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殺手《imagine breaker》】上條當麻


    【池袋最強的男人】平和島靜雄


    當兩人的拳頭交錯在一起之時,故事就此開始。


    襲擊學園都市的“威脅”的真麵目到底是——!?——


    1.


    平和島靜雄,半個身體插進了河的正中央裏一動也不動。


    2.


    ……這到底在說些什麽啊。身穿酒保服戴著墨鏡的惡狠狠金發男也在想著同樣的事情。是什麽、為什麽、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的?不管再怎樣想都得不出合理的答案。平和島靜雄也深知自己完全不擅長想事情,再說這周圍不管怎樣看都不像是池袋,要說這是普通發展而成的城市的話也未免太過完整了。


    頭上來來往往的有飛行船在緩慢的飛行,船身上還有個大屏幕在播著奇怪的新聞。


    『……於上空一萬至二萬五千米位置常時飛行,高高度飛行式ssto平台「天衣女王《sky by fire》」,至此達成了一百五十二日連續航行的世界紀錄的更新。此前該機已經確立了世界最大的航空機、擁有世界最大裝載量的搭乘物、擁有世界最大發射能力的移動式平台這幾項世界紀錄,這次的……』


    這內容就算是平時不怎麽看新聞的靜雄也能一下子就判斷出有哪裏不對勁。先不說這個,單是像這種吵鬧的、完全不在意噪音問題的飛行船在天上飛來飛去就已經不在一般常識之中了。


    「……………………………………………………………………………………………………………………………………………………………………………………………………………………………………………………………………………………………………………話說啊」


    保持著插進河裏的狀態,平和島靜雄用低沉得可怕的聲音說道。


    他有時候也會像這樣一個人的在自言自語。


    「像這種奇怪又麻煩的事情多半都和那家夥有關呢。說起來『昨天』不也是這樣子麽,簡直麻煩死了。總之先把那隻死蚤子找出來殺了吧。啊啊可惡,煙全都濕了點不著!我一定要殺了臨也那死混蛋!!」


    雖然這可能聽上去像是在找茬,但說不定那反而就是最接近真相的話。『謀不得計,勞神誤事』,與此相反一股勁的走正是這男人的作風。


    理解不能的狀況、想起來了折原臨也、斷絕了尼古丁的供給,這樣那樣的把三要素給收集全了的靜雄……,


    「盡管如此,那隻蚤子不管再怎麽像蚤子,既然是從母親的肚子裏出來的話,就算再怎麽像蚤子也終究是個人類啊。一時衝動就決定殺了他也不太好呢。……啊啊,為什麽那家夥是從母親的肚子裏出來的啊。要是是個積木人偶之類的話總之就先殺了的說,真是個讓人不爽的家夥啊」


    總之先退一步。


    把心給靜下來。


    沒錯,隻是發怒的話是很簡單的事情。電影裏麵的英雄總是會把怒火轉變成力量,然後這行為總是會被美化,可是這不過是路邊隨便一隻狗都能做到的事情。……雖說電影這玩意總是沒意思的看著,然後壓根就沒試過能忍著看到最後。不管怎麽說,得先把怒火給壓住。能做到這種事可是人類的特權啊。以前不也經常因為這種性格給弟弟添了不少麻煩嗎。


    「呼……」


    慢慢的,就像從充得滿滿的蒸汽機關裏逃出來的水蒸氣一樣,靜雄把自己的怒火給壓製了下來。


    總之,這下子就能避免像是用手刀把地球劈開兩半、又或是怒火中燒的靜雄光線把月球給削成一半這樣的事態發生了。


    『h——i,小靜靜。……怎麽還沒死呢?』


    聽到了,幻聽。


    這幻聽,還伴隨著幻覺。


    在離開五十米以上的地方架著一條宏偉的鐵橋,一個身材修長纖細的文雅男子靠在鐵橋的欄杆上,滿臉笑容的向這邊揮著手的幻覺。


    「…………………………………………………………………………………………………………………………………………………………………………………………………………………………………………………………………………………………………………………………」


    終於,在平和島靜雄的頭上,傳來了好像有什麽東西啪的彈開了的聲音。


    那是原本緩慢地將壓力釋放出來的怒火蒸汽機關,一下子整個被吹飛了的聲音。


    「li!!」


    就連自己也對這喊叫迫不及待。


    「臨!!」


    靜雄把整個上半身往河裏潛下去。


    「也!!」


    難道是誰惡劣的惡作劇嗎,不知為何在河底裏沉著一台飲料自販機,靜雄默默地把自販機兩手拔起。


    「君…………………………………………………………………………………………………………………………………………………………………………………………………………………………………………………………………………!!!!!!」


    爆音響起了。


    這是一個特大的炮彈,就跟在池袋街道裏的時候一樣在空中飄舞的瞬間。


    3.


    「啊啊,真是的」


    名為折原臨也的這名青年,一邊敷衍的說著一邊在小巷與小巷之間來回穿梭。不過,這並不是一般所看到的『與對方拉開距離』的單純逃跑方法。麵對著幾乎隻靠肉體就能把子彈給擋住的筋肉結合體平和島靜雄,隻靠腳程來逃跑毫無疑問是自殺行為。因此,臨也通過不停的拐彎,始終執行著『從視野裏消失』、『把線索給消去』這樣的行為。


    麵對著說不定能跟豹或者獵豹這些動物互相追逐的靜雄還活到今天的這個事實,無疑問就是這對策法的正確性最好不過的證明了。


    「還以為卷進時空間的扭曲裏搗碎一下的話,就算是你也得嗝屁的說。真是的,這樣的話都不知是為了什麽才和『他們』做這個交易的了」


    但是。


    這個方法應該隻限定適用於池袋的街道。理由很簡單,如果沒有相應的土地感的話就無法活用錯綜複雜的小巷。本來打算甩開對手,結果卻自己跑進了死胡同裏,要是發生了這種事那就是名符其實大危機了。麵對靜雄這種對手,毫無疑問會被活生生的剁成肉末。


    盡管如此,折原臨也卻還是非常輕鬆的在小巷之間交錯著。


    或者說,甚至比在池袋街道的時候還更加得心應手。


    (嗯,這個城市好像也有著不可思議的構造呢,總之單是城市的暗處裏沒有『大人們』這點就已經方便多了。要是到了沒有偽造的概念、用貝殼當貨幣用的那種小島的話……真是的,反正隻要能讓小靜掛掉的話怎麽都好了)


    他這行走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這個城市……學園都市的原住民一樣。


    又或者說,在事前就已經得到了這裏的詳細地圖,並且將每個角落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4.


    輕鬆地跨過停在路邊的suv、滑過熱狗車的底部、最後還在建築樓的牆壁上垂直跑了好幾秒。整體上來看,這一係列的動作簡直就像是老虎或者獅子在跨越著各種障礙物追捕逃亡中的獵物一樣。


    盡管如此平和島靜雄還是把折原臨也給追丟了。


    現在地是一個錯綜複雜就像迷宮一樣四周都是混凝土的小巷。


    把手貼在一麵到處都塗寫著紅色的、字母的排列明顯跟英文不同的文字的牆壁上,戴著墨鏡的酒保緩緩的喘著氣。


    正努力著讓自己不要『一不小心』的把


    雜居大樓給弄塌。


    (……就算那蚤子再怎麽蚤子,這也未免太過於巧合了。不對,說到底蚤子因為是蚤子,根本不可能什麽準備都沒做就堂堂正正挑起勝負的)


    要乘上對方事先設計好的軌道上時,沒有能將其完全摧毀的確信,隻是無頭無腦追著跑的話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這種情況時所聞到的『味道』,那正是在高中時期無數次的經曆裏體會到的教訓。現在就是會失敗時候的味道。


    然而,就在這時候。


    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聲音。那就像是在用粗糙的岩石去摩擦金屬時所發出的聲音一樣。


    「……那隻死蚤子」


    靜雄並不認為那是臨也本人。


    對手是那個折原臨也的話,不如說本人不出現的時候反而是最麻煩的。換個說法的話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就是最擅長的。把自己當做誘餌在對方麵前到處晃,要是無腦追著他跑的話一下子就會被帶進人煙稀少的小巷裏,然後就是做作的刺客登場,這不『正是』那家夥最擅長的嗎。感覺就像在玩陷阱遊戲,觸發了陷阱十連擊的時候一樣。


    但是,靜雄可不是會被這種程度的事給嚇破膽的人。


    不如說,他的感情計量器現在正被怒火給占據了。


    「也就是說,隻要把那家夥給揍一頓就能知道那隻死蚤子在哪了吧……?」


    可以說得上是位於人類頂點的怪物不慌不忙的往音源的方向走去。


    當麵的問題,大概就是能否把『那家夥』給揍得隻剩舌頭和下巴這事了吧。


    5.


    然後,在到處都是紅色塗鴉的肮髒小巷裏,站著一名明顯與場景不合的少女。


    留著黑發娃娃頭,戴著大大的眼鏡。不隻從臉上,雙手抱著自己顫抖著縮起身子的樣子也呈現出一副懦弱的氣息。穿著大概是哪間學校的製服外套的這名少女,在好這一口的人看來自然就會覺得喜歡,相反的自然就會覺得討厭吧。雖然從氛圍上看並不像是那種會追求波瀾萬丈人生的人,但是卻能感覺出她的人生計量器的指針正不停地左右搖擺,大大的偏離開中間的『平均』位置。


    園原杏裏。


    雖然看上去是一個跟在學校圖書室裏翻著正體不明詩集那樣的形象很相稱的少女,但是,她的手上卻拿著一個能完全把這氛圍給破壞掉的東西。那東西有著筆直的線條。與其說她是在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不如說其實是在抱著『那個』更加合適。


    『那個』到底是什麽呢。


    答案是一把日本刀。


    「喂,那個,其實你也明白的吧!?」


    眉毛困惑的憋成八字,兩步、三步,在不停往後退的杏裏麵前,站著一名留著刺蝟頭的男子高中生。


    他擺著一副迫不得已的表情,說話的聲音也毫不從容。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來到這裏的。但是,這裏並不是你所熟悉的城市,也不是你該停留的地方!」


    雖然他說的話本身就是零零散散的,但是在那之前園原杏裏就感覺到自己頭裏有著一股眩暈感。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把眼前的聲音轉換成話語的能力正在減退。


    這並不是單純的不習慣與陌生男子對話這種程度的事。


    真正的原因在於,她正抱住的那把日本刀。


    正確的來說應該是,妖刀。


    罪歌。


    在身為所有者的杏裏腦海裏,一個有著妖豔聲音的女性正在大聲的喊著。


    跟以往對人類表達愛意的話斷然不同。


    「那是什麽那是什麽那是什麽那是什麽那是什麽嗚呼呼啊啊那個很不妙那個很不妙不管怎麽想接觸到那東西的話絕對不妙就算是被折斷也好崩掉也好溶化掉也好被解剖也好我都還能保持自我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被那指尖碰到的話絕對就會一下子致命的啊」


    嘰哩嘰哩嘰哩!!杏裏的視線被強行牽引著。


    看向刺蝟頭的少年,他的右手手腕以下的部分。


    (這個人是……怎麽回事?)


    杏裏,畏懼著。


    並不是因為罪歌那異常的反應,也不是因為刺蝟頭的少年內藏著的『什麽東西』。


    不知道在哪個部分,有著跟以往不同的感覺。


    危機感沿著背部不停地延伸,正毫不留情地焚燒著少女的心智。


    就像被無形的釣鉤給鉤住了一樣,靈魂正被強行地往杏裏自己所規定的『邊界』的另一邊世界拉去。


    (我知道罪歌會述說對人類的愛意。也知道她會有例外的對人類感到厭惡的時候。但是,在恐懼麵前純粹地放棄思考這種事卻從沒見過……)


    「現在的話還來得及」


    刺蝟頭的少年這樣說道。


    又一步。


    不管是喉嚨被刀架著的時候,或者是額頭被槍口對著的時候,隻要還在『邊界』這邊的世界裏杏裏的心是絕不會動搖的。這樣的她,卻像理所當然的女子一樣,理所當然的被一步步壓得直往後退。


    這,很不妙。


    麵對罪歌那說得上是『詛咒』的話語還能堅持到現在,也是多虧有『邊界』的存在。要是把這個的存在給忘了的話,完全無法想象杏裏到底會變成怎樣。


    「不管怎樣我這邊已經時間不多了。還是請你快點說出來吧,你的同伴到底有多少人。之後還要把被卷入的全員都送回去。已經除了這樣別無他法了!」


    「嗚!」


    所以。


    一瞬間。


    園原杏裏展開了自己抱著的日本刀,就像完全感覺不到重量似的單手揮動著,刀身劃過牆壁迸出橘紅色的火花,最後刀刃往前方揮下擺出刀尖直指對手的架勢。


    這並非對劍道或者劍術有心得的人所作出的動作。


    說到底,這對杏裏來說,大概就是突然看到麵前有個球飛過來,然後急匆匆的用雙手護著頭部那樣的動作罷了。


    但是,隻聽刺蝟頭的少年咂嘴了一聲。


    像是回應一樣,對方也擺出一副散發著自成一派味道的架勢重新握緊了拳頭。


    「可惡!!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子的啊!?」


    就在那拳頭開始握緊的時候。


    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嘰哩!!


    無法言喻的緊張和危機感經由罪歌折磨著杏裏的意識。


    從『邊界』的另一邊伸進來了無數的釣鉤刺向靈魂,想要強行的把靈魂拉走。莫名的真實感正侵蝕著她的人格。


    視野的輪廓從邊緣開始慢慢的消失。


    反射性的用空著的手捂住嘴唇。明確的感覺到胃袋正在毛骨悚然的蠕動著。


    (不、好)


    光芒……罪歌的刀身發出了不祥的赤光。


    不,不對。


    那隻是光返照到刀身上而已。真正發出赤紅之光的是杏裏自己的眼睛。


    (不好……!!)


    眼睛開始眩暈。


    意識開始消失。


    罪歌那以往隻是連續地發出輕輕的聲音的『述說』,現在卻伴隨著不明正體的甜味一步步的壓迫著她的心。


    然而。


    實際上,園原杏裏並沒有變成『辻斬女怪』。


    理由雖然很簡單,不過與此同時要說明起來也很難。


    吧嘰呴咕唦啊啊啊!!!???


    突然間,從旁邊直飛過來的自販機把刺蝟頭整個人都撞得埋進牆壁裏了。


    並不是。


    那自販機並不是用軟綿綿的海綿做成的,而那牆壁也並不是破破爛爛的土牆。毫無疑問的那是金屬製的自販機和混凝土製成的牆壁。


    就算這樣。


    盡管如此,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牆壁與自販機之間連一厘米的縫隙都沒有,刺蝟頭整個人都被『埋進』牆壁裏了,不管怎麽想這個表現法都是形容得最貼切的。


    隨後響起了喀啦喀啦的聲音。


    那個少年到底變成什麽樣了誰也不知道。


    『呼呼呼!哈哈哈!!啊啊好厲害人類好厲害果然人類就應該是這樣啊我所愛著的人類所向往的最高規格的人類就在眼前啊現在可不是害怕的時候得去愛得去愛得去愛得去愛!!』


    回過神來的時候,罪歌已經開始嘎吱嘎吱的在正常運轉的道路上前進著了。


    伴隨著的,杏裏也開始回想起對應方法了。從『邊界』那邊把被擠了出去的『自己』拉回這邊,緩緩地將訴說著愛的『詛咒』聲音變輕。


    眼睛的赤紅色,也開始慢慢地消失了。


    順帶一提。


    造成這破壞的當事人是這樣說著的。


    「喲,你知道蚤子嗎?」


    穩穩的把妖刀藏在背後的少女,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6.


    「痛……」


    隨著嗶唫的一聲響。


    上條當麻從碎爛的混凝土牆壁裏把自販機往外踢飛。然後搖搖晃晃的走到外麵來。


    吧嗒吧嗒的,血從額頭溢出滴到了地麵上。


    「……痛啊可惡!!你這混蛋也是『池袋』那邊的嗎!?」


    「怎麽?還真少見啊。避開或者擋住了還好說,正麵吃了這麽一記居然還能站著說話。這得有賽門那樣的堅實程度了吧?」


    「……又是不認識的名字。這到底是跑進來多少人了啊……」


    「嘛啊,不管怎樣對你隻有一個問題要問……你知道蚤子嗎?」


    「啊啊真是夠了!!『池袋』這邊的到底有多少人啊!?」


    不由得叫了起來的上條正準備一把抓向平和島靜雄衣服。


    這又是一件悲劇的事情,就算是插進了河裏弄得濕噠噠的,但這也還是靜雄的弟弟所送的充滿了思念的絕品物。


    然後最致命的是,在抓住衣服的時候,其中的一粒紐扣被彈飛出去了。


    啪嘰


    刺蝟頭的少年,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就像是在把一束鋼絲當成橡膠板,強行地往左右兩邊拉長時發出的聲音一樣。


    盡管如此,還是不知道這聲音的真麵目是什麽吧。


    沒錯。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是區區人類的筋肉所擠出來,傳到外界來的聲音吧


    「啊」


    隻是。


    搞砸了,他莫名的這樣想道。


    這是不小心的給乘上了死亡線路了呢。


    隨後——!!!!!


    剛腕一揮,所有的聲音都隨之消失殆盡了。


    「啊」


    與其同時,很奇怪的平和島靜雄也發出了同樣的聲音。


    單手抓住衣領隨後一扔。


    能把握住事情發生經過的大概隻有當事人本人吧。


    把眼前的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某某人一把扔飛到了小巷外麵去,大街道那邊同時炸裂出了什麽被壓癟了的誇張聲響。


    那家夥會變成怎樣,會飛到哪裏去,這種事根本無從想象。


    留下來的這個穿著酒保服的男人,擺著一副就像是撈金魚的時候沒控製好力道結果魚網破掉了臉嘟噥道。


    「搞砸了啊,應該先問完蚤子的事情再把蒼蠅給打倒的啊……」


    7.


    緞子裙


    『欸!!田中太郎這名字沒見過呢。你是那種不怎麽在這邊的sns露麵的類型麽?嗯,總之先多多指教了』


    田中太郎


    『嗯,這邊才是請多多指教。說起來還真的是被嚇了一跳呢。明明看上去好像和普通的沒什麽區別,結果內部卻完全不同,全都是見都沒見過的技術呢』


    緞子裙


    『啊哈哈!技術什麽的都是服務器管理方那邊自己調整的而已,和我們沒什麽關係的啦!』


    田中太郎


    『誒誒,可是,如果自己想成為「主催」進行收購的時候感覺會很費勁呢。啊,說起來,我聽說這是專門收集流言的集會所呢』


    緞子裙


    『對喔,如果是都市傳說的話就盡管交給我吧!從試膽大會的經典地點到驚恐刺激度滿點的打工地點,不管是什麽都盡管問吧!』


    田中太郎


    『那個,請問有關於妖刀或者無頭騎士之類的傳言嗎』


    緞子裙


    『嗯嗯。看來是在追求充滿懷舊味道的傳言呢』


    田中太郎


    『真不好意思』


    緞子裙


    『這沒什麽好抱歉的啦。不過,嗯……。從這方麵的傳言所派生出來的倒是有一個。就是那個,地鐵隧道的傳言有聽說過嗎?』


    田中太郎


    『真不好意思』


    緞子裙


    『再跟我抱歉的話就讓你接受兼顧增進友情的、直到明天早上為止都免費陪我玩fps對戰的刑罰哦。就是那個啦,不知道是因為中微子還是希格斯粒子的實驗,導致明明沒被使用的地鐵站打開了一道奇怪的門的傳言。如果跑到門裏麵去的話,最後就會被傳送到一個劍和魔法交織的幻想世界裏,最近可是成了個大話題呢』


    田中太郎


    『那個與無頭騎士有什麽關聯嗎?』


    緞子裙


    『啊啊,嗯。如果說我們這邊能去對方那邊的話,那麽反過來說對方那邊是不是也有人來到了我們這邊來呢。至於那地鐵隧道的出入口附近,就有不少奇怪的目擊談頻繁出現呢。要給你發一個關於那個的動畫網站url嗎?』


    田中太郎


    『麻煩你了。……不過,頻繁嗎?』


    緞子裙


    『嗯。你看一下那個動畫應該就明白了,好像並不止一個人呢。吸血鬼貴族啊禁酒令時代的複古不良集團之類的,總之就是各種各樣的。比起ufo和小灰人這些,感覺這邊的種類更豐富呢』


    田中太郎


    『那麽,就是說在這裏麵』


    緞子裙


    『就是這樣。全身穿著漆黑緊身衣的無頭騎士,應該就在這裏麵哦。嗯,雖然說不定這隻是哪個大學的映研無聊做出來的就是了。』


    8.


    『……』


    禮儀滿滿的在pda上打著省略號,身穿漆黑緊身衣的無頭騎士騎著摩托車停在了路邊。


    大概是有閑人寄居著吧,動畫網站的留言欄很快就彈出了『別寫些意味不明的話啊』的回複。


    又在不知不覺之間成了有名人啊。


    如果這城市裏有觸發了詭雷唰的一下頭沒了的『鼻祖』在的話,這得讓我用什麽臉去見對方啊。這樣的話果然還是老實的帶著點心盒去問候下比較好吧。


    『無頭騎士沒臉見人,這樣寫怎麽樣,呼呼呼』


    得意忘形了一番過後,『她』騎著的漆黑大型摩托車發出了類似馬不高興的叫聲。


    無頭騎士回過神來,匆匆忙忙的把自己輸入的文字列用退格鍵消去。這種話要是被戀人的新羅看到的話就不得了了。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沒臉見人t恤』做出來的。


    順帶一說,這個名叫學園都市的城市好像是個不劣於『池袋』的都市傳說寶庫,除了無頭騎士之外還交織著各種各樣的傳言。譬如說,關於城市到處都塗鴉著的德語血文字,到底是誰又是在什麽時候寫的,這些都無人得知,但是就如那文章所說的悲劇一直在


    持續……等等之類的。


    『……「天衣女王」是學園都市引以為榮的世界最大的高高度飛行式ssto平台。跟火箭或者穿梭機不同,從飛行中的飛機處在空中把單段式的宇宙船分離出去突破大氣圈。這種方式,是學園都市把曆來各民營宇宙船會社零零散散的研發成果結合在一起所實施的一大計劃……』


    從無頭騎士頭上緩緩通過的飛行船,船身上的大屏幕正往城市各處散播著大量的信息。


    『宇宙船,呢。除了種子島的火箭以外也有在做來著……?那、那種東西千萬別把真正的宇宙人給引來了就好,抖抖抖抖』


    像這樣往pda打字來把不安搪塞過去的無頭騎士。


    突然,她把視線瞄向旁邊。


    就像是要把刷得光亮的大樓牆壁糟蹋掉一樣,光明正大的塗寫著赤紅色的文字。


    雖然在那羅列著的是英文字母,不過那與英文的排列卻完全不同。


    但是對於國際派的無頭騎士來說,區區德語當然不在話下。


    然後稍微讀了一下的她,往pda裏這種輸入著。


    不知為何,她把畫麵往塗鴉的方向轉去。


    畫麵裏是這麽寫著的。


    『嗯,你到底在那幹什麽啊,吸血鬼』


    9.


    「所以說,3d打印機就像是金字塔一樣的東西啦」


    雙手提著二次元風的紙袋的青年這麽說道。


    遊馬崎沃克。在他旁邊的,同樣抱著紙袋的名叫狩澤的女性正哈哈大笑。


    「小遊馬,我可是裁縫係的啊,就是說對立體物這種東西隻懂皮毛而已,突然就從充滿哲學氣味的地方開始怎麽可能會懂嘛」


    「該怎麽說呢。不管是做戰艦還是做女孩子,又或者做戰艦形象的女孩子……像這樣,將小小的點與點堆積起來做出平滑的輪廓,就是這種感覺。就是說,隻能加不能減。一旦山做好了,就不能再挖隧道。到底就是像金字塔一樣,隻能在做的時候通過改變堆積的方式從而做出內部的房間和通路,這樣子」


    「所以呢?」


    「然而,這個名叫學園都市的地方居然到處都有能使用減的一麵、能將立體挖通的器材!而且就像便利店裏的複印機一樣簡便得誰都能使用!!啊啊,根本沒法用言語把這個的厲害程度表達出來!莫可名狀啊!這個的可能性,能做到的範圍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啊!嗚哦哦哦哦哦哦!!」


    「那個,小遊馬是三次元的人來著?」


    「直到純度二.九九次元為止都是這邊的人!多角形的歌姬才不是三次元的!隻是裝作是這樣而已!!」


    聽著兩人的對話擺出一副就像吃到了苦蟲一樣的臉的常識人。名為門田京平的這個男人總是異常的勞神。


    「……真是的,你們的人生是你們自己的所以我也不會多說,渡草那家夥到底是怎麽了啊」


    「啊啊,渡草先生對三次元偶像有著異常的執著心呢。剛才看到鳴護艾麗莎之後就混在人群裏不見人影了」


    「那個很厲害對吧!?絕對不會隻是普通的cosy啊,難道是聯動劇場版做的出道宣傳嗎!?」


    「喂,聖邊琉璃要怎麽了啊……?」


    「嘖嘖嘖!這可不對喲小田田,這可不是出軌喲!偶像粉絲絕對不向本人出手,相對的腦內後宮、夢幻隊伍的構築自由將會受到相應的保障!!當然這是在錢包允許的範圍內呢!!」


    一點都沒變啊,就像是把職業棒球遊戲裏的育成參數全往一點集中一樣的一夥人啊。


    這時,門田發現狩澤正看向別處。


    沿著視線看過去,在一間不知什麽店的櫥窗處,有著一名身穿純白色修道服的少女,還有穿著深藍色外套的巨乳眼鏡女子高中生。


    門田為了慎重起見叮囑道。


    「……可別和那個扯上關係哦。宗教關係者的話說不定一不小心就弄出國際問題來了啊」


    「你在說什麽啊小田田,那可是友好的同誌啊!這都看不出來嗎!?」


    「啊?」


    「那是魔法禁書目錄《inde》裏麵的茵蒂克絲和風斬冰華啊!……那個,實際上要比看上去的難得多呢。扣針那部分應該怎樣表現出來,這可是每次議論的時候都會白熱化的議題呢!!」


    「那是cosy,嗎……?」


    「不過那還真是可怕的再現度呢。我們去問問那是怎麽做到的吧!!」


    說著,狩澤雙手抓住紙袋水平伸開,像飛機起飛似的開始了突擊。


    cosy(?)少女們邊看著櫥窗邊這樣說道。


    看來,她們看的並不是裏麵的商品,


    「嗯,基礎上用的大概是德語,可是到處都穿插著類似方言一樣的特殊語句,也有沒法解讀的地方……」


    「……我、我原本就不會德語所以什麽都不好說呢」


    透明的玻璃櫥窗一麵,胡亂的塗寫著赤紅色的文字。


    那並非是唇膏之類的,而是像血字一樣讓人感到不祥的塗料。


    越過偶遇少女們的身體看著櫥窗的狩澤,突然這樣搭上話來。


    「嗯?那不是『天衣女王將從高處落下。還差三人就墜落確定了』這樣寫著的嗎?」


    「哇啊!?」


    「那、那個,你、是……?」


    被嚇一跳的兩人抖著雙肩回過頭來,然而狩澤卻說著別的事。


    「呼,對邪氣眼來說德語可是必修科目!比起owo three,更應該是eins zwei drei!schwarz kreuz黑十字架!!不過不管是誰用的都是德語,於是為了追求個性化、差別化就開始網羅各種各樣的小眾地方係詞語,這可是世界性的常識哦!!」


    「……」


    「……」


    對話大概沒法成立。


    少女們的視線四處徘徊,然後固定到了一點,停留在一個看上去能好好說話的人臉上。


    門田京平一如既往的擺出一副像是咬到苦蟲一樣的臉。


    「……我會盡可能的做出翻譯,不過就算是我也是能力有限的」


    10.


    嗚啁嗚啁。


    在無頭騎士的眼前,牆壁上胡亂塗寫著的血文字正蠕動著。


    那,已經不需要牆壁作為畫布了。仿佛在無重力空間一樣赤紅色的液體在半空漂浮著,然後開始組成其象征一樣的德語文章。


    『不管怎麽說我可是這副樣子呢,就算想給住民們的各位傳達正確的危機信息,可是一看到我這樣子都被嚇得根本沒法溝通。既然這樣那我就隻好用他們的常識能接受的方法,通過在街上到處塗寫血文字來讓他們理解了』


    『……明顯超過致死量的血文字散布在城市各處,但是這點就已經超出他們的常識容許量了吧?就算被人懷疑有不明正體的殺人魔在街上徘徊也不出奇呢』


    『嗯呣,果然人類的世界很難理解呢。自己築建而成的城邑雖然舒適,可是如果身邊總是隻有好事發生的話就會讓人變得膚淺,而且往往都會發展成這樣』


    『城邑?』


    『是吸血鬼的啦。雖然領主之位已經讓給了兒子,不過就算這樣要是回國的話我也還是會被稱為子爵的呢』


    雖然是連自己的記憶都不明確的無頭騎士,但盡管如此對於超自然的事情也還是有著比一般人更正確的認識,理應是這樣才對的。可是,隻是一灘血塊的吸血鬼這樣的存在還真的隻能用『珍奇』來評價了。


    『……真希望能用更審美的眼光來看呢』


    『這和棒球遊戲的參數分配一樣啦。像是把參數全集中在一點


    的吸血鬼,說有倒是有。假裝成3d模型的樣子唱歌、跳舞的網絡動畫不死女王代替課金讓數百萬人集中獻血的歌姬吸血鬼。我的情況倒是因為有其它更想做的事情,所以舍棄了外表相關的參數著重於進化,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要是能在被打倒之後又再被打倒、有個三段變形的話就好了』


    『那種事就拜托市長去吧。被打倒之後又被提升,這種事無疑是他的領域』


    雖然關於液體吸血鬼的疑問沒法問完,不過與這不同的還有讓人值得注意的地方。


    自稱子爵的他(?)對於血文字是這樣說的。


    『傳達正確的危機信息,是什麽意思?』


    『嗯呣。我、大概你也是,本來,是不應該存在於這邊的世界的。要是能以此為契機建立外交關係的話,想想都讓人心動,不過事情大概不會往這麽好的方向發展吧。有利必會產生弊』


    『說具體點』


    『就像蝴蝶效應一樣。不管我們是否懷有惡意。因為異份子的出現,這邊的世界莫大的因果關係將會逐步被破壞。導致會發生決不能讓其發生的事……雖說這樣,那到底是身為元凶的我們所無法控製的事情。就算說蝴蝶煽動翅膀會引起龍卷風,但並不是說能靠蝴蝶的意思來控製龍卷風呢』


    血文字不停的切換著文字的排列。


    好像是因為久違的遇到了能理解這德語的人(?),子爵也因此情緒變得高漲了起來。


    『雖說如此,總不能因此就說這跟我們沒關係、這個世界會被怎樣破壞掉都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事,這樣的話也未免太過於沒責任感了吧?』


    『會發生決不能讓其發生的事,指的又是什麽』


    『嗯呣。你也應該已經看到過的了』


    子爵開始做出文字以外的東西。


    作為電腦的指針經常會見到的手指圖標,指向了正上方。


    天空。


    在蒼藍的天空中緩緩飄著的飛行船,正播放著這樣的消息。


    『「天衣女王」如今正在日本上空航行中,無重力醫療研究、高速貨物輸送、軌道上太陽光發電事業、還有個人的宇宙旅行,我們將為此準備眾多的ssto』


    無頭騎士抬起那全罩麵的頭盔望向天空,用影子在pda上輸入著文字。


    『就是那個嗎?』


    『就是那個』


    一瞬,還以為吸血鬼再說些什麽無法理解的話。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本來呢,「天衣女王」這東西,在這邊的世界是並不存在的』


    正中靶心。


    隻是這規模,阻塞了無頭騎士的理解能力。


    『我們並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異邦人闖入了這邊的世界,但是其帶來的扭曲全都集中到了天上的一點。那就是,讓本不應該存在的世界最大的超巨型航空機誕生了。那大概是,隻要我們一天不從這裏離開事情就會一直發展下去。反過來說,如果我們這些異邦人繼續增加,還在這邊活動的話,那麽如今這個現在進行時的細節表將會一下子收縮』


    『……』


    『這之後就是些不得了的事情了,那個的裏麵好像有著自我保存機能。簡單點來說就是,直到我們離開所必需的因子完全消失為止,那個都會一直執行破壞行為』


    血文字正簡潔的訴說著異常可怕的事實。


    『ssto隻要把內部稍微改裝下就能變成彈道導彈。如果將一百發以上一起發射把這個城市……正確來說是把我們回到原本世界所必須的「隧道的傳言」破壞殆盡。要是這樣還不行的話,說不定「天衣女王」將會親自化身為隕石降落到這城市上。為了將門關上,把我們永遠的留在這裏』


    11.


    全長三百八十米。


    全寬五百米。


    像是在〈字一樣的全翼機的根部處,再插上尖銳的v字形機翼,這樣形狀航空機。就像在河麵漂流著的衣服一樣,展開著四枚翅膀的飛翔體。實際上這個巨體有八成以上都堆滿了ssto的發射與管製裝置,機體上部就像是蜂巢或者導彈潛水艦的垂直發射管一樣整體布滿了無數的艙口。


    其所用到的製造技術,甚至連在外部看來如同是火星人同伴的學園都市也無法實現的部分處處可見。


    比起這些,


    「第四管製,於演算機器周圍有無識別的冷卻係統正在增殖中!推測對象已獲得了與cic相當的處理能力。目前仍繼續自我細分化中!!」


    「將該當部件分離也不行。被切斷的線纜以平均三十秒前後就能完成再接線作業!」


    「彈頭作成能力上升。與以往單純的進行火箭燃料的注入不同,在類似化學合成設備的地方正進行著專用炸藥的大量生產!!」


    到處都傳來了少女們的悲鳴。


    就算這樣腳下的地麵還是在蠕動,牆壁裏的配線與配管的構造不停的在變換,從沒見過的器材與房間就像理所當然似的一個個被製造出來。


    仿佛是在生物的體內,眼睜睜的看著植物以極快的速度在生長一樣。


    這並不是在說現在所使用的技術。而是那整個工學技術領域,正在她們麵前一步步的越發複雜化。


    「離學園都市已經不到一百公裏了。從高度上計算,已經到了就算沒有發射能力,隻靠單純的自由落體也能到達城市的位置了!!」


    「依舊無法通過這邊進行操作。高度二萬五千維持中!」


    「從雷達照射、地形起伏走查、凹凸模式進行目標位置的解析……,目標表示為學園都市正中央!!第一、第二翼麵的發射管艙口依次開放中!」


    在進行著各種各樣報告的是,中學生前後的少女們。


    如果是學園都市住民的話,應該就會知道這都是名門常盤台中學的學生。


    「啊啊,這到底是發生什麽了啊……」


    禦阪美琴不耐煩的嘟噥道。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就算是她們也無從說明。


    明明是和往常一樣在學校上著課。在午休一小時結束的鈴聲響起的之後不久,她們就全都不約而同的出現在了這從沒見過的機體裏麵。


    與其說是移動了位置,不如說是風景整個被替換了要來的更貼切。


    「名單到底是從哪裏流出的呢」


    常盤台中學最大派係的女王,食蜂操祈背靠著牆壁說道。


    在到處排列著的其中一個屏幕裏,正顯示著常盤台中學的學生名簿。名為「天衣女王」的巨大航空機的各處都分配著少女們的名字。


    「……還是說,有別的明明沒被流出卻被知道名字的理由嗎……」


    大概是被當做機組人員。


    擁有能操縱這等機體的技術,一個統一的組織集團。


    扭曲成生物一樣的機體根據這樣的理由來進行『選別』。


    為了確保航空機所應有的體裁。


    即使擁有由個的成長到個的完成這等能力,一切都是為了能充實細節部分。


    與食蜂離開一段距離的地方,禦阪美琴和白井黑子這對組合正在交談中。


    「姐姐大人,您那邊的情況怎樣?」


    「再等下,這裏,是這條線對吧……應該沒問題,還差一點,就是這裏!!」


    美琴她們在控製台旁蜷著身子這麽說道。


    剝開器材的配電板,把裏麵的大量電纜切斷。


    雖然根據之前少女們的報告來看,就算把配電線給切斷了也會自動的連接回去,但是。


    「……嗯,好了。雖然被切斷的線會自動的連接回去。可是,如果我們在那裏加入別的線材的話,應該也會被


    混在一起修複的!好了要開始了!!」


    禦阪美琴打了下指響。


    另一隻手拿著的攜帶終端上,顯示著從沒見過的赤色一片的錯誤畫麵。


    雖然是以英文為基礎,卻與一般的日常對話似是非是。在旁邊看著的黑子完全搞不懂那是什麽,不過對於美琴來說那就不同了。


    哢哢哢哢哢!!隨著她手指的高速移動,原本安定的都快讓人忘記了自己正在半空飛行著的『天衣女王』開始發出了輕微的搖晃。


    「局部數據連接,cic,第一至第四全翼麵,等待輸入中的代碼清單展示……有了!!發射準備中的全ssto的緊急停止代碼!目標坐標解除!!這樣的話!!」


    堆滿周圍的屏幕上,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後輩的一人回過頭來。


    「發射準備,成功解除了!!這樣的話學園都市就得救了!!」


    「首先是第一步呢,之後不把這家夥安全著陸的話……」


    美琴這麽笑著的不久之後。


    砰!!機內的照明一瞬間全切換成了赤紅色。


    隨後,『天衣女王』全體發生了巨大的搖晃。轉眼之間,仿佛重力消失了一樣少女們被一起拋向天花板。有的人在空中轉身腳往天花板踏去,有的人保持半空漂浮的狀態握住其他少女的手。這一係列動作要不都是常盤台的高位能力者們,大概就會直接撞上甚至造成骨折也不奇怪的吧。


    到底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重力異常。


    理由在她們再次著地之前就已經揭曉了。


    「『天衣女王』,高度正在急速下降!!速度上升,這簡直就像是要直接刺向地麵一樣啊!!」


    「雷達上的地表走查又開始運作了。目標果然還是學園都市的正中央,可是、這……並不是要使用ssto!!這是打算用整個機體撞上去!!」


    「離衝突還剩十分鍾,要是以最高速度到達地表,預測被害直徑達八公裏以上!!」


    聽著悲鳴一樣的報告,禦阪美琴咬緊了牙關。


    顧不著重力異常還沒恢複,她操縱起磁力強行的降落到地麵上,重新抓起了飄在空中連接著電纜的攜帶終端。


    「啊啊,這家夥真是有夠頑強的!!這不簡直就像是生物的執念嘛!!」


    12.


    「……」


    這時候,上條當麻整個人埋在了路邊停著的乘用車側麵。


    這並不是誇張比喻的表現。貨真價實的幾乎整個身體都鑲進了經過壓延加工的金屬製車門裏。


    乘用車本身,也被撞得遠遠的橫向滑行到道路的另一邊。路麵上殘留著滑行時車胎摩擦留下的漆黑車痕,正述說著那衝擊性的強度。


    竟然到了這種程度。


    平和島靜雄的『一不小心』蘊藏著這等驚人的破壞力。


    從茵蒂克絲那裏,聽到了關於德語血文字的事情。


    最初這隻是半信半疑,車站前的銅像倒下了、大樓的玻璃碎裂了,直到親眼目擊了這些瑣碎的事情一個接一個的變成現實。那就像是在斜坡上往下滾的雪球一樣越發變大,當回過神來的時候其規模已經成長到甚至能把天空給覆蓋掉了。


    聽說了禦阪美琴消失了的事情。


    通過手機得知了常盤台中學的學生們被關進了『天衣女王』裏的事。而且那個巨體還會擅自行動,她們對著落的方法也一無所知。『死』。仿佛感覺到這一文字正與認識的人重合在一起,上條不由得全身開始發抖。


    從隧道來到這邊的『池袋組』的存在,正是所有扭曲事件的中心。


    德語血文字到底是誰以什麽意圖攢寫的無從得知。隻是,事態已經發展到致命程度的現在,已經沒有對文章逐一懷疑的從容了。


    目的是將隧道破壞,為此『天衣女王』打算把整個學園都市破壞殆盡。


    再這樣下去的話將會失去所有的一切。在城市裏生活著的同學們、在『天衣女王』上的常盤台學生們、還有被稱為『池袋組』的一夥人回去的方法,所有的一切都會因此消失。已經沒有跟每個人逐一說明的時間了。就算是強硬的手段,也隻能強行實施這唯一的方法了。


    在這裏放棄的話,就會失去所有的一切。


    將無法再次看到,理應就在身邊的每個笑容。


    所以。


    咩嘰咩嘰咩嘰咩嘰咩嘰咩嘰!!!!!


    伴隨著可怕的聲音,上條當麻從埋著自己的金屬塊裏,慢慢的撐起了身體。


    還沒完。


    就算對方並非性情凶惡的人。


    就算對方有著不符『這個世界』常理的龐大力量。


    也不能成為在對城市裏的人、在『天衣女王』上的少女們見死不救的理由。


    也不能成為認同為了將『池袋組』永遠的關在這邊世界而做到這地步的理由。


    「要去救……」


    滿嘴都是鐵腥味的上條這樣說道。


    將搖搖晃晃的視野強行固定,牢牢地看著前方,他再一次給自己打起精神。


    「要去救大家」


    隻要有這些,就足夠了。


    少年的腳,再次踏出了向未來前進的一步。


    在引起決定性的破壞之前,將『池袋組』全員送回原本的地方去。


    除此之外,沒有能打破現狀的方法了。


    13.


    『真抱歉』


    無頭騎士一邊駕駛著漆黑的大型摩托車,一邊用影子在pda上輸入文字。


    『這不是超級不妙的狀況嗎!!』


    她並非人類。對於池袋以外的城市也沒有特別的執著心。


    大概是因為在池袋裏的生活影響到了無頭騎士的存在意義吧,至少『現在』的她並不是麵對給人類社會帶來無用的混亂這事還能擺出悠然自得心態的人。


    『不做點什麽的話……。果然還是先從簡單易懂的地方開始出手再慢慢匯合到一點比較好吧。靜雄在的話應該一下子就能發現,杏裏大概也會因她的「異質」而浮出水麵吧。通過sns和揭示板的動向能找到目擊情報的可能性很大……。問題是帝人和青葉這些「普通」人了。要是他們也來到了這邊的話,要找出來可是相當困難的啊』


    雖然想馬上就展開『行動』,然而這時候無頭騎士突然把思考稍微往後推移了一下。


    她在暗地裏是被俗稱『搬運屋』的人,這次也是在工作的途中被卷入事故來到學園都市的。


    也就是說『貨物』還在。


    用不鏽鋼的外殼與樹脂製的緩衝素材做成的圓筒形保護箱,在裏麵收納著的是一瓶年久的洋酒。大概是能常溫保存的吧,並沒有特別使用什麽冷凍措施。


    (嗯……雖說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可是這歸這,那歸那,所以呢。在池袋經緯不明的情況下,也不知道什麽東西會對什麽人的人生造成影響。雖然有箱子保護著,不過瓶子果然還是有點不好說呢……)


    重新考慮過後,無頭騎士往附近的車站駛去。


    把『貨物』放進儲物櫃避難後,重新騎上大型摩托車。


    『那麽,這次就真的要給這超級不妙的狀況做點什麽了!!』


    然後。


    無頭騎士極力地想把『某個可能性』從腦海當中排除。


    可是那實在是沒法無視。


    盡管明白要是這可能性變成現實的話就最糟糕不過了,但還是忍不住要去想。


    『折原臨也……要是現在這狀況跟那家夥有關係的話,那結局還真的隻有神才知道了……』


    目送無頭騎士離開的子爵,活動著漂浮在半空的血塊寫出代表其象征的德語文


    字。


    『走了呢』


    「嗯,走了呢」


    有人回話了。


    眼耳口鼻都不存在的血塊,用『回過頭來』這樣形容大概不太合適吧。但子爵還是刻意的做出了代表回頭的紅色輪廓。要說為什麽的話就是因為這是一種禮節。


    在那站著的是全身被白色的冷氣覆蓋著的美女。


    多蘿西·尼帕斯。


    走向了與子爵不同的進化,但從別的意味上來說她卻是比誰都要接近子爵的吸血鬼。


    『要是你能向人類說明的吧,事態說不定就不會發展到這地步了呢』


    「別開玩笑了。你認為我會毫無抗拒的與素未謀麵的『人類』進行對話嗎」


    『早知這樣的話,當時把「孩子們」也一起帶來就好了。因為他們都是新世代的人,沒有受到魔女狩獵、除魔……還有「惡食」們走過的路所毒害』


    「你是認真的嗎?你真認為讓那對兄妹在這裏徘徊,會讓現在的事態有哪怕是一厘米的好轉?」


    『……啊,嗯,失言了。就算本人沒有惡意,畢竟還有著會把四周攪得一塌糊塗的力量和性質在。相比之下在這一點上「孩子們」可能更加嚴重呢』


    「你這溺愛子女的」


    多蘿西輕輕的呼著冰氣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樣?」


    『嗯呣。既然已經準確的傳達了警告,那之後就靠那位無頭騎士幫忙擴散了。我們也沒必要再繼續用血文字傳達信息。差不多也是時候展開別的行動了』


    「要和『池袋組』正麵衝突麽」


    『可以的話我也想這樣,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子爵用浮在半空的赤紅文字這樣說道。


    『……從隧道那裏,有不怎麽好的東西想要爬出來。訂正一下,這不是說那東西的意識有什麽問題,而是指性質上的問題。總之,那很不妙。大概出來的瞬間就會超出「這邊的世界」的容許量了吧』


    「說具體點」


    『吾等吸血鬼乃銀河之盡頭,纏繞著不死之酒的狂亂乃煉金之深淵』


    子爵不把那東西的名字說清楚,大概是因為狀況的可怕性吧。


    感覺就像隻要說出名字,其主人就會因此被呼喚過來一樣。


    多蘿西皺起眉頭,


    「那要是真的話,你又能做到什麽?」


    『我本來就不是追求力量的吸血鬼。不過在死不了這方麵倒是比其他人要優秀,而且我還有著對幽默的對話能力不會輸給任何人的自負。隻是拖延時間的話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是嗎」


    多蘿西微微的眯著眼。


    之後她這麽說道。


    「我陪你去吧」


    『你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


    「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啦」


    『那樣的話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說回來」


    突然一變,她那本來就給人冷酷印象的雙眼變得更加伶俐了。


    「你知道剛才那名無頭騎士,其實是名女性嗎」


    『嗯?那倒是沒察覺到呢……喂,等下多蘿西。為什麽周圍突然開始結起冰來了!?』


    「你覺得呢?提示是女性的嫉妒」


    『能若無其事的說出這種事來也是你的魅力所在呢呢呢呢呢呢呢呢』


    文章還沒完成之前子爵的赤紅色血塊就被凍起來了。


    將一切凍結之後,純白的吸血鬼輕輕的呼著氣。


    「真是的,怎麽可以讓你去嘛」


    鬱悶。


    還帶點溫柔的眼神。


    「一邊的霍金是黑洞型的吸血鬼,另一邊的羅尼簡直就是最差勁的xxxx」


    話是這麽說,要是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這邊,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眼前被破壞殆盡的話,子爵肯定會是一副悲傷的臉吧。


    大概不是感到憤怒,而是悲傷吧。


    所以。


    「……哈,我也真是的怎麽就愛上了這麽個麻煩的男人呢」


    誰都沒有在聽的話,就能放心的說出真心話了。


    這樣說著的多蘿西·尼帕斯,丟下被凍成冰塊的子爵,獨自離開了。


    他是這樣說的。


    就算腕力比不上對方,隻是拖延時間的話總會有辦法的。


    14.


    唧唧,刺耳的聲音集合在了一起。


    黑乎乎的鐵路隧道深處,大量的老鼠正爭先恐後的逃亡中。簡直就像是,暴風雨或者大災害來臨之前的征兆、動物所表現出的異常行動一樣。


    漆黑的黑暗。


    真正的黑暗。


    裏麵到底有什麽,沒有人會想要去窺探。肯定,誰也無法進去之後還能安全回來的吧。


    誰也無法推測在這深處裏的東西,是否帶有顯然易見的害意與惡意。說不定會在深遠的思考下將使用歐幾裏得幾何學構築而成的整個世界破壞殆盡,也有可能隻是因為對便利店裏的季節限定薯片抱有不滿而已。


    不管怎樣。


    雖然無法窺探黑暗的深處,但黑暗的深處卻有什麽東西正窺視著這邊。


    明確的。


    『那個』,對這邊抱有興趣。


    『那個』,來到這邊的同時,所有的一切都將會被卷入終結的災禍中。


    15.


    隻要有一個契機的話,之後狀況就會像雪崩一樣推進。


    說到底被稱為『池袋組』的無頭騎士、平和島靜雄、門田京平等人,都是被突然扔到這素未謀麵的城市裏的。不管表麵上怎樣多少還是會產生一定的不安感吧,然後為了抹去不安最好的方法就是『尋找認識的人』。


    大家尋找大家。


    所以,無頭騎士和平和島靜雄、還有跟在一起的園原杏裏匯合之後,『池袋組』就會很簡單的集合在一起。


    畢竟,無頭騎士和酒保服暴力裝置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活著的地標』。雖然絕對不會被用作約會碰頭的標誌,但搞不好會是比池袋站的貓頭鷹像更要顯眼的存在。『他們』隻是並在一起隨便的走在大街上,認識『他們』的人就會自自然然的匯合過來。


    『唔嗯、不能做壞事呢……』


    職業搬運屋、戀人是地下醫生的無頭騎士嘟噥著。


    還有她知道『真相』。


    在pda畫麵上表示著的『真相』,大概是生活在池袋的普通人的常識所無法理解的吧。但是就算這樣,情報的擴散也將會帶來變動。就算,那是小得沒法用肉眼觀察程度的變化。


    然後。


    囋!!傳來了新的腳步聲。


    「……」


    大概是這個學園都市的住民吧,穿著學校製服的刺蝟頭高中生。


    到目前為止,受到來自平和島靜雄的攻擊隻有兩發。


    不過要是認識靜雄的人知道這件事的話,肯定都會這麽想的吧。


    你,為什麽還活著。


    「……,需……們的……助」


    已經沒時間了。


    不管是『天衣女王』的衝突,還是能保持自己意識的界限。


    所以,少年把多餘的事情全部省去,這樣說道。


    「我需要你們的幫助,為了救乘上了那東西的朋友……」


    「喂」


    吧唧、響出了低沉的聲音。


    那是平和島靜雄扭著脖子發出來的聲音。


    「要把別人扯進麻煩事的時候,同時也代表著就算因為自己的關係讓別人受到傷害也無所謂的意思。就算,對方是口裏會噴出火焰的怪物、或是在天上以十馬赫飛行的全身緊身衣,也改變不了是因為你的


    關係才暴露在危險之中的事實。你這是在明白這一點的情況下說的嗎?」


    「……啊啊」


    搖搖欲墜。


    支撐著隨時都可能倒下的身體,少年回答道。


    「我,可不是什麽英雄。不會做什麽事情都懷著純白一色的善意,也不可能去拯救所有人……」


    是嗎,靜雄如此回道。


    然後,他向前踏出一步。


    咪唏!!伴隨著像是硬膠板被撕碎的聲音,酒保服握緊了『拳頭』。


    並不是自販機,也不是抓起來扔飛。而是真真正正的『拳頭』。


    「那樣的話,就讓我看看你的覺悟吧。能做到的話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知道了」


    得到了回應。


    立刻回答道。


    少年,握緊了右手,盯著眼前的『敵人』這樣說道。


    「說好了,要是我贏了,你就要幫我去救她們」


    16.


    有什麽辦法嗎。上條當麻想著。


    能輕鬆的將人類的身體扔飛,連同被撞到的乘用車一直滑行到公路的另一邊,麵對這樣的怪物。包裹著那細長身體的筋肉是規格外的,正常的想一下就知道靠一般拳頭的打擊力是完全不會起效的。


    但與此同時,那也是個人類。


    身體構造應該都是一樣的。像是有四個心髒、不存在血液的概念,不可能作弊到這種程度的。


    所以,肯定會在哪裏存在著弱點才對。


    眼球的話怎樣,頸動脈呢,還有跟腱。


    這樣想著。


    太天真了。


    拳頭從正前方揮過來的瞬間,上條當麻的認識在一瞬崩潰了。


    世界正在崩壞。不對,出現異常的是自己的眼球。


    隻有從雙腿顫抖著的感覺中,才好不容易的意識到自己依然站著。


    根本就沒有,逐一思考後再行動的從容。


    說到底在這之前,作為生物的本能正在抗拒著與酒保服的戰鬥。不把這個限製解除的話,就連最初的一拳也沒法打出。


    這樣那樣想著的時候,第二拳揮過來了。


    「啊、咕啊……!?啊嘎啊嗚……!!!!!!」


    別說是說話了,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不正常了。


    當認識到這惡心的聲音是從自己口裏漏出來的時候,才開始回想起來要怎樣呼吸。再這樣一直忘記下去的話,大概就會伴隨著恐懼直接窒息掉的吧。


    上條當麻,握住拳頭。


    在變得模糊的視野裏已經沒法測定距離感了,盡管如此仍然向著對方邁進。


    第三拳之後,就放棄計數了。


    痛的概念消失了。


    全都朝著熱量的深處消失了。


    後頸響起了厭惡的聲音。心髒的跳動變得異常淩亂。知覺隻認識到鐵腥味。視野一直傾斜著無法恢複。自己吸進呼出的真的是空氣嗎,已經與赤黑色的液體區分不出來了。


    想去救她們。


    雖然可能隻是高估了自己,但還是希望自己能做到。


    被逼乘上『天衣女王』的少女們,在學園都市裏生活著的人,還有被拖進這邊的『池袋組』。


    茵蒂克絲。禦阪美琴。


    大家。


    所以。


    「……啊嗚啊……」


    已經,就算動起嘴來也說不出像樣的話了。


    說到底,腦部已經連構築正常言語的從容都沒了。


    就像把筆記本電腦狠狠地往地麵摔去,將內部程序通過物理方式破壞掉一樣。


    但是。


    就算這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叫。


    已經不再需要言語。


    那個怪物是這樣說的,讓我看看你的覺悟。


    所以,上條當麻把已經不知道變成了什麽形狀的手掌,再一次緊緊地握緊。


    握成拳頭。


    朝著自己眼前的敵人,踏出了腳步。


    然後……。


    「喂……」


    不知什麽時候單手拿著熒光棒的渡草也跟大家匯合了,他愕然地問道。


    「那個小鬼……正麵打了靜雄那家夥一拳。居然直接就這樣,站著暈過去了啊……」


    時間停止了運作。


    臉部受到了與其說是打不如說是碰到了的一拳,靜雄也同樣的停了下來。


    「啊啊,這是靜雄輸了吧」


    門田用本人聽不到的聲音說著。


    「最重要的是他本人也已經認同了。說到底,在『那個』靜雄說“要正麵揍你一頓”,馬上就回答說“啊,是嗎”的時候,對那家夥來說就已經是決出勝負了。所以才故意放水的吧」


    「啊咧。小田田,為什麽你會知道這些?難道現在是第三隻眼、心眼開放的時刻!?」


    「笨啊,看看靜雄的臉就知道了吧。那樣一副懊悔的臉,就連被臨也那家夥算計了時候也沒擺出過呢」


    「哈,哈哈!!小田田在與靜雄以心傳心啊。本來以為是靜雄x臨也的線,到了現在居然連靜雄x小田田的線也連起來了啊!?」


    「啊喂,那個線啊連起來了啊什麽的,真的會聯想起不吉的事情啦,不要再說了好嗎!?」


    另一方麵,不知道在哪裏被挑起了一線的無頭騎士,並沒在pda上輸入而隻是在心裏說道。


    (……話是這麽說,但那可是十五發靜雄的拳啊,就算我讓影子暴走起來然後也說一句“啊,是嗎”也未必扛得住啊。那個少年,到底是什麽人啊。單是說耐打能力的話可比那邊的不死者和吸血鬼都要強了吧?)


    相對的無頭騎士這樣輸入道。


    『你準備怎樣做?』


    「這沒辦法的吧」


    抓著少年的後頸把他放到一邊去,平和島靜雄這樣說道。


    「約定就是約定啊。隻能把那個大家夥給想辦法搞定了」


    17.


    過了一陣子上條當麻醒過來了。


    不知是什麽時候倒在了路上,然後又不知是誰提供了膝枕服務。


    那個人正是門田京平。


    「…………………………………………………………………………………………………………………………………………………………………………………………………………………………………………………………………………………………………………………………」


    隻能,慌慌忙忙的起來了。


    感覺就像是喝了醒來的咖啡一樣雖然頭腦清醒,口裏卻殘留著一陣苦味。


    「呼哈哈哈哈!!是以為杏裏為你做的膝枕吧,那裏與其說已經滿座了不如說已經發展成搶凳子遊戲一樣的狀況了真是的就不能讓人省省心嗎!這種時候小田田的悉心照料簡直就像是神降臨了一樣你快心存感激的接受吧!!」


    在旁邊的是不知為何情緒異常高漲的女性在暴走著。


    總體上在說什麽完全聽不懂。


    「怎、麽了,等下,『天衣女王』呢……『池袋組』哪去了……怎麽好像變得亂七八糟的了啊……!?結果剛才的打架又怎麽了……!!」


    「啊啊,那個就不用擔心啦。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哦」


    「……?」


    上條重新看了看四周。


    剛才


    在這裏的一夥人都是『池袋組』的嗎,酒保服和緊身衣、還有戴眼鏡的女高中生都不見了。明明不馬上讓他們通過『隧道』不行的啊。


    然後抱著二次元風紙袋的青年解答了他的疑問。


    「所·以·說,大家都如約的去想辦法搞定『天衣女王』啊」


    「想辦法搞定……?」


    「嗯。好像是準備用物理的方式把從天上墜落下來的『天衣女王』給擋住的樣子」


    18.


    果然隻靠一台攜帶終端能做到的事情很有限。


    盡管禦阪美琴用上了自己的能力想要奪取『天衣女王』的控製權,可是讓機頭稍微偏移點就已經是極限了。


    無法阻止巨體飛向學園都市。


    在這之前衝撞本身就已經無法停止。


    「離衝撞推測時間還有五十秒!!要轉移到學園都市區域外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硬著來也要阻止這事發生……。目標第二十一學區的蓄水湖!!至少也要避免墜落到建築群中。就像落到海裏一樣,隻能嚐試緊急降落了!大家,準備好承受衝擊!!」


    將本能的恐懼抑製住,放棄阻止墜落這一狀況。


    就像二次函數的曲線一樣,專心於將角度減小往水平軌道靠近的操作。


    青綠色的山腰正在逼近。


    讓人不得不認識到那是粗壯樹木的集合體。


    在那深處,有著一個儲存著龐大水量的湖。


    唯一的寬廣平麵。


    用曲線描繪成的拱形狀構造物支撐住的蓄水湖。


    最初也是最後的機會。


    遠比鯨魚要大的巨大腹部,與平靜的水麵相碰了。


    接觸了。


    禦阪美琴用盡全力地喊著。


    「要來了!!」


    囋!!!!從腳下傳來了劇烈的響聲與震動。


    從液體狀的湖麵上滑行著。就像打水漂的小石頭一樣,把想要往上彈的巨體強行的往下壓去。


    響起了有什麽部件分離了的聲音。


    已經無法顧慮那些瑣碎的事情了。


    總之隻是一心的想著要怎樣把機體停住。


    「速度維持在時速一百八十公裏……停不下來!!再這樣下去會撞上拱形物的!!」


    「可惡……!!」


    美琴不由自主厭惡的喊道,就在那之後。


    砰!!這次是從頭上傳來了沉悶的響聲。就像是有人掉落到車頂上的聲音一樣。然後機體外的攝像頭,捕抓到了降落到機頂上來的漆黑緊身衣的身影。


    就在美琴皺起眉頭的時候,『那個』出現了。


    影子。


    從緊身服的背後伸出了大量像帶鉤繩子一樣的東西向機體四周全數散開。幾十根,不對是幾百根。前端一個接一個的刺向湖麵,使用水的抵抗力強行降低『天衣女王』的速度。


    「速度,降落到九十!可是依舊前進中!!」


    咚!!『天衣女王』的前方濺起了巨大的波浪。那是巨大的體積把水給擠出去所造成的。就和洗澡的時候水往浴缸外溢出一樣,但水的量可相差懸殊。搞不好就會越過拱形水壩侵蝕到街道去。


    但是,那擔心是多餘的。


    在湖麵中央,不知為何漂浮著一輛漆黑的大型摩托車。從浮力問題來看完全不合道理的這倆摩托車上,一名戴著眼鏡的少女屹立在車把與坐席之間。


    少女的手上拿著一柄日本刀。


    她用刀往橫向一揮。


    僅僅是這樣而已。


    咚叭!!!!!!之後,像屏風一樣的大浪被劈成兩半消失了。


    本來,就算是妖刀也沒有這種性能的。


    問題在於,實施切開這一行為的『東西』。


    『…………………………………………………………………………………………………………………………………………………………………………………………………………………………………………………………………………………………………………………………』


    持刀少女的旁邊,浮現出一名同樣戴著眼鏡、不過頭發稍長的少女。


    風斬冰華。


    妖刀『承認』了她的這一事實,到底又意味著什麽呢。


    維持著猛烈的速度,『天衣女王』如今仍在湖麵上滑行著。從漆黑大型摩托車與兩名少女(?)旁邊掠過,巨體直往湖邊的拱形大壩衝去。


    「速度、五十……四十……」


    停不下來的話,一切都將終結。


    膨大的水量將會像雪崩一樣湧向地上的街道。


    「三十五……不行,維持在三十了!!從距離與體積計算,將會撞向拱壩!!」


    就在這時候。


    禦阪美琴透過機體外鏡頭看到。


    通過用像弓一樣的曲線來支撐水的重量的拱形大壩頂端,有什麽人正站在萬裏長城一樣的道路正中央部分上。頭發染成金色、戴著墨鏡、穿著酒保服、性格惡劣修長身材的男人正佇立著。


    他察覺到了這邊。


    能看出來正在說著什麽。


    從嘴唇的動作上來看,理解到了是在說『沒煙了呢』。


    不久之後的事情。


    雙手伸向前方咬緊牙關的平和島靜雄,與『天衣女王』正麵衝突了。


    簡直無法相信。


    就像是用巨大的橡膠網把機體整個包裹起來一樣的減速。


    連續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破裂聲音。


    那是拱形大壩發出的,還是『天衣女王』的,亦或是平和島靜雄的?


    然後。


    然後。


    然後。


    19.


    『「天衣女王」於學園都市第二十一學區的蓄水湖緊急降落。全體乘員安全,水壩也沒發現異常。再是,這次所挑戰的世界紀錄因為是已經被認定的紀錄,可以說是不幸中的大幸奇跡般的……』


    無頭騎士坐著大型摩托車上抬起頭,看著飛行船船身上的大屏幕顯示出的新聞。


    對姑且算是沒出人員傷亡的事感到安心的同時,隻要她們繼續逗留在學園都市裏,『天衣女王』不管多少次都會卷土而來的吧。要把威脅完全消除的話,果然隻能通過『隧道』回到原本的世界才行。


    龍之峰帝人與門田京平等,大半數的人已經通過隧道回去了,但無頭騎士還有沒完成的事情要做。


    從多個目擊情報中推測出的,『某個男人』的存在。


    使用pda與發音軟件並用的通話機能取得聯係,對方充滿禮節的回應道。


    『喲塞爾堤,身為怪物的你聯係深愛著人類的我,不覺得是件很諷刺的事情嗎?』


    『暫且給你一個忠告,好不容易才把事態收拾好。你要是準備一直留在這個城市把一切努力都糟蹋掉的話,這邊也會做出相應的行動』


    『你在說些什麽呢,糟蹋掉的是你們才對吧?好不容易的一個美好人間劇場,最後的最後卻被無頭騎士啊妖刀啊小靜啊,不明所以的人來亂攪和了!!』


    對於這家夥來說,隻要是美的話不管是喜劇還是悲劇都沒關係的吧。


    比起與怪物相關的喜劇,隻有人類的悲劇顯得更加優美吧。


    所以就想弄得更加混亂,想看更多的人間地獄。


    沒必要與他達成共鳴,無頭騎士唾棄道。


    『最後的忠告。現在馬上、回到、池袋去。不然會發生什麽我可不保證哦』


    『哈哈,你是想要像都市傳說裏的怪物一樣說「現在就在你背後哦」嗎?不管怎麽說,在情報的領域上你不可能勝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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