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賀美琦的表情朔銘就知道不好,如同五雷轟頂,捉住賀美琦的手:“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抓疼我了。”賀美琦白了朔銘一眼,甩開朔銘的手:“郝笑既有可能伴著後遺症。”


    “什麽後遺症?”朔銘問。


    “這個很難說。”賀美琦說:“我隻是在履行一個醫生的職責,提前把這些告訴你。”


    賀美琦已經看出問題了,隻是看朔銘很難接受的樣子,讓朔銘有個過渡先緩一下。


    各項檢查一項接一項,朔銘也看不到,在走廊裏急的亂轉。心裏一直盤桓著賀美琦的那些話,一旦郝笑有什麽後遺症怎麽辦,會有什麽後遺症,人的想象是豐富的,各種奇葩的想法紛紛冒出來。


    胡俊到了,朔銘到了醫院才給他打的電話,胡廣茂也到了,很激動,拉著朔銘的手問郝笑的情況。


    畢竟不是血緣,自從郝笑出事,胡廣茂也隻是象征性的塞過一點錢來看過幾次,雖然每次都淚眼婆娑,卻沒有一次要說要照顧郝笑,似乎郝笑就應該是朔銘的人,朔銘身上就應該背負這些責任一樣。


    這些朔銘沒計較,也沒什麽計較的,畢竟這些都是事實。朔銘把郝笑的情況說了,看了眼胡俊:“接下來你要多照顧一些,我可能要開始忙了。”


    胡俊點點頭:“現在我那邊已經走上正軌了,招了幾個業務員跟著,我別的不用管就等著數錢就行了。”


    朔銘點頭,想說幾句胡俊就應該把心思用在正途上,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胡俊不是自己什麽人,犯得上教育別人?自己也不是什麽走正道的人,又有什麽資格說教別人。


    郝笑的各項檢查進行了很長時間,推到病房的時候還是昏睡狀態。賀美琦說:“她現在的情況非常樂觀,你不用擔心了,隨時都有可能醒。”


    朔銘點點頭,坐到一旁握住郝笑的手,眼神全是愛戀。


    賀美琦看在眼裏,這段時間朔銘的表現也都記在心裏。這個男人值得托付,但卻不再是他賀美琦的男人了。或許兩個人越走越遠,又或許這種既不正當又古怪正常的關係會一直維係,但歸根結底,曾經的戀人關係是回不去了。


    朔銘在床邊陪到半夜,郝笑除了有點微笑動作之外在沒有其他表現,就像一個睡覺不老實的人會動動胳膊一樣。


    朔銘有點失望,看來是等不到郝笑睜開眼,原本想著郝笑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自己呢。


    回到家,朔銘把郝笑的事跟母親說了,母子倆都心情激動。但朔銘沒說賀美琦的那些擔憂,這些東西隻能放在自己心裏。


    這一覺朔銘睡得極好,也做了很多夢,無一例外,夢到的都是與郝笑在一起的何種愉快的經曆,就像一個紀錄片,記錄著兩個人生活的點點滴滴。


    早上起來,母親已經做好飯,可能看得出來,郝笑的母親睡的並不好。朔銘說:“媽,要不你回家吧,等郝笑醒了我把她帶回去給你們請安。”


    “醒了就好。”母親這樣說。


    朔銘想第一時間去醫院,剛上車,朔銘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共聯係了幾次的熟悉人,於豪。


    於豪發家做的不是什麽正經生意,雖然這些年一直在洗白,但底子終歸是髒的。朔銘有心與於豪多接觸,希望能從於豪那裏得到一些發展機會,可於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朔銘是於家的恩人,於豪可以幫朔銘,但卻不能讓朔銘與他走的更近。一旦那天於豪倒台,朔銘肯定會跟著遭殃。


    這一點朔銘也明白,原本心想隻要小心點,把各種賬目搞清楚就沒問題,可朔銘的想法還是很幼稚,想要查你,何必非要與於豪有什麽非法交易。


    朔銘原本心情就好,也知道於豪打電話不會隻是想跟他聊聊感情談談理想,朔銘客氣的叫了聲於哥,接著問:“於哥是不是有事?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直接說,隻要我能辦的一定照做,不能辦的也想想辦法。”


    這是江湖人通用的交流方式,朔銘覺得這樣更能讓於豪覺得親近。


    沒想到於豪並不買賬,沉聲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了。別說那些廢話,你到我這裏來。”


    一句話把朔銘後麵的恭維話全都憋住了,朔銘記清位置一路把車開到市區。


    郝笑本就要醒了,有賀美琦在醫院還能出什麽問題?朔銘不擔心郝笑了,於豪的邀約必須第一時間到。


    於豪成名已久,也是第一波富起來的人,在海邊有套別墅也不讓人覺得驚訝,朔銘驚訝的是這不是什麽別墅,簡直是個莊園。


    相比莊園,朔銘的車就是十足十的破車。在別墅門前一停,立即有人上前問什麽來路。


    朔銘打量這個保安或者保鏢,絕不是什麽善類,臉上一道斜斜的傷疤,神色中就帶著戾氣,一看就是混江湖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與範宇光有些類似。


    朔銘說明來意,保鏢上下打量朔銘:“請問您貴姓?”


    朔銘說:“免貴,我叫朔銘。”


    “原來是朔先生。”保鏢了臉上掛著傷疤,笑起來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有點滲人,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朔先生可以把車開到裏麵。”


    朔銘不知道,來這裏見於豪是份三六九等的,身份很一般把車停在外麵,有點身份把車開到裏麵,身份尊貴的一路有人指引把車停到車庫裏,仿佛那車也很高大上,曬曬太陽就能掉皮。


    朔銘不懂這些,也不會這些大佬的排場。進了別墅的小路一路有人指引,直到朔銘把車停好,接著就有人幫朔銘開車門。


    朔銘覺得自己受到了優待,什麽時候被人這麽瞧得起了,雖然有自知之明也免不了腳步有點飄。


    有人帶路,進了別墅直接上電梯。二樓的巨大會客廳裏,於豪陷在沙發中,見朔銘來了,艱難的掙脫出來迎上幾步與朔銘握手。


    這是什麽待遇朔銘就明白了,於豪這是一直感激朔銘的付出,雖然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但於豪這種人有恩必報有仇也不過夜。


    朔銘也有心理準備,緩緩坐下還是覺得掉進棉花堆裏。這種沙發很不舒服,至少朔銘覺得被人捆著,可這是於豪的地方,就是不舒服也是舒服。


    “不習慣?”於豪笑笑,示意旁邊的人幫朔銘斟茶。


    朔銘尷尬的笑笑:“是有點。”


    “其實我也不舒服。”於豪大笑:“你知道為什麽還弄成這樣嗎?”


    “我哪知道。”朔銘學乖了,實話實說:“聽都沒聽過有這種沙發。”


    “我給這種沙發起個名字叫平等。”於豪說:“所有人坐進沙發裏都一個德行,無論是政要還是乞丐。無論你身價多少無論你什麽身份地位。”


    朔銘歎口氣說:“有實力的人才能說這些,像我們這樣的隻能別人怎麽舒服怎麽來,不然就混不上飯吃。沒飯吃哪有錢買這種沙發,就算買了也沒人來坐。”


    “實話。”於豪說:“比你在電話裏說話痛快多了。”


    朔銘幾乎是慘笑,在於豪麵前就是一直小綿羊,有什麽脾氣都沒用。朔銘問:“於哥叫我來是有什麽事?”


    於豪問:“你對三甲醫院的項目感不感興趣?我記得你提過一次。”


    朔銘騰一下坐直身體,可緊接著就落回去,沒什麽支點隻能順著沙發的舒服勁擺姿勢。朔銘說:“於哥有什麽門路?”


    “你的事我最近了解一點,聽說有人整你,可我幫不上什麽忙。”於豪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還好,人家給你留了一線。”


    這一點朔銘知道,靜靜的聽著,於豪肯定會把話說完。於豪接著說:“三甲醫院的項目就是個契機2,想不想搞一個?”


    “可以啊於哥。”朔銘太感興趣了:“可是……”


    “可是之前的工程款一直拖欠是不是?”於豪是明白人。


    朔銘點頭,於豪又說:“三甲醫院是專款專用項目,就算拖欠也不會讓承建方放棄工地吧?”


    “於哥的意思是有人在整他們?”朔銘知道,這些掙錢的項目後麵都有大公司拖著,而這些大公司實際掌控在實權人物手裏。


    “這些你不用知道。”於豪說:“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我在幫你,也不用感謝我,我隻是個傳話的。靡仙醉的老板要你接手……”說到這,於豪眯起眼睛看著朔銘:“你認識這個老板?”


    聽口氣於豪並不認識初奇。


    朔銘說:“我認識這個老板的老婆。”


    朔銘心說,我還把初奇的老婆睡了,最爽的是初奇還在呐喊助威想要幫他要個一兒半女。


    “原來是這樣。”於豪明白了:“三甲醫院的項目可以由你來做,你找個有資質的建築公司接手就行了。”


    “需要什麽資質?”朔銘想到了龐宏達送他的建築公司,這不巧了麽,剛得到以一個建築公司就來這麽個大工程。一個三甲醫院,項目大的嚇人,朔銘又有些心怯,這麽大的項目自己吃不下啊,光墊資就是一個天文數字,朔銘這點家當,還不夠塞牙縫的。俗話說有多大鍋下多少米,真要一口吃個胖子隻能把自己撐死。朔銘想到初奇,懷疑這個變態的用意,該不會是故意給朔銘一個啃不動的蛋糕吧,到時候會說我不是不幫你,是你無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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