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梓珊知道朔銘什麽意思,這是讓他可以張口提好處費了。何梓珊說:“我在一個朋友的店裏欠了點帳,最近也忙沒時間去處理,你就幫我處理一下,等過後我再給你。”


    兩人都沒說具體數目,何梓珊肯定也盤算過自己能拿到多少,朔銘也不會傻到多少錢都給。如果何梓珊要的數目過大,朔銘就再找個借口說帶錢不夠搪塞過去,何梓珊也就知道自己要多了。


    朔銘與何梓珊閑聊了幾句,何梓珊興趣缺缺,朔銘就起身告辭。


    根據何梓珊說的地方,朔銘直接去了,問了問數目朔銘覺得還可以接受,就轉賬把“賬”結清,然後給何梓珊去個電話說事已經辦完了,意思是讓何梓珊盡快出變更通知。


    既然所有事都辦完了,朔銘也就沒什麽顧慮了,讓王兆寧安排機械進駐場地,七標段要盡快完工才好。


    王兆寧說:“朔銘,陽光房我聯係好了,你現在有合適的場地?”


    朔銘問:“光聯係陽光房廠家沒用啊,我們還需要技術工人,最好是農業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工資高點沒什麽,就怕沒本事。”


    王兆寧說:“我也正在辦,你也知道我不會種地,誰知道誰的本事好。”


    朔銘聯係湯名雅,對湯名雅說:“我如果在六汪鎮收一塊農業用地大約需要多少錢一畝?”


    湯名雅知道朔銘是對陽光房上心了,笑著說:“你看看這樣好不好,鎮政府與你建立合作關係,土地是鎮政府的,投資管理是你的,政府拿收入的三成,你看行嗎?”


    朔銘還真沒細算過這筆賬,不過這麽操作朔銘投入會小很多,但肯定是吃虧的,都知道現在土地最值錢,朔銘還是有地主情結,有一塊土地那才是不動資產,土地上的陽光房算什麽。


    朔銘說:“我可是你親老公,你怎麽這麽坑我。”


    湯名雅嘻嘻笑著說:“我先坑親戚再坑朋友。我這麽做也不是沒道理的,如果這件事做成了,你可以成立一個公司,在六汪鎮這擴大經營,開發這個項目。”


    “你這是要套牢我啊。”朔銘無奈的摸摸臉,反正對投資陽光房也沒太大興趣,就說:“行吧,隻要你不把我坑死就好。你盡快安排土地,我這邊也好進駐。”


    湯名雅喜滋滋的掛了電話,朔銘有點失望,最初朔銘同意投資做陽光房還是看在能借機收購土地的份上,這年頭,隻要有土地就有錢賺。旱澇保收的投資方式,可湯名雅這麽一提性質完全變了,雖然投資少風險低,但朔銘利潤也小了太多。


    七標段的變更通知很快就下發了,朔銘安排挖掘機把之前做的不夠好的地方修繕一下,接著就是繼續七標段開挖工程。


    六汪鎮與嶺山區的工程已經完工,剩下的都是朔銘分包給其他人的部分,朔銘也就不再上心。


    原本計劃賀美琦是要住到豐城的,可朔銘給賀美琦買的新車一直被賀昕薇開著,朔銘也不好說什麽,隻能有時間就接送賀美琦。


    這天一早,朔銘簡單活動一下,渾身慵懶的很,打了一套在部隊上學的軍體拳就打算去工地,下樓一看就傻眼了,朔銘的車被人砸了。


    前後玻璃沒有一片完整的,車身也被人用石頭劃成一道道,車裏全是玻璃碎片,朔銘站在車後,看著用石頭在車漆上寫出的一行小字:朔銘,給老子等著。


    不會是別人,朔銘想到的隻有王成義。看來善固本落馬王成義把朔銘恨到骨頭縫裏,已近個迫不及待的要對朔銘動手了。


    現在不是八九十年代,混混會直接動手打人,通常都是用這種卑劣的方式背後下手。除非有絕對的把握能不被發現,不然永遠用這種惡心人的方法。


    朔銘想了許久,現在王成義在暗處而自己在明處,王成義想要正麵對付自己朔銘還不怕,可就怕王成義對朔銘身邊的人動手。


    朔銘立即給賀美琦打電話,沒說自己的車被砸了,也沒說得罪了什麽人,就告訴賀美琦最近都在單位宿舍住著,最好不要四處閑逛。再後來朔銘給劉偉去了個電話,讓他告誡賀昕薇最近就在學校裏好好呆著。


    劉偉很少見朔銘這麽嚴肅,說:“朔銘,出什麽事了。”


    朔銘把車的事說了,然後又說是王成義幹的。劉偉立即說:“朔銘,你身手不錯我知道,可就怕打黑槍啊,你可小心點,最近別到處浪。”


    朔銘說:“你們也是,我怕這個瘋子把與我有關係的都算計進去。”


    朔銘覺得有些頭疼,如果是善固本可能會使一些比較文明的手段,王成義就是個痞子,想要推斷會怎麽做那完全不可能。


    想了半天,朔銘本想給龐宏達打電話,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朔銘決定先聯係範宇光,這方麵他是專家。


    朔銘把車拍了幾張照片,也報了警,朔銘買車險比較全麵,修車的錢可以走車損。


    這不屬於交通事故而是惡意破壞,朔銘打電話給郝笑,把事一說,郝笑沉默一會:“你這是報警還是通知我幫你?”


    “也是報警也是通知你。”朔銘說:“在你這報警不行?”


    “你最好打報警電話。”郝笑說:“我可以通過關係讓你這件案子快些辦。”


    郝笑這些話就像是安慰,快些辦也沒什麽用,就算找到王成義,幾塊玻璃難道還能判他三年五載嗎?


    不過態度還是要有的,如果王成義繼續這麽針對自己,幾件事之後性質就變了。朔銘完全可以利用關秀讓王成義進去陪善固本一起吃牢飯。


    朔銘說:“不用了,隻要這件事備案就好了,我得罪人了,如果有需要可能會隨時給你打電話。”


    郝笑問:“你得罪誰了?我看能不能幫到你,或許我能調出對方的身份或者聯係方式。”


    這些事郝笑能辦到,朔銘想王成義的電話肯定也能打得通,這個小子肯定是想用威脅的手段讓朔銘鬆手,至少是給善固本說上幾句好話。


    對郝笑朔銘也不用避諱,就說是王成義。


    郝笑沉默一會說:“我猜我知道他在哪。”


    “你知道?”朔銘連忙問:“他能在哪,告訴我我保證不弄死他。”


    如果知道王成義在哪這件事就好辦了,讓範宇光找幾個人以暴製暴,至少給王成義一個下馬威。


    郝笑小聲說:“你找個地方我們見個麵吧。”


    郝笑應該是在局裏,說話很不方便,朔銘就說到某個路口。郝笑答應之後就把電話掛了。


    朔銘給範宇光去了電話,告訴他車的事之後就問範宇光有什麽好方法,而且還說了差不多知道王成義可能在的地方。


    範宇光聽完之後說:“朔銘,你先別著急,現在找到這小子也沒什麽用,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車是他砸的,就算是能證明,他願意賠錢你也拿他沒轍,容我想想吧。就當不知道他在什麽地方,如果打草驚蛇了想要找他就難了。”


    朔銘答應之後,連忙打個車去與郝笑約定好的地方。


    郝笑把警車停在路邊,車上還有一個年輕的小警察。朔銘與他打個招呼就與郝笑走到一邊。


    郝笑說:“你怎麽跟他能鬧翻了,你們不是臭味相投嗎?”


    “現在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朔銘說:“你怎麽知道他在什麽位置?”


    郝笑說:“之前有一次我晚上巡街,看到王成義跟善固本進了一個小區,機緣巧合也看到他們進了哪個單元。後來幾個同事閑聊說,那是善固本給王成義買的房子,不過在裏麵常住的卻是王成義兩口子。”


    朔銘眉心一跳,對啊,怎麽能把善固本的小媳婦給忘了,一看那娘們就不是省油的燈,沒準早就跟王成義滾到一張床上去了。


    雖然善固本是局長,但都在警察口有些事不會是秘密,郝笑這麽不喜歡打聽別人事的人都能知道善固本在什麽地方住,也就是說善固本根本沒掩飾。


    朔銘問清楚位置,就說:“按照你以往破案的經驗,這種人接下來會怎麽做?”


    郝笑一愣,隨即笑著說:“這可就說不好了,你怎麽就能確定一定是王成義自己動手呢,如果他找了一個不相幹的人來幹的呢,現在的監控太厲害了,我猜王成義不會傻到自己去砸你的車玻璃。”


    “你可是警察,難道就沒有什麽建設性的意見告訴我這個納稅人嗎?”朔銘知道說也白說。


    “建設性的意見嘛……”郝笑做沉思狀,嘻嘻笑著說:“你就躲在家裏別出門,我保證他不敢上門找你麻煩。”


    “我幹脆躲到你被窩裏好了。”朔銘沒好氣的說:“行了,我走了,需要的時候再聯係你。”


    下午,範宇光一個人來找朔銘,朔銘在外找了個飯館坐下。朔銘說:“有什麽好辦法沒有?”


    範宇光說:“朔銘,方法有的是,但都不特別光彩。”


    “都什麽時候了,我的車被人砸了還停在樓下呢,我的臉都沒了還要光彩?”朔銘歎口氣:“你說說怎麽辦,我不要他死啊活的,我就要他以後別找我麻煩就行了。”


    範宇光問:“那他有什麽親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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