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怎麽了?”


    聞言,她微不可見的勾了一下唇角,“欣洛洮打的啊!”


    喬憧眉頭輕皺,“不可能吧,洛洮不是那種人才是。”


    喬薑雲淡風輕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恐怕失望了,我這個人呢一向謹慎,所以辦公室裏安裝了監控,過來我調給你看。”


    喬憧眼底閃過一抹糾結,最終還是走了過來。


    瞧著監控裏的畫麵,他麵容瞬間就沉了下來,那捏住拐杖的手更是不停的收緊了起來。


    關掉監控,喬薑雲淡風輕的輕哼出聲,“看來你還真的是老了,把一頭野豬養在身邊還不自知。”


    喬憧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不是狼麽?”


    “她配麽?”


    喬憧:“……”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喬薑,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女兒,真的沒有從前的半點影子了。


    當年,他拚了命的將她培養成雪陽市第一名媛。


    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時刻的注意著。


    可是,就在與顧連翰結婚之後沒多久,她突然就變了。


    變得野蠻粗魯,也變得厲害起來。


    他辛辛苦苦為她經營的名媛名聲,也沒多久便蕩然無存了。


    不過,這樣也好。


    看著如今的她,就算他以後不在了,至少也不用再為她擔心了。


    她的身後有整個顧家,有顧連城的寵愛。


    就算那些都沒有,以她如今的性子,也不會吃虧的。


    歎息一聲,他站了起來。


    “洛洮的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創下的家業,也終究是要留給你的。”


    “這個是自然,我是你的女兒,而她不是。”


    喬憧讚同的點了點頭。


    “那你先忙,我回去了。”


    “注意身體。”


    “嗯。”他點了點頭,杵著拐杖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來到門口的時候剛好遇到換完衣服回來的欣洛洮。


    很顯然,她是一路忙著回來的。


    有些微喘,麵頰通紅。


    見到喬憧,她立刻伸手扶住了他,“爸爸你要回家了麽?”


    喬憧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然後,將那隻扶住自己的手給拂開了。


    瞧著他的舉動,欣洛洮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了一下。


    她抬頭看去,隻見喬薑慵懶的靠在辦公桌上,此刻,正似笑非笑的啊看著她。


    她眉頭輕皺。


    “爸爸,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喬憧歎息一聲,“沒什麽,你和喬薑的爭執我不想管,你們之間的不和,別危害到公司的利益就行。”


    話落,他杵著拐杖慢慢的離開了。


    欣洛洮站在原地,看著喬憧離去的背影,她垂在身側的拳頭狠狠的捏了起來。


    在轉身的瞬間,她臉上的表情變成了內疚的。


    她走了過來,解釋道:“抱歉啊,我最近心情有些不太好,剛剛的事兒,還請你原諒我。”


    瞧著她一臉真誠的模樣,喬薑點了點頭。


    “沒事啊,反正我辦公室裝了監控。”


    欣洛洮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似乎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謹慎到這種地步。


    那麽,剛剛喬憧的態度,也是因為看了監控。


    還不等她說話,喬薑又默默的補了一句。


    “當然了,我已經發到了公司內部官網了,誰都能看到你的所作所為。”


    欣洛洮微怔。


    喬薑又低笑出聲,“我最近有點窮,所以我還賣給了媒體,大概一個小時後你就火了。”


    欣洛洮釀蹌的後退一步。


    “你怎麽能這樣?”


    上前一步,她輕輕的挑起她的下顎,湊近她,她的聲音緩緩傳入她的耳膜。


    “我跟你說過,我這個人不但記仇,而且,還報複心強你不知道麽?”


    “喬薑,我隻是想讓自己稍微過的好一點,你為什麽要這樣逼我?你是顧連城的太太,你要什麽沒事,喬氏在顧氏跟前,就不值一提,你偏要揪著不放麽?”


    麵對欣洛洮的質問,她笑的沒心沒肺。


    “因為,這是我的東西,而我,不想給你。”


    欣洛洮沒有再說什麽,她隻是狠狠的瞪著她,那垂在身側的手狠狠的捏了起來。


    瞧著她隱忍的樣子,喬薑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我不反對你過的更好,可是,你不該打不屬於你東西的注意。”


    欣洛洮發狠的拍開那隻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而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她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亦或者說,如果當時死的是媽媽,而不是爸爸,她家的公司就不會破產。


    她也沒有必要假裝雙親死亡,博取楊潤清和喬憧的同情,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


    以前,她不知道受了喬漫多少的欺辱。


    好不容易她死了,她本以為,懦弱無能的喬薑根本支撐不起喬氏,而喬憧唯一能仰仗的人就是她。


    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喬薑其實才是那個心機最深沉的人。


    這麽多年來,她竟然一直都在偽裝自己。


    她就是為了今天麽?


    她鋒利的指甲深深的刺進掌心,她卻仿佛沒有半點痛覺。


    她一定要過上好日子,不管,這途中怎麽辛苦。


    ……


    喬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此刻,顧連翰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而電視上的新聞居然是關於欣洛洮打她的。


    她眨了眨眼睛,來到他身邊坐下。


    而他卻仿佛注意到她的存在一樣,依舊盯著電視,喬薑輕輕的撞了他一下。


    “看不出來你失憶了還這麽關心我。”


    聞言,他眉頭輕輕蹙了一下,而後起身離開。


    喬薑:“……”


    這特麽的就有點尷尬了。


    顧連翰來到樓梯,剛好遇到下來的顧連城。


    倆人目光相視,他麵無表情的移開,而後朝著樓上走去。


    顧連城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那一雙漆黑的眸子裏,暗流湧動。


    喬薑動手關掉電視,剛轉身,一眼就看到站在身後的顧連城。


    他此刻,他正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的盯著她。


    那雙眼裏,似乎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喬薑眨了眨眼睛,“怎麽……了麽?”


    “你跟他有什麽好聊的?“


    聽著他的質問,她眼底劃過一抹不解,“你吃醋了?”


    “嗬!”他涼薄的哼出一個音節,“我隻是見有些人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卑微得很。”


    “……”聞言,喬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顧連城你會說話麽,不會閉上你的嘴!”


    話落,她冷著一張臉便準備上樓。;


    在經過男人身邊的時候,手突然被拽住。


    還不等她反應,他突然就將她抵在了牆壁上。


    手捏住她的臉頰,迫使她張開了嘴。


    瞧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喬薑瞳孔輕輕縮了一下。


    還不等她掙紮,他便狠狠的堵住了她的。


    樓上,顧連翰靜默無聲的看著那一幕,他的臉上不見絲毫的表情,就仿佛一個沒有生氣的提線木偶。


    在顧連城放開喬薑之時,他默然的轉身,回了房間。


    一切,就仿佛是一場幻覺。


    ……


    第二天,喬薑起來的時候發現顧連翰和顧連城都已經走了。


    楊謙藍因為這段時間的疲憊,還在休息。


    她隨便吃了點早餐便去了公司。


    然而,她前腳剛剛進去,後腳便有人走了進來,將一個包裹遞給了她。


    “喬總監,這是你的包裹。”


    她眼底閃過一抹不解,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她看著包裹上麵的信息,發現,寄件人居然是季暖暖。


    看到這個死去很久的人,她瞳孔輕輕縮了一下。


    季暖暖的死一直都很蹊蹺,可是卻查不到任何的線索。


    亦或者說,被衛沐陽阻止了。


    她的感覺告訴她,衛沐陽一定是知道什麽,而且這件事還與他有關。


    偏偏,他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透露。


    她僅僅皺著眉頭,而後將包裹拆開。


    叫她以外的是,裏麵居然是一條烏黑的項鏈。


    她認識這條項鏈,這是與何溪哲第一個請人家的時候他送給她的。


    那一天,他們一起出去逛街。


    她一眼就相中了這條項鏈,當時何溪哲買給了她。


    她一直都帶著,從沒舍得解下來過。


    直到,她被何溪哲燒死在了公寓裏。


    所以,這條項鏈怎麽會在季暖暖的手裏。


    當時起火,警方便已經開始立案偵查了。


    現場經過了檢查,封鎖,季暖暖是不可能得到這條項鏈的。


    更何況,當時她在國外。


    還有……


    她為什麽早不將項鏈給她,偏偏這個時候給她。


    而且,不是記到顧家,也不是警務司,而偏偏是喬氏呢?


    喬薑麵色慢慢的凝重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被一張無形的網給牢牢的網住了。


    一片朦朧,她找不到出口,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仿佛,所有一切都與她息息相關,卻又找不到絲毫的證據。


    她仔細看著瘦裏被燒過的項鏈,眼底,一片凝重。


    這個包裹,到底怎麽回事?


    拿起電話,她將剛剛送包裹的員工叫了進來。


    “這個包裹是誰交給你的?”


    “快遞小哥啊。”


    “人呢?”


    “已經走了。”


    瞧著喬薑臉上的凝重,她問道,“喬總監,你是不是需要那快遞小哥的電話,他經常到我們公司攬件的,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電話。”


    “給我。”


    “好。”


    拿到電話,喬薑立即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便被接了起來,那邊傳來了一個聲音,“您好?”


    “我是喬薑,你剛剛送了一個包裹,你還記得麽?”


    “記得記得,喬氏的喬總監對吧?”


    “我想知道,寄件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聞言,那邊傳來了一陣靜默。


    一段時間之後,才傳來了男人抱歉的聲音,“對不起啊喬總監,我忘記了,這個包裹是遺落在店裏的,掉在了架子底下,我今天突然看到,發現上麵的地址是喬氏,所以就給送來了。”


    “好,謝謝。”


    喬薑一臉複雜的掛斷了電話。


    她坐在辦公桌前,緊緊的盯著桌上的項鏈。


    這個包裹是遺落的。


    所以,是以前的。


    而她是最近剛好到顧氏的。


    所以,收件人上的喬總監指的……


    是喬漫!


    她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這個包裹,是季暖暖寄給喬漫的。


    卻因為一些原因遺失了包裹。


    而季暖暖以為喬漫受到了,所以沒有聲張,導致快遞公司沒有發現。


    這就說明,這件事不能聲張,是件很隱秘的事兒。


    她的死跟何溪哲和季暖暖都有關係。


    可跟喬漫又有什麽關係?


    她,可不認識喬漫!


    她一手撐住額頭,腦子裏一團亂。


    這其中到底是什麽環節沒有想通。


    喬漫沒有理由害她。


    那個時候,她是衛雪,跟喬漫沒有……


    似乎是想到什麽,她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是了。


    喬漫喜歡何溪哲,一直都喜歡。


    季暖暖也喜歡。


    可是……


    這三個與她死有關的人,都已經先後死亡了。


    喬漫是因為知道了何溪哲殺她的秘密,所以被滅了口。


    何溪哲犯下重罪,他的死亡是必然的。


    可是季暖暖呢?


    她當初隻是被判了刑,而且,還是有期徒刑。


    她卻莫名被送進醫院,莫名因為醫院的一個事故,讓她死了。


    不得不說,季暖暖的死是個意外。


    甚至意外的叫人趕到心驚。


    當時,她在被送往醫院的時候就朝著要見她了。


    隻是,她去的晚了。


    而本是出國深造的衛沐陽又剛好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回到了雪陽市。


    他不進警務司做一名法醫,偏偏去了南區醫院成為一名醫生,恰巧,與季暖暖死亡事件有關。


    以前被她忽略的東西,現在經過聯想,似乎,都有著什麽微妙的聯係。


    比如,一起說季暖暖的死是醫療事故,不如說,更像一場預謀的殺害。


    而且,她的第六感告訴她。


    這件事,與她的死有關。


    亦或許,她的死,另有隱情。


    閉上眼睛,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湧現出的痛苦情緒。


    害了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因為她的死,所以她重生成了喬薑。


    因此,父母也都因她而死,家破人亡。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眼裏浮現出了一抹堅定。


    這一次,她一定會親手去揭開謎團。


    雁過留痕,即便他們已經死了,她也一定會找到一些證據,來揭開自己的疑惑。


    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背著疑惑過活。


    看來,她得再去見一次衛沐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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