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朔銘酒足飯飽神態微醺的被郝笑與賀美琦攙扶著。範宇光則被一幹江湖兄弟包圍起來,看來是不醉不休,馬婷婷也任由範宇光去喝,臉上掛著很恬靜的笑容。


    朔銘對馬婷婷還算了解一點,這是一個追求安穩日子的女人,範宇光這種人並不適合他,但就是這種不適合卻成了他終生的伴侶,因為範宇光知道疼人。


    回去的時候是賀美琦開著車,這是朔銘特意安排的。賀美琦的車技不怎麽樣,要多練習才好。


    郝笑問朔銘:“你喝醉了麽?”


    “沒,你想說什麽?”朔銘問。


    “農建林很有可能出來了。”郝笑不無擔憂的說。


    “這怎麽可能。”朔銘大驚,朔銘與農建林幾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試想一下一個警察要對付一個普通的包工頭,農建林能有一萬種方式讓朔銘死無葬身之地,工程上出點問題都是小事情,誰知道這個變態會不會再故意把朔銘與某件案子扯上關係,抓朔銘進去做幾天板凳。想想之前的遭遇朔銘就渾身發緊,甚至有點寒毛直豎。


    “這是真的,我有幾個同學這麽說。”郝笑說:“不過有可能調到別的市區工作,明山市他待不下去了。”


    “這樣還好點。”朔銘長舒一口氣,農建林估計是去找他的老子去了。


    郝笑說:“不過你還是小心點為好,這個人……”


    說到農建林郝笑心裏就有痛,畢竟那是自己的初戀。前男友與現男友的恩怨糾葛怎麽說能與自己沒有關係呢。朔銘與農建林結下的梁子還不是那一次飯局?這一次朔銘把農建林搞進去兩人的恩怨已經無可化解了。


    朔銘也是借著酒勁,滿不在乎的說:“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現在操心這些沒什麽用。”


    這是在安慰郝笑,與此同時朔銘卻在想自己身上的問題,最好是做的幹淨一點別讓農建林抓到什麽把柄。


    朔銘問:“農建林到底是什麽職位,之前怎麽會有權利調查我?”


    “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比我級別高很多,手裏的權利也大很多,他可有個做領導的親爹啊。”郝笑最鄙夷的就是靠著家裏的福蔭上位的人,可這個社會就這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朔銘喝酒之後一般都是睡覺,雖然喝的不多但朔銘還是躺下睡會。剛躺下,朔銘的電話就響了一下。朔銘心煩意亂的拿過手機一看,發來的是一張照片,一個孩子的照片,孩子微微睜著眼,很白淨。


    “誰這麽討厭,送子觀音?”朔銘嘀咕一句,可隨即騰一下坐起身,酒也醒了七八分。


    朔銘想到了,這有可能是白茹雪發來的,這個孩子也是自己的。朔銘不明白,白茹雪為什麽總是換聯係方式,為什麽每次都要用這種方式。


    朔銘立即把電話撥回去,可回答朔銘的卻是對方的電話已經關機。


    朔銘端著手機坐在那發呆,哪還能睡得下去。


    臥室外,郝笑正與賀美琦閑聊,什麽牌子的化妝品好用,哪一家的美容機構服務好,又是什麽牌子的衣服穿著舒服……


    朔銘大聲嚷嚷:“郝笑,你進來。”


    朔銘不知道應該怎麽跟這兩個女人說。賀美琦還好點,他想朔銘要一個孩子,因為她不能生還喜歡孩子,誰生的不是孩子?隻要是朔銘的就好。


    可郝笑就不同了,一心想與朔銘生猴子的,可這麽長時間也沒見肚子有什麽動靜,可朔銘竟然在外麵已經有孩子了。這讓郝笑真麽想?


    郝笑走進臥室,正看到朔銘點上一支煙:“你作死啊,怎麽在房間裏抽煙?”


    郝笑說過朔銘很多次,要他戒煙,這樣生出來的孩子才會更健康,可朔銘一直嘴上答應卻從不照辦。


    朔銘把手機放在床上:“你能不能查到這個號碼都在什麽地方活動?”


    “怎麽了?”郝笑一愣:“農建林威脅你了?”


    “不是。”朔銘說:“我隻是想知道一個朋友的下落,能不能辦到?”


    “這是技術性的問題,能辦到可我辦不到。”郝笑攤攤手:“明山市有一輛非常先進的車,看起來很普通,但車上裝著各種先進設備,想要調查睡在什麽位置簡單的很,隻要你能提供電話號碼,隨時就能知道對方的大致位置。”


    “等於沒說。”朔銘要有這麽強大的門路還用問郝笑?


    郝笑問:“這個號碼真是你朋友的?”


    誰也不會信,朔銘深深緊皺的眉頭告訴郝笑朔銘係心理有事,而且是大事。


    朔銘不置可否,轟然倒下,樣子很頹廢。這時賀美琦也走進來,看著朔銘奇怪的說:“你怎麽了?”


    “沒事,讓我靜靜。”朔銘閉上眼,腦海裏反複閃現孩子的照片。孩子很漂亮,像自己,朔銘笑笑,明明是當爹了,為什麽卻一點喜悅的心情都沒有。


    賀美琦對郝笑使了一個顏色,後者會意走了出去。等郝笑出去賀美琦坐在床邊:“是不是孩子的事?”


    “你怎麽知道?”朔銘再次坐起身,奇怪的看著賀美琦,難道白茹雪也聯係過賀美琦?不對啊,她們應該沒有聯係方式才對。


    “看來我猜對了。”賀美琦不無失望的說:“我沒想到這件事你連我也瞞著。”


    朔銘知道瞞不住了,也知道賀美琦為什麽把郝笑支走。苦笑一聲說:“你是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從有女人給你發照片開始,你別忘了,我是學醫的。”賀美琦說:“最初的時候隻是懷疑,後來就注意你的表現,我覺得你心裏一直藏著一個人,一個我可能認識也可能不認識的女人。我覺得你很在乎這個人,或許這就是你願意與他有孩子的原因吧。”


    賀美琦說錯了,在白茹雪懷孕的時候並沒征求朔銘的意見,或許朔銘並不會答應,但現在讓朔銘從新選擇一次極有可能願意要這個孩子。或許正是因為朔銘的態度不堅決,又或者讓白茹雪認為不想要孩子這才離開的。


    朔銘悶頭不語,靜靜的吸煙。賀美琦說:“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郝笑嗎?”


    “不然呢?”朔銘覺得這個孩子遲早要回來的,白茹雪遲早要回來的。三個女人還真是讓人糾結的事。


    “你可真混蛋。”賀美琦說完轉身離開:“那你就想想應該怎麽說吧。”


    是啊,自己應該怎麽說呢。朔銘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或許應該對郝笑坦誠一切,說這個孩子是在與他談之前發生的,可這個解釋是多麽無力。郝笑能接受這個事實?


    可不說又能怎麽辦呢?如果不認這個孩子朔銘覺得自己更混蛋。


    難道要像很多男人那樣在外麵搞個外宅?把白茹雪金絲雀一樣養起來?從不見光,從不能說孩子的父親是誰,這對孩子公平嗎?


    可如果朔銘說了,郝笑會怎麽應對,應該會很傷心吧,會不會憤然離開,與朔銘劃清界限。


    朔銘不知道,感覺自己頭大如鬥,心煩意亂的似乎隻能用指間的煙草麻痹自己。


    賀美琦走出臥室,郝笑默默的坐在那。兩個女人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就這樣靜靜的坐著睡也沒說話。


    郝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可以肯定絕不是什麽好事,而且這件事與自己有關。郝笑沒問,同樣心裏長草了一樣亂糟糟的。


    人都有好奇心,並不是郝笑不想問而是不能問。如果得到的答案是一個晴天霹靂呢,自己應該如何自處。郝笑覺得委屈,眼淚在打轉,似乎這個房子不再是自己的家,可能從一開始就不是,隻不過是朔銘的一處房子而已。


    郝笑想到了與朔銘一起買的房子,那是自己的家,可能也不是。朔銘心裏到底給自己留下了多大的空間郝笑並不知道,也從不敢妄加猜測,她在怕,怕有一天知道了朔銘很多事情之後接受不了這個男人了,可自己又是那麽愛朔銘。


    這一天本是高興的一天,與範宇光的幸福截然相反的兩種感受。朔銘悶悶的坐在那很久,帶看著手機,這張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晰,但朔銘越看越覺得孩子像自己,卻沒有一點幸福感。


    賀美琦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心裏同樣不好受。賀美琦接受了郝笑是無奈之舉,因為自己不能生育,可她怎麽也接受不了朔銘這樣花心三心二意。賀美琦不知道這個給朔銘生孩子的女人是誰,心裏同樣酸楚。


    賀美琦離開了,拿上自己的包走了,隻對郝笑說回宿舍住,告訴朔銘一聲。賀美琦在逃避,自己既然已經接受了郝笑,何苦不能接受另一個女人呢,而且還有一個孩子,自己一直期望的朔銘的孩子。


    賀美琦想過很多可能,但每一次都會想到這個孩子的母親是郝笑。可事實給了賀美琦重重一棒,朔銘與郝笑的感情出現了危機,一次前所未有的危機。


    賀美琦曾經總以為當一個孩子出現的時候自己能坦然的接受,甚至會有一些欣喜。可當他看到孩子照片的時候雖然也是一種喜歡,但心裏卻是五味雜陳,之前的種種設想隻是身體條件束縛下的一種妄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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