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等待,但這一次朔銘看到一點曙光,或許寧蝴蝶能幫到自己。


    接連幾天,依舊沒什麽消息。就在朔銘灰心打算破罐子破摔把地權轉讓的時候邢璿來了電話。


    邢璿的問候充滿了關懷,這是最近這段時間朔銘聽到最動聽的話。聯係上邢璿這件事就算有眉目了。邢峰不知出於什麽目的要整自己,邢璿既然知道了肯定不會冷眼旁觀,更何況整朔銘的是邢家的人。


    很效率,第二天攪拌站以及石坑的賬本就還回來了。相關工作人員的態度也有了質的變化。建築公司也沒什麽事。一條條好消息反饋回來,朔銘差點要哭出來。如果這一關過不去,朔銘連從頭再來的機會都不會有,孟文景先讓朔銘變得一窮二白,然後就會以各種名目把朔銘戴上鐐銬。


    就像重新活過來,朔銘心情大好。與此同時,對鳳舞珍也有點意見,到此,也沒得到紫萱的消息。朔銘不信紫萱能任由朔銘自生自滅,不管怎麽說兩個人都生了一個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紫萱不可能不問一句。沒準鳳舞珍根本沒聯係過紫萱。


    學著範宇光的傳統,朔銘好好的擺上一桌,把幾個關係不錯的人都叫上,敞開懷的喝。


    尚佳軒一直很少端酒杯,酒量也一般,見朔銘高興也就陪著喝了不少。劉偉一向與朔銘唱反調,嘲笑與挖苦的話不斷,雖然範宇光與範宇華兄弟與朔銘的關係也不錯,但畢竟不如劉偉這個能穿同一條褲子的老同學親近。


    朔銘頗有些感懷人生,反省是必須的,同一坨狗屎決不能踩上兩次。朔銘說:“以前覺得人知道進退,會看臉色就是會辦事會為人,現在看來道德底線也很重要。”


    “你他麽的還有道德?”劉偉不忘打趣一句。


    朔銘白了一眼:“你出去打聽打聽,我的名聲怎麽樣?欠過誰的錢還是害過哪個人?我這人品絕對沒問題的,人生楷模大家的典範啊。”


    範宇光嘿嘿笑,劉偉橫肉一甩,扭動著又要胖回去的龐大身材:“對,你心眼可好了,別人生不出孩子你都要幫忙。這次你就燒高香吧,運氣好沒什麽事,也就是遇到了前怕狼後怕虎的老狐狸,要遇到愣頭青,管你是誰,先捅幾刀子再說。”


    劉偉說的是實話,雖然這個場合有點故意打擊朔銘,但朔銘並不生氣。能說出這些話的無非兩種人,一種是好兄弟,勸誡的成分多一些,另一種就是看笑話的吃瓜群眾,就不嫌事大,戲謔的成分更大。很顯然,劉偉屬於前者。


    朔銘食指敲動桌麵,示意大家聽自己說話:“接下來我要安排工作了。”


    提到工作,所有人都知道朔銘的脾氣,這不是個開玩笑的事,就連劉偉也要認真聽著,否則以朔銘的脾氣管你是誰先懟一頓再說。


    朔銘說:“別墅區這兩天就能完工。尚佳軒負責幫我找一個裝修公司,給我裝點的好一些。”


    這算哪門子工作,別墅是朔銘自己的,算是私事。


    尚佳軒還等著聽下文呢,朔銘卻不停的往嘴裏塞東西,吃的那叫一個暢快。


    劉偉說:“你總得給個建議啥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還是低調奢華有內涵?”


    一直不言不語的範宇華說:“這些還不夠,還要奔放洋氣有深度,簡約時尚國際範。”


    “嫩娘,怎麽還一套套的。”朔銘笑罵一句,這些個滿嘴火車的家夥,熟悉的知道是些不學無術的家夥,不知道的還以為都是高材生。整張桌,也就範宇華是個沒畢業的大學生,尚佳軒與曹毅是正統的科班出身,剩下的那些,連個職高的畢業證都沒有,哪個也沒接受新時代的愛國主義教育。什麽五講四美在他們看來都很扯淡。


    尚佳軒笑著說:“朔總一句沒交代可不好,裝好之後肯定是低端粗俗甩節操,土憋矯情無下限。”


    劉偉還不忘之前開過的玩笑,拍拍桌子甩著粗獷的大嗓門眉飛色舞的說:“尚總,給他弄個大水床,床頭櫃上擺上玩具。屋頂弄上出浴圖躺下就能看到,要激情奔放的那種,一看就熱血賁張。”


    朔銘大為感歎交友不慎,自己身邊怎麽圍著這麽一群禽獸。郝笑說的一點沒錯,朔銘身邊沒個好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價值觀不同也尿不到一個壺裏。


    朔銘不笑了,想了想說:“石坑與攪拌站沒事了,光哥跟曹毅還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老子沒別的要求,就一個字,掙錢要緊。”


    “那是四個字,你這數學是你兒子教的吧?”曹毅也忍不住打趣。


    “就你會數數。”朔銘說:“建築公司尚總管著我放心,接下來的重點就是小區的開發與建設。”


    解決了孟文景這個麻煩,朔銘也不是一點收獲沒有,從邢璿那得到一個消息,明山市真的要劃為二線城市了。別人說也就罷了,邢璿說那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沒什麽把握也不會說給朔銘聽。


    尚佳軒皺皺眉:“朔總,如今資金緊張,貸款那邊是我去辦還是你辦?”


    把這茬給忘了,張忠國這老東西聽說孟文景在整自己立即撇清關係,就連幫忙辦貸款這件事也沒了消息。利欲橫流的世道,兔死狐悲都是大善之舉,如果朔銘這一次站不起來,還指望張忠國房文石之流能悲憫朔銘?頂了天唏噓幾句罷了。


    朔銘說:“等我給你找個關係,你辦就行了。”


    如今關鍵是有多少多大的關係,收了好處誰管你是誰,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放綠燈,你好我好大家好。


    尚佳軒說:“我打算先把幼兒園做起來,朔總怎麽想?”


    朔銘擺擺手:“先蓋幾個樓賣點錢吧。”


    “馬上就要二線城市了,房價肯定會有較大的波動。”尚佳軒想了想:“就算預售許可證下來房子也隻收定金不出價格。能往後拖延一天是一天,等二線城市這件事上了新聞,房價絕對一天一個樣。”


    這點朔銘懂,也是窮怕了,就怕資金鏈出現問題。朔銘沒管過大公司,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雖然接受了新時代的資本論的熏陶,本質上骨子裏還有點小民思想,能不借銀行的錢最好,能少別多。雖然心裏明白銀行的錢可以說給多少就敢拿多少,卻怎麽也拗不過這個彎。


    想了想,朔銘點頭:“就按照你的意思辦,隻要能控住全場就行。我這腦子還有點轉不過彎。死腦筋還得向老前輩學習啊。”


    朔銘說的老前輩可不是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尚佳軒,而是第一代經商富起來的人。舉國上下剛進行市場經濟的時候,老百姓一根筋,有錢就往銀行存,銀行有錢卻放不出貸款,老百姓就怕承擔利息。存款利息比貸款利息還高,這是真事。那時候的聰明人看透政策,從銀行貸款也容易,給多少就拿多少,做生意能用最好,用不上的放在銀行賺取利息的差價。如果現在有這便利條件,就是再死的腦筋也能明白其中三味。這也算是投機倒把的一種吧。朔銘覺得,也就那時候開始,投機倒把不算一項罪名了。


    聽說朔銘要弄幼兒園,範宇光眼睛一亮:“打算弄高檔的還是中低端的?”


    在座的朔銘年齡不大孩子卻是最大的,範宇光有兒子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一個混跡江湖半輩子的老痞子不惑之年竟然看上書了,雖然是小人書,但誰也不能否認這是一種知識的汲取。有一次朔銘開玩笑說這是給孩子榜樣,先從小人書看起,等孩子上小學了範宇光也就開始讀作文選了。


    尚佳軒說:“豐城好點的幼兒園還真不多。咱這小區地理位置好,周邊生源廣闊,高端的才能掙大錢。”


    “是這個理。”朔銘點頭,舉例說:“你看街上賣白菜的,一天賣了一車掙千千八百的。你看那些賣金銀首飾玉器的,半個月開了一次張,成天閑出鳥來就是比賣白菜掙錢多。”


    挨個說了一圈,朔銘把要說的事全都說了,劉偉奇怪的看著朔銘:“朔銘,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朔銘端起酒杯讓大家一起幹了。


    “身體沒事?”劉偉問,而且還問的很認真。


    “你到底想說什麽?”知道劉偉一向噴糞習慣了,那張嘴能說幾句好話。


    劉偉說:“我怎麽覺得你像是在交代後事?你看,說了一大圈,你什麽也不用做,這是要去看病還是選墓地?”


    “你大爺的,就不能盼我點好?”早有先見之明,劉偉這嘴說不出好話吐不出象牙。


    劉偉倒是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掃視眾人:“你們說說,我說錯了?他今天說這些不是交代後事?”


    所有人都笑,這玩笑也就是劉偉,別人可開不起,這是咒朔銘早死呢。當著人麵就這麽說,怕是要把人得罪死。


    “我要出一趟遠門,短則三四天就回來,如果長沒準要一兩個月。”朔銘胡說八道。朔銘是打算出去一趟,這一次多虧了邢璿,之前也是答應了去找邢璿的,豐城的事安排妥當朔銘就打算兌現諾言。雖然朔銘的一些做法讓邢家有些不高興,不然邢峰也不可能針對朔銘。但此時邢璿這層關係萬萬不能斷。必要的關係維係還是要的,隻要與邢璿保持足夠的距離就好。做包工頭這麽長時間,朔銘深知關係的重要性,如今自己能拿得上台麵的關係也隻有邢璿與紫萱。紫萱這邊不能隨便聯係,邢璿的重要性就尤其凸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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