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體的大姑娘倒是沒什麽反應,寧蝴蝶忍俊不禁的笑了。在寧蝴蝶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就像問你喜歡吃什麽一樣,朔銘倒不好意思了,這與之前兩人坦誠相見時的遊刃有餘判若兩人。或許這就是人性,在不同的環境下表現出不同的樣子。


    衣服要等幾天後才能好,朔銘也隻能由著寧蝴蝶折騰,當看到刷卡之後的數額時,朔銘還是被驚到了,一套西裝,用金子做的還是用銀子縫的,竟然無限接近五位數,這對朔銘來說可是天價的衣服,寧蝴蝶卻習以為常。


    在店裏麵朔銘沒好意思說,出了店門朔銘還有些心痛:“就一套西裝就要這個價,是不是太貴了。”


    “這還貴啊?”寧蝴蝶咯咯笑:“這不算什麽大牌子,你隨便在網上搜一下,那些大牌一件內衣都比這個貴很多。”


    朔銘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對寧蝴蝶說:“外麵下雨,也沒什麽好玩的,要不早早回去吧。”


    寧蝴蝶隻好點頭,朔銘打給徐甜甜,兩個人原本想玩一會就去吃飯的,這已經很晚了,孤寂很多餐廳已經打烊了。


    徐甜甜很久才接電話,接起電話還在咯咯笑著,很開心的樣子:“哥,我正吃飯呢,你有事?”


    朔銘的肚子很應景的叫了幾聲,心說徐甜甜就這點不好,隻顧自己,從來不考慮別人:“你什麽時候吃完?”


    一旁的寧蝴蝶說:“朔銘,我也沒吃飯呢?要不要一起去吃?”


    朔銘與寧蝴蝶一起吃了個西餐,美女在前朔銘吃的還算有鼻子有眼,沒狼吞虎咽也沒要求用筷子,隻是吃的多了些,別的沒動吃了四五片牛排。


    “你還真是個肉食主義者。”寧蝴蝶喝了一口飲料,笑著說:“上次的事解決了?”


    朔銘一拍腦門,三甲醫院工程款這件事已經過去那麽長時間了,上次與寧蝴蝶見麵也沒當麵感謝。朔銘說:“解決了,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朔銘很想問寧蝴蝶家裏到底有什麽關係,簡直逆天。白克勤這樣浸淫商界幾十年的老怪物都束手無策的問題竟然被將軍肚一句話解決了。要說將軍肚正好有這層關係也沒什麽稀奇,誰還沒幾個朋友。可朔銘沒說什麽事的情況下寧蝴蝶就說過沒準能幫上忙,這隻能說明一點,寧蝴蝶對將軍肚的辦事能力也是非常肯定的,同時這讓朔銘對寧蝴蝶的身世更感好奇。隻是這些話最好不要問不要說,讓人誤會不好,最關鍵的是朔銘就是知道了也攀不上那層關係,真需要幫忙的時候隻能求著寧蝴蝶了。


    寧蝴蝶笑笑,手裏搖晃著飲料,眼睛一轉:“你真想謝我?”


    “隻要我能辦到的,刀山火海。”朔銘幾乎是拍著胸脯保證,向組織發誓一樣莊嚴,可真心的有幾分自己都不清楚。


    “那倒不至於,而且啊,你也不是什麽忠誠的人。”寧蝴蝶笑,雖然社會經驗不足,但她打小接觸的人多了去了,哪個不是人精一類。寧蝴蝶說:“你先答應我。”


    朔銘心說這樣一個大姑娘,總不能出什麽奇葩的要求,如果非要朔銘以身相許也不是不行。朔銘很爽快的答應了,前麵的話已經說了,就是再難辦也要表現出壯士赴死的勇武。


    “我要你……”寧蝴蝶拖著腔調,故意把音拉得很長賣著關子,見朔銘沒什麽反應也沒有緊張的情緒,這才覺得無趣的說:“我要你陪我玩十天,以前的不算。”


    “十天?”朔銘驚訝,這算什麽要求。陪著寧蝴蝶玩也從不用朔銘花錢,就是花錢能花多少,相比三甲醫院掙的錢簡直是九牛一毛。隻是這十天時間讓朔銘有些撓頭,別的什麽不幹了?天天陪著寧蝴蝶玩。


    以為朔銘嫌多,寧蝴蝶說:“如果你嫌少可以再加。”


    “別。”朔銘趕緊打斷:“十天就十天,不過我不能天天這麽陪著你,隔三差五還行。”


    寧蝴蝶舉杯,這樁交易就算說定了,至於具體是哪天寧蝴蝶就沒說。


    飯吃完了,朔銘覺得時間真的很晚了,就再次打電話給徐甜甜。如果徐甜甜再不走朔銘就想自己走了。這小娘皮,看到富家公子哥打算以身相許啊?第一次見麵就這麽不矜持。


    這次徐甜甜說吃完了,說在商場出口見麵。朔銘聽著電話裏傳來那頭圓蔥的聲音,似乎是在挽留徐甜甜。


    朔銘下樓,過了一會才看到徐甜甜出來,而徐甜甜的手包卻是圓蔥幫忙拿著的。很多世家公子或者富家子弟其實很精於算計也很懂人情世故並且情商極高,因為他們成長的環境就優於普通人,接觸的人看待事物的眼界也不同。就拿撩妹來說,不考慮錢的情況下,富家公子也是更有勝算的。第一紳士,第二知道什麽時候抓緊什麽時候放手,第三也知道對方需要什麽。


    這一次圓蔥對朔銘的態度有了極大的改觀,非但沒漠視反而非常熱情的叫了聲哥。朔銘笑笑,看了眼徐甜甜,告辭離開。


    臨走時,寧蝴蝶給朔銘做了個手勢,比劃了一個十。朔銘懂她的意思,點點頭。


    上了車,徐甜甜嘻嘻笑著問朔銘:“哥,你跟寧大小姐是什麽關係?”


    朔銘心裏一動,徐甜甜可不是省油的燈,沒準已經探聽到很多小道消息了。反問說:“你先說說你了解那個圓蔥多少?”


    “他呢……”徐甜甜很萌的把一直手指放到嘴邊,但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朔銘心說這個缺愛的姑娘終於有動心的人了,這也算是一見鍾情吧。徐甜甜想了一會才說:“他家裏是做貿易的,具體有多少家底不好說,但絕對算是富翁一級的了。風元聰這個人很紳士,也很體貼,從一些小動作上就能看得出來,我從他的眼神裏沒看到什麽壞心眼,哥,我看人可是很準的。”


    朔銘點點頭,開玩笑說:“你看我呢?”


    “你就是個壞坯。”徐甜甜撇嘴。


    朔銘微微一笑,徐甜甜連續叫了自己幾次哥,看來真是放下了,朔銘心裏鬆了一口氣,但卻又提了起來,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風元聰對徐甜甜到底是幾分真心,這樣公子哥身邊還能缺了女人?更何況朔銘上次見過一個與風元聰舉止親昵,隻是不知道什麽關係。


    朔銘說:“你動心了?”


    “不知道。”徐甜甜說:“隻是感興趣了,希望他不讓人失望,不像某些人一樣色坯一個。”


    有意無意的就要諷刺朔銘幾句,朔銘城牆一樣的臉皮自然不在乎。又問:“你們有沒有聊到寧蝴蝶啊?”


    “說了幾句,怎麽了?你的小情人還不讓說了?”徐甜甜歪著頭看朔銘,似乎想從朔銘臉上看出兩人是不是有什麽苟且的關係。


    “說什麽了?”朔銘追問。


    “沒說什麽,隻是說寧蝴蝶家挺有錢的,關係也硬的厲害。風元聰這些人都巴結著。”徐甜甜眨眨眼,轉頭問:“你也是要巴結吧?”


    朔銘沒說話,靜靜的開著車,徐甜甜問的這些等於沒問,朔銘都清楚,隻是想知道更實際的一些東西。至於巴結肯定是有的,不然朔銘也犯不上答應陪著寧蝴蝶玩十天。


    “這樣美女你應該先搞到手再說,成了你的人還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徐甜甜故意調侃朔銘。


    朔銘搖搖頭,哪能不知道徐甜甜是故意這麽說的。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或者說你本沒打算得罪,但在對方看來你無理了就要倒黴。這主要取決於雙方的地位是否相差懸殊。


    巴結又如何,朔銘根本不在意,做包工頭的這張臉還值錢嗎?為了要點工程一個小科長都得像哈巴狗一樣奉承著,等要工程款的時候更得想重孫子一樣,拿著東西去求著見麵,還的說好聽的,就差那句爺爺沒說出口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做哪一行就要吃哪一行的規矩,就要接受這一行的潛規則。人與人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罷了,唯利是圖才是組成人際關係網的第一要素。


    寧蝴蝶也不是二傻子,反倒是聰明的很。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看出朔銘臉色不好,接著就幫了朔銘。這樣一個察言觀色又會窺探人心的人能不知道朔銘在利用她?但寧蝴蝶不說,因為她所處的環境讓她知道如果自己對朔銘沒什麽用處,朔銘也不會陪她玩,這不僅僅是功利,也是取舍之道。


    雨還在下,朔銘開車也不快,等把徐甜甜送回去已經是午夜了。一路上徐甜甜一直哼著歌,心情極好。


    朔銘微笑:“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要吃喜糖了。”


    “我先吃你的吧,什麽時候跟嫂子結婚?”徐甜甜立刻反問。


    朔銘琢磨,也是時候考慮這件事了。房子已經搬了,郝笑的身體也完全恢複了,此時成家也能讓朔宏德放心一些,省的惦記朔銘同時與幾個女人不清不楚惹出亂子。


    雨停了,朔銘打開車窗,一股涼風讓朔銘打了個寒顫。同時,電話響了,朔銘轉頭看了眼,猛地一腳刹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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