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朔銘都在外麵忙,完全體會不到邢璿的孤獨。在明山市舉目無親連個朋友都沒有。邢璿這才知道,家庭主婦的不易。每天盼望著朔銘早點回去,甚至還開始學著做飯。可朔銘偶爾還不回來吃,邢璿這個大小姐就開始有些不情願。


    晚上,朔銘想著事,低垂著頭。一旁的邢璿忍不住說:“我在定機票。”


    朔銘隻是嗯了一聲。


    邢璿一愣,朔銘連句挽留的話都沒有嗎?失落到了極點。其實朔銘的心思根本不在邢璿身上。


    “我直接飛國外了。”邢璿真就拿著手機在訂票,邢家讓她完成那無關緊要的學業。邢璿本想拖上幾天再走,橫豎在這也沒意思,隻是有些舍不得朔銘。


    朔銘這才回過神,把咒罵無數遍的薛勇扔到一旁:“定的什麽時候的機票?不是說過幾天嗎?”


    “你都不理我。”邢璿垂著眼瞼,很是不悅。


    朔銘拉過邢璿的手:“這不正想事麽。”


    “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不需要你賺太多錢的。”邢璿還真以為朔銘所有拚搏是為了給自己優越的生活。自己心裏的英雄,自然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可朔銘沒這麽高的覺悟,對有些人來說,掙錢是貪婪本性下的一種習慣。多少錢才是多,才是夠?每個人的答案不同,但幾乎所有人,還沒等滿足心理期望的時候就會產生更高的目標。


    “我現在可不是有錢人。”朔銘掰著指頭,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家底說清楚,最後綴上欠邢家的七千萬。說白了,朔銘可以說現在一窮二白。


    邢璿不說話了,好一會才歎了口氣:“我去讀書你會不會想我?”


    朔銘點點頭,很違心的說會。實際上大多數男人都差不多,除了熱戀期荷爾蒙爆棚,其他時候沒人粘著自己倒覺得清淨,尤其是不缺女人的男人,巴不得無人管束活的瀟瀟灑灑。


    邢璿走了,除了一個小巧的拉杆箱之外隻帶了那枚玉鐲,邢璿最喜歡的東西。


    送走邢璿,朔銘竟然沒有太多不舍的情緒,反而一轉頭就在琢磨其他事。薛勇,已經成了朔銘的心病。


    接連幾天,老猩猩也沒給朔銘來消息,看來查薛勇的確是難了。倒是有一個電話比朔銘預計的晚了不少。


    在朔銘的預計裏,薛勇知道朔銘從京城回來非但沒事還抱上童老這顆大樹一定會第一時間聯係朔銘修複關係。沒想到這麽久了薛勇才給朔銘打來電話。


    朔銘看著電話上熟悉的名字冷笑,現在賠罪,是不是晚了點。


    接起電話,朔銘笑嗬嗬的說:“勇哥,最近身體怎麽樣?”


    “托老弟的福,還死不了啊。”薛勇與朔銘開著玩笑:“倒是朔老弟,真是吉人有天象,讓人羨慕啊。”


    “是嗎?”朔銘板著臉,臉上的虛偽的笑容瞬間沒了,恨不得把電話那頭的薛勇揪過來扒皮撥筋。朔銘陰沉的說:“我死不了可真是托了勇哥的福。”


    “朔老弟,咱都是兄弟,哪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如果老哥有什麽做得不對的,你可要海涵見諒啊。”薛勇終於說軟話了,但朔銘卻沒聽出這幾句話哪裏把姿態擺低。


    朔銘心裏琢磨,一定是老猩猩安排盯梢的人被薛勇發現了,感覺到朔銘不死不休的意圖,這才趕緊打個電話緩和關係。混社會的,誰想把對方搞死,你好我好大家好才對,不都是圖財的麽,但薛勇想不到朔銘已經不為錢了,目的很單純,就是要讓薛勇付出代價。


    朔銘冷笑:“勇哥,真希望你的日子越過越好啊。”


    聽出朔銘不想善了,薛勇也不想藏著掖著了,直言問:“朔老弟,非要你死我活嗎?”


    “怎麽?”朔銘嘿了一聲:“老弟哪裏做得不對讓勇哥不高興了?勇哥,都是兄弟,哪有什麽過不去的坎,如果老弟有什麽做得不對的,你可要看在我年齡小的份上多包涵啊。”


    朔銘不輕不重的把薛勇的話扔回去,這個薛勇,腦子裏是屎嗎?想什麽呢,一個電話就想讓朔銘收手,還真以為朔銘是那個沒有靠山的小包工頭?


    薛勇的臉色一定非常難看。你朔銘是抱上粗大腿,但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難道我上麵就沒有關係?雖然薛勇的關係沒法與朔銘相比,但朔銘想要查自己也是難上加難,薛勇對朔銘還算了解,利益麵前絕對能把仇怨給忘得一幹二淨,也絕不是一個不死不休非要報仇雪恨的人。


    但薛勇不知道的是人是有多麵性的,朔銘不報複那是沒有那個實力。此時此刻就是把薛勇當成仇人了。


    原以為薛勇打電話來回是求饒的,沒想到薛勇這個沒腦子的貨竟然想軟硬兼施。朔銘本就沒打算放過薛勇,聽出薛勇的態度,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笑說:“勇哥,咱們來日方長吧。”


    “朔銘,有什麽話可以直說,這樣弄對誰都不好,你說呢?”薛勇一看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稱呼都變了。


    朔銘也不是軟柿子:“薛勇,今天我把話放在這,你也記住了,我算是盯上你了,早晚的事,吃不了槍子也讓你出不來。”


    畢竟還算是有些儒雅的風度,薛勇竟然沒大怒,沉靜片刻,薛勇口氣緩和了許多:“朔總,朔老弟,你說怎麽才能放過老哥。你怎麽說我都接著。”


    “這個倒是可以談談。”朔銘嘿嘿笑,笑聲很陰森:“你自己說說能接受什麽條件。”


    “隻要我能辦到的,隨便你說。”雖然薛勇躺在病床上,並不要命的貫穿傷時不時讓薛勇齜牙咧嘴,實則是在恨朔銘,但這不耽誤薛勇了解外麵發生的大事。最近這段時間,談論最多的莫過於朔銘了,把朔銘的身份穿的神乎其神。


    對朔銘此時的身份薛勇不信。這個朔銘,總喜歡抱大腿,總能莫須有的扯虎皮做大旗,以前是,難道現在就不是了?天知道這不要臉的孫子是怎麽搭上童老的關係,難道叫一聲爺爺就真成了親孫子了?按照童老的年齡,朔銘叫一聲爺爺不過分,太正常了,朔銘這等無恥之極的人絕對能厚著臉皮幹出來。


    所謂三人成虎,一個兩個說的薛勇不信,朔銘怎麽可能與童老扯上關係。而且餘家人也說了,朔銘與邢璿之間根本不存在可能性,邢家也出聲辟過謠。怎麽朔銘去了一趟京城回來什麽都變了,又成了邢家的女婿?並且還成了童老的孫子。當所有人都這麽說的時候,薛勇動搖了。尤其是把在墓地,童老與朔銘之間的交流。別人都沒資格祭奠,唯有童姥與朔銘。


    薛勇很想打聽童老祭奠的是哪一位,這樣一來不就能查清楚朔銘是怎麽與童老扯上關係的,但當時在場的人哪有去關注死人是誰,活人還把接不過來呢。打聽了一圈沒沒問出個所以然。薛勇總不能把公墓裏躺著那些全都祖宗八輩的摸一遍吧。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薛勇這個人一路走來順風順水,自大自傲慣了,就像第一次見餘修文,不吃點虧還真以為自己能與對方平起平坐呢。麵對曾經對自己客客氣氣甚至點頭哈腰的朔銘,薛勇很自然的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老大哥的形象。


    但薛勇想錯了,此一時彼一時,這時候的朔銘巴不得薛勇早死。餘修文死之前薛勇的那些話已經注定了兩人不死不休的結局。朔銘報複別人沒那本事,報複豐城老痞子薛勇還真有這個底氣了。


    朔銘冷笑不斷,笑聲讓薛勇有些發毛。隻聽朔銘說:“我聽說勇哥有個閨女,黃花閨女哦,要不叫出來陪我幾天?完事之後我保證完璧歸趙。哦,不對,恐怕不是完璧,哈哈……”


    朔銘這話完全是出於對薛勇的侮辱,對一個男人來說,無論在外如何不是人,如何對不起家庭,在子女麵前都是最和善的那個人。薛勇是男人,累及妻女父母怎麽可能淡定自若。聽了朔銘狂放的笑聲,薛勇竟然沒破口大罵。因為薛勇氣的嘴唇發紫臉皮抽動。


    好一會,朔銘也笑夠了。薛勇說:“朔銘,你行,別真以為你能弄死我。別忘了,老子身後還有餘家呢。”


    的確,除了這麽多年經營的關係網之外,薛勇還有餘家,剛抱上的大腿。劉廣死了,很多不黑不白的產業都到了薛勇的名下。朔銘要搞薛勇,肯定會連累餘家的利益。即便朔銘隻是想弄死薛勇,薛勇為了自保也會把一切損失做到餘家頭上,餘家這樣一來保薛勇就是保自己的利益。


    聽了薛勇的話,朔銘一愣。之前朔銘想過很多,知道薛勇上麵肯定是有關係的,但卻沒想餘家這一頭。已經與薛勇撕破臉,覆水難收。朔銘心一橫說:“餘家就能保你嗎?”


    在童老家裏,朔銘見過餘家的家主,看起來就不是善類,但在童老麵前還是老老實實的。朔銘雖然自知童老不會幫自己,但如果查到這些畜生幹的髒事,隻要有了確切的證據,童老最少也會護著自己周全吧。


    朔銘有些不自信了,童老到底會不會幫自己天知道,朔銘清楚,自己不過是扯虎皮的小醜罷了。如果牽扯上餘家絕對實力麵前朔銘做這一切都是笑話。這時候如果輸給薛勇真就抬不起頭了,童老的這杆虎皮大旗也就沒太強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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