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莊那邊的別墅區眼看就要建好了,而朔銘自己的別墅是由劉偉在做,進度很快,朔銘也交代了,主體做好之後讓尚佳軒盡早安排一個好點的裝修公司,這樣也能盡早的結束朔銘在外居無定所漂泊的日子。


    那麽大的房子朔宏德不去住,非要與豐樓村的老街坊湊在一起,朔銘理解朔宏德的心理,住別墅是好,房子大環境美,最關鍵的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如果天天麵朝大海也未必春暖花開。朔宏德這個年紀已經不追求物質享受,而是要活的有質量,什麽是質量,高興就好。在豐樓村的安置房能天天與老街坊下棋吹牛,想看看朔念君就打個車或者坐公交到市區,這樣的日子舒服,隨心所欲。


    那麽大的別墅一個人住自言自語都能傳來回聲,這感覺並不見得美妙。之前想過,柳若寒如果願意就一起過去住,也算是兩人提前試婚。但此時朔銘要優先考慮自己的兒子。


    朔銘在朔念君這麽大的時候幼兒園還不叫幼兒園,豐樓村的幼兒園稱之為“育紅班”,單純的音譯,應該是這三個字,從字麵上解釋應該是培育紅衛兵的地方,具體名字來由朔銘說不清楚。那時候上幼兒園所有的小朋友家裏都一樣窮,也沒誰羨慕別人午飯多吃了半塊地瓜,至於糖果,那是過年才有的玩意。因為沒什麽拿出來比較的,也就沒有攀比心。可如今的孩子不同,打小接受的就是物質社會,就連朔念君的玩具車都是世界名車的模型,潛移默化下,互相攀比是正常的。朔銘琢磨,如果讓朔念君住別墅,也就避免了羨慕別人。


    “行了吧你。”賀美琦笑,捧著朔念君的小臉袋:“你爸爸掙了幾個錢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賀美琦不懷疑朔銘買得起別墅,也不懷疑朔銘說出的話不兌現,自己住別墅,想想還是算了吧。朔銘見賀美琦興致缺缺,就說:“別墅已經有了,你無所謂念君舒服啊,家裏的客廳能當遊樂場,多好。”


    “你買別墅了?”賀美琦笑著問,完全沒有欣喜的表情,就是有別墅也是朔銘的,與自己沒關係。至於與朔念君的關係賀美琦管不著,這是朔銘與朔念君之間的事,她不參與也不想發表什麽意見。


    朔銘把別墅的事解釋一下,賀美琦隻是微笑不語。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朔銘也隻能悻悻的閉嘴。


    最終朔銘還是沒在賀美琦這過夜,並非賀美琦拒絕,而是朔銘不想。對賀美琦朔銘的內心多了一份敬重。對於感情,朔銘想尊求內心的想法,賀美琦隻是過去式了,兩個人沒有可能走到一起。朔銘也不想為了朔念君而違背自己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意願。如果朔銘在賀美琦這住,行為舉止又與賀美琦不檢點,賀美琦不見得會不高興,更多的是褻瀆了對方,因為賀美琦是最純潔的,這輩子不能玷汙的那種,除了白茹雪,賀美琦無形中為朔銘付出了太多。


    夏天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如今的城市燈火通明早已看不到星星。朔銘緩緩開著車,心裏的不快漸漸放下,因為朔銘突然覺得自己不是孤獨的,而是最幸運的。


    在朔銘身邊,出現了白茹雪,出現了賀美琦與郝笑,也出現了柳若寒,甚至還有邢璿。這些女人不求名利,需要的隻是朔銘的肩膀。或許……朔銘想,或許紫萱也需要自己的肩膀吧,隻不過她不能。


    男人有錢總會出現一些搔首弄姿的拜金女,但朔銘身邊鮮少出現,也可能是朔銘的職業與女性接觸比較少,也可能朔銘的改不掉的骨子裏的土氣讓人覺得這個衣冠楚楚的人隻是穿著華貴衣服的大尾巴狼。


    不管怎麽說,朔銘心滿意足但又難以取舍。這些女人放在任何一個男人麵前都會顧此失彼吧,一輩子能碰上一個都是幸運的,而朔銘卻受到上天的眷顧。或許幸福太多會讓人迷失方向,或許女人太好會讓男人變得貪得無厭。朔銘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一刻,朔銘想到了郝笑,心煩意亂的隻想找個人聊聊,不想別的,隻想有個人陪著自己。朔銘心裏糾結著,或許郝笑才是自己最需要的那一個。柳若寒是自己喜歡的,郝笑是喜歡自己的。感情的天平左右傾斜,一向果敢的朔銘不知應該如何決斷。是選自己喜歡多一些的柳若寒,還是選愛自己多一些的郝笑,這是個難題,沒有標準答案的難題。


    給郝笑去了個電話,想都沒想摸出手機順手就撥出去。電話傳來熟悉的鈴聲,朔銘這才發現,一向懶得設置手機的自己竟然把郝笑的電話設置成快捷鍵,就連朔宏德的電話朔銘也未曾這樣設置。


    聽著鈴聲,朔銘有點迷失,迷失在這個物欲橫流的黑暗世界中。


    許久,電話才接通,傳來郝笑慵懶的聲音:“有事?”


    “沒事,就是想你了。”一句簡單的話,朔銘隻是說出了心聲。而在郝笑聽來這是朔銘嘴裏很難得的情話。一直對朔銘冷聲冷雨的郝笑竟然鼻頭有點發酸,這算不算這個男人玩累了想要回歸家庭。如果是自己是應該遵照本心接受還是繼續拒絕。


    電話一直通著,隻有輕微的喘息聲,郝笑沒說話,揉揉鼻子不知應該如何應答,心裏打翻了五味瓶,七上八下的甚至心跳都有些急促。


    朔銘也沒繼續說,一手拿電話單手開車,不需要說話,隻要知道郝笑就在電話那邊聽著就好,雖然相距很遠,但此刻卻覺得兩人很近,隔著聽筒朔銘的喘息聲就在郝笑的耳邊,如此之近,心也靠在一起。


    “睡了?”朔銘終於打破平靜。


    “沒呢,在看書。”


    自從郝笑上次懷孕就與賀美琦有了一樣的消遣方式,看書。不過賀美琦看的更專業一些,而郝笑則雜七雜八什麽都看,消磨時間罷了。


    “現在方便嗎?”朔銘問。這次電話朔銘覺得很放鬆,就像在內心裏與自己對話一樣,每個字每句話完全不過腦子,很本能的把想要說的說出口。


    “你來吧。”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似乎用盡了郝笑的全部力氣,說完郝笑就把電話切斷了,她知道,朔銘一定回來,而且會很快。呆望著手機,為什麽,郝笑在問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說,為什麽要讓這個花心的男人重新回到這個家。很想把電話打回去,告訴朔銘以後這裏不歡迎你,我們兩個已經分手,徹底分手了。雖然這麽想,也拿起電話,但內心中有一個更大的聲音在抗爭,這不正是郝笑需要的嗎?難道真的放下朔銘了?


    朔銘從這離開的時候還留著一把鑰匙。翁翠彤的房子,白茹雪的房子,甚至曾經車上還有劉曉婉的房間鑰匙。這些鑰匙朔銘習慣性的放在車裏的一個小包裏,到了樓下,朔銘翻找出來,抬頭看了眼,幽幽的歎口氣,下車上樓。


    在進單元門的一刻,朔銘回過頭,就在旁邊的這座樓上,邢璿在這住過,不知道這處房子以後會是誰在住。邢璿,是出現在朔銘身邊與朔銘的關係最沒有疑問的女人。就是給朔銘十個膽子也不敢染指,如今的朔銘已經不是曾經與紫萱接觸時的樣子了。當時腦子簡單,以為天不知地不知,就算初奇知道了也無所謂。後來發生了太多,朔銘也明白,越是無知的人越覺得自己掌控全局拿捏的好尺度,到頭來才發現,原來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一個。


    在這件事上朔銘算是是幸運的,這讓朔銘虛驚出一身冷汗。若不是陰差陽錯,朔銘的墳頭估計都長草了。聽紫萱的意思,初奇需要紫萱懷孕並且生下一個孩子,這個孩子能讓他在初家得到實際利益。朔銘在其中扮演著什麽角色呢?一個微不足道的工具而已,或許在初奇看來朔銘就是一個種豬。這個種豬很傻,別人打死都不敢碰紫萱而朔銘卻三番兩次的上了又上。幸好初奇死了,而且死的突然。朔銘想,如果自己是初奇,就是咽氣之前拚盡所有的力氣也要把孩子不是自己的這件事說出來。也幸好齊淑是個完全意義上的功利主義者,他對紫萱的孩子不感興趣,也沒有幫初家的意思,隻要自己能得到實惠。


    想到邢璿,朔銘這才想起,郝笑沒事出來之後還沒來得及說一聲感謝,而且最近這段時間邢璿來電話的次數有點少。按照邢璿的個性,隻要有時間就會打電話來在朔銘耳邊嘮叨,一通電話最少也要說三次要朔銘去南方見駕。


    要說朔銘現有的關係,邢璿算是最牢靠的一個。朔銘心想還真的去一趟,長時間不見麵,就算是牛郎織女也陌生了,人一旦變得生分,什麽感情擠基礎全是扯淡。不有句話是這麽說的麽,距離不僅產生美,還產生第三者。雖然朔銘與邢璿論不上戀人這層關係,感情生疏是必然的。每天打電話都會嫌麻煩嫌累,時間久了也就沒打電話的習慣了。


    想著邢璿,朔銘上樓,鑰匙插進鑰匙孔,剛把門打開電話就響了。沒急著看,朔銘開門進去,這才看了眼來電,孟文景。


    注意到郝笑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朔銘接起電話,可還沒來得及問候一聲就傳來孟文景連珠帶炮的咆哮:“朔銘,關冬生是不是你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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