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說:“我們不隨便欠人人情,範宇光說當年是他的問題,現在重提舊事,如果你能幫個忙不追究有什麽條件你可以提一下,能辦到的就交個朋友,不能辦到的我也沒辦法。”


    朔銘的話不卑不亢,雖說是求人但卻有威脅的意思。畢竟劉興國已經棄惡從善,早就不混社會了。如今生意好好的,最怕的是什麽,當然是惹事的人找上門。如果當年的事咬著不放,範宇光出來能不找他麻煩?而劉興國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作坊不要了可以,以後別做生意了也行,總有露麵的時候。


    “我沒什麽條件。”劉興國幹笑:“當年的事是真忘了,你不來也不提光哥我還想不起來呢。當年本來就是誤會,那也是年輕不懂事。”


    劉興國說話很軟,朔銘也比較滿意,相信他不能使出什麽幺蛾子。起身說:“我記得你有個朋友叫蘇炳德是嗎?”


    “德子?”劉興國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我就說當年的事差點忘了,那次的事是有德子,他更沒什麽事的,本來就是老實孩子,那時候也是被人忽悠著去牀人頭的。”


    “你能聯係上他?”朔銘問。


    “是能聯係上,隻不過……”劉興國有些為難。


    朔銘讓他有什麽困難直接說。劉興國這才說:“其實前幾年我們兩個的關係就不怎麽樣,我倒是能把他的電話給你,能不能找得到人我就不好說了。”


    朔銘點點頭,示意劉興國把號碼寫下來。其實材料上有電話號碼聯係方式,甚至還有家庭住址,朔銘想知道的是劉興國到底知不知道對方的電話,如果裝作聯係不上就肯定給假號碼。


    一串號碼交給朔銘,朔銘點點頭,馬上就要拿手機打出去。劉興國臉上沒什麽緊張神色,但這個號碼卻不對。


    朔銘笑笑,也沒逼劉興國。擺擺手說:“那劉總忙著,我先走了,這個人情等範宇光還給你。”


    劉興國把朔銘送出門,看到朔銘的豪車臉皮抽動,小聲說:“這位老板,如果有鋁合金塑鋼門窗之類的活想著兄弟,有錢大家一起賺。”


    普通民宅鋁合金已經過時了,現在基本都是用塑鋼。朔銘想了想,豐樓鎮的安置房可真需要不少塑鋼門窗,如果價格合適給誰都一樣。朔銘已經打開車門了,隨即轉過身:“你這也能做塑鋼?”


    劉興國點點頭。朔銘說:“我倒是有個大工程,就怕你沒實力做。”


    這是激將法,畢竟與劉興國第一次見麵,劉興國不一定信得過朔銘。


    劉興國自傲的說:“一天能出上百套門窗,多大的工程做不了啊。”


    朔銘笑笑:“豐樓鎮知道嗎?那馬上就要建安置房,所有的工程都是我的,隻要你的價格合適,我可以給你。”


    “真的?”劉興國有點不信了。朔銘看起來才三十左右,能有這麽大本事?可隨即再看朔銘的車,沒準還真是,反正又不是現在簽字畫押,先答應再說。劉興國說:“那等我給報個價,或者參加招標會。”


    朔銘真覺得搞笑,一個做門窗生意的,還招標會,哪有那麽多事需要招標。


    朔銘說:“到時候隻要你的價格不貴我就給你,也當是替範宇光還了人情,你覺得行嗎?”


    劉興國眼睛一亮,朔銘可真是大氣啊。這生意真不小,批量生產價格能壓到最低。劉興國有些不好意思,扭捏說:“其實剛才給你的電話是假的。”


    朔銘點頭:“我知道。既然能找到你我就能找到他。但如果你能幫忙約一下我還是很感謝的。放心,我不會做不利於你們的事,我來還是很有誠意的。”


    劉興國說,那你稍坐一會吧,他正好在村裏,我去叫他一聲。


    朔銘重新鎖上車,回到劉興國的辦公室,也勉強算是辦公室,一股臭腳味。


    劉興國粗著嗓門打著電話,一口一句粗話,與剛才與朔銘聊天判若兩人。


    沒過多久,蘇炳德就找到小作坊,在門外就嚷嚷著罵劉興國。


    劉興國把蘇炳德推進房間,然後幫兩人做了介紹。朔銘說:“我是替範宇光來的,我希望了結當年那件事。”


    劉興國把蘇炳德拉到一邊說了幾句話,兩人擠眉弄眼好一會,蘇炳德這才說:“這件事沒什麽好追究的,警察如果問我就說沒這回事,早就忘了,至於當年什麽情況我也不追究。”


    朔銘點頭說了聲謝,對蘇炳德說:“等範宇光忙完這陣讓他請你吃飯。”


    “那太客氣了,用不著。”蘇炳德比劉興國看起來憨厚一些,也不怎麽狡猾。


    辦完事,朔銘長舒了一口氣,這件事了了,範宇光應該很快就會出來,回去的路上長長鬆了口氣,沒想到這件事辦起來竟然這麽順利。


    晚上回家,郝笑卻沒回來,朔銘打電話過去,說晚上要加班,估計整晚都回不去了。朔銘很有點怨言,這什麽職業,當副所長了還得加班,這也就是體質的問題,領導要表態身先士卒,實則還是磨洋工,要辦事的時候讓小弟上,不過郝笑有可能是個例外。


    看新聞每每出事的都是協警,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總是協警倒黴。城管也一樣,出事了都是臨時工,似乎就沒有正式工。不過警察與城管還不大一樣。警察是真的拚命,城管多半是欺負人。警察追逃犯的時候協警死命的上,領獎的時候是領導的事,但這活危險啊,所以出現意外都是協警。如果出現負麵新聞了,一準是協警,後麵的領導什麽沒幹能犯什麽錯誤。


    朔銘無奈,這兩天郝笑很忙,根本沒時間顧家,打開冰箱看看空空如也。就是朔銘想自己做著吃都不行,百無聊賴,打個電話給賀美琦,那頭正吧嗒嘴呢,朔銘隻好再給鳳舞珍打過去。鳳舞珍正在弄稿件,最近這段時間天天寫,也沒見哪裏發表的。朔銘問:“美女,吃飯了?”


    “沒呢,餓死了,你來順便給我帶份外賣吧。”鳳舞珍有點撒嬌。


    朔銘說:“要不我去接了你一起吃大餐?”


    “好啊。”鳳舞珍說:“吃什麽好呢?要不……我把你吃了吧。”


    朔銘笑笑:“行,賞你大火腿。”


    “我要七分熟的,你帶熟的來哦。”鳳舞珍咯咯笑。


    “說不過你。”朔銘無奈:“到底想吃什麽?”


    鳳舞珍說:“你先來,咱們下去吃吧。”


    朔銘到了鳳舞珍樓下,懶得上樓直接給她打個電話。近半小時鳳舞珍才下樓,上了車就唉聲歎氣說自己累。


    朔銘問:“這兩天有什麽新消息嗎?又抓了多少?”


    “有一個不能上新聞的消息,你想聽嗎?”鳳舞珍說。


    朔銘點點頭,實則無所謂。鳳舞珍說:“剛聽一個做新聞的朋友說,上麵又下來消息了,不能讓嚴打無限擴大化,好像現在號子裏養的人都沒什麽問題,有點右傾的意思了。”


    “這麽說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要放過不追究了?”朔銘問。這可是個好消息。範宇光混社會那個年代沒什麽監控,隻有人證沒有物證,要定罪很難,鬧到最後都是口水仗,想當年搞不明白的事如今就能說明白了?朔銘也覺得有點忙太誇張了,每個警局都在抓人,人太多沒地方安放就在底下的派出所裏。


    鳳舞珍笑:“一個早報的記者采訪了拘留所。說現在別說繼續往裏塞人,就算是男女混住都裝不下了。”


    朔銘心情大好,這局勢是有些過了,摟住鳳舞珍:“想吃什麽,哥請客,今天哥高興。”


    “死樣。”鳳舞珍白了朔銘一眼:“吃海鮮。”


    “你不是怕長胖?”朔銘打量鳳舞珍,身段優美沒有一點贅肉,雖然天氣冷穿得比較厚實,但哪沒見過,隔著衣服也能腦補出身材線條。


    “不吃飽飯有力氣減肥嗎?”鳳舞珍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隨即咯咯笑。


    吃過飯,朔銘就給錢康平打電話過去,問起範宇光案子的進展情況。錢康平說:“我還沒聯係他呢,這件事或許不用那麽麻煩,等明天看上麵是不是下來什麽文件吧。”


    朔銘秒懂,正是鳳舞珍說的那個文件。錢康平也是沒辦法,這十萬是掙不到手了,但他不說也不行,郝笑也是副所長,早晚是要知道的。


    朔銘說:“真是謝謝錢哥了,這兩天我忙完了抽空一起坐坐,我怎麽也要好好感謝你,你看一出事就你在幫我。”


    朔銘不能得罪人,該給的好處還是會給,隻是不能按照之前說好的十萬。如果朔銘什麽也不表示,看似占了便宜,但卻把錢康平得罪了,以後再就沒法找錢康平幫忙了。


    回到鳳舞珍的住處,朔銘洗了個澡,可鳳舞珍還在敲敲打打。朔銘無所事事從後麵抱著順便看她寫的稿件,隻是一則普通的新聞。朔銘問:“你這稿子發給誰了?怎麽沒見新聞上有啊。”


    “這說不好,我們有一個專門處理新聞稿件的集散中心,把各類新聞分類整理,有的即便是寫了也不能上新聞的,或許能出現更奪人眼球的東西。”鳳舞珍聳聳肩,這些朔銘不懂,她也就隨口一說。


    “寫完了?”朔銘邪惡的笑。


    “你帶七分熟的香腸了?”鳳舞珍咯咯笑。


    “熟不熟你得嚐嚐才知道,沒準熟透了個頭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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