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朔銘揉揉眼睛,一摸身旁空蕩蕩,騰一下起身,紫萱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起床了。朔銘咧嘴一笑,體力還挺好啊,忙到那麽晚還能起的這麽早。


    可能是一個人住的時間長了,家裏猛地出現一個女人讓朔銘倍感溫馨。洗了把臉神清氣爽,從冰箱裏拿出一些食材,哼著小調在廚房做早點。朔銘並不會做早點,確切的說正兒八經的炒菜。


    等朔銘把兩碟菜端到桌上的時候紫萱穿著一身運動裝回來,雖然天氣還冷,額頭卻已經有一層細密的汗珠,喘息著,胸口微微起伏。


    朔銘笑:“體力真好,看來上午還得運動運動。”


    知道朔銘說的是哪一項生命運動紫萱臉一紅啐一口,嗅嗅鼻子,毫不客氣的坐下就吃,隨即猛點頭:“嗯嗯,真想不到,你竟然有這麽好的手藝。”


    看著紫萱吃的開心,朔銘也有一種難得的滿足感。放下筷子,朔銘問:“能告訴我這次你來明山市是想幹什麽嗎?”


    朔銘很奇怪,紫萱還沒到的時候曾經想過,紫萱來明山應該會第一時間見付傑,畢竟他們才算真正意義上的一個戰壕。


    “你能不問嗎?”紫萱很平靜,抬起頭看著朔銘,很鄭重的說:“其實我完全可以從一開始就把一切都說給你聽,但你覺得卷進來真的是對的?”


    朔銘這才知道,原來從一開始紫萱就心存保護自己的意思。朔銘問:“那為什麽還讓我做這個棋子?”


    “這不是我能左右的,在有些時候,任何人都會成為棋子而且別無選擇。”紫萱擺擺手,示意自己吃飽了。隨即站起身到裏屋換衣服,邊走邊說:“我出去辦點事,有件事通知你一下,你的車被征用了。”


    朔銘苦笑:“要不要給你配司機?”


    “我自己會開車。”紫萱聳聳肩。


    朔銘發現紫萱身上多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人還是哪個人,很多想法以及行為都變了,就拿最簡單的交流來說,說了什麽還是其次,有時候會出現國外人才會有的肢體動作,比如聳肩搖頭等,看來還真是,一個人在一個環境裏呆久了就會被同化。朔銘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或許也是被同化了?


    日子又變得平靜,紫萱每天都早出晚歸,有時候下半夜才回來,偶爾還喝點小酒。對自己忙什麽從來也不與朔銘透露一點。但朔銘能感覺得到,氣氛開始有些壓抑了,風雨欲來的感覺。


    朔銘不問,也開始忙著自己的事。群星新城商業街項目正式開工,比朔銘預期的要早很多,餘家似乎迫不及待,朔銘拿到的圖紙甚至不怎麽完善。


    時間一晃就是一個多月,紫萱與朔銘就像一對各忙各的小夫妻。工作上互不幹涉,私生活倒是如膠似漆。這段時間平靜的很,唯一讓朔銘注意的是付傑把所有的資金還回公司賬上,多了十幾個億。多出來的這些可是純利潤,再一次讓朔銘跌眼鏡,這個付傑,撈錢能力之強就像撿錢一樣快,甚至比彎腰撿都快。而且這些錢還沒有付傑的股份,也就是說付傑把自己應得的那部分已經轉移走了。朔銘明白,付傑不會再出現了。從一開始付傑的出現就是為了對付餘家,能幫朔銘賺錢不過是摟草打兔子,順手而已。


    忽然某一天紫萱開始收拾東西,說自己要走。朔銘眉頭一皺,心道終於要發生大事了,看來紫萱在明山市的工作告一段落了。朔銘問:“我能做點什麽嗎?”


    “什麽都不需要做,開始吃貨。”紫萱的聲音很平靜,繼續收拾東西。在一個地方住一段時間就會發現來的時候什麽也沒帶,走的時候東西拿不完。


    “吃誰?”朔銘問:“餘家?”


    紫萱直起身,轉過身看著朔銘:“收購,不能合作。”


    朔銘點點頭,明白了,餘家這是要徹底倒台的節奏。老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就算上麵用雷霆手段也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收拾戰場。


    朔銘突然眼皮輕跳,一拍大腿,拿出手機給尚佳軒打過去:“告訴工地,放緩工程進度,你這邊催要工程款。”


    “怎麽?出什麽事了?”尚佳軒有些不明白。


    很多東西不能說給尚佳軒聽,朔銘就說:“立即找餘修武的人催要工程款,至少要把本金保住。”


    朔銘說完,想了想立即要給餘修武打電話。紫萱按住朔銘:“現在不是時候,明天再打。”


    朔銘想問為什麽,紫萱說:“你應該看電視的。”


    朔銘懂了,看來還是要看新聞。其實有紫萱這幾句話就足夠了,新聞上會說什麽朔銘心裏也門清。肯定是餘家又幾個人倒黴,又拔出蘿卜帶出泥跟著多少蝦兵蟹將。


    當天紫萱就走了,沒有戀戀不舍也沒有激情的吻別。這一個多月對朔銘來說就像體會了婚後生活。對紫萱來說完整了自己的人生。唯一的缺憾就是霈嫣不在身邊,或許,這是朔銘這輩子永遠解不開的一個遺憾。


    看新聞讓朔銘有點失望,一片大好完全沒有餘家的影子。朔銘就從往上找了些半真半假的文章看。其中就有有關餘家的消息,餘家這次損失大了,一次性進去好幾個,可以說這種損失對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都是傷筋動骨的。朔銘靠在椅背上,有種說不出的輕鬆愜意,幸災樂禍?或許吧,從朔銘的角度出發,巴不得餘家倒大黴。


    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朔銘還是拿出手機給餘修武打過去。現在的餘修武可以說地位全無。朔銘知道,有些事一旦有個開端那接下來就是雷霆萬鈞。這就是天朝人的性格,不動則已一鳴驚人。隻要真正動手了,基本沒什麽回旋餘地,更何況餘家傷天害理的事做的太多,就算有心饒過都不太現實。


    電話一直在響,但餘修武似乎沒有接聽的意思。朔銘嘴角勾起,這小子肯定在撓頭,各種負麵消息能讓人崩潰。


    始終沒人接聽,但朔銘卻不氣餒,一次結一次的打過去。


    即便餘修武不接電話朔銘也覺得很痛快,紫萱來的那天餘修武是怎麽說的?感謝朔銘幫忙傳遞消息?當時的餘修武是不是意氣風發。


    電話終於通了,或許餘修武實在厭煩朔銘狗皮膏藥一樣不停的撥打。餘修武的聲音依舊很平淡,從口氣中聽不出什麽情緒:“朔總,有什麽急事嗎?”


    “哎呀,餘先生,你可嚇壞我了,我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朔銘笑著說。


    朔銘可以想象,餘修武聽了自己這句話表情會是何等精彩,隻是不是當麵說的,難免有點遺憾欣賞不了這種讓人痛快的表情。


    就是一頭豬也能聽出朔銘是在咒餘修武出事倒黴。但此時餘修武完全沒心情與朔銘計較,冷聲說:“朔總,這大晚上的,你就為了說這事?”


    “當然不是。”朔銘說:“我是想跟於先生做個生意。”


    “做生意?”餘修武沉默片刻,隨即很痛快的說:“你想什麽時候見麵?”


    朔銘說:“這就要看餘先生是什麽意思了。”


    “現在有時間嗎?”餘修武倒是幹脆。


    朔銘立即答應,什麽時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盡快把好處摟到自己懷裏。餘家的產業多了,地下產業朔銘不敢碰也碰不得,但明麵上的這些東西還是可以的。比如群星新城,比如商業街,再比如明山市甚至齊省之內的生意。如果合適,朔銘也不介意跑個遠路把齊省之外的生意裝進自己的腰包。


    朔銘很有自信,因為這時候的餘家是樹倒猢猻散。就算隻是在往上有一點負麵新聞,這也足夠證明一切了。餘家要倒台,這個節骨眼上,人人自危。包括紅家族成員在內,最先做的不是貪圖利益,而是劃清界限以免殃及池魚。


    那些個大家族之間溝通聯係很多,邢璿曾經說過,很多家族之間都有姻親關係。看清局勢一個個估計在家瑟瑟發抖吧,哪會跳出來幫餘家。


    朔銘就不同了,一個身外人。如今餘家缺什麽,不是缺生意,而是缺錢,缺現金流。餘家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上次一樣,破財免災盡量保住根基,不被斬草除根就還有春風吹又生的機會。朔銘就是來送錢的,不過也是來要命的。


    朔銘盤算著手裏的資金流。足足六十億。不能說朔銘有錢,但一次性能拿出這麽多現金的還是很難找。


    朔銘的發跡與大部分從商者不同,這是一種極其變態的擴張方式。真要說起來朔銘基本是靠運氣與人脈。


    與餘修武約的地方是一個快餐店,在明山市,二十四小時小店並不多。兩人也沒什麽挑挑揀揀的。朔銘先到了,點了點東西大快朵頤,不是朔銘餓,而是預先演示一下一會如何把餘家吃掉。餘家需要錢做最後的瘋狂,朔銘手裏的幾十個億絕對能讓餘家眼睛發光。


    餘修武到了,依然文質彬彬,挺胸抬頭大刀闊斧的步伐。按照以往朔銘肯定諂媚的起身相迎,但這次,朔銘隻是擦了擦嘴,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而已,甚至沒有過多的注目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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