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朔銘也是沒辦法,不是看不上群星新城所能帶來的利益,而是沒有本錢。如果這時候拋開與邢璿的婚事不說,單單講債務關係,邢飛洲要求朔銘償還七千萬也無可厚非。朔銘變賣了家底,別說搞群星新城,就是做個小生意都捉襟見肘,何談發展。


    朔銘明白這個道理,邢飛洲又豈能看不穿。但此時朔銘馬上就要成為邢家的女婿,都是自己人,邢飛洲刻意回避了那七千萬的債務。換言之,邢家不是缺這七千萬,就當是給邢璿的嫁妝上加上一筆又如何。如果談及之前朔銘拿走的七千萬,談話的內容以及方向也就變了。


    聽到朔銘這麽說,邢飛洲頗為欣賞的點點頭,不為眼前利益所動,這個朔銘還是有值得栽培的地方。誰說寒門不出貴子,朔銘這等心性足以成就大事,隻要有足夠的本錢不愁辦不成事。至於本事,那可以慢慢培養。


    邢飛洲若有所思,沉吟道:“五年,明山市發展的黃金時期你可一點沒耽誤,不錯,不錯……”


    接連說了幾個不錯,邢飛洲站起身又說:“以後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還是你們多聊聊吧。”


    朔銘起身相送,邢飛洲信步上樓。


    朔銘額頭見汗臉上掛著笑容,老丈人這一關就算是過了,而且還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邢璣坐在那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在這之前還真是小看了朔銘。嘴裏嘟囔:“連本帶利兩成不要,非要三成利潤,蠢豬。”


    邢璣的意思朔銘也能聽出來,明山市迎來大發展。邢家出資朔銘操刀,運營群星新城的項目之後朔銘握著錢不撒手繼續投資邢家也不會反對,對朔銘來說,這樣才是利益最大化。但朔銘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什麽話最好說在明麵上,別顯得自己真像個倒插門,沒了邢家自己一樣玩得轉。


    有些事可以無底線,比如朔銘認幹爹,沒什麽感情,隻為了利益。有些事朔銘既要臉又要皮,比如與邢家之間的所謂合作。朔銘與邢璿的事算是定下來了,請示了父母,三禮六聘之後就是一家人,朔銘可做不到在自己家裏還要低三下四。這就像工作,工作的時候可以髒亂差,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必須要活的體麵。


    對邢璣的嗤笑朔銘不置可否,邢璿也隻是微笑不語。自己的男人在父親麵前絲毫不露怯讓他倍有麵子。如果看到邢璿的表現,知道邢璿的內心,邢飛洲一定會感歎一句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


    雖然邢飛洲安排人給朔銘留了客房,但朔銘最終還是選擇離開。邢璿就怕朔銘放鴿子悔婚一般,紅著臉也跟著離開。


    廳堂裏隻剩下邢璣一個,雙手撐著下巴,回想著自己與朔銘的一番對話。自己好像也沒說錯什麽,怎麽就被朔銘逼成那樣,沒道理啊。


    紫萱為朔銘準備的避難所實在寒酸了點,邢大小姐養尊處優住不習慣,尤其是那張床,沒參加戰鬥尚且吱吱響個不停,雲雨大戰更是擾人心神。如今朔銘身上的警報已經解除了,隨即與邢璿在外麵開了一間酒店套房。


    洗過澡,朔銘輕鬆愜意的看著電視,雖然夜已經深了,但絲毫沒有困意。


    邢璿真困了,但卻不想睡,坐在朔銘身旁,咬著嘴唇好一會才鼓足勇氣問:“我想知道紫萱與你是什麽關係。”


    “紫萱?”該麵對的終歸會麵對,紫萱在幫自己,邢璿也在幫自己,兩個女人碰頭會不會產生敵意朔銘沒心情去想,但最終還是需要向邢璿解釋。


    其實這個問題朔銘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心裏早已有了一套半真半假的說辭。可事到臨頭需要朔銘說明白的時候,朔銘這才發現,其實沒必要這麽麻煩,很多問題越是解釋的太過清楚反而不好,就算朔銘編的再完美也是有漏洞,掩蓋一個小錯誤需要更大的謊言來遮擋。朔銘現在一時痛快撒了謊,難道以後就再不與紫萱見麵了?日後又對邢璿如何解釋。


    朔銘糾結猶豫片刻,捏住邢璿的手,沉聲說:“紫萱的問題我現在還不能說的很明白。我挺喜歡她,雖然這話對你來說有些不負責任,但這是事實。至於我們兩個的關係,以後我會說明白,但卻不是現在。你也看到了,紫萱為了付出了很多我卻什麽也沒能幫她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任何人麵前不評價她,不討論與她的關係。我不想糊弄你,也不想騙你,這是實話,當我覺得對我對紫萱真正安全的時候,不需要你問,我也會說明白說清楚。”


    朔銘的回答讓邢璿多少有些意外,邢璿已經做好準備,無論朔銘說什麽,就算說出一個極為荒誕的故事也要相信這個故事是真的,因為她要相信朔銘,要相信自己依靠一生的男人。邢璿最終還是乖巧的點點頭,同樣,朔銘的這番話邢璿也是選擇信任,這也是邢璿唯一的選擇。


    朔銘把邢璿輕輕攬進懷裏:“我與紫萱是不可能的,但凡有一絲可能也不會等到今天。”


    這倒是實話,以前的朔銘什麽也不是。邢家那般刁難阻撓因為什麽,不僅是朔銘窮對邢家也沒什麽用,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地位。無論社會如何發展,無論如何強調人人平等,人與人之間永遠不會平等,等真正平等的那一天所謂的平等也不需要強調了。


    以前明知與朔銘不可能,即便是知道也不去想朔銘的私生活,能見到便是晴天。如今不同了,朔銘成了自己的未婚夫,以後朔銘注定是自己的男人,作為女人,該在乎的怎麽可能忽視。壓在心頭的問題一股腦的湧上心頭。即便邢璿再能裝成傻白甜也壓不住這麽多事。


    邢璿輕聲說:“我想多了解你一點,能說說你的生活嗎?”


    對女人的心理把握朔銘一向後知後覺,這次卻一下就聽出邢璿的意思。是啊,該解釋的始終是逃不掉,就說:“你想知道什麽就問,除了紫萱的事我不方便說以後再告訴你之外其他的保證言無不盡。”


    邢璿得了朔銘的保證,這才問:“你是不是有孩子?”


    這是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一個正常的女人怎麽可能願意給比人做後媽,更何況邢璿也會給朔銘生兒育女,平白的多了一個孩子分擔父愛,邢璿心裏沒點芥蒂是不可能的。縱然是出身豪門看慣了嫡出庶出之間的爭鬥,也見多了男人在外花天酒地,可輪到誰身上也不會一笑置之。如果不愛也就罷了,邢璿可是把朔銘愛到骨頭裏的。


    朔銘點頭:“那個女人名叫白茹雪,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她聽話,懂事話也少。會的東西不多但卻實心實意的對我。我欠他的,這輩子還不清,也一輩子不會忘了她。”


    聽到這,邢璿渾身一僵,邢璿知道朔念君的存在,但卻不知道白茹雪。


    邢璿的緊張與在乎朔銘感受的到,微微一笑,隨即把白茹雪已經離世的事說出來。


    邢璿騰一下坐直身體,呀了一聲,隨即臉色一紅,是自己氣量小了,竟然與一個離世的女人吃味。人是感性動物,邢璿好奇寶寶一樣問與白茹雪有關的事。朔銘本不想回憶,每一次想起都會讓自己重新傷心一次。但還是對邢璿娓娓道來,聽的邢璿眼睛都濕潤了。


    朔銘也頗為感歎,如果白茹雪活著又是怎麽一副情景,朔銘不知道如果白茹雪沒病,也還在世朔銘會不會娶她。在白茹雪離開之前朔銘卻從未動過要娶她的念頭,時至今日,在朔銘心裏地位最終最想娶的女人卻成了白茹雪。朔銘不知道這種想法是因為對白茹雪的愧疚又或是其他,剩下的,也隻能是一聲哀歎。


    知道邢璿還有別的問題,邢家關係網通天,邢璿對自己這麽上心肯定調查過自己,自己身邊的女人不少,既然說起女人孩子的事,朔銘就想一次說明白解釋清楚算了,省的在邢璿心裏一直是個梗。朔銘在乎邢璿,不單單是因為邢璿的出身,更多的是這個女人對自己好。朔銘算不上一個好男人,但無論怎麽犯渾都要考慮女人的感受,朔銘知道,心裏壓著事不說出來太煎熬了。


    邢璿笑了笑,卻沒再問朔銘其他問題。有什麽比剛才的問題更嚴重的嗎?就連紫萱都不會對自己產生威脅更何況那些庸脂俗粉。邢璿知道朔銘與賀美琦住在一起,但卻什麽沒說也不問。了解賀美琦的情況並不難,對這個女人邢璿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敵意,為一個不完整的女人神傷,那也太小看邢璿了。


    這次換做朔銘奇怪了,問:“你就沒有別的問題了?”


    “我還能有什麽問題?”邢璿笑了笑,眼神中竟然出現了少有的狡黠。


    朔銘揉揉眼睛:“要不睡覺吧,我知道,我在這看電視你也睡不著。”


    邢璿拉著朔銘起身,漫不經心的問:“哎,還有一個問題,以後你打算在哪發展,我是說……一直在明山市?其實就算做工程也沒必要非要在一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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