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朔銘就知道熟人來了,自己似乎也到了要倒黴的時候。


    接著,朔銘就看到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餘修武走進門,側頭看了眼朔銘,露出輕蔑的笑容。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在不久前,朔銘還在餘修武麵前裝大個的。餘修武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朔銘就是那隻一朝登上頂峰的小雞仔。這不,一轉眼的功夫,餘修武在朔銘麵前又高高在上了。


    “米先生,一切都按照計劃?”餘修武壓根就不想搭理朔銘,跳梁小醜一個。


    米先生很嬌羞的扯住餘修武的胳膊:“哎呦,以後想見你呀可不容易呢。”


    餘修武似乎很習慣米先生這種騷浪賤的作態,沒有絲毫表情波動,淡然一笑:“你不也經常出國嗎?”


    米先生抬起小粉拳捶打餘修武,嬌嗔他是沒良心的。


    縱然朔銘被綁在床上,縱然身上沒太多遮羞的東西卻仍然覺得最不要臉的不是自己而是米先生。朔銘一直都沒問對方到底叫米什麽,也不想問,怕這個偽娘的真名髒耳朵。


    餘修武再看一眼朔銘,轉身就要離開。這時米先生依舊扯著餘修武的胳膊:“你們就沒有什麽話要敘敘舊的?”


    “能有什麽好說的。”餘修武沒什麽興趣。


    “真可惜,我最喜歡看的就是生離死別的苦情戲了。”米先生語氣軟糯,轉過頭看朔銘卻似在眉目傳情,忽閃著大眼睛衣服心疼的模樣。


    朔銘一直搞不明白餘修武為什麽會與農建林他們沆瀣一氣對付自己,一個由包工頭變成小商販的普通暴發戶,怎麽值得這麽三尊大佛聯合動手。朔銘知道,餘修武離開這裏那就等於宣判了自己的死期。如果就這麽死了也太冤了,連個墳頭都沒有。朔銘看著餘修武的背影大聲說:“餘修武,老子怎麽得罪你了非要置我於死地?就那條商業街,沒有老子你賣給誰?”


    “難道我還要感謝你?”餘修武皺著眉轉過頭。


    餘修武與他的死鬼兄弟餘修文完全不同,一個陰狠,一個卻有點儒雅風度。餘修武看起來很紳士的一個人。縱然朔銘自稱老子也沒失態,朔銘真的懷疑過這兩兄弟到底是不是一個家庭出來的人。


    朔銘說:“那也不至於針對我吧,你們想幹什麽,殺了我?”


    餘修武嗤笑,不理會朔銘看了眼米先生邁腿離開。


    朔銘真有點急了,如今恐怕也隻有餘修武能饒過自己。米先生就是個變態,指望他放了自己?聊了這麽多,朔銘還抓不住米先生的脈絡,完全不懂這個變態心理想什麽,在米先生手底下想要活下來癡人說夢。農建林與朔銘的恩怨由來已久,更不可能繞過朔銘,最早想弄死朔銘的就是農建林。如今朔銘還能清晰的記得農建林當時是怎麽審訊自己的,簡直就是地獄,想想有夠可怕,如果再經曆一次朔銘還真不如死的痛快些。


    剩下的也隻有餘修武了,不管是威脅也好利用也罷,至少餘修武曾經交代自己做的那些事朔銘都做了。從關係遠近來講,也隻有餘修武有放過自己的可能。


    朔銘大吼:“餘先生,你那些櫃子我都要了,我本來想跟你說這個的,我都要了……多少錢你定……”


    餘修武終於止住腳步,與米先生對視一眼,慢悠悠的轉過身:“你說什麽?我聽不太清楚。”


    朔銘重複:“我認輸,你的東西我全都要了,隻要能放過我,多少錢你說了算,隻要我有的。”


    現在的朔銘能剩下什麽?除了錢什麽也沒有。如果命沒了,要錢有什麽用?雖然朔銘信不過餘修武,但現在也隻能拖延時間,不管怎麽樣先答應著,如果需要轉賬怎麽也要給自己鬆綁吧?朔銘有這個自信,能在一分鍾之內幹倒餘修武,然後劫持米先生。他畢竟是這裏的老板,所以米先生的命更珍貴。如果一切都按這個劇本發展,朔銘完全可以衝出去,隻要出去,那就能活命,而且餘修武在未央城的消息也能傳出去。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朔銘雖然知道這其中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但此時此刻別無他法,能想到而且可行的也隻有這一條路。


    雖然心裏沒懷什麽好心思,但朔銘臉上卻表現的極為諂媚。笑著用最奉承的話請求餘修武能幫幫自己。


    “真沒想到,你倒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米先生嬌滴滴的腔調似乎是在嘲諷。


    朔銘裝作沒聽到,眼巴巴的看著餘修武。


    餘修武動心了,淡然一笑對米先生說:“你覺得呢?”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米先生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餘修武。


    人都差不多,沒誰會對錢不動心,尤其是現在的朔銘也耍不出什麽花招。


    餘修武笑了笑,轉瞬間就與米先生達成共識,兩人具體如何分贓就是自己的事了,朔銘也隻能默認結果。仿佛活的新生一般,朔銘說:“幫我解開,我就給你們轉賬,怎麽樣?餘先生,我夠誠意吧?”


    餘修武笑了笑,表情有點複雜,再次看了眼米先生:“你覺得呢?”


    “還是你覺得吧。”米先生與餘修文的話讓朔銘摸不著頭腦,這他麽什麽時候了,兩個人在表現大天朝語言的博大精深?


    餘修武站到朔銘麵前,嘴角勾起,就像看到一盤感興趣的菜。彎腰給朔銘鬆綁。


    捆的太結實,餘修武廢了好大的勁這才把朔銘的做手鬆開。朔銘活動一下手腕,手掌一熱有點酥麻,雖然經過長時間的捆綁但卻並沒讓血流不暢。朔銘側過身,手嘴並用自己將右手解開,隨即坐起身艱難的活動一下身體,接著就開始解腳腕上的繩扣。


    朔銘在做這些米先生與餘修武不為所動,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絲毫不在乎朔銘鬆綁之後會不會對他們產生威脅。


    一切都按照朔銘預想的在進行,朔銘心跳加速,用眼睛餘光打量周圍的環境以及與兩人之間的距離,盤算著用什麽招數最快的把餘修武撂倒然後達到控製米先生的目的。


    朔銘抬頭看了眼,緩緩的一邊解繩扣一邊問:“米先生,我那兩位朋友還安全吧。”


    範宇光那是兄弟,朔銘在乎他的安全,蔡樂慶對自己有恩,怎麽也不能讓他出事。如果這兩個人出了什麽事,朔銘就算離開這也不會放過米先生。


    “先想好你自己吧。”餘修武冷聲說。


    米先生說:“我覺得餘少爺說的對。”


    朔銘尷尬的說:“我們一起來的,如果不能一起走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


    “這是你的事,最好少說話,現在你應該做的先買自己的命。”餘修武的聲音越發冰冷。


    朔銘解開一隻腳的繩扣,不敢再問。如果這時候糾結這個問題反而不像一個怕死的人。一個真正怕死的人在這時候是誰也不管的,隻要能自己活命可以出賣自認為一切不那麽在意的東西。


    “朔先生,現在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樣。不然……”米先生真是一個誘人的妖精,如果是個女人的話。掩嘴輕笑:“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是嗎?”朔銘已經把最後一個繩扣解開,活動著腳腕,覺得自己的行動不會受什麽影響,口氣立即有所轉變。抬起頭,之前那股諂媚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有意思陰狠。


    “看來你的確想要耍花招。”米先生沒有絲毫在乎的意思,甚至壓根就不看朔銘而是盯著餘修武:“不過我還是想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有什麽不好的舉動。”


    “米先生。”朔銘皮笑肉不笑的上下打量對方的身材,要說長相絕對夠魅惑,放在古代也絕對是舉世花魁。隻是可惜,上半身沒什麽料,無論臉怎麽畫始終改變不了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標致。一個男人,卻有比女人更漂亮嫵媚的樣貌,一眼看去甚至會讓人產生欲望。但朔銘現在看米先生隻會覺得惡心。朔銘說:“你說你要是一個女人該多好。”


    “女人?”米先生低頭看自己:“難道我不是嗎?”


    “難道你是嗎?”朔銘歪嘴笑的有點張狂。要說武力值,朔銘絕不是頂尖的,甚至比一般的習武之人還要差上一些,但也絕不是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可以媲美的。隻要朔銘願意,餘修武這樣溫文爾雅形象的公子哥一隻手都能打兩個。所以,鬆綁之後的朔銘完全沒必要再給對方麵子,隻要沒被捆著而且沒有人數上的絕對碾壓,朔銘可以說掌控局勢。朔銘的從鼻孔裏哼了一聲,罵道:“你就是個變態人妖。”


    米先生不為所動,用很淡然的微笑回視朔銘。倒是一旁的餘修文笑了:“朔銘,你要為你這句話負責了。而且我估計報應很快就會來。”


    朔銘上身前傾,隻要腿上發力立即就能彈跳起來,接著就是一腳把餘修武踢到一旁借力衝向米先生,這是朔銘躺在那是時候就計劃好的。心裏反複琢磨其實就是在核算,計算可能出現的每一種意外情況。


    “我掐指一算你馬上就要倒黴了你信不信?”朔銘咧嘴笑,擺出一個標準的笑容,露出八顆牙齒,看起來人畜無害。盯著餘修武,話剛說完,朔銘麵色一凝騰一下跳起來,使出渾身力氣舞動黑毛長腿踢向餘修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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