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景這個級別都很注意形象,就是祖墳被刨了也要麵不改色,這也就是上位者的威嚴所在。但此時的孟文景就像一頭已過壯年的雄獅,看護不住身邊的母獅群,被人偷腥之後發現奸夫淫婦的歇斯底裏。


    朔銘幹笑:“孟書記,什麽事發這麽大的火。”


    如果孟文景的口氣和善,朔銘願意叫一聲老哥,這樣顯得親近,但此時可不是拉關係的時候,孟文景這是要興師問罪?關冬生,對,關冬生,朔銘恍然,孟文景怎麽會認識關冬生的,難道是因為聶坤?


    記得關冬生在向自己辭職之前最後一次見麵是被聶坤叫走了,朔銘礙於聶坤的麵子不得不把司機借給她,難道……


    朔銘不敢往下想,難道聶坤饑不擇食把關冬生給收拾了?這聶坤還真是蕩婦一個,葷素不忌雅俗共賞啊。關冬生有什麽,已至不惑之年要體力沒體力要身板沒身板,四十歲的人能有什麽好模樣。如果真是這樣,聶坤的口味夠重的啊。


    朔銘幹咳一聲:“孟書記,到底什麽事,關冬生我認識,而且跟我還沾點親戚,是給我開了幾天車,但前些日子就辭職了,現在我也聯係不上他。”


    朔銘要先把自己撇清關係,天知道孟文景惱羞成怒能辦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與此同時,朔銘又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幸好上次之後再沒聯係聶坤,如果被捉奸的是自己,想想都可怕。雖然聶坤算不上什麽良家婦女,但也不是勾搭的理由,朔銘想甩自己兩個耳光,一個比自己大五六歲的女人,至於在她身上發泄精力?也是這段時間朔銘身邊沒有女人,精蟲上腦了連有婦之夫都敢沾染。


    “是嗎?”孟文景言辭中充斥著不信與懷疑。


    朔銘趕緊說:“孟書記,到底出了什麽事,這小子其實開車還行,是不是換了老板把您的車撞了,要是這樣我先替他給你賠不是,修車也沒幾個錢。”


    如果對方不想說原因,朔銘就會胡亂的猜測一個原因,胡說八道一通,如果孟文景想要解釋清楚,那就得把前因後果說出來。兩人交流一定要掌握主動權,雖然孟文景說話占據主導地位,但朔銘這麽說就是逼著孟文景和盤托出。


    朔銘說的言之鑿鑿,好像真是發生了一起剮蹭事故呢。孟文景差點把肺氣炸了,可又不能直言說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懲罰關冬生是小,自己的麵子是大。綠帽子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孟文景這張老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當麵恭敬的叫一聲書記,沒準背後就稱呼綠帽公。職場上的小道消息極為可怕,半天不用,半個豐城政界的人都能聽說,而且還能繪聲繪色的描繪孟文景如何一馬當先英雄無匹的踹開門捉奸在床,各種版本層出不窮,輿論永遠是殺人不見血的一把利刃。


    孟文景哼了一聲,最終還是忍住沒說。但這麽掛電話又有點意猶未盡,打電話了是要罵朔銘的,難道是訴苦的?


    這時候朔銘聽到電話裏關冬生鬼哭狼嚎的聲音,朔銘說:“哎,孟書記,關冬生不就在你邊上嗎?”


    電話裏傳來嘟嘟聲,孟文景把電話掛斷。朔銘拿著手機一陣出神發呆,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聶坤這死娘們會不會對關冬生坦白兩人用過的各種姿勢,朔銘可是知道,爽透了的聶坤嘴上就沒把門的,什麽話都敢說。朔銘一句沒問,已經聽過聶坤說過很多次與孟文景都用什麽花樣玩,怎麽才最盡興。


    孟文景沒說,朔銘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關冬生怎麽會與孟文景產生交集,不用費心思想,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聶坤,這女人辦不出什麽好事。


    一直以來朔銘都覺得聶坤會是一個很有尺度的人,雖然與自己不清不楚卻會極為小心,千算萬算朔銘也算不到這個結果。


    “有事?”見朔銘拿著電話發呆,郝笑直起身伸個懶腰。表情與舉止都很自然,但內心卻並不平靜,郝笑有點不值怎麽麵對朔銘的感覺。


    朔銘點點頭:“是出了點事,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朔銘的心理忐忑極了,也悔恨極了,千不該萬不該與聶坤發生關係,捫心自問,朔銘覺得自己不缺女人,如果真有生理需求完全可以去大學城找一個功夫不錯的,聶坤有什麽好,長相尚可課畢竟比自己大五六歲,小牛啃老草圖的什麽呀。


    “這大晚上的能出什麽事。”郝笑知道,除非有特殊作業,工地晚上一般不開工的。見了熟悉的朔銘郝笑反倒有些拘謹了,沒話找話排解尷尬。


    “也就那些破事唄,成天煩死了。”朔銘也心不在焉的敷衍,心裏想著關冬生會怎麽想怎麽做。看這樣子孟文景是捉奸在床了,朔銘不會心疼關冬生,咎由自取完全是活該,誰的女人都敢碰。可想到這朔銘感覺脊背發寒,自己何嚐不是這樣呢?打著燈籠找死這是。


    “晚飯吃了?”郝笑問。


    “晚上去賀美琦那了,陪著孩子玩了一會。”朔銘點頭,很隨意的坐到一旁。這個房子太熟悉了,畢竟在這住了有段時間,大部分裝修還是自己拿的注意。可如今卻透著一股陌生感。朔銘與郝笑分手,很快就辦了產權轉移的手續,這個房子的房產證上已經沒了朔銘的名字,今天朔銘來不是主人,而是客人。


    郝笑又問:“她怎麽樣?”


    一直以來郝笑總是規避談及朔念君,就算要問也是問賀美琦。朔銘不能理解,一個孩子,基本不與郝笑產生交集的孩子為什麽這麽難以讓人接受,就因為這是白茹雪的孩子,沒名沒分?那些離異家庭還不要過了?


    就像朔銘之前想過的那樣,郝笑與柳若寒都不是圖著朔銘的錢,而是喜歡他這個人。太多女人會因為朔銘有錢而忽略矛盾點或者容忍朔銘的不良習慣與嗜好,可那些拜金女也不是朔銘喜歡的。


    很簡單平常的聊天,就像鄰居見麵寒暄幾句。但這對朔銘二人來說卻是久違的,很長時間了,朔銘與郝笑沒這麽心平氣和的說兩句話。無論說什麽,就算說點油鹽醬醋也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聊了有一會了,朔銘一直記掛著關冬生那邊的情況。朔銘肯定不會替關冬生出頭的,就讓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自生自滅吧。心裏糾結著,電話又響。這一生鈴音把朔銘嚇了一跳,看到來電是關冬生的,朔銘氣的鼻子都要冒煙。接起電話沒好氣的一通亂罵。


    關冬生什麽也沒說,可朔銘卻在電話裏聽到了一聲淡淡的笑。朔銘這才問:“你是關冬生?”


    “朔銘,現在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想跟你說。”關冬生笑嘻嘻的,完全沒有被孟文景捉奸之後的喪氣表現。


    朔銘一愣,難道孟文景並沒有什麽證據?又或者捉到的人並不是關冬生。


    “你不看看什麽時間?”無論孟文景捉到的人是不是關冬生,朔銘都不想與這個家夥有什麽交集了,太可怕了,無端端的就要躺槍。朔銘說:“以後再說吧。”


    趕緊打發了關冬生,朔銘想立刻給聶坤去個電話問問情況。可千萬別是孟文景心有懷疑在詐朔銘。如果朔銘嘴一禿嚕露出什麽破綻呢?


    可關冬生卻說:“朔銘,不見我也行,不過我這人的記性不大好,可有時候又很好,我真怕管護住嘴在孟書記麵前說兩句什麽小旅館之類的話。”


    朔銘神經一跳,臉色陰沉:“你想幹什麽?”


    朔銘知道壞了,關冬生在威脅朔銘。朔銘想不明白,自己與聶坤見麵關冬生怎麽知道的,難道這也是聶坤告訴關冬生的?朔銘可不信聶坤大嘴巴到這種地步。雖然有豐城老大孟文景的幫襯,但如果沒腦子這生意也沒法做。聶坤不傻,非但不傻還聰明的給十個猴都不換。


    “見麵說吧。”關冬生頤氣指使的說:“我時間不多,希望你快點,我這就到牧歌小區了。”


    朔銘恨得牙根癢但由沒什麽辦法,沒想到自己的小辮子沒被孟文景揪住卻讓關冬生拿捏住了。聽到電話裏的嘟嘟聲,朔銘放下電話有點愣神。


    “你沒事吧。”郝笑問,關切之情溢於言表,朔銘的表情太糟糕了,整張臉都有些黃。


    朔銘趕緊擺手:“沒事,隻是出了點小問題。要不我先走,還有點事沒辦好。”


    原以為朔銘聯係自己是要留下,沒想到隻是看自己一眼,郝笑不失落那是假的,但此時卻故意打個嗬欠:“正好我也要睡了。”


    朔銘滿懷心事,哪有功夫猜郝笑心裏怎麽想的,急匆匆的下樓,上車向著牧歌小區疾馳而去。


    朔銘很後悔,當初為什麽要停朔宏德的意見把關冬生從村裏帶出來,就算帶出來隨便安排個事幹就行了,不願幹就滾蛋,而且要幹還好好幹。朔銘拍拍方向盤,自己有手有腳的需要裝大個的弄個司機跟著?


    豐城也就那麽大,屁點功夫就到了牧歌小區門外,放緩車速,朔銘在想關冬生有什麽目的。


    車停在老位置,朔銘立即下車左顧右盼。關冬生縮在暗影裏,見朔銘的車到了,這才吊兒郎當的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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