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自然不可能把付傑交出去,而且付傑也不想與齊淑再有什麽糾葛。齊淑在朔銘這達不到目的,也隻能放下幾句狠話離開。


    看著齊淑的車走遠,朔銘就琢磨,就算付傑智商高有本事,也不見得齊淑非要這麽死乞白賴的留在身邊吧?齊淑有錢有地位,智囊團肯定一大堆。非要見付傑,非要把付傑綁在自己身邊一定是有原因的。難道說付傑手裏還有齊淑的什麽把柄或者能掌握他經濟命脈的東西?


    這倒不見得,因為對齊淑這種人,如果用不到你而且手裏還有自己的把柄,最容易出現的一種情況是毀滅,也就是說付傑被抓但證據不足的時候齊淑可能會幫上一把,讓付傑死的很安詳。


    朔銘不敢確定,這個話也不能問。齊淑的到訪,朔銘正在糾結是不是對付傑說。看得出來,付傑對齊淑還是動過感情,在男女情感麵前,就別談什麽智商,智商越高的涉及情感的事越是做的不理智。朔銘還真用得著付傑,這個人有腦筋,能掙錢。如果任由他與齊淑接觸說不準哪天付傑就會掉過頭來對付自己。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但朔銘又不能不說,以後讓付傑知道齊淑找過他朔銘卻閉口不言,說不準還能記恨朔銘。想了想,朔銘驅車去了付傑的住處。


    也幸好豐城這小地方不需要什麽暫住證,總有人說在什麽地方辦理了暫住證,朔銘就沒見過這玩意,也不知像不像老一輩說的良民證那樣,反正也沒查的,也幸好房子是朔銘自己的,周圍也沒什麽人認識付傑,不然齊淑要找人是麻煩了點但卻不是一點沒有找到的可能性。


    圍著豐城轉了兩圈,確定身後沒有車跟著朔銘這才把車開進平雲城停車場。下車之後圍著地下停車場轉了兩圈,再次確定沒什麽人這才上樓。


    對齊淑,朔銘要萬分小心才行,這死娘們天知道會刷出什麽花招。齊淑找上門讓朔銘很意外,從這一點往下想,朔銘見了齊淑,八成還是會找付傑聊聊的,派人跟著朔銘也就成了一個捷徑,所以不得不防。


    敲了敲門,朔銘點上煙,按照付傑的習性,這時候沒準還在睡覺。


    一支煙抽了一半,門打開,朔銘卻愣了一下,抬頭看看門牌號,確定沒錯這才大聲嚷嚷:“付傑,什麽情況?”


    開門的是一個女的,隻穿了一件吊帶衫,目測低垂的吊帶衫下麵應該沒有別的布料了。能這樣開門,足以證明這個女人的騷浪,而付傑也肯定對此不在意。朔銘有些懷疑兩人的身份,這女的,該不會是做批發的吧。


    街頭巷尾的紅燈小店叫零售,進門的顧客談的是一次的價位,完事就走,也不拖泥帶水。批發的一般長相比較嬌美一點,服務似乎也能更到位,唯一不同的就是長期以生活秘書之類的身份出現。


    根據朔銘的目測,女人手裏還拎著牙刷,看樣子不是在這一天這麽簡單,沒準這些天付傑都是跟這個女人鬼混在一起。看似文質彬彬的付傑,沒想到也是這麽騷浪的一個人。


    付傑在裏屋應了一聲,聲音很慵懶,似乎朔銘的到訪打斷了他的美夢,聲線中透著一絲的不愉快。


    朔銘伸頭往臥室裏瞧了眼。朔銘咒罵一句,回頭看了眼女人:“小日子不錯啊。”


    “有什麽事?”付傑揉揉眼,完全無視朔銘是自己的老板,或者,在付傑的心裏朔銘從來也不是什麽老板。


    “齊淑聯係過我。”朔銘開門見山。


    朔銘說的是聯係,而不是找過。朔銘有意無意的回避齊淑在豐城。朔銘想先聽聽付傑是什麽意思,如果付傑很激動,那朔銘就要說齊淑威脅自己,還威脅付傑,如果他不出現就會出手報複什麽的。朔銘這樣故意站在中間能讓付傑與齊淑的矛盾擴大化。如果付傑壓根不在乎,朔銘也能實話實說。


    付傑沒什麽表情,轟然倒下,似乎很累,朔銘心裏咒罵,就用了一個小雨衣你累個蛋。可隨即想到,如果付傑是忙了一晚上隻用一個那就有些強悍了。看那個女生還算神采奕奕,果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沒有犁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


    付傑閉上眼:“他說什麽了?”


    “也沒說什麽。”朔銘見付傑的話語比較曖昧。並沒表現的太激動也沒對齊淑有什麽負麵情緒。這個智商高的家夥,總是讓朔銘猜不透。


    “沒說什麽是說什麽?”付傑睜開眼:“無非就是想讓我回去跟他幹,憑什麽?”


    “就是。”朔銘訕笑一聲:“現在你是自己的老板,公司裏還有你不少股份呢。”


    朔銘不想說更多,在這也不是很方便。付傑躺在床上,身後不遠處那個女人麵無表情的坐在那,雙腿疊在一起,總會有那麽一點幽深誘惑著目光來探索。朔銘咂咂嘴,這他麽叫什麽事,怎麽都覺得自己像個太監,皇帝早晨起來要早朝了,自己這個太監在這服侍著,一旁的貴妃根本不把自己當男人看。


    沒了興致,朔銘就說:“你繼續睡繼續忙,我也就是路過。”


    說完,朔銘轉身就要走。付傑突然說:“商業街那邊什麽情況,關注著點。現在薛勇死了,銀行需要收回本金與利息,隨時都有可能把房產打包拍賣。”


    朔銘點點頭,趕緊離開。


    走出門,朔銘長舒一口氣。自己好賴是個老板,付傑怎麽說都是跟朔銘幹。這他麽的叫什麽事,自從兩人接觸,無論是什麽都要跟著付傑的節奏走。投資朔銘不懂可以聽你的,誰有能力誰上朔銘沒意見。齊淑來的這件事怎麽說都算是私事吧,朔銘用的著像作報告一樣站在那與付傑說話?唉,君不君臣不臣啊。


    朔銘覺得自己應該在適當的時候立威,樹立自己的威信。想是這麽想,朔銘卻沒什麽底氣。有時候裝x裝大發了反而是自己沒臉沒皮。付傑,終究是朔銘控製不了的人。齊淑都拿他沒辦法,甚至把自己都奉獻了還是玩不轉,朔銘能用什麽辦法。如今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付傑的錢就在自己公司裏,可以說兩個人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豐城的天空似乎一夜之間來了一股莫大的陰霾,至少是朔銘接觸到的這些建築行業好多都停工了,等著徹查。這一次真是動了真怒,但朔銘知道,結果還是那樣,不了了之,因為錢注定是回不來了。


    直到此刻,朔銘才知道,姬妙奇離開了,徹底的離開了,把一切都甩的幹淨。臨走時還坑了朔銘一下。姬妙奇幫朔銘開發貴族街,得到的合作是美體中心,看似是合作,實際上是姬妙奇在一手把控。當債主找上門的時候朔銘才明白,姬妙奇用美體中心的名義借了錢。


    朔銘大為光火,但銀行的票據朔銘不得不認。姬妙奇走了,朔銘作為合夥人也作為房東卻要承擔連帶責任。


    請客找關係也沒用,歸根結底還是要把問題處理掉。就這樣,朔銘忙了好多天最終無奈的填了上百萬的窟窿。朔銘心裏大罵姬妙奇,可又沒什麽辦法。


    坐在已經歇業的美體中心,朔銘想了很多問題,任何事任何行業自己都可以去做,但朔銘首先要有一點,掌握經濟大權,每一筆賬都要自己清楚簽字才算作數,不然姬妙奇這種坑爹的行為接下來還會上演。


    這個世道已經沒有善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要有錢你說的就是對的,隻要你有錢就有社會地位,隻要你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所以,現在的人為了掙錢無所不用其極。餘家,在群星新城坑了一筆還不滿足,又在商業街上大做文章讓明山市的這些人再次受傷。薛勇與老猩猩之流本就幹的是不合法的營生,此時此刻,朔銘竟然還有些尊敬這些人,因為他們可以明擺著告訴任何人,我幹的就是不合法的,隻要你有證據就能抓我。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每天總想著怎麽坑人。


    就拿餘家來說,要地位有地位,要關係有關係,要背景有背景。安安分分的掙幹淨的錢不好嗎?可他們偏偏不,怎麽來錢快怎麽幹,哪會管別人的死活。良知的喪失,道德的淪喪,這個社會已經把無恥發揮到了極致。


    當朔銘麵對這些世家豪門的時候更多的是有一種無力感,套路太深。


    群星新城是明山市發展很重要的一步,無論是誰麵對這樣機會都不會放過吧。就算再小心,依然會有那麽多人鑽進去。一次讓朔銘賠個底朝天,防不勝防。後麵的商業街則是比群星新城更高深一些的套路。朔銘捫心自問,如果不是自己掌握了土地所有權,如果不是與薛勇翻臉,如果不是童老的孫子,如果不是邢家未來的女婿,如果沒有以上種種,朔銘一準一頭紮進去要一大片工程等著賺錢。結果,朔銘就會像那些人一樣,虧的褲衩都不剩下。


    夜晚,朔銘破天荒的打開一瓶紅酒,對著海邊還依稀能看到的星星發呆。喝著紅酒,朔銘猛然間想起一個人,翁翠彤。這個女人的生活很有小資情調,很喜歡喝紅酒。朔銘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聯係過翁翠彤了。似乎是不想打擾朔銘的安逸生活,翁翠彤也不再聯係朔銘。


    朔銘拿出電話差點就撥出去,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有些人有些事,終究會變成過去式,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際遇,翁翠彤隻是朔銘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同樣,朔銘對翁翠彤來說,何嚐不是一個過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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