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弈雲隨即問道。在這之前朔銘可沒提過,這點做的不大好。


    看出弈雲的不悅,朔銘說:“是薛勇,我跟他有點合作關係。”


    弈雲見過薛勇,風聞是個大痞子老流氓,但見麵之後卻沒有不良的印象。弈雲的麵色緩和一些,但這不代表對朔銘沒有看法。悻悻說:“其實我不嫌出來吃飯,有什麽事你可以在電話裏說。”


    聽出話裏有話,這是告訴朔銘以後有事打個電話就行了,沒必要非要見麵。這是在疏遠朔銘。


    朔銘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了,賠笑說:“我也是剛接到消息,沒來得及回報呢。”


    心裏忐忑,幸好是邢璿的閨蜜,前幾天還去住處做客,關係算不上多好畢竟麵子事在這,不然弈雲佯裝有事要下車朔銘也隻能幹瞪眼。正常來說到大院接弈雲到外麵吃飯是犯忌諱的事,哪個當官的也不喜歡被人說散到此背後詬病,但弈雲不同,她可不在乎這些人的惡意中傷。別說明山市,就是齊省當權者要動弈雲也要掂量掂量,有實力也就有任性的資本。


    開著車,透過後視鏡朔銘又打量一眼,朔銘觀察弈雲是不是還在生氣。當看到弈雲耳朵上掛著翡翠西瓜時朔銘差點笑了,心說這頓飯吃的可就有些意思了。


    之前與薛勇一起吃飯的時候邢璣提過,邢璿與弈雲關係不錯。今天弈雲戴著當日薛勇送出的首飾,豈不更加證實了這一點?從而也能說明朔銘與與弈雲的關係,以後與薛勇的合作朔銘也就能更大膽一些。


    見弈雲默不作聲,朔銘問:“彩雲書記,不知道你喜歡吃淡水魚還是海水魚?”


    “明山市不就海水魚出名嗎?”弈雲奇怪的回問。明山市沿海,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裏的海鮮很不錯,當地人多吃海鮮也就講究做法。


    朔銘說:“我會做淡水魚,如果彩雲書記喜歡等你有空了我做給你吃。”


    朔銘還真有醬燜淡水魚的手藝,隻是一個人吃沒什麽意思,很少展露技藝罷了。


    “那好,如果吃好了我可不客氣要經常讓你做大廚的。”弈雲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不知道邢璿有沒有吃過?”


    哪壺不開提哪壺,朔銘覺得弈雲就是故意的。停頓一下,朔銘轉移話題說起群星新城的事,問弈雲是不是群星投資已經開始招標了。


    弈雲卻沒回答,繼續吃魚的話題說:“我猜邢璿沒這個口福,我要吃著好一定告訴她一聲,她呀,很喜歡美食,你猜她會不會飛到明山市就為了吃你做的魚?”


    朔銘心說真那樣還真是個麻煩事,也好,得了邢家的便宜還沒與邢璿斷了聯係,不過這是在玩火。朔銘換手機號碼之後給弈雲打過一個電話,弈雲沒問,隻是默默的記錄下,也知道,朔銘這是與邢璿徹底斷開了。很多事旁觀者可能看的更清楚,弈雲覺得朔銘與邢璿的緣分沒斷,沒準哪一天又會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或許這種相遇隻是緣分,或許是有人刻意為之,不管怎麽樣,以邢璿的性格,想斷開沒那麽容易,除非朔銘說了什麽狠話或者有些做法讓邢璿徹底失望。


    薛勇與弈雲見過一次,兩人還客氣的交談過一小段時間,但兩人的交流隻存在客套的層麵上,來不及也沒機會談互惠互利的事。如今群星新城開發的動作很快,從傳出消息到開工建設一共才半年不到。如此快的步伐如此大的手筆讓整個豐城,不,整個明山市都躁動起來。朔銘與薛勇不過是其中一員罷了。薛勇有些迫切的想要打通盡可能多的關係網,以便在群星新城的建設過程中得到更多機會,掌握更多資源。隻要能掌握資源,什麽不做也能賺錢。


    薛勇有些羨慕朔銘,一個剛混起來的小包工頭,屁本事沒有隻不過在京裏靠上一個大小姐,雞犬升天了。餘修文要給麵子,原本是薛勇一個人的蛋糕愣是要分出一點給朔銘。這還不算,朔銘不過用邢璣張張嘴,吃到嘴邊的平雲城竟然被朔銘硬生生的奪了回去。還有,豐城的新任書記竟然也能與朔銘扯上關係,但凡薛勇接觸到的關係網都有朔銘的影子,這還能讓混跡豐城十多年的老痞子甘心如怡?薛勇難以想象,還有什麽是朔銘辦不到的,至少在豐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朔銘已經算個人物了。


    縱然心裏有羨慕,但薛勇卻沒有任何負麵的情緒。什麽算本事,隻要能把自己想要的捏到手裏含到嘴裏那就是本事。非但不會記恨朔銘,薛勇還要與朔銘搞好關係,利用好朔銘,也利用好朔銘的關係網。混到薛勇這個層麵見過的太多,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弈雲畢竟是豐城的當家人,請弈雲吃飯怎麽說也有些政治意味。薛勇也沒麻煩在外麵訂桌,直接在明堂賓館定個包房。明堂賓館不是私營,在豐城這窮地方建這麽好的賓館完全是為了做形象工程,不過如今各處都在開發,明堂賓館的生意卻好起來了。在豐城,明堂賓館就是政府明麵上招待的指定地點。本來嘛,自己家的飯局讓自己的企業掙錢也是應該的。


    薛勇像個迎賓在門外等著,見朔銘的車迎上來,當看到弈雲從車上下來略感意外。怎麽說弈雲也是搞政治的,怎麽可能與朔銘這種小商小販坐到一起,這與車好壞沒關係,地位問題。隨即薛勇也就明白了,朔銘把邢家小姐睡服了,作為大小姐的閨蜜自然與朔銘關係親近一些。


    客氣的說著話,朔銘與薛勇兩人不停的恭維吹捧,幾乎要把弈雲吹上天。一路走進明堂賓館大堂,薛勇這才看到弈雲耳朵上掛著自己剛送出去沒多久的翡翠西瓜耳墜。看了眼朔銘,隨即略感驚歎,這明明是送給邢璿的,如今卻在弈雲身上,縱然邢璿不拿這件首飾當回事也不應該把這麽貴重的東西隨手送人,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與弈雲的關係真的不一般,人家邢大小姐根本不算計這些。


    朔銘一直觀察薛勇的神態,見他已經注意到耳墜,差點笑了。


    雖然隻有三個人吃飯,薛勇卻點了一桌子菜,求人辦事也好,諂媚的拉近關係也罷都需要擺排場的,一個不小心讓人覺得小氣可就得不償失了,更何況弈雲喜歡吃什麽菜兩人都不清楚,這樣點一桌子總有弈雲感興趣的吧。一回生兩回熟,下回就能心中有數。


    朔銘做包工頭也隻是幾年的時間,如今也算是有一雙火眼金睛,領導一個眼神就能猜個大概齊,喜歡什麽菜,喝什麽酒,習慣收金銀之物還是更喜歡現實些直接塞錢。如果連這些都分析不出來也記不住幹脆別混這個圈。薛勇也是一樣,能在豐城風生水起背後沒有人罩著怎麽可能。能籠絡住關係自然要有察言觀色的本事。


    對一桌子菜弈雲沒什麽表示,與薛勇說話比較平淡,很官方,有一句說一句,惜字如金,反而對朔銘不輕不重的開幾句玩笑。


    其實關係遠近不必要做的這麽明顯,弈雲也不是在給朔銘臉上貼金,而是厭煩先斬後奏的套路,薛勇想與自己拉近關係太正常了,到了飯點才讓弈雲知道總會讓人心裏不舒服。朔銘畢竟是邢璿交代過的關係,弈雲總要給些麵子,不然這個飯局根本不會參加。


    朔銘與弈雲之間的交流雖然沒什麽實質性的內容,但薛勇卻聽出其中三味。弈雲稱呼薛勇是薛總,稱呼朔銘就是直呼其名。而朔銘對弈雲的稱呼就有意思了,彩雲書記,這個彩雲的稱呼從何而來,這種稱呼很明確的代表一種親近關係。就像親戚與街坊,見了麵直呼其名的比較少,更多的是一種簡稱或者昵稱,又或者彩雲這個稱呼是弈雲的乳名之類,不過薛勇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小。


    雖然是薛勇請客,但聊天朔銘卻占據主導,沒人喝酒,菜過五味,朔銘就提起群星新城。


    弈雲有些厭煩這個飯局,如果隻有朔銘,完全可以看在邢璿的麵子上把一切往明白了說,薛勇在一旁,弈雲隻好半遮不漏的打官腔。既然朔銘提起群星新城,也表示與薛勇是合作關係。具體怎麽合作弈雲就不過問了,想了想,弈雲說:“如今群星新城在建的是中心小區,這是一個比較大的社區。這個社區你們就別惦記了,群興投資的全資項目,等中心小區建成開始售樓的時候才會找合適的合作方一同投資建設,那時候就不是一個小區,而是同時起九個小區。現在還在商談中,沒聽說誰把合同簽了。”


    這算是透露一點消息,隻要能站到這個圈子裏的人都能知道的一個消息,沒什麽秘密可言,弈雲說出來也不違規。


    朔銘再追問弈雲就岔開話題,意思很明白,這個問題就聊到這。


    酒足飯飽,弈雲沒有聊下去的必要,看看時間說不早了,朔銘也知道弈雲這是要走。本想送弈雲回去,薛勇笑嗬嗬的站起身,說已經圍弈雲書記準備好車。


    朔銘看了眼薛勇,這家夥是想把自己留下啊,難道有什麽事要繼續聊?


    送弈雲上車,朔銘不忘湊上去小聲說:“彩雲書記,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別往心裏去,等我去你辦公室拜訪你吧。”


    說是去辦公室不見得是真去,意思是說找一個光明正大的地方,之前約的時候隱瞞了薛勇參與是朔銘做的不地道,也暗暗的表示自己有愧疚之心。


    弈雲隻是笑笑沒說什麽,灑脫的擺擺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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