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猩猩的辦事效率挺高,這才多久就給朔銘打來電話,說查出一點端倪。


    朔銘心裏高興,但卻露出不是很滿意的態度,有些冷淡的問都查到了什麽。


    老猩猩的態度與之前可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像跟自己的親爹匯報工作一樣,拐彎抹角的說想跟朔銘見上一麵當麵談。左右是無事,朔銘就問在哪見麵。


    老猩猩說了個地方,豐城一家小會所的名字。說是會所,當地人城市為炮房,具體幹什麽的腦補。


    朔銘對這個地方也有所耳聞,檔次太低質量太差,全是快餐模式,農民工消遣娛樂的地方,不過經營這麽個小“會所”倒是很掙錢,當然,上麵的關係也要硬實才行,不然隔三差五就有查水表的上門。


    對見麵的地方朔銘隻是皺了一下眉頭,地方無關緊要,沒想到老猩猩還搞這個營生,這才是真的拉皮條的生意啊。


    朔銘說:“行吧,我半個小時就到。”


    會所外麵掛的牌子是洗浴會所,洗頭還是身上部位零件就不好說了,就是大白天也掛著小紅燈,懂的人都明白這是幹什麽的。


    到了門前朔銘才有些猶豫,這要讓人知道自己出入這種肮髒地方會怎麽想,朔銘精蟲上腦了,是個母的都行?


    進了門,朔銘聞到一股很劣質的香味,香味中還夾雜這一些複雜的臭味,但卻沒看到有人。往裏踱了幾步,裏麵走出一個濃妝豔抹的肥胖女人,身材不高橫向發展的厲害,躺下就像真皮沙發。朔銘冷著臉:“老猩猩在不在?”


    在老猩猩的地盤上這麽直言稱呼非常不尊敬,朔銘也隻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滿,對老猩猩尊敬?完全不需要。這種老混子跟朔銘是一個路子,不要臉加二皮臉,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那種。既要用,還要賞,更要壓。


    原以為胖女人能以為朔銘是來砸場子的,估計是老猩猩交代過,女人一聽朔銘這麽說緊忙問是不是朔先生。問清楚身份,轉身就一臉讓人惡心的媚笑帶著朔銘穿過一個暗門。


    不過裏麵別有洞天,這也是方便應付臨檢快速跑路用的。過了暗門朔銘就見到老猩猩站在那等著自己,態度很恭敬。


    朔銘對老猩猩的表現還算滿意,心裏不由自主的覺得自己挺拔了不少。曾幾何時,朔銘既按了老猩猩這種大混混還要點頭哈腰的遞煙敬茶,如今自己身份不同了,完全俾睨碾壓欺軟怕硬的社會痞子,現在的朔銘站在老猩猩麵前就相當於穿了一身黃馬褂。


    又穿過一個門廊,朔銘被老猩猩讓進一件看起來裝修不錯的辦公室。沒錯,就是辦公室。朔銘嗤笑:“運哥,你這搞得不錯啊,大老板嘛。”


    “哪有,這些東西不過是裝點門麵罷了。”老猩猩陪著笑。


    辦公室的格局一看就是找人算過的,一側是書櫃,沒錯,是書櫃,老猩猩看書朔銘信,喜不喜歡看書與身份地位完全沒關係,就像一個愛好,但如果看什麽莊子老子鬼穀子就有些太扯淡了。書櫃前麵是一個假山水池,別看在室內,很漂亮,逼格很高。朔銘覺得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種水池能讓房間裏的濕度大,對身體不見得是好事,尤其是老猩猩這種上了歲數的人。房間的另一邊就是一個很誇張的紅木老板台,一張真皮椅子一看就很鬆軟,坐上去要掉進棉花堆裏的那種。


    老猩猩示意朔銘坐在老板台後的主位上,朔銘搖搖頭隨便找張椅子坐下。


    老猩猩這是讓朔銘做主的意思,也是投誠的表現。當然了,朔銘可不認為老猩猩這種人會有什麽忠誠度,利益罷了。朔銘可以在老猩猩麵前擺譜,但前提是能給老猩猩帶來利益。如果不能給老猩猩好處,就是天王老子這老東西也隻是恭敬一些罷了絕不會讓朔銘坐到主位上去。


    朔銘拒絕的也很明顯,用得著老猩猩的時候自然給利益,朔銘可不想給老猩猩做老大實際上也沒那本事。算不上潔身自好不與老猩猩這些打法律擦邊球或者幹不合法營生混混保持距離。很多人既要用,也要遠離,無論你的身份貴賤。


    朔銘坐下,老猩猩立即就要忙著泡茶,朔銘擺擺手:“說正事吧。”


    老猩猩就這樣站著,心裏七上八下的。這兩天算是把朔銘查了個底朝天。最近這段時間朔銘的豐功偉績算是傳遍了大街小巷,老猩猩還真是有些被驚到了。沒想到朔銘竟然是童老的孫子,問一百個人一百個人都說絕對是親孫子,這身份不簡單了。朔銘在豐城,甚至說在明山市絕對是鳳凰落進了雞窩裏,逼格絕對的高。越是了解朔銘老猩猩越是膽戰心驚,拍著自己佝僂的胸脯,暗道幸好沒把朔銘得罪死了,不然薛勇接下來的下場就是自己的樣子。薛勇這次是真涼透了。


    心裏如驚濤駭浪的同時,老猩猩也明白一件事,這是上天送給自己的機會,隻要抱緊朔銘這條粗壯的大腿,掙點錢都是小事。而且老猩猩也知道自己是幹什麽的,違法亂紀的事沒少幹,就算上麵有關係,天知道哪天會不會出事,一旦出了事上麵保不住自己或者連帶著自己的那點關係一起被連根拔了怎麽辦。老猩猩既然混到如今的地位,自然是想過了,該享受的早就享受了,瀟灑的過一天就是賺了一天。


    但如今有朔銘這層關係就不得了了,隻要緊緊的抓住,也算給自己加了一層護身符,隻要朔銘對自己辦事能力滿意,自己出事豈能坐視不管?但要想朔銘幫自己,首先要讓朔銘覺得有幫自己的必要才行。


    老猩猩已經年過半百,這輩子拿槍拚過命,生裏死裏的滾過不少回,怎麽說也算是生死看淡的那種人,這些年憑著有點腦筋也賺了不少黑心錢,但同時也明白,和諧穩定才的主流,雖然自己做的髒事別人也在做,但終歸不是合法生意,不查你是看在老猩猩幾個戰友的麵子上,一旦查了老猩猩這輩子是出不來了。


    人沒錢的時候可以光著腳拚命,誰怕穿鞋的,尤其是老猩猩這種亡命徒。一旦穿上鞋就愛惜來之不易的優越生活,但如今的老猩猩已經下不了船,隻能摸著黑往前走。如果不是為了給自己加一層護身符保命,還犯不上在朔銘麵前低三下四。


    看了眼沒坐下的老猩猩,朔銘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感,也懂了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權利,錢不錢的先不說,就別人對你的這份恭敬足以讓人飄飄欲仙。但朔銘不能做的太過,自己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也就能在老猩猩這些人麵前裝大尾巴狼,見了領導還是要點頭哈腰,而且過猶不及的道理朔銘懂,恩威並濟才是王道。


    朔銘笑著說:“運哥,坐,咱倆以後就是哥們了。”


    老猩猩這才坐下,沒敢與朔銘稱兄道弟,言簡意賅的說了這兩天查到的東西。具體的證據沒有,薛勇做的很幹淨,捕風捉影的事倒是說了不少。


    朔銘倒沒不高興,這種情況早在預料之中,看似儒雅的薛勇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怎麽可能是個無腦的蠢貨。一定是把所有的細節都想好了,一個弄不好薛勇就會找出一堆頂缸的替他扛鼎。到時候薛勇隻是傷及皮毛拿出點錢安撫這些人一家老小罷了。


    見朔銘不說話,老猩猩有些尷尬,隨即說:“事我慢慢查,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的。”


    朔銘說:“現在薛勇還在三甲醫院?”


    老猩猩一愣,這倒真沒注意,好像受了槍傷一直在住院,有些不自然的陪著笑:“應該是吧?”


    朔銘點頭,然後說:“花錢,買通他手底下的人。哦,對了,方法用全了,放出風去,誰給薛勇頂罪一家老小不得好死。”


    朔銘想圍追堵截,讓薛勇那邊的人自己先亂起來。但隨即一想這個方法太蠢,趕緊說:“算了,別這麽幹,交好幾個薛勇手下的人就行了,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裏摳出點什麽。”


    沒想到與老猩猩見麵沒說什麽有營養的,多少還是有些失望,臨走時,朔銘說:“以後別再這地方見麵。”


    薛勇也知道不好,之所以讓朔銘到這來主要是想著讓朔銘坐到那把椅子上,意義不同。


    老猩猩一直把朔銘送到“會所”外麵,朔銘臨上車,又說:“要不幹脆找人盯著薛勇,就算他知道了也無所謂,就盯著。”


    看來短時間處理掉薛勇是不太可能,朔銘也不想利用自己的這張臉去找關係直接查。既然搞不死你我就惡心死你,花點錢而已。


    如今這社會,手機尚且不能給家人看,更何況在外麵做了無數髒事的人。自己身上不幹淨,就惡心的就是有人在查自己。刀架在脖子上,隨時弄死你的感覺。這種心理煎熬朔銘體會過,沒一刻有好心情,薛勇既然處理不掉,那就讓他難受。這該死的東西在餘修文死之前竟然害自己,既然你巴不得我死我就弄死你,弄不死你我就惡心死你。現在的朔銘可真不怕薛勇了。坐上車,朔銘無奈的歎口氣,現在的形式也隻能惡心薛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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