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傲雪吃了一驚, 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外人在。


    沈綠曼也愣了一下,若不是這聲音蒼老的男人主動出聲, 她是根本不會察覺到對方的。


    她背著荊傲雪後退幾步, 男人聽到她的腳步聲, 忙道:“你們是從外麵來的人, 是嗎?”


    荊傲雪轉了轉眼珠,問道:“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


    男人沉默了片刻,哈哈大笑道:“天不亡我啊,哈哈!枉費我那兒子將我關在這裏幾年光陰, 最終還不是讓我逃出去了?”


    他笑夠了, 咳嗽了幾聲, 道:“我的名字說了你們也不知道, 畢竟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不過, 我知道這山寨內有一處藏寶地, 隻要你們帶我出去,我就可以帶你們去藏寶地,搜刮數不盡的金銀財寶。”


    換做往日荊傲雪可能會感興趣,可是現在活命要緊, 誰願意再多帶一個累贅。


    沈綠曼與荊傲雪想法一致, 二人尋了個幹淨的地方, 就地坐了下來,便開始打坐修煉了。


    男人卻急了, 忙道:“難道你們不想要數不盡的金銀財寶嗎?隻要有了銀子, 你們想要什麽都可以買到。”


    荊傲雪聞言, 一邊修煉一邊冷笑道:“奧,你知道銀子的所在,結果呢?還不是被困在這個破山洞裏麵。”


    男人氣悶,道:“我是被我那不孝子打斷了腿,用鎖鏈鎖在這裏的,不然我早就逃出去了。”


    荊傲雪翻了個白眼,道:“廢話!”


    男人氣的渾身直哆嗦,結結巴巴的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說起來也是作孽。”


    他不顧荊傲雪的意見,便自顧自的訴苦起來,道:“造孽啊,我曾經是江南一帶最為富有的商戶,在二十年前救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她自稱是嵐姑娘,為了……”


    “等等?嵐姑娘?你說的是……是一個長相妖豔,作風也太不端莊的女人嗎?”


    男人瞪大了眼睛,道:“沒錯,就是她,她長相極美,也頗具風情。”


    荊傲雪聽出他語氣中的酸澀,她冷哼了一聲,道:“然後呢?”


    “那嵐姑娘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就自願委身於我,成為了的妾室,我當時……年輕氣盛,也實在是喜愛她的容貌,就將她帶回了家,誰想到,她不但是個妖女,更是個魔物,害我的家破人亡,淪落到如此境地!”


    他聲音裏染上了哭腔,道:“一開始一切都是好好的,她性子溫柔,又會討好人,我就格外喜愛她,一月要去她那兒大半時間,還將好吃的好玩的都送去她院裏,我夫人當時就生了氣,可我……迷了心竅,愣是將夫人罵了一頓,還將管家權也交給了她。”


    “渣男!”荊傲雪呸了一聲,沈綠曼也掀開眼皮看向他的方向。


    男人語氣苦澀,道:“是啊,你說的沒錯,我夫人在我式微時,不顧家人反對主動下嫁於我,之後更是扶持我在三十歲時,就成為了江南一帶的富商,可我卻辜負了我的夫人,甚至是我的孩子。”


    他抽噎一聲,道:“我那夫人,雖然是個愛吃醋的,卻向來大方,即便是對家裏的其他小妾,也還算有容人之量,唯獨這個嵐姑娘,夫人怎麽都瞧不上她,還總是找她的麻煩,沒過半年,你們也猜到了,夫人被氣跑了回了娘家,之後更是要跟我和離。”


    荊傲雪嘀咕道:“這倒是做了件好事,反正跟著你將來也是被休的命,還不如早點抽身,掌握主動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聽這人絮叨,或許是出於對嵐姨娘的好奇。


    反正,她是猜出這嵐姑娘,就是今日在梁家遇到的嵐姨娘了。


    男人道:“是啊,我當時被金錢和美女迷花了眼睛,所以立刻答應了與夫人和離,夫人帶著我的嫡子回了娘家,而我卻毫不在意,反而將嵐姑娘扶正,讓她成為了我的正妻,還將我的庶子庶女交給她照看。”


    “我最開始沒察覺到不對,直到我的庶子離奇死亡,庶女也越來越虛弱,兩年的功夫,不光是我的孩子,就連宅子裏的其他小孩兒、奴婢,都得了怪病,回家沒幾日就去世了,我才覺得後背發涼。”


    “而此時,嵐姑娘就給了我一本仙書,隻要按照上麵的功法修煉,我就可以恢複青春,長生不老。”


    “我當時太蠢了,被她喂了幾顆仙丹,就死心塌地的開始尋人修煉起來,這功法極其邪門,修煉最初我也不願意去吸食孩子和女人的生命,可是,一旦修煉之後,不定期的吸取陰氣,體內就會疼痛難忍,我沒有辦法,隻能繼續這樣錯下去。”


    “我的確變得年輕了,當時三十五六,看上去卻像是二十出頭,我的變化太大了,不能再繼續待在當地。隻能帶著銀子和唯一的庶子,跟嵐姑娘一同出走,在大陸上遊曆幾年。”


    “走南闖北,犯下不少事後,最終嵐姑娘選擇在此處安定,並召集勢力成為了一處土匪強盜的聚集地,而嵐姑娘,就是這裏的大當家,我當時是山寨的二當家。”


    “我們隱姓埋名,買通了官府,在此處沒有太招搖,再加上消息禁止傳出去,所以待了十年,才稍微傳出去點風聲。”


    “我修為越來越高,短短幾年時間,就達到了煉氣八層,嵐姑娘就在一天夜裏,再次來了我的房內,自從我修煉之後,她就不允許我再行敦倫之事,說是對身體有損,我自然不敢在外麵偷腥,如此……”


    “被她輕易勾引了去,一連三天三夜,我都被她壓在床上采補,直到變成一副空蕩蕩的骷髏架子,修為也跌到了煉氣一層,強撐著一口氣才沒有直接死去。”


    荊傲雪咋舌,道:“看來她讓你修煉,就隻是想把你當成將來采補的爐鼎。”


    “是啊,我也知道,可惜知道的太遲了,她不光把我吸成了人幹,還在我兒子麵前花言巧語,害他以為是我殺死了他的娘親,所以他恨我,不但打斷我的雙腿,還將我用鎖鏈捆在這個化屍洞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荊傲雪聽完了他的故事,冷哼一聲,道:“你這也算是咎由自取,說起來外麵那個英俊的年輕人,就是你的兒子吧。”


    男人悶悶的應了一聲,道:“沒錯,一開始我恨他入骨,漸漸地倒是開始可憐他了,至少我對嵐姑娘沒多少感情,但是我那兒子卻是個單純的,又從小在嵐姑娘身邊長大,對她的感情頗為複雜,若是嵐姑娘想要采補他,他估計也是樂意的,說不定還會主動躺在對方的床上。”


    荊傲雪點點頭,道:“他現在的確有煉氣八層的修為了,不過嵐姑娘並沒有采補他,看樣子似是對他也有些情分。”


    “嗬,不可能,嵐姑娘是個冷心冷情的,我跟了她這麽多年對這一點最清楚,她視人命如草芥,就算是一手養大了我兒子,也當他是個解悶的玩意,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荊傲雪唔了一聲,道:“你倒是個可憐人!”


    男人歎了一口氣,道:“我現在什麽都不想了,就是想在臨死之前,再出去見一見我之前的夫人,還有我的嫡子,隻要見他們過得好,我就可以毫無牽掛的下地獄了,我做了這麽多錯事,願意去地獄受苦洗淨身上的罪孽。”


    這話聽得人唏噓不已,荊傲雪卻隻當個故事聽聽,她不鹹不淡的道:“我知道,你說這些隻是想要讓我可憐你,然後帶你離開這破山洞,對嗎?”


    男人臉色一變,忙哀求道:“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荊傲雪搖搖頭,道:“不,你不知道,你隻是想繼續修煉而已,不然你也不會待在這個地方,實際上煉氣一層,也可以打碎鎖鏈想辦法出去。”


    “然而你並沒有,反而留在這個地方,繼續吸取山洞內殘餘的陰氣,我想你兒子必然也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會安心將你留在這裏,因為你就是這樣一個冷心冷肺之人。”


    男人想開口反駁,卻被荊傲雪打斷。


    荊傲雪好整以暇的繼續道:“你之所以這麽說,隻不過是想要博得同情心,你認為我們兩個都是女人,所以很好欺負很容易心軟,且我們身上的氣息純淨,陰氣更甚,相當於一個絕佳的補品,若是吸了不但可以恢複你人的外表,說不定還能讓修為更上一層樓。”


    “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男人還在偽裝,慌亂無措的道:“不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荊傲雪卻不耐煩再跟他浪費時間了,經過剛才的修煉,她體內的木係異能已經恢複了大半,想必沈綠曼也是如此,畢竟她可沒跟自己一樣閑聊,恢複的應該更快才是。


    她站起身,受傷的腿還是疼的厲害,她用木係異能注入其中緩解了疼痛,借著沈綠曼的支撐爬上對方的肩膀,道:“媳婦兒,咱們走吧。”


    男人見狀,急的用力拽手上的鎖鏈,他說的都是真的,荊傲雪說的……也沒錯。


    他冷笑一聲,渾濁的眼底閃過森冷的光,手上用力掙開了鎖鏈,朝荊傲雪撲了過去,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雖然更弱,卻是最好的大補品。


    荊傲雪皺眉,在對方撲上來之前,沈綠曼就抬腳一腳將他踹飛了。


    男人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咳嗽起來,他心說:是他被關在這裏太久了嗎?為什麽現在的女人如此心狠手辣,還如此凶殘可怕?


    荊傲雪拍了拍沈綠曼的肩膀,讓她將自己放在地上,她走過去,讓沈綠曼點了火照亮了洞穴內的環境。


    她竭力無視周圍的屍體,對縮在洞穴最裏麵的男人道:“你殺了多少人?曾經可曾後悔過?我想是沒有的吧,本來我是不耐心多管閑事的,但是你這樣的人,殺了之後反而會功德無量吧。”


    男人懼怕的瞪大了雙眼,忙跪地求饒道:“我隻是……有心,但是沒有對你們做出什麽事情來,你饒了我吧,求你了,我求你了!”


    荊傲雪卻冷冷的道:“那些女人和孩子,當年也是這麽求你的吧,你可曾饒過她們?”


    她想起在山寨內看到的女人孩子,又看到山洞兩側擺放的滿滿當當的屍體,冷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下地獄去跟閻王小鬼懺悔吧。”


    說罷,她便抬手擰斷了男人的脖子,男人被困在這裏多年沒洗澡,身上髒的堪比……


    荊傲雪嫌棄的甩了甩手,走到沈綠曼身邊借了塊帕子擦了擦,道:“走吧。”


    沈綠曼將她背在肩上,她頓了頓,道:“我們要從這裏出去?”


    荊傲雪點點頭,道:“這裏看來是沒有別的出口了,我們如今體力和修為都恢複了大半,正好可以趁著他們找人找的疲憊時逃出去。”


    沈綠曼點點頭,走了幾步才道:“其實,這山洞內有別的出口,隻不過……”


    荊傲雪驚訝的瞪大眼睛,道:“什麽出口?你怎麽不早說?”


    沈綠曼背著她繼續往山洞外走去,道:“我剛才就聽到了隱約的水聲,從山體的縫隙內,必然有一處溪流,若是順著那溪流,說不定可以逃到外麵去。”


    “那還愣著做什麽?喂,你怎麽還在往外走,難道那條路有什麽不對?”


    沈綠曼笑著道:“若是那麽容易就能出去,剛才那男人會守在這裏這麽多年嗎?而且這裏的屍體雖然數量眾多,但是我剛才仔細一算,也就上千具而已。”


    “他們若是當真在此處隱姓埋名許久,又怎麽可能隻有這麽點的屍體,我想,那些屍體,便是順著這縫隙,落入了地下河道內,從此悄無聲息的毀屍滅跡了吧。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重見天日,若是運氣不好……”


    “不過我想,死狀如此淒慘的屍體,隨意一具落入外麵,都會引來極大地震動,不可能我來到凡人界幾年,還從未聽說過,隻可能是那縫隙下的出路,實際上是一條死路。”


    荊傲雪嘖嘖稱奇,閃著星星眼一臉崇拜的道:“媳婦兒,你可真厲害,跟大偵探福爾摩斯一樣厲害!”


    福爾摩斯?那是誰?


    沈綠曼不解,也沒詢問,而是背著她輕手輕腳的離開山洞,原本要抬腳離開,可是想到剛才進去其中,一定留下了蛛絲馬跡。


    於是,她調動體內的水靈力,使出了一個水係功法,用大水衝洗了這個山洞內,所有的痕跡都隨著這水流一掃而淨。


    且水並沒有從洞口再流出來,就說明之前沈綠曼的猜測是正確的。


    二人小心翼翼的找準一條路準備下山,卻在半路上聽到了雜亂的聲音,一個土匪衝山上人喊道:“是官府的人,快抄家夥!”


    荊傲雪和沈綠曼紛紛愣住,沈綠曼眯起眼睛朝山下望去,就看到在漆黑的夜色裏,山下卻點燃了一條火龍,那火龍還正朝著山上前進。


    荊傲雪忙道:“壞了,官府的人怎麽提前過來了?”


    照他們的陣勢和人手,是打算將這座山團團包圍,不遺留任何一個活口啊。


    沈綠曼也一臉焦躁,沒想到這一次出行如此不順,前有狼後有虎,好不容易避開了一個魔修,又遇上了官府的官兵。


    也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發難,但是下山這條路是被徹底堵死了,且人群還有繼續往山上走的趨勢,為今之計,就隻能回到之前山寨裏,趁機躲藏起來了。


    她將自己的打算跟荊傲雪提了,荊傲雪想了想,暫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便點了點頭,二人一起朝著山上跑去。


    路上遇到了土匪,凡是衝上來的都被荊傲雪三兩下解決,凡是逃命的……那就繼續逃命,別耽誤時間。


    二人沒有回去剛才的山洞內,而是藏在了山寨的中高層房間內。


    這山寨內的房屋不少,若是官府一個個的搜過來,也要一整天的功夫,她們正好可以躲在其中,避開搜查官兵的耳目,等他們放鬆了戒備,就可以趁機離開。


    她們原本隻是隨意的推開一扇門走進去,誰知道運氣那麽好,挑了一個看上去一般的房間,結果裏麵居然就是山寨的藏寶庫。


    荊傲雪:“……”差點被金銀閃瞎了眼睛。


    按理說,藏寶庫這樣的金貴地方,不應該布置的……顯眼一點嗎?為什麽這山寨的藏寶庫,這麽不走尋常路。


    沈綠曼看著滿房子的金銀珠寶,不等荊傲雪發話,就毫不客氣的抓了一把往自己的儲物袋裏麵裝。


    裝了幾把後,餘光瞥見荊傲雪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還以為對方是想要儲物袋,便從腰間又取出來一個嶄新的遞過去,道:“當年離開修仙界,我身上就帶了一些普通的東西,儲物袋也隻有兩個,這個你拿去用吧。”


    荊傲雪神情複雜的接過,心說:媳婦兒就是能幹,反觀原主不但在最後關頭跟荊大伯對著幹,還被下人搜刮走了身上所有的修仙物品,隻留下中看不中用,在凡人界卻能兌換銀子的裝飾品。


    她歎了一口氣,也抓了一把金子往儲物袋裏裝,然而儲物袋開啟需要靈氣,荊傲雪的木係異能跟靈氣雖然有相似之處,但是本質上卻是不同的東西。


    於是,她根本打不開儲物袋,反而讓沈綠曼疑惑的打量她,道:“我以為你剛才使出來的招式,是因為你的木靈根漸漸恢複了,現在這是……”


    荊傲雪眨了眨眼睛,扯謊道:“我沒有恢複完全,那綠針是其他的東西,總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我沒辦法裝,還是你來吧,我去門邊守著給你放風。”


    沈綠曼眯起眼睛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了,自從得知荊傲雪也學會說謊之後,她就漸漸能分析出她什麽時候在說真話,什麽時候是在扯謊。


    就好比剛才,對方就是在扯謊,本事到是厲害,說謊都能做到麵不改色心不跳。


    沈綠曼心中不悅,卻知道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快速的裝了小半個倉庫的金銀,又搬空了裏麵的大部分玉石後,才對荊傲雪道:“我弄好了,咱們走吧。”


    荊傲雪看著還剩下的大半個藏寶庫,道:“這些怎麽辦?為什麽不一起收了?”


    沈綠曼道:“一則是儲物袋裝滿了,二則若是土匪的山寨裏麵,沒有一點金銀財寶,你會信嗎?官府會善罷甘休嗎?”


    這話倒也是,荊傲雪摸了摸鼻子,道:“還是媳婦兒想的周到,咱們走吧,這地方如此……誘人,早晚會有土匪過來取錢的。”


    沈綠曼點點頭,二人避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去了更遠處的房間內躲藏。


    她們躺在床上,房門外是越來越刺耳的打鬥聲,不時傳來男人的慘叫和刀劍碰撞的聲響。


    荊傲雪握著沈綠曼的手,還有閑心笑著道:“這麽跟你躺在床上,算起來貌似是頭一回。”


    沈綠曼正豎起耳朵聆聽著外麵的動靜,聽她這麽一說,手也被她抓著,頓時耳垂一熱,白了她一眼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些。”


    荊傲雪道:“那又如何,人嘛,不該太計較外物的東西,總要想些好的才有希望。比如說媳婦兒,咱們什麽時候才睡在一張床上啊?說起來柳兒也不小了吧,是時候讓她獨立了吧。”


    沈綠曼臉頰發燙,道:“這事兒回去再說!”


    荊傲雪眼前一亮,忙翻身看著她的眼睛,道:“你的意思是,回去你就盡快安排,搬過來跟我睡一起?”


    她激動地滔滔不絕,道:“要我說我的床絕對能容納兩個人,我睡覺很老實,若是你喜歡翻身的話,咱們還可以去鎮上定做個更大的床,上麵鋪上軟軟的墊子,睡上去就像是睡在了羽毛上一樣舒服。”


    沈綠曼咬著嘴唇,心裏又是慌亂又是意動,她看了一眼荊傲雪,見對方是真的高興,正想遲疑著點點頭,就聽到房門外傳來細微的聲響。


    她頓時臉色一變,跟荊傲雪交換了眼神,從床上翻身躺在了床底,二人眯起眼睛,警惕的盯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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