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植作品選編最後,選其一篇言誌的詩,本回題目名為《薤露行》。主旨是不能在戰場上及時建功立業,也要以著作垂身後之名。


    《薤露行》原詩內容為:“天地無窮極,陰陽轉相因。人居一世間,忽若風吹塵。願得展功勤,輸力於明君。懷此王佐才,慷慨獨不群。鱗介尊神龍,走獸宗麒麟。蟲獸猶知德,何況於士人。孔氏刪詩書,王業燦已分。騁我徑寸翰,流藻垂華芬。”


    “無窮極”指日月光陰無限,晝夜不停地運轉。三四句是說人生一世太短暫,如同大風吹塵崖一掃而過。“願得展功”兩句是說為君王建功立業。其前六句意思,作者在寫給楊德祖書(即楊修,名德祖),兩人交好,政治上楊是支持曹植的。書中道:“吾雖德薄,位為藩侯,猶庶幾戮力上國,流惠下民,建永世之業,留金石功之名”,說的也是這個詩中前半部分的意思。“功勤”即是指功勞,要得力於“明君”,實指曹丕父子兩代皇帝。


    “王佐才”王佐字宣子,紹興山陰人,為紹興第一進士。秦檜當權時,因他剛直不阿,被斥罷官,檜死,起用為尚書吏部員外郎。此句是說懷有輔佐皇帝的才能。曹植一直以自己政治上的才幹自負。其父曹操也曾認為他“最勘定大事者”,而自己卻懷才不遇。


    “神龍”,“麒麟”兩句,是說水族中以龍為尊長;走獸以麒麟為宗主,“蟲獸”都能以德為光,何況我們做人的,以現代語言,人係高級動物更應如此。


    “孔氏刪詩、書”,是指傳說詩經和尚書,都是經孔子刪定的。《史記·孔子世家》說,古代傳下的詩有000餘篇,孔子去其重複,取其“可施於禮義”的,留下05篇,編成為一部《詩經》。另《尚書序》中說:“孔安國說(他乃孔子後人)討論墳典,斷自唐堯以下,訖於周,芟夷煩亂(刪除餘贅),剪截浮辭”,由孔子編成“尚書”一百篇。史載孔安國曾在孔子住宅避中得故尚書,被稱為古文“尚書”學派。


    “王業燦已分”言說由於孔子刪詩、書、之後帝王的事業才很明白地分列在典籍之中了。這裏看出曹植對孔子是很崇拜的。接著他說憑著我“寸翰”,揮灑我途徑不過一寸的筆,“藻垂華芳”,藻是指寫作的文采,芳是指芳香。是說要把文采流傳後代,以成不朽之名。既然孔子從事刪述工作,對人的貢獻都能如此之大,我不能如王佐在事業上有所建樹,也可以著作留名。


    曹植的這種宏願,從他留下的許多著作已完全兌現,而且載於文學史冊。可見他對文學事業的執著、頑強拚搏精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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