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如果當時能讓她看一眼孩子,或許她也不至於尋尋覓覓了這麽多年,跟小洛相處了那麽久卻沒有認出來。


    因為小洛實在是太好認了,他跟盛慕琛有著同樣的湛藍色眸子,有著同樣的眉心痣。


    “而繼母為了防止我把初戀情人和學位從繼妹手中搶回來,提出要送我出國。那個時候的我失去一切,用四麵楚歌來形容也不誇張吧,如是我接受了她的安排,離開江城去往國外。一直到五年後才回國,並且在回國第一天見到了小洛。”


    說到這裏她突然笑了一下,不再是自嘲的苦笑,而是幸福的笑。


    “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小洛的時候是什麽感覺麽?這個小孩太漂亮太可愛了,如果是我的孩子該多好。如是在那一瞬間,我萌生起了找到我的孩子,偷偷看一眼我的孩子的想法,並且一直在暗暗尋找著。還因此被繼母和繼妹害得差點失身,幸虧得你所救。”


    “對了,那個時候我跟你還處在相愛相殺的階段,你把我從繼母手中救出來的時候,我還把你強了,收了你的處子身。”夏汐然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笑完見他臉色難看,忙又添了一句:“不過我也把我的第一次羨給了你,所以你也不虧的。”


    “……”盛慕琛麵無表情地開口:“離題了。”


    如果夏汐然細心一點,可以發現他握著杯子的雙手指節泛白,明顯在忍受著什麽。


    對,就是在忍受,忍受著她帶給他的那個震驚和喜悅。


    他都快要驚得暈厥過支聞,她居然還有心情離題扯別的?


    夏汐然無辜地說道:“我這不是怕你接受不了,說點別的讓你喘口氣麽。”


    她一個正常人剛知道真相的時候,都被驚得幾次喘不上氣來了,更何況是他這個病人,她真怕他會一時激動過栽倒在地。


    盛慕琛注視著她,聲音透著一絲微顫:“你繼續說。”


    “說孩子嗎?”


    “對。”


    “嗯,後來的事情你基本可以猜到了。”


    他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是的。”夏汐然道:“我曾不止一次地夢想如果小洛是我的孩子該多好,我一定會用自己的生命去愛他,寵他,疼他,沒想到老天居然真的把我的夢想放在心上了,並且給了我這次機會。”


    盛慕琛沉默片刻,問了句:“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為什麽沒有早點跟我說?”


    “從你給我聽盛夫人的錄音開始,從聽到‘代孕’一詞開始,我當時就猜想著小洛很有可能是我當年生下的那個孩子,如是第二天就去做了親子鑒定。”


    盛慕琛有些恍悟地想,難怪那天晚上她突然跑到盛小洛的房裏抱著他不肯撒手呢,原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


    夏汐然將那份親子鑒定書從包包裏麵拿了出來,遞到他麵前:“你看,這是我跟小洛的親子鑒定,今天早上才拿到的,拿到後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了。”


    “這算什麽第一時間?”盛慕琛不悅地將鑒定報告抽了過去,翻到下麵一頁。


    夏汐然見他不爽,討好地說道:“你別這樣嘛,我是怕直接告訴你會把你刺激得暈過去,所以才想著用這種方式告訴你的。”


    盛慕琛看著結果欄上的數值,激動得捏著紙張的手指都在顫抖。


    不得不承認,夏汐然這麽做是對的,如果直接一通電話告訴他,她就是小洛的親生母親,他懷疑自己真的會因為激動過度一頭栽倒在地。


    他盯著結果欄看了許久,才幽幽地抬起頭來注視著她:“所以,這是你用來向我求婚的禮物麽?”


    夏汐然微愣,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她‘噗’的一聲笑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啊,正好可以省了買求婚戒指的錢。”


    “我願意。”盛慕琛道。


    “真的……就這麽妥協了?”


    “你嫌我太爽快?”


    “不,我隻是覺得欠了你的求婚戒指有點不厚道。”


    “沒關係,直接上結婚戒指就好。”


    夏汐然舉起自己的右手,將那枚鴿子蛋鑽戒亮給他看:“記得這個麽?”


    “不記得。”


    “這是你當初送我的求婚戒指,人回家翻翻看你的那隻,找出來就行了。”


    盛慕琛雙眸亮起一抹訝然:“你說什麽?這枚戒指是我送你的求婚戒指?”


    “不然呢?”


    “我以為是餘恩送的。”盛慕琛伸手在她的腦門上拍了一記:“也不早點說,害我每次看到它就想把它從你手裏捋下來,害我吃了它那麽多的醋。”


    夏汐然有些好笑地望著他,心想原來他還沒少吃自己送她的這枚戒指的醋啊,失憶的男人真可憐!


    “這枚戒指啊。”她一邊擺弄著自己的右手手指,一邊道:“它已經在我的手指上生了根,怎麽都取不下來了,就跟你的人一樣。”


    “跟我的人一樣?”


    “沒錯,就跟你的人在我心裏怎麽都取不下來一樣。”


    “……”盛慕琛動容地輕吸口氣,說:“小然,咱們還是說孩子吧,別說這些扇情的情話了,我怕我會把持不住當著小洛的麵把你吃了。”


    夏汐然咯咯笑了起來,很是體貼地點頭:“好吧,說孩子……”


    然而盛慕琛卻又說:“算了,還是什麽都別說吧。”


    “怎麽了?”夏汐然看著他用手揉著太陽穴的動作,心頭立馬咯噔一跳,情急道:“慕琛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她都已經盡量把事情暈開了說了,還是刺激到他了嗎?


    盛慕琛搖了搖頭,道:“我沒事,我隻是覺得……”他抬起眼瞼,盯著她:“借用你那天晚上的話,我需要時間好好消化一下這件事情。”


    “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他朝她笑了笑。


    “盛慕琛你能不能別嚇我?”夏汐然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眼底卻藏著笑:“那你自己靜靜地呆一會吧,我去陪小洛。”


    說完,她起身往沙發上玩模型玩得不亦樂乎的小洛走去。


    盛小洛見她過來,懂事地問了一句:“夏老師跟爹地說完話了嗎?”


    “嗯,說完了。”夏汐然走過去,將他從地毯上抱起:“地上涼,小心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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