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朔銘就從紫萱的住處離開。紫萱隻是送到門口,看著朔銘上車離開。


    坐在車上,朔銘苦笑。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或許太重感情了。沒見麵之前朔銘想了很多,至少兩人能重修舊好晚上發生一點激情澎湃的事,但結果令人意外。


    朔銘要了足夠的利益,紫萱承諾了一些。可朔銘回想紫萱答應的那些條件,也隻能嗬嗬了,條件中還有條件,朔銘並沒占到什麽便宜最終還逼的朔銘答應回國,談判,紫萱比朔銘厲害太多。


    在最初的計劃裏,朔銘是在紫萱這小住幾天,然後直接去邢璿所在的城市,看來這一切都落空了。


    先到京城,朔銘沒做停留,直接搭上會明山的航班。飛機落地,朔銘拖著一身的旅途疲憊走出機場,讓朔銘最為意外的是付傑竟然在等自己。


    “你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朔銘一直麵無表情,這是一種被人玩弄股掌之間的感覺,紫萱這是什麽意思?怕朔銘不聽自己的飛去其他地方?付傑的出現不就是一種監視嗎?任何一個人被監控都不會有愉悅的情緒。


    付傑淡然一笑:“找你有事,看你挺累的,明天再聊吧。”


    “你還是現在說吧。”朔銘認命了,希望這段時間快點過去,餘家快點倒台,又或者紫萱背後的那個操盤人盡快失敗。誰贏誰輸與朔銘沒有一毛錢關係。


    付傑把車停到路邊,朔銘也不顧及場合,把車門打開,點上一支煙側著身半背著付傑,愜意的吐個煙圈:“說啊,談情說愛還是怎麽著,搞什麽氣氛。”


    “群星新城那邊的商業街你怎麽想的?”付傑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幹的話題。


    朔銘皺了皺眉:“怎麽想的?這是公司的事,一切按步驟來。”


    付傑把一卷報紙伸到朔銘麵前,朔銘嘴裏叼著煙,眯著眼睛接過來,頭版頭條的辟謠。高鐵站肯定要建,而且說了開工時間。群星新城也要在多久之內完工。一直備受關注的大學城也在其列,又教育部門牽頭,成立一個綜合大學城,為當地培養技術型人才。那一側的商業街也上了新聞,要投資多少錢,將來這裏會有多少就業崗位,能帶動地方經濟什麽的。


    “說的可真好聽。”朔銘嗤笑。


    這些東西會帶動地方經濟是沒錯,會有打量的工作崗位也沒錯。朔銘笑的是大學城,什麽是技術型人才?你就直接說是技工學校不就完了?


    隨意的翻動報紙,再沒朔銘感興趣的部分。朔銘轉過頭,看了眼因為朔銘抽煙皺著眉頭的付傑。最初朔銘足夠尊重甚至容忍付傑,因為這小子能給自己掙錢。現在看來,付傑根本不是為自己服務的,在乎他的感受?那是朔銘閑的。朔銘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付傑微笑:“我的意思是讓你與餘家的合作更進一步。”


    朔銘沒說話,原本餘家把工程交給朔銘也藏不住,心裏隻是奇怪,為什麽雙方都在利用自己。朔銘從沒認為自己身上有什麽優點,被選中當炮灰朔銘信,但委以重任是不是有點太高看自己了。


    付傑也沒急著催促,扭頭看到朔銘正在用煙蒂點煙,厭煩的把自己一側的車門打開。貫穿風一吹,味道更濃,索性下車站到路邊。


    朔銘嗤笑但卻沒動,繼續吞雲吐霧。


    很多問題想不明白,但朔銘本就懶得去想。再看一眼站到上風向的付傑問:“不想說說原因?”


    “你確定你想知道那麽多?”付傑反問。


    朔銘搖搖頭,嘿笑:“我想知道自己會怎麽死。”


    朔銘的處境是站到了紫萱與餘家的中間地帶,說的好聽些是兩麵吃,說的不好聽就是被兩麵吃,什麽時候吃你就看雙方博弈的程度。趕鴨子上架朔銘已經逃脫不掉,此時似乎能做的也隻有把利益放在第一位,不過朔銘怕,怕有命掙錢沒命花。紫萱是答應顧及朔銘的周全,但現在朔銘已經不相信紫萱了。


    “你不會有事的。”付傑說:“就在接你之前我剛與紫萱聯係過。”


    廢話,不跟紫萱聯係你也不會屁顛顛的到機場接老子。


    知道付傑是絕對不會說的,朔銘也放棄了。把手裏的煙扔了,幹脆問:“你說我怎麽做吧。”


    “餘家剛買了一片地,就在商業街邊上,也比鄰城區。你去與餘家合作。”付傑說:“該怎麽掙錢就怎麽掙錢。”


    “我主動找餘修文合作?”朔銘有些疑惑:“是這個意思?”


    點付傑點頭,朔銘差點笑噴了,指著自己的鼻子:“他會跟我合作?你也太高看我了,也太高看自己的判斷了吧?”


    餘修文找到朔銘並且把商業街的工程交給朔銘不過是想讓朔銘成為一顆暗棋,朔銘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再去找餘修文會是什麽結果?貪心不足隻會讓餘修文討厭朔銘,最為關鍵的是朔銘這麽去找餘修文也肯定不會合作。作為一個商人,跟什麽樣的人合作要心裏有數,朔銘與餘修文根本不在一個層麵上,餘家隨便拿出點錢就比朔銘多。讓朔銘參與進來能得到什麽好處?


    付傑見朔銘已經把煙扔了,重新回到車上啟動:“你放心,他會合作的。”


    這麽自信?朔銘有些不信,但知道付傑是什麽脾性的人,所以也就沒問,問了也不會說。


    被付傑送回家,朔銘沒下車,看著付傑:“你接機就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麽。”付傑聳聳肩。


    朔銘最討厭付傑的這種表情,很欠揍。仿佛他知道別人就應該知道似的。並不是每個人都善於推理,朔銘也沒那閑情逸致去了解付傑在想什麽。朔銘推開車門下車,冷笑說:“那好,我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辦事。到時候你別嘰嘰歪歪。”


    對付付傑的對好辦法就是這樣,你不說可以,那我就按照我的理解去做,做錯了不能怨我吧?


    付傑嗤笑:“我的意思是餘修文對你說了什麽我能猜得到。”


    朔銘懂了,付傑這是警告朔銘千萬別站錯隊伍,一旦幫錯了人有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對此,朔銘嗤之以鼻,老子以後是死是活都說不好呢,現在威脅我,管用嗎?朔銘說:“走路靠右行我還是懂的,用不著你在這威脅我。”


    付傑搖頭說:“我的意思是讓你積極點,至於站隊如何我壓根就不在乎。”


    呆愣的看著付傑離開,朔銘轉身回家。朔銘隻想獨善其身,但現在已經容不得自己脫身。拉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一口喝了半罐,打個飽嗝打算休息一會。長時間的旅途的確很累,尤其是跨越了半個地球。


    朔銘成了一個被人利用的孤家寡人,沒人可以幫自己出主意了。想到了邢璿,心裏一暖,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就給邢璿去個電話。


    與邢璿聊了一會,朔銘猛地想起來,就問:“那個漢克沒再騷擾你吧?”


    邢璿還真怕朔銘想多了,就說:“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


    朔銘哦了一聲,揉揉眉心,真心覺得自己活的很累:“你什麽時候才能完成學業?”


    邢璿卻說:“告訴你個事,我知道餘家想幹什麽了。”


    “想幹什麽?”朔銘對此不感興趣,也是閑聊,聊什麽都無所謂。


    邢璿說:“餘家正在與漢克家族接觸,而且我聽說他們已經接觸很久並達成了一些意向。邢家損失不小。”


    “上次你說與漢克家族合作向國內引進技術啥的,這件事?”朔銘問。


    邢璿嗯了一聲:“我聽說的啊,現在還沒公布出來,也不知道真假。餘家與漢克家族勾結把想要把這項技術賣給另外兩個國家。”


    上升到國家的層麵朔銘就不想聊了,自己算什麽,一個普通百姓,不過是生活富足了一點而已,自己還一身的問題呢,談不了這麽大的事。朔銘說:“這跟我沒什麽關係,不過你們真的能把餘家弄垮台倒是好事。”


    邢璿說:“這次餘家要倒黴了,上麵真的震怒了。”


    “哦?”朔銘一皺眉:“餘家知道自己的這些做法被人盯上了?”


    “看樣子現在還不知道。”邢璿笑嘻嘻的轉移話題,話鋒一轉開始與朔銘開起玩笑。隨著兩人交流的深入,住在一起也不短的時間了,開玩笑的尺度也有些大,邢璿自然也沒有以前那麽羞澀。


    開開心心的聊了一會,剛放下電話朔銘就覺出不對勁。


    邢璿可是從不管這些事的,今天是怎麽了,為什麽會主動說起餘家,而且告訴自己這麽多秘密。反常必為妖,朔銘立即想到,這是有人授意邢璿這麽做的。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邢璿隻是一個學生,以前也沒參與邢家的生意,這麽機密的事邢璿怎會知道。


    朔銘一拍大腿,冷笑出聲,心裏也有了新的算計。


    在這之前朔銘很擔心自己站在雙方中間,這就像戰場,站在中間可是要承受兩頭的炮火,一個不小心被炸碎了拾不起來了。聽了邢璿的話,朔銘也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站隊了,自然也明白自己如今到底是一個什麽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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