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什麽最讓人有動力,那肯定是金錢了。這段時間範宇光兄弟就差點吃住在工地上了,就為了石礦能盡早的辦好。


    朔銘再去的時候已經在做基礎建設了。把山外表的風化石挖掉,開鑿出一片白慘慘的痕跡,挖掘機的挖齒在石頭上留下的痕跡讓人看了有點觸目驚心。


    朔銘圍著看了一眼,還是比較滿意範宇光兄弟這些天的努力。不過朔銘倒是看到一些可以完善的地方,就把範宇光交到跟前:“你是打算在這個位置設置老虎嘴粉碎機?”


    “怎麽?多合適,山上的石頭不用搬直接就能進老虎嘴。”範宇光也有點興奮,小馬蹄山一天一個樣,範宇華那邊也做的不錯,雖然花了不少錢,但各路關係還是打通了,證件也就這兩天的事。


    朔銘搖頭說:“這裏不合適。”


    石礦極其簡單,采石場與粉碎機海拔持平,這樣方便下料。粉碎後的成品直接進入儲料坑。出料坑探出龍吻,隻要放開,粉碎好的石子自動向外流動,也就是直接裝車。


    範宇光選這個位置上下落差太小,如果這樣規劃儲料坑肯定不會很大。還有一點,這個位置隻考慮現有的方便,如今都是機械化,炸山時候形成的巨石都是用破碎頭改成小塊然後運到破碎口裏去。如果運轉正常,這一片山一年功夫就能砍掉一大塊。采石場位置向後推移,運送物料的成本就要加大。


    如果把儲料坑的位置向山側移動幾十米就完全不同了。儲料坑能擴大幾倍,為日後節省的各種開支難以估量。


    朔銘把自己的方案說了,範宇光撓撓頭說:“我這不尋思著這樣省錢嗎,弄那麽大的儲料坑要增加不少成本呢。”


    朔銘擺擺手說:“隻是把路延伸一段而已,能有幾個錢,就算砌儲料坑,石頭還不是咱自己產的?這等於不花錢。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懂不懂?”


    朔銘文化水平還真不高,大部分知識要麽隨著吃飯喝水進了肚子,要麽就當時還給老師了,能文縐縐的說這麽幾句已經夠難為人了。


    範宇光嗬嗬笑,想想也是:“行,我這就辦,不過這樣就要在山體上開一條棧道啊,不然物料進不了老虎嘴。”


    朔銘點點頭,在工地上隨處逛遊,撿石頭看了幾眼,這青石的質量還真是不錯,不知道大馬蹄山是不是同樣的地質。馬蹄山周圍還有另外幾座山,基本上都被開鑿過,包括小馬蹄山上也有一個開礦坑洞,不過這些人運氣不好,挖下去之後啥也沒有,又舍不得大本錢使勁向下掏,最終隻能扔下一個坑不了了之。


    接著朔銘就發現一塊圓溜溜的石頭,破碎的一麵看起來閃晶晶的,朔銘信手拿起來對著光看:“這石頭有意思,感覺像個寶石一樣,該不會是鑽石吧?”


    朔銘也隻是瞎說自己樂嗬一下,範宇華看到了,瞅了幾眼說:“我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初中學過的。”


    “啥?”朔銘回過頭:“初中學過?”


    範宇華撓撓頭,訕笑:“我也忘了是初中還是高中,反正是中學學過的東西。”


    “那你說這是啥玩意?”朔銘輕輕拋動,還挺沉,就是個透明漂亮的石頭疙瘩。


    “這東西學名應該叫石英。”範宇華很篤定的說。


    “石英是什麽玩意?”朔銘聽說過石英鍾,不知道是不是做鍾表的一種材料。可惜,做鍾表的材料都很小,朔銘這可是個大礦,開采出來的東西最終肯定會變成混凝土。


    “石英不是玩意。”範宇華開玩笑,隨即拿過去仔細看看:“沒錯就是石英。至於石英是什麽我還真不好解釋,這麽說吧,石英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矽,玻璃就是二氧化矽。看這樣子挺透明的,天然玻璃吧。如果硬度足夠也可以說是水晶。”


    “水晶那就值錢了。”朔銘可記得商場裏有專櫃賣水晶的,不過都是五彩斑斕的,透明的也就是塊玻璃。朔銘說:“看著點,沒準還能出,不知道這東西一個值多少錢。”


    “不值什麽錢,除非整個礦都是這玩意,那你發財了朔哥。”範宇華樂嗬嗬的笑:“到時候也分我一套房。”


    “真要發財了我分你個妞。”朔銘並不覺得自己有這個運氣。周圍幾座山好一些的石料都沒有,小馬蹄山能有這麽好的石礦就不錯了,人不能成天做夢想好事。


    朔銘覺得這東西好看,並不是很大,隨手放到兜裏,覺得回家洗出來放到桌上擺著也不錯,天然的擺件,隻不過小了點。


    又對範宇光兄弟倆交代一番,並且把建設儲料坑的方案也確定了,朔銘看看時間已經中午,與範宇光兩人一起去吃了點飯,吃飽喝足,朔銘說:“你們回工地吧,我還有點事。”


    範宇光與範宇華竊竊私語,兄弟倆同時回頭不還好意的對著朔銘壞笑。朔銘眼睛一瞪:“你倆說什麽呢?”


    範宇華說:“我哥說有個人要去偷偷瞧自己的孩子,讓人羨慕死了。”


    朔銘懶得與這兩個掰扯,開門上車,車窗搖下,一邊走一邊對範宇光說:“有些人馬上就有孩子了,到時候我讓兒子揍你兒子。”


    朔銘已經養成習慣了,上班一樣不來白茹雪這走一趟總會覺得不舒服。


    這次來付清彩在幫著白茹雪看孩子,見朔銘進門哼了一聲。


    朔銘叫了聲,付清彩也不理睬。白茹雪抱著孩子出現,逗著孩子叫朔銘爸爸。


    “不用這麽教孩子。”付清彩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他配麽?”


    朔銘無地自容,無話反駁。也不想與付清彩起什麽衝突,隻能悶不做聲任由付清彩數落。


    白茹雪看不下去了,把孩子塞給朔銘:“媽,你怎麽說話那麽難聽,好歹朔銘是念君的爸爸。”


    “就因為他是孩子的爸才這麽可恨。”付清彩站起身,一向聽話懂事的白茹雪竟然為了朔銘這樣一個“外人”頂撞自己,付清彩說:“他有做爸的樣子嗎?他配嗎?我閨女跟了你享過一天福嗎?姓朔的,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對我們有點恩情就了不得了,當初是你幫忙把我們帶出來做生意的,那是你為了哄我閨女跟你吧?”


    付清彩已經很克製了,白茹雪卻受不了,抽抽鼻子覺得很委屈。付清彩還沒罵夠,接著說:“你也是,瞎了眼了,給這樣沒良心的生孩子。他又不能跟你結婚,你說你,是不是傻呀。等將來你歲數大了,他會管你跟孩子嗎?到時候你就知道一個人過日子是得多苦了。”


    朔銘心頭一動,白茹雪的情況付清彩應該還不知道,朔銘看向白茹雪,後者對著朔銘微微搖頭,示意不要說出口。


    朔銘知道,白茹雪不告訴付清彩與白家勝是對的。白茹雪的情況治愈的可能太低,隻能定期的去做檢查。朔銘也打聽過賀美琦,吃藥沒有太大的必要性,白茹雪能活多久完全是看老天爺怎麽安排了。


    “阿姨。”朔銘叫了聲:“你放心,我會好好對茹雪的,孩子我也會負起責任。”


    “你那不死不活的老婆什麽時候死啊?”付清彩聲音越來越大:“他活著我們家茹雪就是個黑戶口是不是?”


    朔銘愣了一下,付清彩這樣說就不好了,罵朔銘可以,怎麽能咒別人呢。朔銘有點不高興了,付清彩怎麽罵朔銘都行,但卻不能帶上其他人,如果耍出潑婦那一套朔銘不見得給麵子。


    看到朔銘的臉色不大好,白茹雪趕緊把朔銘拉進臥室。進了臥室白茹雪就說:“老公,你忘了當初我怎麽騙我媽的?他還以為你已經結婚了,隻不過你老婆……”


    朔銘恍然,的確有這麽一段,由於隻是謊話朔銘也就沒往心裏去,看來付清彩還真當真了。


    不過朔銘轉念一想,當時白茹雪的那段話差點就成了預言。郝笑可不是差點醒不過來嗎?這麽一想朔銘覺得有點冒汗,但朔銘並不信命,這隻不過是巧合罷了。


    “沒事,讓他罵兩句吧,他憋在心裏也難受。”朔銘隻能這麽說。無論走到哪,父母對孩子永遠是真心真意的,百分百的為孩子想。付清彩也是在為白茹雪想,在為白茹雪感到不值。


    白茹雪低垂著頭,有些不敢看朔銘:“老公,我……”


    “怎麽?”朔銘問:“有什麽話就說,幹嘛吞吞吐吐的。”


    “我還騙了我媽一次。”白茹雪抬眼瞧著朔銘,似乎在看朔銘會不會生氣。


    朔銘就笑了:“你騙你媽我生什麽氣。”


    白茹雪說:“我跟我媽說你沒孩子,如果我不幫你生一個你這輩子就沒孩子了,你對我好,所以我要給你一個孩子。”


    “這算什麽。”朔銘嗬嗬笑。


    從臥室出來,付清彩瞪了朔銘一眼就不再看朔銘,完全把他當空氣。付清彩準備去做飯,明著對白茹雪說,實則是說給朔銘聽:“今天的飯正好,沒有多餘的喂狗啊。”


    朔銘無奈,隻能抱住白茹雪親親額頭離開,厚著臉皮在這也沒啥意思,雖然朔銘並不介意付清彩說幾句,可聽到這些話誰心裏也會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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