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媚對我說道:“你也不要想那麽多,真要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子對你冷淡,你問問她就好。”


    我說道:“她說個鬼。我就想知道,那晚和她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


    程澄澄是不可能會說的。


    我真的是一絲絲回憶都回憶不起來,那晚到底幹了什麽。


    薛明媚說道:“那麽在意幹什麽呢。沒見過你這麽在意我?”


    我說道:“那不同。”


    她問道:“對,哪裏不同。”


    我說道:“你不像她。”


    她說道:“是你對我不喜歡吧,你喜歡她,所以你在意。”


    我說道:“喝酒。”


    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她說道:“我的喝完了,還喝不喝。”


    我說道:“隨便吧。”


    她說道:“那麽勉強,那就不喝了,早早回去等你的程澄澄吧。買單!”


    她叫來服務員買單。


    我們便回去了。


    隻是,回去後,我去到程澄澄所在的別墅酒店門口,發現她手下人沒在門前,而且,裏邊有別人在。


    我奇怪了,過去問他們。


    是幾個英國人,他們是來旅遊的,已經住進來了這裏,是剛剛住進來。


    我馬上問那之前的住的人呢。


    他們說他們不知道。


    我趕緊跑去酒店前台問,一問,酒店前台說,程澄澄他們幾間房今天都已經退房了。


    我問什麽時候。


    她說是下午三點。


    下午三點,現在是晚上十點,那,他們去了哪裏。


    酒店的人當然是不會知道了。


    我馬上給程澄澄打電話,讓手下聯係那邊,但是,聯係不上。


    程澄澄不接電話。


    我給她留言,語音打過去,她也不接,不回複。


    靠,就這麽走了?


    不是說要在這裏研究出這些破譯出這些密碼才走的嗎,怎麽就這樣就走了啊。


    那去了哪裏呢?


    在酒店裏,讓手下們都問了一下,讓他們盡量的想方設法查了一下,卻都不知道程澄澄到底去了哪兒。


    靠。


    至於嗎?


    至於不辭而別嗎。


    我呆呆的坐在酒店的大門口,天空的小雨飄在我的身上,心裏不知怎麽的,湧起一陣陣酸楚。


    到底得罪了她什麽,直接就走了,一聲不吭。


    那麽討厭我嗎。


    那麽恨我?


    或是說,她真的有其他事情忙。


    但也不至於一聲不吭便離開啊。


    我深呼吸一下,抬頭看看陰霾的天空。


    這個地處荒涼處連日陰雨綿綿的酒店,讓我的心跟著它一起發了黴。


    一把雨傘遮在我頭上。


    薛明媚俯身下來,問道:“失戀了?”


    我說道:“失戀你個鬼。”


    她說道:“平時一般失戀的小情侶,不都是像你這樣子的嗎。”


    我說道:“是,失戀的小情侶,不都是像我這樣子的嗎。”


    她說道:“人家走了。”


    我說道:“我知道啊。”


    她說道:“你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讓她這麽悄無聲息的就走了嗎。”


    我說道:“真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哪兒做錯了。


    那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一無所知。


    薛明媚安慰我道:“起來吧,回去休息,很晚了。也許她真的是有事要忙,你也知道她不同於尋常人,她在這邊,可能完成了她想要做的事,然後轉到其他地方去了。”


    對於這個安慰,聊勝於無吧。


    這麽想想也有可能。


    當然,我更想知道的是那晚上,我到底和程澄澄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不過,她已經離開了,也不通知一聲。


    如果是這樣,她可能不想我再次找到她。


    但她說有可能會突然回去,是的,會回去的吧。


    回去酒店後洗了個澡,緊接著,一夜難眠。


    不知是今天睡太多,還是太難過。


    我想,應該是太難過吧。


    太讓人難過了。


    這種難過,是讓人昏沉的難過,讓人迷茫的難過,讓人鬱悶的難過。


    就連做夢,都是讓人呼吸不起來的夢。


    次日,起來後,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程澄澄所住的那個酒店別墅,看她是不是會回來。


    當然,肯定不會。


    我很失望,歎氣。


    陪著薛明媚去那個布匹市場。


    薛明媚打算去了布匹市場拿布料後,當日就離開,天氣預報台風是後天來,如果今天出發,明天晚上到達我們的地盤,那時間剛剛好。


    薛明媚說道:“反正你現在也是沒心情在這兒呆了,幹嘛不走。”


    的確,我是沒心情在這兒待下去了,幹嘛不趁早走。


    我們來的使命,都已經完成,程澄澄不在,在這裏多待幾天也毫無意義。


    薛明媚說道:“頂著個熊貓眼,昨晚沒睡好吧。”


    我說道:“是。”


    她說道:“一大把年紀了,經曆了那麽多,還像個情竇初開的小男孩一樣?”


    她在笑話我。


    我說道:“誰一大把年紀,你才是一大把年紀啊明媚阿姨,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一點點都沒改變。”


    她說道:“還是從前那樣賤,一點點也沒改變。”


    我們去了布料市場,拿了不少布料上了車。


    在手下們搬著布料上車時,我和薛明媚去市場的後門外邊抽著煙。


    薛明媚抽了一口,我說道:“你大病剛好,就不要搞這些了,小心複發。”


    她說道:“你在詛咒 我呢。”


    我說道:“那可不是,醫生不是說讓你戒煙戒酒忌辛辣,你倒好,好了沒幾天,啥都敢碰。敢情不把這條小命放在心裏了。”


    薛明媚說道:“你說人這輩子,如果活到老,追求的是什麽東西。”


    我說道:“鬼知道追求什麽,每個人都不一樣吧,我是每個年齡階段都不一樣,每一年都有改變。以前曾經在鬥爭最激烈的那段時間,我的人生目標隻有三個字,活下去。那時候真的是危險啊,天天活在危險之中,不知何時掛掉,不知還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陽。”


    她說道:“你說我現在的人生目標是什麽。”


    我說道:“誰懂,我也不想懂,反正好好活下去就是了,除了狗命,一切都是浮雲。”


    她說道:“好好活下去,很好,就是這樣。”


    我把煙頭丟掉:“是,就是這樣,就怕有人不讓我們好好活。”


    話音剛落,有人用槍抵在了我們的後背:“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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