佳搬張椅子,笑著說:“昨天折騰了一宿?看把你老公累的,腰受不了吧?”


    “他沒你厲害。”田佳倒是不羞澀,大大咧咧的說:“我還真的挺喜歡你的。”


    “你可別。”朔銘是怕了。轉口問:“你為什麽會嫁給郭昊偉?”


    “想聽實話嗎?”田佳攪動著垂在胸前的長發,一身大紅的衣服襯托著胸前的挺高更加壯觀。


    “我無所謂,這是你的事。”朔銘還真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習慣。


    田佳說:“郭瑞強已經得了絕症,郭昊偉的身體也不好而且不能生育。我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朔銘笑笑,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如果是朔銘寧願不要錢也不會出賣自己,除非田佳本性就是這種浪女人,喜歡在不同的男人之間周旋,又或者很喜歡別人狼一樣盯著他的身體,最後撲過去。


    “我也說句實話,我不大信。”朔銘說:“我覺得你不是那種喜歡放長線釣大魚的人,短平快才是你的準則,嗬嗬,我說的對嗎?”


    “這要分情況。”田佳把白嫩的手搭在朔銘的肩膀上,湊過來在朔銘耳邊吹著熱氣說:“我還真懷念那一夜,你真的很猛,什麽時候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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