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流動。


    韓老夫人癱坐到地上,不敢相信地搖頭,“不可能……山哥,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


    老太太的眼睛一下就紅了,卻沒有流淚。


    她從地上爬起來,將韓戰山身上的被子全部扯掉,她攥緊了手指。


    “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沒了就沒了呢?”


    就算是親眼看到親手碰到,她也不敢相信,更是不願相信。


    她追了一輩子的男人就這麽離開了自己!


    這是她活在世上最大的支撐啊。


    轟然就倒塌了。


    她趴到韓戰山身上,嘴裏念叨著:“你都走了,我還努力做什麽?”


    韓老夫人抓緊老爺子胸口的衣服,良久後,她一下站起身。


    指著韓戰山質問道:“為什麽不告而別?是不是去找那個賤人了?!”


    韓戰山:“……”


    “不說話是吧?心虛了是吧?”韓老夫人麵色猙獰,五官幾乎已經扭曲,眼裏是嫉妒、憤怒、怨恨……


    她跑去門口拿了掃帚,沒有半點猶豫,重重地打到韓戰山身上。


    “啪啪啪……”


    屍體已經僵硬,發出清脆的聲響。


    回蕩在死寂的老宅裏,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韓戰山,你個混蛋!我為你付出那麽多,你卻跟著向芳跑了!?”韓老夫人一邊鞭屍一邊大聲質問,“我到底哪兒比不上她?為什麽對她戀戀不忘!?難道你就看不到我的好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韓老夫人終於停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她累了,而是屍體見血了。


    那刺眼的紅色將她拉回現實。


    她扔掉掃帚再次撲到韓戰神的身上,兩隻手慌亂地摸上他的臉,帶著哭腔地道歉:“山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定是瘋了,怎麽會傷害你!?”


    說著,狠狠地甩了自己一耳光,“山哥,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


    她就這樣求原諒直到天黑。


    嗓子都啞了,還喊著山哥。


    不過情緒倒是平靜了不少。


    韓老夫人從床上下來,跑去倒了一杯水,自己先喝了一口,不燙也不涼剛剛好。


    她捏住男人的下巴喂進去,說話溫柔至極:“山哥,不吃飯可以,但水一定要喝。”


    隻是死人哪兒還喝得進去水。


    沿著嘴角流下來,韓老夫人小心地擦拭,輕輕一笑,帶著寵溺,“你啊,怎麽還跟孩子一樣。”


    她將水杯放下,躺到韓戰神身旁,轉過去抱住他,“山哥,別怕,從今以後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說著,她突然想起什麽,嗤笑一聲,“昨天傅老頭子來老京城了,他真的一點兒都沒有變,一心想著念著的都是唐老太,我跟他最聊得來了……但你不要生氣,我跟他清白如水,我這輩子隻喜歡你,就像他對唐老太一樣。”


    ……


    韓老夫人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時間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關掉照明燈,她拉過被子給韓戰山蓋上,自個兒靠近男人的懷裏,聽不到心跳感受不到溫度,但她仍是很滿足。


    “晚安,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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