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玩笑而已,朔銘聽得出來陸曄一是拿不準具體時間,二是不方便說的更具體。做秘書的尤其懂這些道理,即便知道也從不把話說滿,說話辦事就像做人,留三分最好。


    到了更衣間,衣服一脫坦誠相見,接下來兩人說什麽就沒有太多避諱了。


    一個是夏天的原因,二是這個時間段大多數人都在喝酒吃飯。浴室裏沒幾個人,兩人衝了衝就一起進了桑拿房。


    朔銘不著急提村長事,陸曄最高興的時候提出來效果最好,最好是讓陸曄抹不開麵子不好拒絕,這樣辦事才有成功率。


    陸曄說:“其實朔老板完全可以回去弄個村幹部,眼下都是這個趨勢,在外麵掙錢了回到老家給同宗百姓做點實事。”


    做實事純屬扯淡,至少朔銘沒見過這麽好的村長,哪一個上台也要扔點選票錢,少了幾萬多了幾十萬,花錢做上村長難道還會一門心思的發展集體經濟?


    朔銘心裏暗喜,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自己困了,陸曄這就把枕頭準備好了,既然陸曄先說的,朔銘緊跟著就接上:“陸秘書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正有這個打算。陸秘書,你可是太了解我了。”


    “你是哪個村的?”陸曄問:“距選舉的時候還遠著呢,你這就計劃上了?”


    朔銘說:“我就是豐樓村的。這不,前兩天……”


    “哦,我知道了。今天還有人說這事呢。張明祖過世了,你們村的村長位置就空出來了。”陸曄一下明白朔銘這次焦傲出來的用意了。的確,這點屁事找孟文景有點大材小用了,陸曄也能幫忙照拂一下,鎮上那些領導陸曄都認識,隨便一句話就能讓朔銘省去不少麻煩。


    “陸秘書,你看鎮裏我也沒什麽熟人,不知道陸秘書是不是方便引薦一下。”朔銘小心翼翼的說,同時注意陸曄的表情變化。


    陸曄笑著說:“這算什麽事,我明天就幫你約一下,不過……嗬嗬……人情往來的你可要拿捏好啊。”


    這個朔銘自然明白,同時陸曄也在說自己那份不能少。朔銘隨即就笑了,又問:“那個新農村改革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桑拿房裏隻有朔銘二人,說話也方便,為了能多說兩句朔銘也就沒多加蒸汽。陸曄看了眼桑拿房外,還是很謹慎的小聲說:“你更應該關心最近的這一次扶貧計劃,我可聽說有你們村。”


    上麵每年都會撥付一些扶貧款,用來改善農村的生活質量,豐樓村是鎮中心,有窮人那是肯定了,若論主體平均值真是不窮,扶貧款能下放到豐樓村,絕對是張明祖爭取來的。


    朔銘說:“張明祖是我二伯,看著我長大的,唉,這麽好的人過世了。”


    朔銘裝作很悲傷的樣子,就差擠出兩滴眼淚。陸曄可是經過大世麵的,朔銘的話完全引不起絲毫情緒波動,小聲說:“新農牧村改革現在確定下來了,豐樓鎮作為第一批試點鄉鎮。豐樓村附近的幾個村都在改造之列,具體什麽位置建設安置房就不好說了。”


    朔銘恍然,剛想問城鎮改街道什麽時候執行,陸曄大聲說:“渾身都是汗了,搓個澡休息一會吧。”


    在這裏休息就是養生節目。碧水華庭朔銘來過幾次,聽說除了毒,其他的想要什麽服務就有什麽服務,質量好但價格也高。既然陸曄挑了這個地方就是再多錢朔銘也不能皺眉頭。


    搓搓澡,衝幹淨換了身衣服。聽著小夥子扯開公鴨嗓子喊朔銘就覺得肉痛。三樓貴賓兩位……


    上了三樓,陸曄笑笑說想找個單間。朔銘瞬時明白,這是不想與自己在一起,做什麽項目互相之間都不知道,但朔銘隻要把賬結了就行了。


    朔銘心不在焉的做了個按摩,在裏麵等著也不像那回事,沒準還會被人認作是拉皮條的小烏龜,索性就在外麵大廳等著。


    這一等就是兩三個小時,朔銘覺得自己的眼皮都要黏到一起,隨時能躺倒在地睡一覺。


    陸曄出來,與朔銘打聲招呼徑直開著車走了。朔銘結完賬出來已經找不到人了。


    朔銘上車,精神萎靡的往回開,幸好白天在白茹雪那睡了一會,不然更遭罪。


    看看時間也不是很晚,但朔銘就是有些累。


    第二天,下午時分陸曄給朔銘發來一條消息,說晚上在豐城某某酒店吃飯。朔銘立即在這個酒店定了一個大包房,也點了一桌子好菜。


    看看時間還早而且酒店距朔銘家並不遠,朔銘也沒開車,很隨意的在路上溜達,幾遍這樣去了也不晚。


    走過幾個路口,朔銘再一個公交站殿前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才一排腦門想起來,國土局距自己家不遠,柳若寒每天都要坐公交車上下班。


    “若寒。”朔銘叫了聲。


    柳若寒奇怪的轉頭看到朔銘,微微一笑露出兩個酒窩:“朔哥。”


    朔銘走上前:“你這下班挺早啊。”


    “還沒下班呢,正好有點事去市裏辦,所以就早走一會。”朔銘沒糾纏柳若寒,這讓這個女生大方了不少,見到朔銘也能很坦誠的笑嗬嗬。


    朔銘開玩笑說:“最近幾天有沒有想我?”


    “想了。”柳若寒抿嘴笑。朔銘總是開玩笑逗她開心,柳若寒也調侃朔銘。


    “那你想什麽了?”朔銘笑得更開心了,柳若寒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女人,雖然不會衝動之下做點什麽,但朔銘見到柳若寒就高興。朔銘怪笑:“是不是想我想的想睡覺?”


    這句話有歧義了,柳若寒俏臉一紅,嘟嘟嘴,正巧看到自己等的車已經駛離站點:“哎,我的車。”


    柳若寒要追,朔銘趁機捉住柳若寒的玉手:“等下一班吧。”


    “還能怎麽辦,隻能這樣了,原本想著早走一會的,這樣還不如……”柳若寒歎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小手被朔銘握在手裏。


    柳若寒臉上緋紅一片,向後抽抽卻沒掙脫,隻好用點力氣。朔銘又什麽心思柳若寒很清楚,但朔銘從來沒以幫過自己為理由要挾,唯有朔銘很無恥的揩油讓柳若寒受不了。


    朔銘已經很用力了,再使勁柳若寒就該疼了,這才讓柳若寒把手抽回去。朔銘臉皮太厚根本不在乎,柳若寒的連早就開始發燒了。她雖然不討厭朔銘,但任何一個女生也不喜歡身邊有這種喜歡揩油占便宜的男人。


    “哎,正好晚上有個飯局。這可是豐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柳若寒隻是一個小職員,哪有機會參加這種飯局,當然了,就是參加也沒什麽用,就是多張嘴吃飯罷了。


    “算了吧,我不合適。”柳若寒笑笑,把頭扭到一邊不敢再看朔銘。


    “若寒,你今天怎麽走這麽早?”不遠處小跑過來一個青年。白襯衣小領帶,西服褲子油光鞋,渾身上下一塵不染,尤其是抹了狗哈喇子一樣的頭發,蒼蠅落上麵也能摔骨折。但不的不說,這個小夥子長得還是不錯的,朔銘也看著挺舒服,唯一不舒服的是他竟然稱呼若寒。這個稱呼比較親密,朔銘皺皺眉,難道柳若寒剛到這裏上班就交往男朋友了?


    朔銘覺得兩人站在一起是郎才女貌,這一瞬朔銘有點不高興,更確切的說是酸溜溜的。


    柳若寒點點頭,沒說一個字。


    朔銘笑著問:“若寒,這是你同事?”


    柳若寒點點頭。朔銘淡淡一笑,很親密的拍拍柳若寒的肩膀,湊上去在柳若寒耳邊說:“別忘了,你還要請我吃飯的。”


    “知道了。”柳若寒羞臊的很,略低著頭,雙手又忍不住揪著衣角。


    朔銘告辭離開,柳若寒小聲說了句再見。


    走了沒幾步,朔銘就聽小夥子問:“他誰啊?”


    “我朋友。”柳若寒回複,隨即柳若寒就輕叫一聲:“你幹什麽……”


    朔銘猛地回頭,柳若寒紅著臉站到一旁,小夥子則是一臉尷尬的無所適從。


    柳若寒說:“你自重點,我們沒什麽關係。”


    柳若寒說完走到站點的另一頭,翹首看著公交車。


    朔銘本不想管這些閑事,大庭廣眾的借給小夥子幾個膽子也不敢做什麽過分的事。朔銘剛要轉身走,小夥子又湊到柳若寒身旁,腆著臉皮小聲說著什麽,從柳若寒赤紅的臉上可以猜到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朔銘走回來,站到柳若寒身邊,盯著小夥子看了眼,給柳若寒一個詢問的眼神。柳若寒適時的躲到朔銘的另一側。朔銘說:“小夥子,以後別糾纏若寒了,他不喜歡你看不出來?”


    “有你什麽事,好像他喜歡你似的。”小夥子輕蔑的笑,看朔銘穿的也算人模狗樣,管閑事的本事也很大。


    朔銘輕笑:“耍嘴皮子沒什麽用。記住我的話就行了,別以後後悔搞得大家都覺得難看。”


    朔銘轉身看了眼柳若寒。這個女生靦腆的可怕,有人欺負她也能無限忍讓,似乎從來不知道發火。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句話說的太對了。有些麵目凶惡的人走到哪辦事都順風順水,有些人無論辦什麽總會跳出來幾個人刁難。這不是運氣的事,無論是誰,都是挑著軟柿子捏,而柳若寒就是軟柿子中的軟柿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包工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心跳暢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心跳暢想並收藏極品包工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