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黑明珠病房,她在給小珍妮喂粥。


    小珍妮一聽門口有人進來,急忙躲在了黑明珠身後,一雙可憐的眼睛看著這邊。


    我說道:“是爸爸。”


    我一直還沒敢跟家人說這個事,怕父母擔心死,他們這兩天不停問我珍妮在哪,我騙他們說黑明珠帶著玩。


    小珍妮還是不願意出來,連我都不願意碰,不給抱。


    黑明珠把她抱過來坐在了她的懷中,說道:“是你爸爸啊,他不會傷害你,他像媽媽一樣 疼愛著你。抱抱爸爸好嗎?”


    珍妮搖著頭:“不,不要。我隻要媽媽。”


    她緊緊的拉著黑明珠的衣服。


    我心裏好不心酸。


    我對黑明珠說道:“我坐遠點吧,也許過幾天她就好一些。”


    我拉著凳子過去,坐得比較遠一點的地方看著她們。


    一會兒後,黑明珠喂飽了珍妮,珍妮睡下。


    珍妮睡覺時再也跟以前不一樣,以前和謝丹陽孩子可以睡,和張自可以睡,和我可以睡,和她爺爺奶奶可以睡,現在隻能 跟黑明珠睡,而且緊緊貼著黑明珠,必須要貼著,離開一點點她就伸手找,劃拉不見黑明珠就叫黑明珠,黑明珠沒有及時回應她就嚇醒起來哭。


    我坐在床沿,看著這個小寶貝緊蹙的眉頭,說道:“我可憐的女兒。”


    外麵不知道誰在放歌,一首翻唱的我隻在乎你。


    看看黑明珠,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想,黑明珠心裏應該也有很多話想和我說,卻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有時候,問太多反而讓別人不喜歡說出心裏想說的話。


    我默默的站起來收拾桌上的粥。


    她拉了我的手,讓我坐下。


    我坐下來。


    黑明珠問我道:“你隔一段時間,就給我發信息,賀蘭婷知道嗎。”


    在她離開我的這幾年,我經常是隔一段時間會給她發消息,也沒說什麽,隻是問候。


    假如一個人真的拉黑一個人,那發出去的消息應該是被拒收才是。


    我說道:“不知道。”


    她問我:“你心裏到底想什麽。”


    我說道:“我告訴過你,我這個人很多時候很矛盾,明明身旁已經有了一個自覺得最愛的她,但還是放不下自己喜歡過的人,不,那不叫喜歡過,是還在喜歡著。”


    黑明珠說道:“你對得起她嗎?”


    我說道:“對不起。”


    她說道:“你這樣是錯的。”


    我說道:“我知道,但就是忘不了,放不下。人是一個矛盾的東西,對吧。如果記憶能消除。”


    我還沒說完,她直接搶說:“你就先把關於我的這段記憶給消除。”


    我說道:“記憶即使能消除,愛卻一直還在。”


    她說道:“人都記不起來,生命中沒有出現過這個人,愛還怎麽有?”


    我說道:“我不信命,但就像你對我說的,命中的劫,我覺得不是劫難,是結繩的結。記憶能消除,我真會選擇把你消除,想念一個人卻不能見,心裏有太多失落和難過。有時候早上醒來,然後又睡過去,結果夢裏一直都是你。醒來時看看信息,你從來沒回過,你也會有這樣子的失落嗎?”


    黑明珠輕輕抱住我:“你的信息我都看,我想著就讓這一切都過去吧,也許過一段時間你就不會發,也會忘了我。誰知道你發了幾年。是我太自私嗎?”


    我聞著她熟悉的發香,說道:“是我太自私。我知道你有看我給你發的信息,心裏就已經很滿足。”


    她問我:“如果我真的嫁了人,你會不會後悔,難過。”


    我說道:“我隻覺得除了我沒有人能把你照顧得更好,假如真的出現一個讓你過得跟著我更好的男人,我即使心裏不甘,也會祝福你,但你在我心裏還是一樣的重要。”


    她微微笑,說道:“情話說多了,積累太多經驗,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那麽感動。”


    我說道:“你別亂講,我情話說得是多,可 這些不是我隨便瞎扯出來,我心裏真是就這麽想。”


    她的額頭抵在我額頭,說道:“人都會留有很多很多的遺憾,不是嗎?”


    我說道:“不是。我不相信那些,我隻相信我去爭取了,就能不留下那麽多遺憾。”


    在兩人耳鬢廝磨時,我手機響起。


    賀蘭婷。


    我擔心驚醒小珍妮,關了靜音,對黑明珠說賀蘭婷打來。


    我走出去外麵接電話。


    沒想到賀蘭婷就站在門口不遠處,她來看望黑明珠。


    見她後,我過去抱住她。


    她手舉起來抱住我一下,當聞到我肩上的味道,她的手放了下去。


    她聞到了黑明珠留在我身上的味道。


    我說道:“她這兩天情緒低落,我安慰安慰她。”


    賀蘭婷又抱我,然後我親了她兩下,她說道:“我去看看她。”


    我說道:“珍妮有了心理創傷,你進去不能說話,會嚇醒她。”


    賀蘭婷說好。


    我帶著她進去了黑明珠病房,她拿著水果籃放在了桌上,看了看珍妮和黑明珠。


    也沒說什麽,轉身就出去。


    我跟著出去。


    賀蘭婷對我說道:“聊聊吧。”


    我說好。


    我們坐在花園的小桌子那裏聊天。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點涼。


    我說道:“忙累了吧。”


    她說道:“有點。”


    我說道:“你好好照顧自己,注意安全。”


    她看著我的眼睛,說好。


    從回來後,我們兩個的關係一下子疏離得很遠,比異地戀還異地戀,這固然有她要忙的事的因素,也有黑明珠和珍妮的因素。


    賀蘭婷說道:“她們怎麽樣了。”


    我告訴了她珍妮和黑明珠的情況,黑明珠情緒低落還好,主要是珍妮有了心病。


    賀蘭婷說道:“你不是個心理醫生嗎。”


    我尷尬笑笑:“我這算什麽心理醫生,你當時不是不知道我這什麽水平。”


    她說道:“當時我一開始就知道你不行。”


    我問:“那你還招我進監獄去做心理醫生。”


    她說道:“我當時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招你。”


    我說道:“喜歡我了吧,那時候不承認。”


    她說道:“別自戀,當時根本沒有。”


    我說道:“那就是想把我拉進去害死我,明知道監獄那麽多坑,就讓我進去鑽,死在康雪手中,剛好報了你的仇。”


    她說道:“那時候真的恨死你。可是我要聲明一點,我沒有盼過你死。”


    她本性善良,自然不會這麽想,一念而起的想法,也會很快轉瞬而逝。


    我抱了抱她,說道:“如果我那時候死掉,你會不會傷心一輩子。”


    她說道:“不會,少了你這磨人的麻煩妖精,我生命中不知道多快樂。”


    我笑笑。


    她問我:“抱我和 抱她有什麽感覺不一樣。”


    我說道:“唉,你不要問這個,讓我覺得怪怪的,破壞氣氛。”


    她說道:“我就要你說。”


    我說道:“我說不出來,要不這樣,我讓你抱抱我,你再去抱抱她對比一下就知道了啊。”


    她一肘子過來,打在我胸口。


    我疼得啊呀一聲。


    她瞪著我,說道:“真想掐死你。”


    我說道:“這裏,喉嚨在這裏,快,我不想活了。”


    她說道:“最近真的要注意安全,敵人很危險。”


    說到敵人,我問:“到底是誰幹的?查出來什麽沒有。”


    賀蘭婷說沒有。


    我問:“一點線索都沒有?”


    她說道:“一點點。”


    我問:“哪一點。”


    她說道:“之前不是和你說抓兩個嫌疑凶犯,一個被抓一個被擊斃,那個被擊斃的凶手,有資料和證據顯示,他以前是 跟著程澄澄,現在跟不跟不知道,以前肯定是跟程澄澄。”


    我 心一驚。


    程澄澄?


    我說道:“難道說是程澄澄幹的!”


    賀蘭婷說道:“沒有找到他這兩年生活的任何軌跡。”


    程澄澄,又是程澄澄?


    我說道:“你說程澄澄這麽做,究竟是為什麽,有那麽恨我們嗎?不對啊,她不至於整死黑明珠啊。”


    賀蘭婷說道:“我們隻是查到這一點,沒有什麽證據表明程澄澄是幕後凶手,你先不要胡亂猜測。”


    我說道:“好吧。現在我也聯係不上她,你們知道她到底在哪嗎?”


    她搖頭。


    我問:“柳智慧呢?柳智慧你知道她在哪嗎。”


    賀蘭婷說不知道。


    我說道:“我想找到她,給珍妮看看,我擔心珍妮好不起來。”


    我告訴了賀蘭婷柳智慧在遇到黑明珠那天找我的事。


    賀蘭婷皺皺眉:“又來一個麻煩精。”


    我嗬嗬笑笑,說道:“抱歉啊,我都沒和你提起過。”


    她說道:“提起又怎麽樣,她們能聯係到你,能把你勾走,是她們的本事,問我還能把她們一個一個殺了不成。殺了她們,還有別人。”


    我說道:“說得好,要殺的話,還是殺我吧。”


    她白了我一眼。


    接著她說道:“還有通話記錄嗎?她給你打的電話號碼給我,我查一查,也許可能找得到。”


    我拿出手機,翻找出那個號碼。


    給了賀蘭婷。


    一個網絡電話,查起來不容易。


    柳智慧身在何方,國內國外?誰也不知道。


    她如同一個隱形人,在這個世界裏來去自如,也許像以前一樣,一直生活在我們身旁我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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