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柔就在旁邊,將盛沐靈剛才的反應全看在眼裏:“沈太太以前失憶過嗎?她好像記起了什麽。”


    “沒失憶,倒是身體不太好,總是發燒犯病。”具體發燒和犯病的時候忘記了什麽,沈墨就不知情了。


    方思柔雖然在沈宅待的時間不長,以前卻通過王瑾容聽說過關於沈家和盛家的恩怨。


    望著沈墨將盛沐靈抱上樓,她遲疑了下跟上去,站在盛沐靈臥室門口問沈墨:“沈先生和太太以前有很大的誤會嗎?”


    沈墨沒說話。


    方思柔說道:“沈先生請放心,我不是八卦的人,更不會好奇你們的過往,我隻想了解沈太太的病情史。”


    最近幾天對方思柔的催眠術,方思柔越來越吃力。


    “特別是沈太太和江北的關係。”哪怕沈墨臉色變了,方思柔也硬著頭皮問道。


    “需要幾天。”沈墨說的也是實情,要是放在以前,為了盛沐靈的病情,他可以勉為其難的說出不想對外人說的原因,但是現在他也搞不懂盛沐靈和江北到底是什麽關係。


    方思柔沒再勉強沈墨,她通過夏汐然找到蘇晉的聯係方式。


    兩人都是盛沐靈的醫生,又是關係不錯的同學,蘇晉將自己知道的關於盛沐靈的事情全告訴了方思柔。


    兩人在電話裏,針對盛沐靈的病又討論了很久,特別是現在對盛沐靈催眠越來越難的問題。


    蘇晉一語道破真像:“你把注意力都放在盛沐靈的病情上,卻忘記催眠的根本,就像人體對藥物的抵抗力是一樣的,時間長了肯定要加重劑量,不是藥物本身失效,而是人體在各種因素下產生變化,不然一直維持之前的劑量怎麽見效?”


    聽上去是廢話,方思柔卻明白了,不是盛沐靈病情加重,也不是她專業退步,而是有外界幹擾,這個幹和像加重劑量是一樣的原理。


    “最後送給你一份禮物。”蘇晉受夏汐然所托,在查找江北在國外的情況時,順便查出江北還專修過精神醫學。


    得知這個消息,方思柔猜到一個可能:“難怪沈太太突然知道抱枕不是真的寶寶,還拚命地想出去見江北。”


    別人不知道,她想明白了,一定是江北對盛沐靈做了什麽,醫者父母心,方思柔沒想到江北如此卑鄙,盛沐靈本就因為受刺激而精神失常,他還利用所學的知識混淆盛沐靈的意識。


    方思柔隨即打電話,將這個發現告訴沈墨。


    沈墨握手機的手背上隱約有青筋爆突,他薄唇輕啟:“方醫生,非常感謝你告訴我這個真像!”


    音落,他放下手機,將筆記本合上,起身前往江助理辦公室。


    見來人是沈墨,江助理猜到他的來意,猶豫了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跟你匯報……幫忙查江北戶籍信息的人請假了,我這兩天一直在想辦法聯係他,但就是聯係不上,所以戶籍信息沒有進一步結論,不過校長跟我說很確定沒有江星這個人。”


    江助理劃開手機,讓沈墨看他的通話記錄,記錄裏的確有很多撥出去的電話。


    沈墨拍拍江助理的肩膀:“辛苦了。”


    “沈總,都怪我辦事不利。”江助理很自責。


    “不用查了,我想戶籍信息應該做假了。”沈墨的這個結論是綜合所知的信息,加上對江北的了解才得出的。


    他分析道:“學籍信息屬於教育係統,想要憑空添加一個人的資料並不容易,特別是像江北這種中途轉校幾次的,要聯係的校領導肯定不止一兩位,就算他說通大多數領導,隻要有一位領導不同意,那麽學籍信息就不能順利添加,更不可能憑空跳躍。”


    聞言,江助理明白了:“所以江北的戶籍資料上才有個妹妹,因為更改戶籍資料相對比較容易。而且他這個妹妹也去世了,就算做了假也不會影響到什麽,但是憑空添加學籍信息就不一樣了。”


    “所以才沒有江星的學籍信息。”沈墨走到窗台前,望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說道:“更準確的來說,江北或許沒有這個妹妹。”


    “如果真是這樣,那江星不就是……”江助理說到這裏楞了,驚訝驚喜的成份更多。


    若是解開這個秘密,那沈墨又會用怎樣的態度對待盛沐靈呢?


    “沈總,你還楞著做什麽?”處於激動驚喜中的江助理,膽肥地質問沈墨:“公司再重要,有太太重要嗎?再說公司一時半會離開你又不是不轉了,你還不趕緊回去陪太太?”


    哪怕盛沐靈現在還不清醒,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清醒了,然後可以明確地告訴沈墨,她和江星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事打電話。”簡單跟江助理交代了下,沈墨往電梯走去的路上意外接到方教授的電話。


    “沈墨,我要麻煩你一件事!”方教授語氣凝重,嗓音裏隱隱帶著虛弱和濃重的沙啞。


    沈墨站在電梯門口握緊手機:“您說。”


    ……


    畔山別墅。


    夏汐然被盛小洛纏的不行,隻好鬆口:“好好好,隻要你將周末作業寫完,媽咪就帶你去找姑姑。”


    “媽咪,請看!”盛小洛已經把昨晚在被窩裏偷寫的作業拿出來,讓夏汐然檢查。


    夏汐然也想挑個錯,但是盛小洛筆跡工整,又沒有任何錯誤,外頭陽光絢麗,她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了。


    “好吧,先說好了,要是姑姑累了或是不想出去,小洛不可以勉強姑姑。”雖然盛沐靈流產已經有些日子,夏汐然怕盛沐靈沒恢複好,所以才沒帶盛小洛去吵盛沐靈的。


    “嗯嗯!”小家夥連連點頭,漆黑眼眸裏盡是星光,看得夏汐然鼻腔一酸,突然很想很想盛慕琛。


    這段時間,夏汐然每天都去恩心醫院看望盛慕琛,回來的路上也去沈宅,不過多是不打擾的方式私下問劉姐。得知方思柔將盛沐靈照顧的很好,也就悄悄離開。


    沈宅門口。


    劉姐巧遇夏汐然,以為夏汐然像以前一樣隻是詢問盛沐靈的狀況,剛要告訴她,意外看到後座的盛小洛。


    “阿姨好,我們是來找姑姑玩的。”盛小洛禮貌地說道。


    “好呀,太太剛好無聊。”知道盛沐靈也想她們,劉姐一路小跑,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盛沐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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