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不算圓滿,郝笑一直不笑。朔銘走出飯店,身後跟著相送的幾個人。朔銘說:“你沒開車來?”


    郝笑如果開車肯定是警車,飯店門口隻有朔銘一輛車,朔銘的意思自然是捎郝笑一程。


    郝笑悶著頭依然不理朔銘,心裏反複糾結著,她是想讓朔銘送自己的,雖然朔銘不喜歡自己,可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嗬護。之前郝笑不開車開就是想創造與朔銘獨處的機會,但之前兩人的賭約以及餐桌上說的話讓郝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胡廣茂是過來人,哈哈一笑說自己喝多了讓兒子扶自己進去休息。


    門外隻剩下朔銘與郝笑兩個人,朔銘說:“走吧,上車我送你一程。”


    郝笑繃不住,雖然上車但坐到後排。朔銘看看後視鏡也沒說什麽,開車把郝笑送回去。


    朔銘知道郝笑是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說白了有什麽好生氣的。朔銘就逗郝笑說:“要不我去你那坐坐?”


    這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郝笑賭氣一般的說:“你不去還不行呢,今天非要去坐坐。”


    “那好,我就去坐坐,而且我不僅坐坐,我還躺躺。”朔銘喝點酒又口無遮攔了。


    郝笑紅著臉不說話,朔銘說:“你是陪我躺躺還是陪我躺躺?”


    “隻要賀美琦沒意見我怎麽都行。”郝笑說過之後就後悔了,如果朔銘打電話給賀美琦沒準還真能得到讓朔銘盡情放縱的令箭。真不知道賀美琦是怎麽想的,朔銘問能不能去郝笑那住竟然答應了。


    朔銘哈哈大笑:“那我真就在你那住上幾天。”


    郝笑不說話了,一直沉默到到了警局宿舍樓樓下。


    朔銘本沒打算下車,也沒想著真要上去坐坐,郝笑下車之後停在那看朔銘,似乎在說你來呀,上去坐坐呀,也可以躺躺。


    朔銘腦子一熱,下車對郝笑說:“走吧,我去躺躺,你可要陪著我。”


    郝笑連忙看看四周,千萬別被經過的同事聽到,不然又會被傳閑話了。其實郝笑有男朋友這件事在警局已經被傳開了,起初郝笑懶得解釋以為傳一陣謊言就不攻自破了,沒想到現在幾乎成了事實,而且對郝笑男朋友的描述也與朔銘一般無二。


    朔銘受傷住院的時候,很多警察還開玩笑說郝笑這次要發飆了,把自己的那朋友捅傷了還不衝進審訊室直接閹了那廝。


    郝笑一路走上二樓,打開門竟然是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朔銘記得郝笑說過單位宿舍隻有小幾十平,朔銘的概念也是如同賀美琦宿舍的那種格局。沒想到這麽大。


    朔銘說:“你們單位可真好啊,每個人都住這麽大的房子嗎?”


    郝笑說:“我還的感謝你呢,要不是你我可住不上這麽大的房子。”


    朔銘立即就想起那個副局長了,看來真是給郝笑換了宿舍。隻是朔銘的身份恐怕要讓那個副局長失望了。最初要巴結朔銘的時候是因為朔銘與王成義關係不錯,自然與善固本有點牽扯,沒想到最後卻與朔銘鬧翻,善固本也下台了。


    善固本被摘了官帽戴上鐲子,很多人並不知道與朔銘有關,這樣的消息一定會止步於一定的級別,作為分所的副所長(為了抬高對方的身份才會稱呼副局)估計是不知道其中內幕。


    臥室關著門,朔銘看不到裏麵的情形,估計是一個很溫暖的小窩吧。客廳裏隻有一組小沙發,勉強能坐下兩個人,家具簡單至極,甚至沒有一台電視機。


    朔銘說:“你平時在家都幹什麽,難道就不看電視?”


    郝笑說:“我上班時間很不固定,說不好什麽時候就要加班,就是要電視也沒用,有什麽需要學習的在單位就搞定。”


    “那你在家都幹什麽?”朔銘好奇的問。一個女人會好奇男人獨處的時候會幹什麽,男人也對女人的隱私感興趣,這是天性,或重或輕罷了。


    “要你管,我如果問你沒人的時候你在家都幹什麽你會告訴我嗎?”郝笑反問。


    朔銘說:“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一般就是睡覺,或者抽著煙看著圖紙,又或者做點別的?”


    “別的是什麽?”郝笑追問。


    朔銘嗬嗬笑:“我說了一半,該你說另一半了。”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下一半,肯定也不是什麽好話。我才不聽呢。”郝笑狡詐的笑著,似乎在朔銘這占了什麽便宜。


    郝笑一向有個小公主脾氣,自己說話可以不算話,可以言而無信,但要求別人就必須言出必行。


    朔銘無奈的搖搖頭,坐到沙發一邊說:“你不是要陪我坐坐嗎?”


    “我先給你倒杯水。”郝笑走到一旁從一個熱水壺裏倒水,看了眼朔銘說:“你晚上在這睡?”


    這句話問的很自然,郝笑也沒過腦子,說過之後又後悔了,怎麽說話這麽沒譜,這不是讓朔銘對自己做點什麽嗎?


    朔銘也沒在意,擺擺手說坐一會就走。郝笑懊惱之餘又有點失望。坐了一會,朔銘起身說:“我走了,明天還有事。”


    這是朔銘第一次到郝笑這裏小坐一會,就當成一個朋友相互往來而已。朔銘沒在意,郝笑也沒太在意。朔銘要走,郝笑也就起身相送。


    朔銘上了車,看看時間立即就給賀美琦去了電話。


    賀美琦剛把書合上,揉揉眼睛準備睡覺,看到是朔銘來的電話會心的笑笑。接起來說:“與郝警察聊得開心嗎?”


    “開心什麽呀。”朔銘說:“我們打賭,如果你不介意我去她那睡覺我就贏了。可打了電話這警花就因為輸了賭局一直不開心。”


    賀美琦咯咯笑著說:“那下次我應該怎麽做?讓你立即滾回家跪榴蓮?”


    朔銘聽到榴蓮頭就大,還記得紫萱對他說過要跪刺蝟的,千萬不能給女人養成這種嗜好,甚至不能有這種想法。朔銘忽略掉賀美琦這句話說:“要不晚上我去你那住?”


    “太遠了,你還是回去早早睡覺吧,我這就要睡了。”雖然朔銘與賀美琦不能做什麽,但兩人還是會像情侶一樣纏綿一會。


    朔銘哦了一聲說了句晚安掛了電話。朔銘之所以給賀美琦打電話主要還是因為怕賀美琦想多了。朔銘問她能不能去郝笑那睡一般都會得到肯定答複,縱然賀美琦心裏不痛快也不會說什麽,最多事後算賬。郝笑就是看不透人性,摸不著人心才會輸。


    朔銘回家倒下就睡,第二天上午就給胡俊打電話,讓他去工地。


    胡俊沒想到朔銘這就讓他去工地,心裏還是一陣緊張。工程活對他來說還是一個非常陌生的行當,在胡俊的概念裏就是成天與磚頭水泥打交道,具體怎麽做可不清楚。


    胡俊到了,朔銘把他介紹給王兆寧:“這是我的小徒弟,你這個大師兄要好好帶,什麽時候能出徒了我給你獎勵。”


    王兆寧說:“好嘞,帶新人這種活我最喜歡幹了。”轉過頭對胡俊說:“是不是二師兄。”


    胡俊不胖,王兆寧也是跟他開玩笑,可是說完之後就覺出不對味,瞪著牛眼看著朔銘:“你丫的占我便宜。”


    “我什麽時候占你便宜了?”朔銘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是你自己說他是二師兄的。”


    “他是你的小徒弟,我是大師兄,你丫的什麽意思?”王兆寧哼了一聲,對胡俊說:“你可別學他,要跟我學。要不你棄暗投明拜到我門下吧。在我這你能做大師兄。”


    “我跟著朔哥學。”胡俊倒是聰明,叫朔銘朔哥,但卻要跟著朔銘學。


    朔銘說:“拜你為師可就完蛋了,一準能教出一個婦女之友。再說了,跟著你學不就更矮上一輩麽,那他得叫我什麽合適呢?”


    “他是無賴,你跟他學算是瞎了眼了。”王兆寧拉著胡俊走到一邊,對朔銘指指點點,肯定是在說壞話。


    朔銘樂嗬嗬的看著,王兆寧雖說沒什麽正經的,基本功也是做車老板時學的野路子,但他有個優點就是懂人情世故,知道進退取舍。朔銘把胡俊交給王兆寧之前也是有考慮的。


    朔銘肯定不會自己帶,懶得費唇舌,老話說能閑著大驢大馬不閑著長工,王兆寧在工地上無所事事放著不用難道自己累死累活的教嗎?


    朔銘遠遠的看到尚佳軒從小區裏穿行而過,朔銘大聲叫住尚佳軒招手讓他過來。


    尚佳軒不樂意的過來了,問朔銘:“朔老板有什麽事嗎?”


    朔銘拿出煙遞出一根然後自己在點上,吐了口煙圈說:“尚經理,除了這個幼兒園的工程在沒有其他的了?”


    尚佳軒皺皺眉說:“其他的倒是有,可是不掙錢,全是零碎活。”


    小區已經基本建成了,已經在做綠化了,的確沒什麽大工程要做,估計剩下的隻剩下賣房子了。朔銘說:“等有時間一起出來玩玩,尚經理可要給麵子啊。”


    尚佳軒不疼不癢的回了幾句,推脫自己還有事就先走了。朔銘看著尚佳軒離去,招呼胡俊過來:“你去商場買一張購物卡,要五千麵額的兩張,晚上讓王兆寧帶你出去瀟灑,你把這兩張卡送給剛才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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