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犯不上恨顧書怡,不管怎麽說也伺候了自己不短的時間,朔銘也沒什麽損失。但這個女人的形象卻是毀得一塌糊塗,正因為她長得與白茹雪相像一點,朔銘的心情也就比較複雜,對其的態度總帶著一絲對白茹雪的情感寄托。


    朔銘見到要被抓的人是顧書怡,連忙停車。下了車就遠遠的招呼李桐瑞,掃了眼顧書怡,見沒戴銬子,知道這事不嚴重心裏也就有了點底。


    李桐瑞咦了一聲,笑著對朔銘招招手,示意自己正在執行任務不方便與朔銘閑聊。


    朔銘卻顧不上這些,快步上前。


    李桐瑞昨天還與朔銘談笑風生,這會搞得太冷淡也不好,就與朔銘交流幾句。


    朔銘問顧書怡是什麽情況,李桐瑞見兩人認識,就說:“他與一個案子嫌疑人認識,帶回去了解點情況,沒什麽事。”


    朔銘哦了一聲,小聲問:“哪個局子?”


    李桐瑞說了地址,連忙問:“你要保她?朔兄弟,我跟你說實話,這件案子不小,如果牽扯上你最好別……”


    李桐瑞的話沒說完,朔銘也懂什麽意思。感激的看了眼,又轉頭看向正坐在警車裏眼神閃躲看朔銘的顧書怡。對李桐瑞笑了笑:“沒事,我就是瞎問問。”


    告別李桐瑞,朔銘快步返回,坐上車第一時間給老猩猩去了電話:“運哥,幫我做件事……”


    朔銘一直苦於找不到薛勇違法亂紀的證據,想從薛勇身邊的人下手暫時也找不到什麽突破口。這些人,跟著薛勇多少年了,想要他們反水怎麽可能,告發了薛勇自己豈不是也要抹上一屁股屎?這條路朔銘想過,實施起來難上加難。


    此時朔銘卻笑了,巧不巧的讓朔銘碰上顧書怡。原以為這小娘皮在槍案之後會消失,沒想到竟然在豐城,還卷進了什麽大案子裏。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時候見到顧書怡,朔銘隻能仰天感歎,緣分啊。也是薛勇該死。


    朔銘讓老猩猩做的事也極為簡單,那就是等顧書怡從局子裏出來的時候把人帶走,朔銘打算與顧書怡談談。這個娘們朔銘是了解的,貪財好利,情感淡漠。她絕不會對薛勇有什麽忠義之心,自古就有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的說法,顧書怡被薛勇安排過來陪朔銘睡不就是個賣身的人嗎?在這種人眼裏,隻要給錢足夠沒什麽不能做的。


    當天晚上,朔銘就見到了顧書怡。聽老猩猩說,顧書怡錄完口供從局子裏出來見到幾個混混守在那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意外,甚至很主動的跟著走。當時朔銘安排老猩猩等人的時候還琢磨,如果顧書怡不配合還真沒什麽好辦法。顧書怡在派出所門口嚷嚷非禮誰敢碰她,如果真是這樣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書怡走人,綁人是肯定不行的。


    見麵的地方是一個小區內的民宅內。顧書怡很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朔銘進門也隻是抬頭看了眼。


    朔銘先對老猩猩打聲招呼,隨即示意無關緊要的人回避。老猩猩很明事理,親自帶著人離開,說自己就在門外候著,沒參與的意思。


    幾人離開,朔銘找地方坐下,斜眼看顧書怡。心思卻回到最初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


    那時候的顧書怡雖然長相不錯,但卻太瘦,典型的營養不良。朔銘大膽猜想,顧書怡是為了錢才為薛勇做事的,也清楚跟了朔銘會發生什麽。這個女人太會演,裝的還挺像,朔銘沒看出絲毫破綻,甚至一度對她產生了極大的信任。回憶當初,朔銘就覺得自己幼稚,別人送上門的肉難道就不試試有沒有毒就敢吃?


    “什麽時候給薛勇做事的?”朔銘開門見山。此時此刻,朔銘很討厭這個女人。


    “從認識你之前。”顧書怡也沒隱瞞,更沒有搪塞或者編故事的想法,早就想好了,朔銘問什麽他就回答什麽,在一起那麽長時間,她知道隻要配合朔銘不會為難自己。


    “就為了監視我?”朔銘問:“你從我這知道的東西告訴薛勇多少?”


    朔銘回憶盤算,好在顧書怡表現的就是一個清純的小女生形象,生意上的事還真沒說過什麽。當然,除了幼兒園。可這件事朔銘也沒什麽違規的舉動,跟誰說都不怕。


    “我知道的都說了。”顧書怡抬起頭,直視朔銘的目光。


    朔銘問:“他給你多少好處?”


    “一套房子。”顧書怡說:“還有一些錢。”


    朔銘點頭,顧書怡的意思房子並不是隧道口那一套,朔銘聽說關於顧書怡的那些信息恐怕多半都是假的。朔銘想了想,了解顧書怡的沒什麽用,最關鍵的問題還是怎麽才能讓顧書怡為自己所用。


    朔銘食指微動,敲打著自己的膝蓋,心裏盤算著顧書怡值什麽價碼。


    顧書怡倒是乖巧,朔銘不問覺不說話,還真是沉得住氣。


    朔銘說:“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


    “因為我去告你的事。”顧書怡說的是會計賬的事,可朔銘壓根就沒在乎。


    朔銘搖頭說:“我想讓你幫個忙。”


    “讓我幫忙?”顧書怡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真不知道能幫到你什麽。”


    “幫我搞死薛勇。”朔銘直言不諱。與薛勇通電話的時候兩人已經把關係鬧僵說死,沒有緩和的餘地了,此時朔銘更不會用什麽委婉的言辭。


    顧書怡沒說話,低垂著頭麵無表情。朔銘看不透這個女人在想什麽。試探著問:“說說你的要求,再說說你能幫到多少,我要看看值不值。”


    顧書怡依舊沉默,從表情上依舊看不出什麽情緒。朔銘知道顧書怡是個情感淡漠的人,真沒想到之前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表現在臉上的那些情緒都是裝出來的,這個女人,可以拿影後了。朔銘咬咬牙,幾不可聞的從喉嚨深處哼了一聲:“你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是嗎?”


    如果顧書怡不配合朔銘還真沒什麽辦法。


    顧書怡終於抬起頭,直視朔銘的眼睛。眼神有些閃躲,倔強的卻沒轉移視線。顧書怡說:“你真能把薛勇弄垮掉?”


    顧書怡的意思朔銘明白,這個女人是在怕。不幫朔銘鐵定是得罪了,還不能在薛勇麵前邀功,更賺不到朔銘許諾的各種好處,以朔銘一貫大方的作風,顧書怡覺得能與朔銘談一個非常不錯的價碼。但如果幫了朔銘,最後卻弄不死薛勇。回過神的薛勇不僅要報複朔銘,更會把自己這個牆頭草連根拔了。朔銘還是文明人,薛勇可不是,看似儒雅實際上人事不幹,什麽變態的招數都能用到自己身上。如果非要得罪一個,顧書怡寧願得罪朔銘。


    顧書怡所處的環境不同,聽不到小道消息,根本不知道朔銘有童老這杆虎皮大旗,就以朔銘之前表現出來的本事恐怕玩死薛勇難上加難,引火燒身還差不多。


    朔銘笑了笑,這個問題還真是很難解釋。自己說什麽顧書怡會信呢?想了想,仰起頭:“槍案的事你聽說多少?”


    顧書怡撇嘴:“薛勇吹了好多次。”


    “他怎麽說?”朔銘還真想聽薛勇會如何形容當時的情況。


    “說你像狗一樣躲命。”顧書怡還真是把原話說了,他知道朔銘不在乎別人如何評價。


    “然後呢。”朔銘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頭,漫不經心的讓顧書怡說詳細點,在別人的故事裏聽自己的故事,雖然知道不會是什麽好話但還是挺有趣的。


    但顧書怡卻沒有講故事的心情,很幹脆的把薛勇如何罵朔銘是傻x學了個惟妙惟肖。


    朔銘嗯了一聲,聽口氣還是措辭,的確像出自薛勇之口。朔銘說:“他這麽玩我都玩不死我,我現在不僅什麽事沒有還要找薛勇的別扭,難道你不認為我正因為有了搞死他的本錢嗎?”


    這話說出口也就這樣了,顧書怡信最好,如果她不信朔銘也隻能認命。對一個生活在底層,靠不擇手段甚至賣身換錢的女人來說,自己認了什麽人做幹爹還真是難以證明。


    又是好一會的寂靜無聲,朔銘失望了,難道就這麽放棄顧書怡這條線?朔銘不甘心,死死的盯著撲克臉的顧書怡。最終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說你的條件,隻要能把事辦成了,其他的都好說。”


    如果顧書怡堅決不同意,朔銘也隻能起身走人了。對顧書怡這樣女人報複,朔銘還沒那麽下作,更不想在一個女人身上做什麽違法的事。


    又等了一會,顧書怡依舊是那副表情。朔銘失望的站起身轉身要離開:“你好自為之吧。”


    當朔銘走至門口,正要打開門的時候顧書怡說:“我要足夠能在外地衣食無憂的錢,朔老板,你給的起?”


    不是給不給的起的問題,而是朔銘給不給的問題。朔銘停下腳步,頭也沒回:“我們談談下一個話題,我怎麽才能信得過你。如果我沒猜錯你想先拿錢對不對?因為你怕我事後反悔。”


    顧書怡沒否認也沒承認,大家都不是善男信女,想要達成協議互相信任這一步才是最難的地方。


    朔銘回身坐下,壞笑說:“這個房間有攝像頭,我手機也在錄音,我們見麵的錄像錄音,如果我剪輯一下給薛勇,你猜他會不會當成電視劇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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