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越的酸菜魚做好後,眾人吃的大讚美味。


    “老大,你這酸菜魚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我忽然想起我媽給我做的糖醋魚,我好懷念在家吃飯的日子。”


    “我也想家了。”


    許多雇傭兵眼裏,端著那碗酸菜魚,泛起了熱淚。


    湯姆森一邊大口吃著酸菜魚,一邊用肩膀擠兌了一下江清越,“瞧見沒,你把他們都弄哭了,我們是來幹架的,不是來煽情的好不好。”


    月如歌輕哼一聲,調侃:“沒想到這拿槍殺人的手,竟然能做出這麽美味的東西。”


    月如歌覺得狐疑,蹙眉瞧著他,“以前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門好廚藝。”


    江清越雲淡風輕的回了句:“因為不想做給你吃,所以幹脆隱藏手藝。”


    月如歌嘴角抽了抽:“……江清越,你有必要嗎?陸喜寶吃過你做的酸菜魚?”


    江清越很幹脆的回答:“當然,我做過很多次給她吃。”


    湯姆森嘖嘖了好幾聲,“咱們殺伐果斷的白狼,原來在家是個上得廳房下得廚房的居家好男人。”


    月如歌:“看來你這好廚藝是被女人給調教出來的,江清越,你還有點出息嗎?一個大男人天天給一丫頭片子做一餐三飯?”


    江清越毫不在意:“我樂意。”


    月如歌橫了江清越一眼,“你知不知道有句話,秀恩愛,死的早。”


    “有一天你也會遇到那個值得讓你秀恩愛的人。希望你早點找到。”


    江清越說完這句話,便起身進了帳篷裏。


    月如歌和湯姆森看著這男人的背影,歎息道:“如歌,你有沒有發現,這戀愛中的男人,出口都是黑雞湯?”


    “他那哪是黑雞湯,明明是毒雞湯。這輩子信什麽都好,就是不能信你們這些男人的嘴。”


    月如歌也起身,回了帳篷。


    湯姆森在後麵喊:“喂,你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還是有好男人的呀!比如,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我。”


    ……


    月如歌進了帳篷後,發現江清越在研究地圖。


    “明天我們就要出發去極地之境了,你覺得我們真的能找到寶藏的地點嗎?我聽說,極地之境常年發生雪崩,很多尋寶者都是有去無回。”


    江清越始終埋頭研究著地圖,月如歌咬了咬紅唇,忍不住又說:“阿越,你不覺得明組織這兩年的行為跟我們當年成立這個組織時的初衷有所背離嗎?我們以前殺人是為了捍衛黑白兩道的和平共處,可是這兩年,我們所有戰爭的目的最多的就是為了搶占資源。我們這樣的行為,和我們鄙視的冥組織又有什麽區別?”


    江清越收起地圖,抬頭看向她:“我相信義父做的一切決定。”


    “可是師父這兩年的做法,讓我越來越看不懂,我們現在跟冥組織的區別,僅僅是我們的吃相更優雅一點而已。”


    “如歌,師父是從小把我們養大的人,這麽多年了,他是個怎樣的人,我們都很清楚。你不該質疑他。”


    月如歌深吸了口氣,道:“我的確不該質疑他,但有的時候我常常在想,我們所做的事情,真的是為了捍衛正義?就像是明天我們要帶著外麵一隊雇傭兵去極地之境,也許我們不僅找不到寶藏地點,還會讓他們喪身在雪山裏。”


    她微微垂下眸子,嘲弄的笑了下,“這兩年,我總是有種錯覺,覺得我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捍衛所謂的正義與和平,而是為了一己私欲,我以為我們擁有權力和資源後,我們會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可是現在,我們所做的事情,反而是利用這些權力和資源去爭奪更大的資源。它的意義到底在哪裏?”


    江清越黑眸裏滑過一抹暗色,斂下目光後,沉聲問:“如果有一天,我們跟師父站在了對立麵,他想殺了我們,你會把命還給他嗎?”


    月如歌微微一怔,“為什麽會這麽問?”


    江清越隻是淡笑著搖搖頭,“我隻是假設。”


    月如歌離開營帳時,江清越忽然開口說:“不管未來我們肩上的責任是什麽,我都會保護好你們。”


    月如歌回眸,難得的衝他笑了笑,“我當然知道,我相信你。”


    ……


    這一覺,江清越睡的很沉很累。


    夢裏,他回到了小時候,他第一次被義父周勝帶進明組織的場景。


    周勝收養了許多資質優秀的孩子,這些孩子,大多無父無母,很多都是孤兒。


    周勝慈祥的笑著,拍拍他的肩,“阿越,以後你就跟這些哥哥姐姐一起訓練,要記住義父的話,長大後做個頂天立地有擔當的男人。”


    “義父,我記住了。”


    他每天艱苦的訓練,傷痕累累,但他咬著牙,從不哭,記得有一次,在演習場上,他被子彈打中了肩膀,第一次留那麽多血,他很害怕,疼的汗流浹背,卻將牙關咬的緊緊,沒掉過一滴眼淚。


    很多年後,他成為了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白狼,立下過無數戰功,打敗過無數敵人,他感激義父對他的栽培。


    畫麵一轉,到了周勝的別墅裏。


    周勝穿著一身中山裝,站在後院裏,欣賞著漫天的紫紅色晚霞,他完成任務回來。


    “義父,我回來了。”


    周勝轉身,握著一把槍,槍口直接抵在了他眉心。


    “義父?”


    “阿越,不要怪義父,你已經威脅到我的地位了。義父……不得不殺了你。”


    嘭——


    一聲劇烈的槍響。


    江清越猛然被驚醒。


    是夢。


    他半坐著,平複呼吸。


    帳篷被月如歌掀開,“我們該出發了!”


    月如歌看到他滿頭的汗水,微微蹙眉:“你怎麽了,做噩夢了?”


    “沒有,有點熱罷了。你先出去吧,我馬上就去匯合。”


    月如歌也沒多想,“好,你快點。”


    ……


    直升機劃過碧藍的天空和烈日,寒川與冰雪,一天一夜後,抵達極地之境。


    這裏常年風暴,雪暴,氣溫異常的低。


    一行人換上裝備,戴上氧氣瓶後,從直升機上下來。


    湯姆森看著四周白茫茫的成片的雪山,忍不住爆粗口:“媽的,這裏真有寶藏嗎?把老子凍個要死,要是半毛錢寶藏都沒找到,我就把這裏給炸平了!”


    江清越看著地形圖,說:“我們需要從這裏的地下河下去,寶藏應該藏在地下河下麵。”


    月如歌掃了一眼周圍的地形,皺眉道:“這裏白茫茫的一片,任何地標都沒有,四周都是雪山,每座雪山長得都差不多,我們怎麽找到地下河?”


    江清越指著地圖上的一條路徑:“看地形圖,大概是從這裏走。順著這條紅色的路線走,應該能順利找到地下河。”


    一行人,穿梭在雪地裏。


    走了老半天,都沒看見地下河的影子,而雪山上的天色多變,開始刮風吹雪,江清越找到一處適合安營寨紮的地方,指揮道:“我們先在這裏紮營,稍微休息,然後繼續找地下河。”


    湯姆森卸下腰間的酒壺,喝了口白蘭地暖身,然後瞅了一眼四周,“我去撒泡尿,順便觀察一下四周的地形。”


    月如歌白了他一眼,吐槽:“又想偷懶,紮個帳篷能要了你的命是不是。”


    沒過一會兒,不遠處傳來湯姆森激動的叫聲:“江!江!快過來!這裏好像有條河!快來看!”


    江清越和月如歌對視一眼,兩人一同前去,發現湯姆森正趴在雪地上,看著一個洞口。


    “我聽到水聲了!底下肯定是條河!”


    江清越也趴下去,觀察了一番,“應該是地下河,我們先下去看看。”


    到了下麵,湯姆森歎為觀止,“沒想到這下麵這麽大,而且還比上麵暖和。”


    江清越伸手試探了一下水溫,不涼,“看樣子,這條地下河很深,如歌,你去拿裝備,我們下水看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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