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把朔銘嚇了一跳,被捉奸一樣直起身體。就差一點,差一點點就要碰到了,朔銘已經感受到帶有邢璿熱切期盼的體溫。而朔銘的手卻一直在某座高峰上,敲門聲響起,已經忘了欣賞峰巒之間的風景。


    “誰?”邢璿大怒,秀目圓睜已經到了噴火的邊緣。


    對邢璿這種前一刻還溫柔似水下一刻就暴走的性格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朔銘尷尬的直起身,聽門外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小姐,晚飯時間到了。”


    朔銘大驚,這聲音分明就是中山裝的。忍不住左顧右盼,難道房間裏有監控?怎麽剛進行到關鍵時候就被打斷。


    邢璿打開門,嘟起嘴:“叔,你就不能讓我有點私人空間嗎?為什麽成天老跟著我。”


    “我這不是怕你出事嗎。”中山裝笑眯眯的。


    朔銘還是第一次見中山裝笑,還挺和藹迷人,不過始終穿著中山裝有點太板,就像那張臉,似乎隻會對邢璿露出笑容。


    朔銘站起身略一躬身順著邢璿叫了聲叔。按理說中山裝的歲數不至於讓朔銘稱呼一聲叔,但邢璿都這麽叫了朔銘也隻好改口叫叔,若依舊是喊一聲哥豈不是比邢璿大一輩?


    邢璿把門關上,有點不客氣:“我收拾一下。”


    其實沒什麽好收拾的,朔銘的行李箱也還沒打開,邢璿什麽也沒帶。


    邢璿轉過身,飛快的撲進朔銘懷裏,仰起頭一臉的期盼:“我們繼續吧。”


    這也太直接了,朔銘清清嗓子:“要不先吃飯?”


    這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確切的說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肚子很救場的傳出咕咕聲,朔銘幹笑,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好吧。”邢璿鬆開朔銘,一根手指放在嘴角,眨著眼:“我們吃點什麽好呢?”


    之前朔銘到京城可真沒吃什麽好東西,或許是明山人的胃與京城的口味有些犯衝。朔銘說:“隨便吃碗麵條就好了。”


    “那怎麽行。”邢璿拉著朔銘說:“跟我走。”


    出了套房的門,朔銘卻並沒見到一個人,中山裝也不知藏到哪個角落裏。朔銘始終有種被監視的感覺,中山裝肯定在暗中觀察兩人。朔銘覺得這是一個難熬的夜晚,美女在旁還是禍國殃民的那種,傾城傾國的容貌勾人的舉動讓朔銘時不時的挺槍致敬,可朔銘卻什麽也做不了,有邢璿跟著,晚上用五姑娘都不現實。中山裝說會找時間與朔銘單獨聊聊,看來也沒戲了。


    跟著邢璿進了一家西餐廳,優雅的氣氛讓朔銘覺得有點拘謹。在這用餐的人很講文明,講話都竊竊私語就像在談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朔銘小聲說:“兩份牛排就好。”


    邢璿點點頭,微微一笑,在菜單上一通亂指。沒一會就上了一大桌子很西式的菜品。在服務員極不自然的表情下端來了四份牛排擺在朔銘麵前。朔銘看看分量,自己的確能吃這麽多。京城人的肚量有點小,一份牛排兩口就沒了,真不知道怎麽做到用小刀切半個小時。


    一瓶紅酒,兩個高腳杯,再就是幾盤朔銘叫不上名的菜品,滿滿一桌子朔銘覺得就是兩個自己也有點吃不了了。


    邢璿端起杯子,微微晃動:“歡迎來京城,說真的,我高興壞了。”


    朔銘笑笑,學者邢璿的樣子,喝了小半口。朔銘喝紅酒次數不少,可真沒學會怎麽品這種鮮豔的液體。苦澀略帶甜味,吞咽時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朔銘是很想學著品出個一二三,可結果與一杯杯的往嘴裏灌赤霞珠沒什麽不同。這種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讓朔銘覺得就是在耽誤功夫,三兩口的幹掉吃飯才是正事。


    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小市民,但就算朔銘有提升品味的覺悟,但卻少了必要的悟性。能學著別人慢條斯理的吃飯,也能學著別人喝完之後咂咂嘴,還能學著別人衣著光鮮挺胸抬頭。可骨子裏的東西依舊沒什麽改變,人模狗樣兒的形象也是裝出來的。


    拿著刀叉,朔銘開始對牛排發動攻勢。邢璿是切下一小塊,蘸點胡椒醬塞進嘴裏細嚼慢咽。朔銘等不起,沒讓服務員拿雙筷子來就不錯了。很幹脆的把牛排全都切好。


    邢璿微笑著,對朔銘的粗魯行徑毫不介意,甚至就喜歡看朔銘原汁原味的草根模樣。感覺到朔銘的拘謹,邢璿招招手叫來服務員:“給我拿兩雙筷子。”


    “對不起女士,我們……”服務員想說不能提供筷子,這種西餐廳還沒人提出過這種“非分”要求。


    邢璿麵色一變:“那就去買。給你三分鍾時間。”


    三分鍾不到,服務員回來,手裏拿著兩雙一次性竹筷:“女士,您看這種的可以嗎?”


    邢璿點點頭,遞給朔銘一雙:“別不好意思,別人又不認識我們。我們一起用筷子吃。”


    說完,邢璿就在朔銘驚詫的目光中用筷子夾起拌好醬料的麵條狀東西放到盛放牛排的餐盤裏,很威武的低頭吃起來,抬著雙眼給朔銘一個鼓勵的眼神。


    朔銘清清嗓子,很不好意思的轉頭看了一圈,似乎沒人注意朔銘這邊。既然邢大小姐都這麽做了,朔銘這樣一個鄉下來的草根有什麽可猶豫的呢?


    用筷子吃牛排,還在京城的高檔餐廳,這讓朔銘心裏覺得很爽,尤其是邢璿這等京城大小姐在一旁作陪,而且與朔銘做著同樣粗魯的行為。雖然朔銘知道邢璿是在照顧自己的感受,可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筷子就是比刀叉好用,至少朔銘用了三十年早已習慣。兩份牛排還帶著燙人的熱乎勁就進了朔銘的肚子,不得不說,京城的牛排確實比在明山市吃的好了那麽一點,或許用料更加考究吧。


    邢璿很快就吃飽了,很優雅的擦擦嘴,麵含笑容欣賞朔銘餓死鬼一般的吃相。


    朔銘抬頭:“吃飽了?”


    “我平時可吃不了這麽多。”邢璿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朔銘點頭,悶下頭繼續對付麵前的牛排,時不時的抬頭看有沒有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自己。這也就是在京城,如若在明山市朔銘恐怕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目光。


    一道小巧的休閑西裝女人身影從不遠處經過,嘴裏含著牛排的朔銘忘了撕咬,眨眨眼,盯著那道身影想要確定是不是認錯人了。


    朔銘的心快速的跳著,這麽久了,十餘米的距離朔銘有點不敢相認。


    朔銘站起身,快速咀嚼吞咽嘴裏的食物,拿起一片紙把嘴角收拾幹淨,抬腿就要追過去。招招手,朔銘卻呼喊不出來,一旦認錯人呢,這得多尷尬。


    “朔銘?”剛抬步,身後傳來一道聲音讓朔銘停下腳步。


    朔銘回頭,立即擺出一副驚喜交加的神情:“是花先生,這麽巧,我剛才還在想是不是去拜訪你呢。”


    朔銘回過頭,掃視一圈卻丟了那道身影,心裏不免有些惋惜,隻能再轉頭與花智寒暄。


    “你在這吃飯?”花智看了眼一旁的餐桌,有點驚訝朔銘麵前四份牛排,而且看樣子已經消滅掉三份,就連最後的一塊牛排上也呈現出一個清晰的撕咬痕跡,一雙竹筷保持著夾牛排的狀態,刀叉扔在一旁,顯然沒怎麽用。


    朔銘點點頭:“是啊,剛到京城。”


    花智搖搖頭:“邢小姐可不喜歡這麽吃牛排,朔銘你要注意一些哦。”


    朔銘幹笑,奇怪花智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與邢璿在一起用餐。


    “我喜歡什麽樣的關你什麽事?”邢璿的聲音響起,走到朔銘身旁攬住朔銘的胳膊:“花智,你是不是弱智,為什麽走到哪都能碰到你?”


    花智這種大少也就邢璿這種大小姐敢這麽說話,而且花智很顯然沒什麽脾氣。花智依舊保持迷人的微笑,從他臉上很難看出什麽負麵的情緒:“阿璿,我……”


    “你叫我什麽?”邢璿哼了一聲:“我男朋友在這你不要叫的那麽親熱好不好?”


    花智笑笑,還沒來的及解釋,邢璿轉身坐下:“行了,忙你的去吧,我與朔銘聊得正開心呢。看到你影響心情。”


    花智看了眼朔銘,眼角含笑點點頭轉身離開,背著手給朔銘豎了一個大拇指。


    朔銘歎息一聲,在花智看來自己就是一個一心攀龍附鳳的調絲草根,正好撞進來給家裏逼迫追求邢璿的花智做擋箭牌。


    朔銘再次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可惜,人已經走了找不到了。


    朔銘看著麵前已經被咬了一口的牛排,抬頭又看看邢璿。在這種地方這麽吃牛排恐怕是獨一份吧。


    “你吃飽了?”邢璿問。


    朔銘把牛排一股腦的塞進嘴裏,狠狠的咀嚼幾下,端起酒杯喝掉,咽下之後,點頭:“我吃好了。”


    一瓶酒喝了一多半,滿桌子的好東西隻把牛排清理掉了,東西就這麽浪費了,朔銘有點心疼,這得多少錢啊。古語有雲,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邢璿不是沒學過,隻是沒體會到賺錢的辛苦。


    一邊心疼的看了眼剩菜,朔銘一遍摳搜著布兜裏的銀行卡,這一餐不知要花多少錢。


    到了吧台,朔銘剛把銀行卡拿出來,邢璿就擺擺手出示一張卡片,收銀員刷了一下就恭敬的還給邢璿。邢璿幸福的抱著朔銘的胳膊,毫不避諱其他人的目光:“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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