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你幹什麽?”邢璿對餘修文的態度還不如花智,微皺的眉頭能看得出來有點厭煩或者說討厭。


    “沒什麽,他說有個工程給我做。”朔銘敷衍。心裏暗自權衡能不能把餘修文說的話說出來。最終朔銘否定了這個想法,這是在得罪餘修文。


    “謝謝你那天救我。”邢璿拿出一張紙,對躺在那傻眼觀戰的電燈泡郭天成說:“這是我一點心意。”


    郭天成艱難的直起身,接過紙,看到上麵支票兩個字眼睛瞬間就紅了,再看下麵的數額,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一百萬,整整一百萬,夠他十幾年掙的。


    還沒來得及說些感天動地的話,郭天成就被邢璿一句想跟朔銘私聊給趕了出去。


    郭天成攥著支票,飛快的拿上外套衝向附近的銀行。看矯健的身姿,哪有受傷的樣子,後麵放條狗都攆不上,腳後跟敲打著屁股蛋,跑的那叫一個利索。


    邢璿關上門,臉色略紅:“你手好點沒有?”


    朔銘低頭看了眼:“好多了,下次可不敢了,誰也不救了,還是自己的命重要啊。這要回去讓我未婚妻看到還了得,肯定會心疼的要死要活的。”


    朔銘實話實說,目的就是讓邢璿看清自己的真實麵目。男女交往,還是要看出身的,門當戶對最好,就算有階級差異也不能太大。如果一個貴為皇親國戚,另一個隻是草民,兩人的結合是因為愛情,可愛情不能當飯吃。更何況朔銘與邢璿根本不存在愛情。邢璿看上朔銘就她時的英雄主義,朔銘看上邢璿的隻是相貌與家世背景。這種情感會被祝福?更何況朔銘已經有了郝笑,而且已經訂婚了。朔銘是色,也願意在外麵與不同的女人發生關係,但這些都要建立在不影響家庭和睦的基礎上,偷可以,但卻不能帶著腥味回家,更不能破壞這個家。


    朔銘的話說完,原以為邢璿至少能表現出一點失望的表情。朔銘要結婚了,而且對邢璿並不感冒。但邢璿的表情卻完全沒有帶出負麵的情緒,反而看朔銘的眼神帶著桃心閃耀。


    朔銘覺得不管是有錢人還是有權的,思想都有點古怪,與百姓的想法格格不入。或許是朔銘沒走進那個圈子,理解不了那個層次的人如何思考問題。可對於感情對於生活應該差不多吧。


    “其實我也挺心疼的。”邢璿的聲音越來越小。


    朔銘狠狠的咽口唾沫,這他麽的難辦了。朔銘想要解釋那天的事,要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邢璿主動過來拉住朔銘的手,示意朔銘坐下。


    朔銘渾身一顫,被邢璿軟綿綿的拽著還是很享受的,可隨機醒悟過來,尷尬的抽回手。


    邢璿說:“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


    朔銘不想聽,餘修文已經說了個大概了。但邢璿還是說:“昨天是你要代替我被挾持,我們可是從未謀麵啊。就在我要被欺負的時候,也是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被欺負了,幹脆不要活了。最後也是你用你的手替我擋下那把刀,我覺得沒有哪個男人能做到這樣了。而且……而且我們還不認識,甚至不知道你叫什麽。”


    朔銘撓撓頭,第一次是為了放鬆對方的警惕,想要嚐試能不能空手奪白刃打掉對方的手槍,之所以那麽說那麽做不是為了裝逼當英雄,全是裝的,很單純的為了活命。第二次,朔銘也有自己的算盤,內心裏倒是希望歹徒把邢璿姐妹當做人質,自己反而會有更大的活命機會。如果真被高個子給辦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臨末了肯定是朔銘兩個爺們被當成盾牌肉票。至於最後的舉動,朔銘承認有英雄主義的衝動,但可真沒想過要去抓刀子。當時想的是把高個子製服,基本沒多想邢璿會不會受傷。


    可如今朔銘這麽解釋,邢璿鐵定不信。朔銘比竇娥還冤啊,自己沒想著救人於水火,可結果自己卻落入水火裏。邢璿勾引自己想要犯罪的小火苗,餘修文與花智則把自己夾在中間上下煎炸。


    “我想做你女朋友。”邢璿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直接又幹脆,說完就打算抱朔銘,熱情似火啊。


    朔銘騰一下站起身讓邢璿撲了個空:“邢小姐,我有未婚妻了,真的,過幾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我救你也隻是誤會,若不是我在不恰當的時候看穿那幾個歹徒也不會讓你身陷險境,其實你應該恨我才對啊。我救你隻是不讓錯誤變大而已。”


    “這些重要麽?”邢璿眨著眼:“我覺得你人好就行了,你會是一個負責人的人,也會一直嗬護我保護我,對吧?”


    “其實我脾氣一點不好。這次參加孟梁的婚禮其實是吵架了跑出來的,我還打了女朋友呢。想想真是後悔,可脾氣上來就忍不住了。”朔銘完全在胡說八道了,連大老婆的事都瞎掰出來,最大的希望就是郭天成這廝趕緊回來,朔銘訂上車票或者機票都行,第一時間離開河省。


    “當我三歲小孩啊。”邢璿可沒那麽好騙,忍不住掩嘴笑:“你一定是在想我家人不會同意對嗎?”


    “對啊,他們怎麽會同意呢。你什麽身份,怎麽可能跟著我這種窮小子吃糠咽菜。”朔銘幹笑,終於找到一個比較不錯的借口,邢璿回家商量吧,哪個長輩能同意一個京城的大小姐,天仙一樣的美人,嬌滴滴的一朵花插在朔銘這坨幹硬的臭牛糞上。朔銘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朔家的祖墳上可沒長那根讓朔家飛黃騰達的嵩子。


    邢璿輕笑,掩住口鼻很有小女兒情態,哪裏還有餘修文嘴裏跋扈的樣子:“原本想昨天晚上就找你聊聊的,但昨天一直在跟家裏溝通,所以才這時候來找你。放心吧,我家不管我喜歡誰,也不會管我嫁給誰。”


    “開什麽玩笑。”朔銘打死也不信。


    邢璿想要拉住朔銘的手,朔銘趕緊躲開。邢璿畢竟是女生,已經夠主動了,朔銘的拒絕讓她羞紅了臉:“你別躲著我啊。”


    “邢小姐,我有點累了,想睡會,要不……”朔銘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好,晚上一起吃飯,我一會再來找你。”邢璿倒是幹脆,拿起扔在一旁的手包轉身離開,關門時還不忘對著朔銘嫣然一笑。


    看著門關上,朔銘渾身打了個激靈。要說麵對過那麽多女人,朔銘應該有免疫力才對,但麵對邢璿的時候真的很讓人心動。但朔銘不敢玩火,就像徐甜甜,朔銘不是瞎子,知道對方美豔不可方物,但就是不能碰。


    朔銘是很色,巴不得外麵彩旗飄飄,這是男人的通病。但與此同時朔銘也深知尺度,知道什麽不能碰。當時與柴靈發生關係就讓朔銘膽戰心驚了,但那是在被下藥腦子衝動的情況下發生的。


    麵對徐甜甜時朔銘知道,徐甜甜不是想跟他萍水相逢相忘於床榻,而是想與朔銘廝守終生。徐甜甜不是朔銘需要的女人,有點公主病不知道心疼人。雖然漂亮身材又好,但相比徐甜甜朔銘寧願選擇沉默寡言不會浪漫吃過飯就會看電視的郝笑。


    家是什麽,是港灣,至少有一個安靜寧和的氛圍。朔銘懶,也需要一個女人能願意照顧自己,在喝醉了之後願意替朔銘收拾爛攤子,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願意默默的陪伴,甚至朔銘自私的想在自己犯錯的時候有一個大度的原諒。這些,郝笑能給,每每把家收拾的井井有條。賀美琦能給,很知性的女人很容易猜透朔銘心裏想的是什麽。甚至翁翠彤也能給,知道朔銘在什麽時候需要什麽。白茹雪也能給,隻是可惜,這個女人永遠的離開了。


    這些徐甜甜不能給,徐甜甜希望有一個男人寵著她,不需要徐甜甜付出什麽,隻要屁顛顛的在她身後陪著高興就好。徐甜甜會嫌棄朔銘吐得到處都是,朔銘沒時間陪著玩也會發脾氣。


    朔銘不了解邢璿,想想也能猜得到,一個大家門出來的公主,對朔銘的這種體貼也隻會是短暫的。生活是油鹽醬醋的瓶子互相磕碰,平淡而無味。時間久了,朔銘就不是那個大英雄,就會變成一個有肚腩渾身肥肉的油膩男。形象全毀之後朔銘也就一文不名了。


    邢璿家裏會同意?朔銘打死都不信。就算不幹涉邢璿的婚姻,至少找一個人模人樣的吧,朔銘算什麽,相比之下就是農民工。階級,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鴻溝,誰都不能避免,想要跨越階級可不是光有錢就夠了,骨子裏的東西很難改變。


    所以,縱然朔銘有無數的想法,明知道邢璿能給自己帶來人生質的改變,最終還是要理智。唉,門當戶對啊。


    朔銘坐到床頭,喘了幾口粗氣,轟然倒下,放棄了多少人一輩子都得不來的機會,朔銘又有點患得患失了。


    郭天成一個多小時才回來,手裏寶貝般捧著一張銀行卡:“朔銘,老子有錢了,回到明山市我請你去糜仙醉。”


    小市民的暴發戶思想,一百萬而已,頂個屁用。朔銘不想打擊他,轉過身給他一個後背,但這廝鐵了心要與朔銘分享暴富的喜悅。朔銘轉過身:“糜仙醉會員卡一年最便宜是五十萬,這還不算裏麵的消費。就你那天享受那檔次,你這點錢就算沒有會員卡的卡費也就在裏麵待上不到一個周。”


    一句話讓郭天成偃旗息鼓了,大罵朔銘這種剝削階級的無恥行徑,誓死也要劃清界限。郭天成隻能翻身農奴把歌唱,這些錢決不能與朔銘這種剝削階級同分享,回到明山市之後還要繼續吃大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包工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心跳暢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心跳暢想並收藏極品包工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