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有沒有本事,要讓領導去說。因為,說到底本事是領導給的,領導讓你有你才能有,領導不讓你有,你本事越大越倒黴。


    這句話散人也想不起來,在哪裏看過,開始覺得這句話有些太誇張,但是隨著一路走來,對這句話理解也越來越深刻。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怪事情,能力很領導有關?主要是官場人總是將權力價值作為人生價值的核心,將追求仕途作為一切行動的準則,在心理上造成了屈從強權的習慣。


    再有就是現行體製的弊端,官員的仕途升遷大多時候並不是掌握在組織手中,而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所以升遷並不是通過能力體現,而是通過跟這些大人物關係近疏而表現。


    這就造成了在下級眼睛裏,領導利益才無小事。


    散人記得有次某個大人物的父親不幸駕鶴西遊,去參加追悼會,其中有一個市級領導竟然嚎啕大哭,哭的那個傷心,倒是真正死了爹那個,相比較起來這個才是親的他反倒是幹的。


    說實話散人當時從內心深處鄙薄其為人,做人能如此沒有底線!


    但話又說回來,一個堂堂地市級領導竟然如此失態,為的是什麽?還不是為了頭頂的官帽,為了這頂官帽真的什麽都可以做出來。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散人身邊的真事情,那還是十幾年前,單位裏有個小科員姓趙娶了一個漂亮老婆,過了兩年升了科長,而且還是挺有權的口。


    有人跟散人說這小子是靠老婆升的官,那時候散人還挺純潔,表示不信,後來有一次看見他老婆跟單位領導從賓館裏出來,散人這才相信。


    其實這些醜事真的很多,當然並不是說這些人本來就沒有廉恥,而是往上爬的欲望讓他們把廉恥踩在腳下,把開塞露當潤膚露抹在臉上!


    古有女子的三從四得,現代官場也有自己的三從四德,:領導出門要跟從,領導進屋要隨從,領導指揮要服從;領導的酒要喝得,領導的氣要受得,領導的話要記得,領導的秘密要守得。


    另外還要記得,下級對上級要尊重,可能你心中並不認為這個領導值得你尊重,但場麵上,下級對上級的禮儀、麵子還是要維護的,不能不懂規矩,這也是官場的遊戲規則。尤其是越是輕視的人,場麵上還是要表示尊重。


    總之,一句話,上級得罪不起!


    陳子健拿出手機調出林媚兒的電話號碼,打過去,通了但是沒有人接,等了一會兒我再打,這一次通了,是林英傑。


    陳子健還沒有說話,對方直接罵過來,你這個混蛋想要幹什麽,難道害的林媚兒不夠慘,現在又想幹什麽。


    陳子阿金聽著電話裏他的咆哮,過了一會兒,趁林英傑換氣的時候說道,我要見林媚兒。


    林英傑說不可能,陳子健說,我人已經來到軍區大院門口,我要見林媚兒!


    林英傑說他竟然敢來,陳子健說來了就不怕,林英傑說讓他等著。


    他淡淡的說道,我肯定不會走!說完掛掉電話,靜靜看著門口的那兩個士兵。


    天是個大晴天,而且陽光直射在刺刀上,明晃晃的,亮得有些睜不開眼。


    陳子健忽然想起天龍八部中,喬峰帶著阿朱闖入聚賢莊的片段,說實話看到這一段陳子健真的是熱血沸騰,對於金老先生筆下的喬峰,隻有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仰望!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他並不是想拿自己與喬峰比肩,但也許他跟他的心情都是一樣,明知不能去,但偏偏要去!


    一輛敞篷軍用吉普車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林英傑從車上跳下來,朝著陳子健衝過來。


    他靜靜地站在那裏,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說實話幾年之後有個詞迅速走紅,而這個詞來描述陳子健當時的狀態,確實挺貼切那就是裝逼!


    別看他神情淡淡的站在那裏,可小腿肚子都感覺轉筋,林英傑在他麵前,這廝本來就長得高大,身材魁梧,給他感覺真像是小山似的!


    而且陳子健有種錯覺,這小山一拳打過來,他絕對妥妥的被ko!


    林英傑兩隻手握得緊緊的,都能聽見骨節的爆響聲,我擦,麵對人形的暴龍,還能保持站立狀態,陳子健想一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這樣他們對視了差不多有一分鍾,陳子健說,要不你打死我,要不我進去!


    說完這句話,陳子健邁開腿向裏麵走去,說實話,當時感覺邁出那一步,腳底都是虛的,平坦的路麵竟然就像踩在棉花上。


    可陳子健沒走兩步,一隻大手薅住他的脖領,還沒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拽到吉普車上,林英傑冷笑幾聲,你坐穩了!


    陳子健還沒反應過來,吉普車像脫韁的野馬竄了出去,他的後背狠狠撞在車椅上,還沒等反應過來,一個急刹車,頭砰地一聲撞在前麵駕駛台上。


    眼前發黑,金星亂冒,陳子健聽到林英傑怪笑了幾聲,接著汽車猛地啟動,這一次他學乖了,手緊緊抓著車椅,隨後將安全帶係好。


    幾分鍾車停在了一棟小樓前,林英傑說,你還真有種,敢來!


    陳子健說為什麽不敢,難道這裏是龍潭虎穴,林英傑嘿嘿冷笑了幾聲,說了聲請吧!


    他深深吸了口氣,向著小樓走去,站在門口敲敲門,有人把門打開,是一個中年婦女看起來挺幹淨,沒說話,轉身走了,他走進了這棟小樓。


    換了鞋,向著裏麵走去,後麵被使勁推了一把,陳子健扭過頭怒視著林英傑。


    林英傑說,你特麽磨磨蹭蹭什麽,趕緊走!


    這是有人喊了一聲,英傑!林英傑用手指了陳子健一下,意思讓他小心點,一膀子撞開他,向著裏麵走去。


    林雪健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陳子健,而他走過去,看了一眼,坐到了對麵的沙發上。


    林英傑怒聲喝道,誰讓你坐的,這不是你坐的地方!


    陳子健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說道,難道這不是給人坐的?


    林英傑瞪起眼睛,林雪健抬起手,林英傑怏怏的看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


    林雪健問他來幹什麽。


    陳子健說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事,事情出了總得解決,這樣對大家都好!


    林雪健問他怎麽解決,他說很簡單交給法律解決,法律應該是公平的!


    陳子健說完這句話林雪健笑了,不過是冷笑,而且這冷笑就像一柄柄快速飛旋的鋒刃,在不停的刮削著他的神經!


    林雪健從腰間一抹,一把手槍,緊跟著拍在旁邊的茶幾上,眯著眼睛看著陳子健一個字一個字說,你個小兔崽子跟我**律,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而且不用擔任何責任。


    陳子健能看出來他是認真的,心狂跳著,可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而且決不能表現出任何害怕的樣子。


    陳子健笑了,而且笑得挺開心,林雪健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林司令你太讓我失望了!說完站起來就走。


    林英傑過來揪住陳子健說不能走,他扭頭看了林雪健一眼,林雪健擺擺手,林英傑把手放開,又使勁推了他一把,他踉蹌的退了幾步。


    林雪健說,雖然林家不是什麽龍潭虎穴,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接著問陳子健跟林媚兒之間的事情怎麽了解。


    陳子健說我可以到公安局自首。


    林雪健冷笑了一聲說,你打得好算盤,真去公安局自首,我們林家的臉麵要不要了,林媚兒以後怎麽做人!


    陳子健說那你想怎樣,林雪健看了林英傑一眼,林英傑拿出一把左輪手槍,抖了一下,隨著幾聲脆響,地上多了幾顆黃橙橙的彈頭。


    接著林英傑扣上彈倉,搓了一下,彈倉快速轉動了好幾圈,直接扔到陳子健麵前。


    林雪健說,我解決的方式很簡單,槍裏有一顆子彈,如果你連扣三槍沒事,這事情就一筆勾銷,我讓林媚兒去自首。


    如果你死了,隻能怨運氣不好。


    原來這個老家夥是要跟陳子健玩俄羅斯輪盤賭,我擦,平日在電影裏出現的情節,竟然要發生在自己身上,陳子健不禁有種荒誕的感覺。


    林雪健看了他一眼說道,怎麽不敢,如果不敢,你跟夢秋水離婚娶林媚兒,然後林媚兒去投案自首。


    陳子健苦笑了一下說道,林司令還真看得起我!


    林雪健沒有說話,林英傑在旁邊說,陳子健你是個男人就把槍撿起來!


    看著那把槍,陳子健真的很糾結,同時又感到深深地恐懼,槍,又不跟別東西一樣,而且裏麵還有一顆子彈,如果自己開的第一槍,就有子彈的話,豈不是像電影裏一樣,腦袋變成爛西瓜。


    可是讓他跟夢秋水離婚娶林媚兒,根本是不可能事情,怎麽辦,他怎麽選擇!


    林雪健看陳子健不動手,冷笑一聲,抓起茶幾上的槍指著他說,你要不答應我的條件賭一把,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陳子健愣在那裏,看著那把左輪手槍,烤藍的槍管在陽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砰地一聲悶響,他的耳朵翁的一聲,一股強勁的氣流,身體猛地一震,對麵的牆皮飛濺開,無數細小的石子打在臉上,生疼!


    等陳子健反應過來,才知道剛才林雪健開槍了,而且是子彈擦著他的腦袋邊飛過。


    林雪健用槍指著他慢慢的說道,我數到三,要麽你做選擇,要麽我替你選擇。


    陳子健愣愣的看著林雪健,林雪健看著他,目光很冷,冷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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