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韓老夫人睡得正熟,忽地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不想搭理,隻想好好地陪著韓戰山,但那人並沒有要停的意思。


    沒有辦法,不能吵了山哥睡覺。


    韓老夫人翻身起來,輕手輕腳下床過去開門。


    竟然是葉玖。


    韓老夫人條件反射地偏了下身子,擋住葉玖看進屋子的視線。


    “小玖,你怎麽來了?”


    葉玖跟平時候一樣,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外祖母,我剛才在外麵看見葉悠了。”


    葉悠?!


    韓老夫人眸底閃過異樣,但很快恢複正常,微微一笑,慈祥可親,“小玖,葉悠四年前就走了,你一定是眼花看錯了。”


    “不是,我看得一清二楚,就是葉悠。”


    “她什麽樣子?”


    “很瘦,就像一隻猴子。”


    韓老夫人眉心一沉。


    難道葉悠從地下室跑出來了?


    “外祖母,葉悠是不是沒死?”葉玖明知故問,就想看看韓老夫人什麽反應。


    不過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一點驚慌失措都沒有,表現得非常鎮定,“老潘不是已經交代了嗎?是他親手殺了那孩子。”


    “可是我……”


    沒完沒了,韓老夫人有點不耐煩,“外祖母困了,你也回去睡覺吧。”


    葉玖心裏冷笑:


    好戲就要上演,睡什麽覺?起來嗨啊!


    “外祖母,你怎麽在外公屋裏?他睡著了嗎?我想跟他說兩句話?”葉玖說著就要往房間裏走,韓老夫人趕緊將人攔住,“你外公睡覺沉,這點聲他醒不了,你有話還是明兒跟他說吧?”


    “那我看他一眼可以嗎?”


    “小玖,”韓老夫人拉著人往外走,“你剛才不是看到葉悠了嗎?快帶外祖母過去看看。”


    葉玖順勢轉移話題,“就在老宅外邊的銀杏林邊上。”


    “然後呢?”


    “一眨眼就不見了。”


    兩人各懷心思地走出老宅。


    一個不想葉玖發現韓戰山的死,一個隻想把韓老夫人引出房間。


    韓老夫人拉住葉玖往銀杏林走去,“小玖,外祖母陪你找一圈好不好?”


    “嗯,謝謝外祖母。”葉玖裝作乖巧模樣。


    見兩人走遠,藏在老宅裏的趙小萌跟沈黛立馬鑽進了韓戰山的房間。


    趙小萌掀開老爺子身上的被子,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生生嚇了一跳。


    觸目驚心的一片血紅。


    “簡直不是人!屍體也下得了手!”


    “別管了,抓緊時間。”沈黛撿起地上的被子一股腦兒堆到床上。


    趙小萌對著老爺子深鞠了三個躬,“爺爺,辛苦您了。”


    ——


    韓老夫人跟葉玖從銀杏林出來,一無所獲。


    老太太安慰她:“小玖,人死不能複生,你現在懷了孕,別多想那些事,太傷身體知道嗎?”


    葉玖嗯了一聲。


    韓老夫人拉過她的手,“時間真的不早了,我們回家睡覺好嗎?”


    “外祖母,不好了,”葉玖指著老宅方向,“我們回不去了。”


    什麽回不去了?!


    韓老夫人沒聽明白葉玖說什麽,她轉頭過去——


    就看到有濃煙從老宅躥出來,還有熊熊燃燒的火光。


    而那個方位!!!


    不就是韓戰山的房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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