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寂靜的,即便城市再喧鬧也打不破這份寂靜,隻是偶爾蒙蔽了眾人的眼睛,看到的是燈紅酒綠罷了。當喧鬧散去,夜也必將恢複原來的模樣,寂靜悠遠,廣博到可以容納一切。


    寂靜的天沒有星光,不知從何時開始,城裏就很難看到滿天星鬥的樣子。似乎在為牛郎織女拉上一層紗簾,去享受一年一次的歡愉。


    郝笑已經從心結中走了出來。他隻是朔銘的女朋友,而且隻能擁有朔銘一半的愛,不,一半也沒有。朔銘在外麵有女人郝笑知道,多少次曾想質問,但多少次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他看上的這個男人原本就是這個樣子,從來沒曾改變過。既然郝笑選擇了,那就要像賀美琦一樣大度。多少次郝笑安慰自己,隻要朔銘不把女人帶回家來就認命吧,誰讓自己就看上這個人了呢。


    沒有女人能大度到這個程度,賀美琦也隻是身不由己。如果賀美琦是一個健全的人,又會有郝笑什麽事呢?郝笑也不是個大度的人,女人本就善妒。


    這一點郝笑是無奈的,隻能默默承受。感情尚且如此更不要說財富。朔銘所有的郝笑沒幫過一點,甚至朔銘對郝笑的付出從未停止。郝笑覺得自己要求朔銘無條件的去幫胡俊確實有些過分,可郝笑又能求誰呢?他所有的不就是朔銘嗎?


    憤然離開之後郝笑懊悔了,還沒回到單位宿舍他就懊悔了。重新折返回去卻看到朔銘的車停在樓下。郝笑拉不下臉,希望朔銘能給自己打個電話,希望朔銘能軟語相求,希望……


    這些隻是希望,可現實是殘酷的。郝笑自己尚且知道要求過分,又怎麽能要求朔銘怎麽做呢?或許在朔銘心裏,郝笑隻是賀美琦的替代品,替代賀美琦行使一個做妻子的職責。郝笑也曾想過放棄從而離開,可他知道,朔銘的身影已經深深的紮在自己心裏,甜蜜中帶著酸澀。


    郝笑頹然的帶著行李再次回到單位宿舍,呆滯的坐了很久。朔銘一直沒來電話,或許朔銘有什麽煩心事顧不得自己吧。郝笑知道這是在自我安慰,不然又能如何呢。


    郝笑有點餓,強打精神也懶得自己做,更何況很久沒在單位宿舍住了,冰箱裏沒什麽吃食。


    郝笑想到了與朔銘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到了朔銘帶著自己與賀美琦一起去吃海鮮,也就是那天,賀美琦讓郝笑打破顧慮不顧一切的向朔銘撲去。


    郝笑想吃海鮮了,一個人漫步在街上。雖然已經入夏,但天氣還遠遠沒達到悶熱的地步。郝笑套上一件外套,走在路上緊緊衣服。不是冷,而是孤獨,這一刻郝笑想到了朔銘的臂彎。


    魯菜館的生意一直都這麽好,就在郝笑推門進入魯菜館的時候他看到了朔銘的車停在不遠處。


    郝笑愣了一下,朔銘竟然在這吃飯。或許……,郝笑羞澀的想,或許她與朔銘偶遇就會盡釋前嫌吧。朔銘肯定也會開幾句玩笑厚著臉皮讓郝笑重新搬回去。郝笑也打定主意要矜持一下,一定要裝作生氣的樣子為自己找個台階下。


    郝笑了解朔銘,隻要自己做的不過分,一切都不需要解釋。


    朔銘會不會幫胡俊郝笑已經不在意了,胡俊的所作所為已經讓郝笑沒臉張嘴。


    郝笑推門進去,魯菜館客源太好了,沒有服務員招呼郝笑。郝笑站在大堂四下張望。


    郝笑看到朔銘了,雖然隻是背影,但那是自己的男人又怎麽會看錯。


    朔銘在笑,因為他麵前的女人在笑。這個女人好漂亮,比郝笑比賀美琦都要好看很多。漂亮的不像話卻沒有任何妖媚的感覺。一切都那麽恰到好處。


    郝笑呆愣在原地,如同一道驚雷將他劈傻。


    郝笑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來的,涼風吹過有點冷,郝笑這才緊緊身上的衣服長舒一口氣。朔銘從不缺女人,一直都是。以往郝笑覺得至少家裏有兩個女人在等朔銘,朔銘就是心再野也會按時回家。賀美琦很漂亮,郝笑甚至嫉妒朔銘給她的愛要多一些。郝笑也很漂亮,尤其是穿上警服在朔銘麵前妖嬈的展現時,郝笑能感覺到朔銘是發自內心的衝動。


    當郝笑看到坐在朔銘對麵的徐甜甜時,柔弱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捶了一下,幾乎要停止跳動。這樣女人連女人都會忍不住心動,是個男人都會動心吧。自己與賀美琦兩人綁到一起也沒有這麽漂亮。


    郝笑站在門外,透過巨大的櫥窗可以看到燈火通明的大堂的一角,朔銘正與那個美麗的女生坐在一起,四目相對偶爾輕聲低語。


    郝笑覺得很委屈,第一次有種無力感。徐甜甜的美貌不僅能打動男人,就連郝笑也會覺得自慚形穢。


    郝笑不想離得太近,徐甜甜就像一顆耀眼的夜明珠,光芒萬丈。


    郝笑沒走,隔著一條馬路遠遠的看著朔銘,看著自己的男人跟另一個女人吃飯調笑。


    朔銘不知說了什麽話,徐甜甜笑的花枝亂顫,嘟起嘴對朔銘擺一個醜臉。這個女人就是擺醜臉都那麽美。


    看了很久,郝笑發現大部分時間都是那個女人在說話,而朔銘隻是時不時的抬頭說上幾句。那個女人為朔銘夾菜,那麽自然。


    這時郝笑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號碼一滴眼淚忍不住流淌下來。


    抽抽鼻子,擦掉眼淚,艱難的擺出一張笑臉。郝笑接起來:“美琦姐,你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怎麽會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剛才給朔銘打過了,可是沒人接聽,你們沒在一起啊?”


    “哦……沒……沒在一起,他有事出去應酬去了,估計太鬧沒聽到。”郝笑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眼淚不停的打轉。郝笑不是沒想過把眼看看到的告訴賀美琦,可那樣又能如何呢?隻不過多讓一個人傷感而已。


    朔銘的電話一向是二十四小時開機,而賀美琦的電話也從每一次不接聽。因為裏麵的那個女人,朔銘竟然沒接電話。朔銘變了,不再是那個為了賀美琦奮不顧身不考慮後果的人了。郝笑覺得悲哀,為自己,也為賀美琦。


    “你在哪呢?我怎麽聽到有汽車的聲音?”賀美琦問。


    “哦,我正在馬路上呢,晚飯吃多了,出來溜達溜達。”郝笑故意誇張的笑笑:“我要多運動,最近都胖了。”


    “你在撒謊。”賀美琦很敏感,突然質問郝笑:“你說你到底在哪?”


    賀美琦隻是開玩笑,因為郝笑並沒有晚上出門溜達的習慣。而且郝笑的身材很好,也屬於那種吃不胖的體製。


    “我……”郝笑頓時啞口無言,難道自己有什麽破綻被賀美琦發現了?不應該啊,隔著越洋電話能發現什麽?


    “你真有事?”賀美琦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郝笑結結巴巴的。賀美琦可以肯定,郝笑一定有事。


    郝笑不知怎麽回答了,朔銘給她帶來的委屈還未撫平又要在賀美琦麵前掩飾。各種委屈糾結的情緒一下湧上來,郝笑的眼淚也終於像斷線的珠子那樣向下落。


    “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麽了?”賀美琦問了即便都沒結果,賀美琦說:“那好,我給朔銘打電話,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別……你別打電話了。”郝笑掩飾不住哭腔。


    “你哭了?說說怎麽回事,哎呀你急死我了。”賀美琦說:“我隻是休息一小會,你別耽誤時間呀。”


    “朔銘……朔銘他……”郝笑覺得還是不能說,賀美琦如果知道了會怎麽做?一怒之下從米國飛回來?肯定不可能,賀美琦不是那種人,要說賀美琦知道朔銘另有新歡從此不回來了倒是真有可能。如果是這樣,郝笑就更不能說了,賀美琦如果不回來了,朔銘知道是郝笑把這件事說出來肯定會怪自己。


    郝笑抽抽鼻子,穩定一下情緒撒謊說:“其實也沒什麽,最近這段時間我跟朔銘打算買套房的。可他選的地方我不滿意。你也知道,他這個人非常擰。我勸不動他就不高興了。”


    “不就是買套房子嗎?”賀美琦沒多想,還以為是真的,畢竟他是了解朔銘的脾氣。朔銘不聽郝笑的意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如果沒有理由朔銘都懶得去想這些事,也不會與郝笑拌嘴。


    “那你說朔銘現在在哪?”賀美琦問:“他沒說什麽難聽的話?那你為什麽不在家裏而在馬路上?”


    “他有事出去了,我也就出來遛彎。”郝笑穩定住情緒,強笑著說:“美琦姐,你就別擔心我了,那邊到底什麽時候能忙完啊,我們都想你了。”


    “快了。”賀美琦說:“等我打電話說說他。”


    穩住賀美琦,郝笑掛了電話。長舒口氣原地蹲下。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麽做呢?搬著行李重新回到朔銘家裏?就這樣紅著臉回去?還是等朔銘主動找自己。朔銘有這麽漂亮的紅顏知己,還會喜歡自己嗎?或許朔銘對自己早就厭煩了吧。


    郝笑想不到結果,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突然覺得豐城好大,大到自己不知應該往哪個方向走,整個世界都是陌生的。


    長歎口氣,郝笑再看一眼陪美女吃飯的朔銘打算回去。剛邁步,透過淚光郝笑發現飯店裏圍了一圈人,裏麵有人打起來了,而且動手打人的還是朔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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