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茹雪那陪孩子玩了好久,直到孩子打嗬欠要睡覺朔銘才戀戀不舍的離開。走到樓下還沒上車,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白子孝正與幾個同學在聊天。


    朔銘本不想理會,開門上車。隻聽百子孝說:“你們作業做完了嗎?化學老師簡直變態,竟然留了那麽多作業。尤其是最後那幾個大題,尤其惡心。”


    朔銘上車,但卻沒關車門,隻聽一個女生說:“你猜我是怎麽寫的?”


    百子孝好奇的問,那個女生說:“試卷是一種有毒試劑,多呈白色,常見於學校,如今無數學校上癮,喪心病狂令人發指。學霸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學渣失眠多夢頭昏眼花。這種試劑有害家庭和諧與社會穩定。實驗結果,遠離試卷,從娃娃抓起。”


    “啊?”百子孝吃了一驚,驚疑問:“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還能騙你啊,你猜我是怎麽寫的?”另一個女生說:“我寫的是,取少量學生加入試管,再加入過量作業,溶解過濾。得到學霸與學渣,往學霸中加入大量試卷,學霸無明顯變化。往學渣中加入少量試卷,學渣全部溶解並產生大量氣泡,再加入大量遊戲,學渣立即沸騰。”


    百子孝將信將疑:“你們真厲害,我可不敢這麽寫,也不怕老師叫家長啊?”


    “怕什麽,下學期他就不教我們了。”一個女學生忍不住笑起來。


    百子孝說:“可別這麽說,真要這麽答題肯定會倒黴的。聽說上個學期文科班的一個學生調侃老師差點被開除。”


    “我也聽說了,不過這個同學還真是有才啊,我到現在還能記得他的試卷,太神了,想忘都忘不掉。”一個女生聲音尖細,強調中帶著興奮:“乙未年,一班班主任大敵未除,又臨係主任駕崩,年幼太子副主任繼位。二班班主任送禮校領導欲謀權篡位,三班班主任更是無恥色誘。此時,各科老師仍在修煉中,世外高人般靜觀其變,而已然退休的老主任將卷土重來……”


    聽了這段,朔銘差點笑噴了,這些孩子毛還沒長齊嘴皮子已經這麽溜了,長大了還得了,相比之下百子孝就相形見絀了。


    朔銘聽了一會,直到三人分別告辭,百子孝上樓這才離開。


    朔銘大搖其頭,百子孝還是太清純,這兩個女生在逗他玩呢,而百子孝明顯的有些相信了。朔銘想看看這兩個女生有沒有百子孝的小女朋友,當車開過去卻找不到熟悉的身影。


    朔銘歎口氣,心裏琢磨讀書真的能改變命運嗎?能把這些詞語組織到一起是書本上教的,但這份創造力卻不是老師傳授的,城裏的孩子已經能舉一反三了,而百子孝卻幹淨的像一張白紙,這是對社會的見地,也是人生的閱曆體現。


    打小,朔宏德教育朔銘的時候就說過很多古話。比如說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做舟。又比如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再比如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但現在想來,這些都有道理但卻不絕對,也不能絕對的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朔宏德沒什麽高深的學問,大道理也就說這麽幾句。但言傳身教下朔銘明白一個道理,人生在世,最珍貴的能力是統籌。統籌手裏所擁有的資源並且不斷的學習進步。如果一個人能把身邊手裏的資源得到最好最高效的利用,那這個人最少不會受窮。


    朔宏德不會說這些道理,但卻是這麽做的。朔銘也沒受過高等教育,可麵對一眾高材生絲毫不露怯。可能是朔銘見的多了,很多事看的自然就明白。


    雖然朔銘把百子孝弄到市區開上學,但骨子裏他是白家勝的兒子,一個很樸實三腳踹不出一個屁的農民的兒子。相比這些同學,百子孝本就從心理上覺得自己不如別人。但這些不是朔銘能解決的,閱曆是靠自己一點點攢起來的。百子孝多與這種同學接觸,自然而然的就會受到影響,而百子孝也終將變得圓滑會做事會說話。說瞎話也是一種本事,不可或缺的一種能力。


    朔銘剛到家,還沒來得及換鞋朔宏德又把電話打過來,很平和的對朔銘說:“你張二伯沒了,你回來一趟吧。”


    按理說朔銘沒必要回去,第一不是直係親屬,就是關係再好也是外人。等張二伯出殯的時候站個人頭搭把手意思意思就行了。捎上兩個花圈香燭紙錢也就是隨了人情。但朔銘什麽也沒問,知道朔宏德這麽做的原因。


    張二伯去世之前答應把村長之位給朔銘,也自然與鎮上的人有過溝通,這對朔銘來說是提攜之恩,所以朔銘要在第一時間出現。就算是站在那算個人頭不幫忙人也要在。


    朔銘轉身出了家門,下樓碰到郝笑下班回來。朔銘把原委說了,讓郝笑自己在家吧。


    剛到村口,朔銘就聽到陣陣哀樂,早知道張明祖撐不了多久,這些儀仗隊都是提前準備好的。


    原以為隻有幾個親戚幫忙,到了張明祖的別墅才發現早已人山人海了。張明祖是長輩,而且對朔銘一直不錯,心裏自然有點淒涼悲傷。


    一張黑白照片擺在廳堂中間,鮮花供盤也早就準備好了,供桌前按照民俗家屬分列,一個個前來吊唁的村民這就開始緬懷。朔銘心裏冷笑,家門大了有時候也不是什麽好事,一個個做樣子的時候衝在最前麵,分財產的時候也在最前麵,真頂事的時候就開始推諉。


    朔銘看到朔宏德,朔宏德走出人群,朔銘跟上來:“爸,怎麽傍晚就弄這些,不開追悼會了?”


    這些有頭有臉的交友麵廣,自然是要做追悼會的。朔銘不理解這時候來吊唁是什麽意思,人雖死了,但還沒涼透就巴不得趕緊燒了埋掉?


    朔宏德說:“追悼會明天也做不了,估計要等幾天才能出殯下葬。這些是什麽人看不明白?”


    朔銘掃視一圈,細細琢磨隨即也就明白了。在這的無非是三種人,一個是街坊來幫忙的,出於街坊鄰居的互相幫助。第二種就是張姓本家的,而且來的這些都是普通族人,真要開追悼會估計也沒這些人的位置,所以早早的來吊唁一下扔下一捆黃紙也就算給了人情。最後意中人就是對村長這個職位垂涎的那些。


    張明祖雖然死了,但人情還在,若張明祖臨死前交代什麽,那些老關係老朋友也不會不給麵子,答應死人的事通常都不願毀約,畢竟舉頭三尺有神明,做人再不講究也不隨便對死人失約。


    天漸漸黑了,吹哀樂的得了兩次賞錢也吹不動了,沒動靜了也就到了散場的時候。


    朔宏德看了眼朔銘先回家,朔銘站在門外靠著牆門抽悶煙。


    張明祖的大兒子張康走出來,眼睛紅腫,陰沉著臉:“朔銘,你來一下。”


    朔銘不明就裏,跟著張康上了別墅三樓最裏麵的房間。這個房間堆了一點雜物,靠牆邊放著一大堆保健品。成盒的海參就像隨地擺放的蘿卜幹。


    朔銘隨意的瞟了眼立即轉移視線,不明白張康為什麽要帶自己來這,看樣子是有什麽怕人聽到的話要說。


    張康比朔銘大六七歲,顯得很成熟穩重。相比之下張明祖的小兒子張浩就稚嫩太多,畢竟是一個上大學的孩子,對比其弟弟,張康不僅成熟也有點老奸巨猾的感覺。


    “康哥,有什麽事?”朔銘疑惑的問。


    “我爸沒跟你說什麽?”張康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麽一句。


    朔銘一輛古怪,張康是什麽意思,老爹剛死還能給自己托夢啊?朔銘說:“我知道張二伯身體不好,沒想到這麽快。可今天我回來的時候張二伯身邊有人,一直沒說上一句話。”


    張康點點頭,輕哦了一聲。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朔銘,勉強擠出意思笑容:“朔銘,我爸交代了,想讓你接著幹村長。”


    朔銘差點高興的笑出來,但臉上還是一副悲傷的表情:“我還沒來得及感謝張二伯……唉……”


    若朔銘是旁觀者一定會對自己無限鄙視。張明祖如果不死村長有朔銘什麽事,連想也不用想。朔銘這句話此時此景說出來被有心人聽了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張康拍拍朔銘的肩膀說:“有什麽困難我幫你解決,但你也得活動一下關係。”


    朔銘明白,按照規定這時候是鎮上指派一個村長接手工作,等到了選舉的時候再如期換屆。一般情況,能幹上接班的村長,基本都能連任,除非你不舍得花錢村民不給你選票。


    朔銘點點頭,張康也就沒再說別的。


    從別墅出來兩人迎頭碰上張明祖的女兒,張薇。


    張薇疑惑的看了眼兩人,很古怪的背著張康給朔銘做了一個手勢。


    朔銘懂了,這是讓朔銘在外麵等自己。


    朔銘有點頭大,這個張薇是朔銘最不想靠近的人。小時候是個醜小鴨,一時還追求過朔銘。中學的感情隻是一種原始衝動罷了,算不上什麽感情卻刻骨銘心。哪知道這時的張薇出落的亭亭玉立,尤其那身材,稍微風情點能讓人鼻血狂噴。


    站到之前的位置,依然靠在牆上。朔銘點燃一支煙,奇怪這兄妹倆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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